这里没有窗户。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据说这里可以上上下下,有好几层的空间。“跟我来。”格朗斯说道,背对我已经走向电梯。我们在电梯里伫立,这里很安静,没有鸟的声音,也没有水流的声音。现在有的只是萦绕在耳边的机械声。
“仔细想想,果然还是失败了吧?”
“你是说什么?”我战战赫赫的问他。
“你认为呢?”
我颔首不语。打破沉默的是格朗斯开玩笑般的声音。
“其实我也撒了谎。”
“什么?”
“我并没有经历无数次的实验,因为没有多的资源和时间。我所创造出来的就只有你一个,或者说只能创建一个。仅仅只有你一个就花了我们上百年的时间。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能力不足,我们在制造的同时,还得不停的逃离那些家伙的视线。”
“那些家伙?”
“你可以把他们当成怪兽啊之类的。虽说数量已经大幅度减少,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仍然存在,而如今也在外面。【灵魂删除】手术虽说失败了,但我不会销毁你的。之前只是个玩笑罢了。”格朗斯轻松的语调一度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为什么要那么说?”
“只是为了吓吓你而已。不然的话,你会老老实实听话吗?不过啦,我们要进行那个手术也是有理由的。既然失败的话也没有办法。我想你,体内有复数个人的记忆和灵魂残渣,也肯定很不安吧。那些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你只要保持自身的意识,不要被那些不属于你的灵魂和记忆吞噬掉就行了,这一点一定要牢记。”
“唔嗯。”我点了点头,感觉额头在冒汗。“今天吃完饭后就休息一下吧。”
我的体内有复数个记忆和灵魂。他们像是沉睡着那般,静静待在我的体内。其中一个名叫令梧的个体在沉睡中由于手术的关系被第一个唤醒了。令梧,新村令梧——那天晚上我做了这样的梦。
我作为新村令梧,待在父亲的书房里。手上拿着一本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黑子。令梧是一个比较早熟的孩,梦里我不断的翻着书的下一页,直到父亲推开书房的门。声音使我停下正要翻到下一页的手。我坐在椅子上穿鞋,母亲的笑声从玄关处传来,父亲咕噜咕噜的把没喝完的酒全都倒进胃里。啪的一下,把酒瓶放到桌子上。虽然接下来要开车,喝酒不是很好。但是我们都知道父亲的酒量很好,喝再多也不会醉。我正好穿完鞋,赶到母亲的身旁。
那天天气不错,一片绿叶停在车上。我和母亲一边迫不及待的等着父亲把车从车棚里开出来,一边享受着春风吹拂过脸庞的触感。风里参杂着乐声,那是从神社那边传来的声音。那边正在搞祭典,而我们正要去的目的地便是那里。穿着和服的母亲很漂亮,和服上点缀着蓝色和紫色的花,穿在母亲的身上不仅吐出了花的美丽,还略带一些妖艳的感觉。低头看去,我的手上拿着一把青色的圆形扇子。车窗外是和平的景象,大部分都早早的去了神社,而我们算是比较迟的了。于是父亲这么说道:
“走近路吧。我知道一条去神社的近路喔。”
父亲开着黑色的轿车,带领我们穿过围栏。车驶向山上的道路。黑色的柏油路在眼前弯弯曲曲的延伸开来。兴许是昨天下过雨的缘故,地上有不少积水。车子驶过水洼的时候,溅起了一阵水花,落在旁边的植物叶子上。渐渐的,我们已经看到神社的红色鸟居了,道路两旁栽着不少银杏树,金灿灿的树叶铺满道路,甚至美丽。我看了看山下,山下耸立着不少针叶树,形成一片针叶林。
就在此时。车拐弯了。急速的拐弯,结果就是冲破围栏,车在空中停滞了零点几秒后——急速下坠。我不禁联想到,被我从高处扔下的鸡蛋,最后的惨状。我呆立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车一震。
一颗针叶树的尖端仿佛刺破了车般,刺了进来。等我再次醒过来,爬出翻倒了的车,去外面一看,我立刻就被那景象震惊在原地了。我看到了被树的枝干插入身体里的父母,他们的尸体悬挂在上面,随风晃动着……。
醒来后,我发现身上都是汗。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我惊恐的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断喘着气,泪水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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