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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可能存在的世界

神不可能存在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到人类意识时,地面已被那些东西占据。如果神存在的话,那他一定早就被那些东西杀死了。

20XX年7月5日。

季节是夏季,时间大概在正午左右。画面的正中央被繁茂的植物所占据着。也有花草和灌木丛生,因此蝴蝶围城一排,五颜六色,异常美丽。天空是青蓝色的,一望无际,万里无云。似乎隐隐约约能听到无数蝉鸣,悄悄笼罩着世界。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就站在画面中央。我站在那个女孩的身旁,我们对着镜头,展露出笑颜。……女孩的笑容异常美丽,看起来是那么幸福。令人难以想象的是……

女孩早就死了。

无论在怎么想,这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实。“那一切都只是个梦”这种无聊的借口,在噩梦醒来后,便随着梦的记忆消失无踪了。就像在冬天哈出去的气体,美好的想象终究还是会被残忍的现实抹杀殆尽。即使想挽留也不行,说起来那样做的我,也像个白痴一样……“不可以这么丧气!”如果那家伙……我的妹妹如今还在的话,他大概会这么说。他最讨厌没有干劲的我了。

我放下手里的照片。抬头一看,耸立的巨木缝隙之间,被染成橘红色的地平线,预兆着即将到来的黎明。我站起来,拿起一块石头,将篝火扑灭。大概是被声音吵醒,阿山“唔…唔。”地睁开眼睛。一醒来便念叨着“水……给我水。”

我从包里取出一瓶水给他。他的手在空中摸索着,活像盲人一样。我将水平递到他的手里,看着阿山咕噜咕噜的喝下水。“啊,得救了。”如此念叨着的阿山,仿佛刚才都只是梦呓,再次“唔、唔。”地发出声音。

“嗯——已经早上了吗?”他的声音精神多了。一边说着,一边从作为床的岩石上坐起来。“啊,背好痛喔。”我过去帮他捶背。“啊,零木?谢谢。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来着?“这家伙又睡糊涂了。

“笨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使劲敲了一下。

“唔、唔。”他抱着双臂,反复审视四周的环境。阿山只穿了一个背心,背上流着许多汗,也许是和我一样做了噩梦。“我梦到那时候了。”阿山突然说。

“那时候?”

“嗯。也是,那时候我们还没相遇,你当然不知道吧。”

“……”

“我梦到我在教室里。我之前的那个学校在山里头,没什么学生。”

“喔。就像你的名字一样,阿山。”

“对,我的父母就是这样给我取名的。”

“因为在山里头?”

“嗯。”

真随便。阿山看我不再说下去,于是继续叙述那个梦。

“村子很小,学校的环境也不美好。门和器材都是破旧的,像是从垃圾堆里找来的。因为人少,学生们之间的感情非常要好。我们也没有什么大的需求,仅仅一个收音机就让我们玩的不亦乐乎。但是那天谁也没来。村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焦急万分,喊着母亲的名字,喊着朋友的名字……”

阿山皱起眉头,神情颇为严肃。我在他的眉宇之间,窥见到一丝恐惧。他深蓝色的眼珠子里大概现在也放映着那时候的情景吧。

“……”

“除了耳边回响的风刮过的声音和蝉鸣声以外,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阿山沉默了。

“然后呢?”

“从天上,太阳照耀下……连绵不断地——落下砂砾。转眼之间,村子就被埋了。我拼命的挖着沙子,终于挖了出来。后来,一两年都在沙漠里,日日夜夜,独自一人行走在没有尽头的沙漠。”

“所以才会渴吗?”

“嗯。如果没有大量的水份补充,我就会死去。”

阿山说。表情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以轻松的语调向我说道。我简单应了一声。之后我们拿起东西,继续赶路。

我们穿过无数的巨木,清晨时周围飘散着薄薄的白雾。到了中午,开始变得有些燥热。我们在河边休息,阿山用水壶取了水。我环顾四周,那些巨大的树木与植物,现在看来已不是什么新奇的景象了。三年前,这些植物啊、树木啊,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直到突破自然法则,蓦然间形成了这样的巨大的世界、如同人类只不过是个渺小的生物般的景象。我想这其中的原因,也不是无从探寻。我想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东西”吧。所谓“那些东西”是在三年前突然降临地球的,某种异常的生命体。他们大部分都有高出人类几十倍的庞大身躯。而为了适应那些生物——从三年前开始,地球便自己开始了生长。为了有足以容纳下那些生物的余裕,现在的地球比三年前的地球要大上许多。并且现在也在不断的扩张着。仿佛在欢迎更多的生物入住地球。而人类在这里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受待见的存。

对于人类来说,那些生物无疑是有害的。人类也因此毁灭了大半。“你知道人类防卫军吗?”

“那是什么?某些开着飞机打巨大的怪兽的作死团体吗?”

如果真有那样的组织,那一定会在三天内灭绝。那些东西不是人类可以敌对的。

“据说,那里的人正计划着拯救人类种族。”

“是吗?”

我用毫无期待的表情回复他。我根本不指望人类还能在这样的世界下继续生存下去。如今,人类的力量如此的薄弱,就连移居外星这唯一的方法恐怕也无法做到了。——那个时候的我,是这么想的。直到后来,我加入了那个组织,才改变了这样的想法。

甚至那个时候的我,还曾怀疑,自己活不过一年。而我是在二年后,加入那个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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