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向狗狗证明能力(上)
『有智慧的猴子。』
这是我努力一整天得到的称号。虽然有智慧,不过本质上还是猴子,因此被当成活祭品的既定身分没有任何改变。
我想之所以有智慧仍不被她们当成同类,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们的文明水平并没有迈入知识经济时代,因此智能有无并没有多大的差异。
好比在工业革命前的欧洲与中国,相较于智慧,能力明显更为重要;一个有能力的君王、有能力的将军与谋士,才能在历史洪流占有一席之地。
因此从一开始试图证明自己有智慧就是个重大错误,对照未进入知识经济的她们,我应该要展现的是能力。
只要证明能力与她们平起平坐,自然会让她们舍不得将我当作活祭品而再去召唤新祭品。
找出证明智慧的失败原因,并将方针定改为证明自己的能力后,思绪顿时豁然开朗。
于是我停止继续思辨起身离开客厅椅子,拿着烘干的换洗用女性衣物走去浴室洗澡。
换洗衣物不是由娜拉那位腹黑女提供,因为我去找她时,只得到她双手抱胸冷淡鄙视的回应:
「……你是变态吗?」
「当然不是!没听过说谎后就得一直说谎下去的论点吗?所以我只能继续穿女装……」我反驳。
「好、好,我知道了。」
娜拉显然知道现在的局面是她造成,因此没好气的挥手制止我说下去。
「我一切都懂了,放心……希望你能够快回头,现在还有机会改变穿女装的嗜好。」
「……所以就说这不是我的嗜好!」
基于以上的对话,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跟她要衣物。
于是我只能先提桶水,用手将衣服洗干净,再用袖珍计算机雷射放出不会烧毁衣物的热光束进行快速烘干。
在客厅等待衣服烘干隔好一段时间。因此当进到浴室看到充满水的浴缸便迅速洗完身体跳入水中,想要好好泡热水澡舒缓疲惫。
浴缸热水是由外头用木炭加热底部形成,因此当自己是在隔了好一段时间才进到浴室原以为只会剩下冷水,不过出乎预料水还热腾腾。
我将肩部以下浸到水中,一边想着证明能力的方法。这时浴室外传来澄天真的声音:
「人和,水还热吗?刚才我有帮妳稍微烧一下。」
「恩,谢谢妳。」
原来水是澄烧的,难怪现在还热呼呼。
「那个……」澄用羞涩的声音问。「可以一起洗澡吗?」
「……」
这羞涩的声音不像妳呀,澄。妳不是向来天真到有点状况外吗!
不对,是我在紧张什么啦!
冷静,冷静。
「当然……」
当然不好,我原本想这么说,不过澄肯定式没被人捉弄过,因此才不知到肯定句后可以立刻接否定句。
只见她毫不犹豫挺着丰满的**身体地走进来:
「谢谢妳,人和。」
「衣衣衣服呢?妳的衣服呢?」
「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人和好奇怪呢。」
「……」
『因为主人是男的,看到妳**的丰满身躯会受不了!』
我不理会AI字幕,将视线从澄的身上移开,并且缩起身子试着保持理性。
澄冲水先在头发上打上洗发精,同时哼起轻快的歌,歌声与水往头上倒的水量成正比,显然她非常的讨厌水碰到头,这点几乎跟狗狗没什么两样。
我才没有想盯着看喔!只是她的歌声有那么点吸引人……。
等澄开始洗身体后,她停下歌声转头看着我,脸上逐渐泛起红润,欲言又止的最后连我都感到不好意思。
「那个……」我试着打破沉默。
「谢谢妳今天救了我,我也不讨厌人和。可是结婚什么的……,对我来说还太早了呢。我想等姐姐结婚后再结婚。」
恩,我知道人工呼吸的动作,对她们来说是求婚。不过连续被同一位拒绝,感觉我好像变成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一样……。
澄用水将身上肥皂冲干净后,走过来站在浴缸旁,似乎想要和我一起泡,这让眼角余光被迫扫到她稚嫩的肌肤与硕大的胸……。
碰!因为我在浴缸内,因此澄一脚踏在浴缸边缘想要找空闲处进入时,就这么一滑往后摔跤撞到后脑勺,接着一动也不动倒在地上。
我爬出浴缸拍拍成的脸颊。
「哦,澄……?AI!」
『扫描中……只是暂时性的晕眩,脑部没有任何微血管破裂。』
真是太好了。当我感到放心浴室外头却传来娜拉的声音:
「澄妳在洗澡吗?要不要跟姐姐一起洗呢?」
「……」
……虽然浴室满是热热的水蒸气,不过我的身体却颤抖开始狂冒冷汗。
「澄?发生什么事了吗?姊姊想要为这几天的是跟妳道歉,所以一起洗澡好吗?」
「……」怎么办?!
「澄?」
「……我想要一个人洗澡。」
我捏起鼻子,试着拉高声调模仿澄的声音。
「是这样呀?那姐姐我……」
看来我似乎瞒过她了。不过下一刻门被用力打开:
「你以为我认不出自己妹妹的声音吗!」
「……」
娜拉裹着浴巾生气剁着脚走进来,不过更糟糕的是,我还维持在检查澄生命迹象的紧贴姿势。
「……这这这是有很深刻的原因。」
「淫~~猴~~~竟敢对我妹妹伸出魔爪!」娜拉声音犹如炼狱传来般炙热。
「请请请原谅我!我不会在和澄一起洗澡了!」
不过娜拉杀红眼似的,以如光的速度快速赏巴掌,不过这样大的动作让她裹在身上的浴巾掉下来一瞬间变成**,胸部也因此激烈迸出。
娜拉脸上一红一紫。虽然我想带着红肿的脸颊默默离开浴室,不过当下嘴巴却又自己张开道起歉来:
「我保证也不会再偷窥妳的**!」
「……你最好下地狱!」一阵痛击。
果然不该补上最后一句话吗!
昨天因为澄昏厥,娜拉又一直处在暴怒状态,因此最终只能乖乖地缩在客厅桌椅上睡觉。
一整晚我都在懊悔一件事情:
将澄从昏厥中救醒,是一件可以证明能力的方法。
如此明显的事实,昨天却因为震慑于娜拉散发的怒气,让脑袋一时半刻无法运转,直到刚睡醒时才想到。
不过说到睡醒的早上,还有另一件事情可以证明我的能力,那就是――做早餐。
只要我做出米其林厨师水平的餐点,想必她们也必定会承认我的能力吧;而且为了要能再吃到美味的食物,她们肯定会立马将我的祭品身分撤下。
『主人,你的厨师等级应该只到端热水泡泡面。简单说泡面学徒等级……』
「连泡面达人都不是吗?还只是学徒?!好歹我吃过上百种泡面……不对,现在这不是重点,快一旁辅助我煮菜。」
我低声喃喃,看着流理台上的食物与菜刀紧张催促着,毕竟一旁开醒来的澄已经开始在炉子下用木碳生火。
AI扫描由砖瓦堆砌而呈现脏灰灰的流理台,同时分析其上摆放的食物后,显示出黄色的警告标志。
『食物过少,不足够给三个人吃。』
我将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澄,她抬起头,脸上还残有用煤生火特有的黑色脏污。
「因为今年作物歉收,还必须要将食物给恶龙,所以大家的食物都很缺乏。」
「……」
好像突然提到沉重的话题。不过澄却开朗地笑着,并且捏起自己的肚子说:
「所以就当作是减肥啰――毕竟最近好像又重了许多。」
澄的的肚子显然捏不出什么脂肪,感觉会变重是因为胸……我才没在想奇怪的事呢!
将心思稳定后,我开始依照AI用光谱对食物味道分析后进行的优化菜色着手进行相关作业。
我拿起菜刀,依照AI指示准备将地瓜切片,不过立刻先后被AI和澄纠正。
『手要呈现猫掌状!』
「手要呈现狗掌状!」
显然澄是狗狗,所以才会说狗掌。
不过这不是重点。
AI为了避免我再犯错,于是利用立体投影将手该摆那等细节,直接演示一遍,因此只要照着做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很显然一开始我的出发点便错了。虽然经AI一旁指导,要做出米其林厨师的料理并不难,不过米其林料理各各所需耗的时间非常长。
时间长到娜拉醒来坐在入座木造餐桌,我才勉强煮完一道蔬菜浓汤,至于剩下的餐点都是澄一手包办。
娜拉看到澄端上的菜不断高兴点头,并且浅尝一口后都会温柔赞美味道;我趁空档将蔬菜浓汤分装到不同碗,端上其中一碗给娜拉。
娜拉始终微笑着,然而当澄转身在去端另一道菜时立刻拉下脸,在我耳朵旁小声嘀咕:
「妳们当我大胃王吗?怎么将家里的菜全部煮下去。」
「澄似乎因为妳们和好,卯起来将所剩不多的食物全部给……」
「……天啊!」
娜拉抚着额头,不过这句抱怨被澄听到了;澄转过头眨眨眼抖动她的狗耳朵,用被责备的悲伤眼神看着娜拉。
不过娜拉立刻挂上微笑,并且将桌上的其中一道菜塞到我嘴巴:
「天啊!怎么这么好吃,猴子你也多吃一点。很好吃对吧!」
「咳咳~~」
由于被娜拉强塞食物,因此我不小心噎到无法说话,只能含着泪点头。
这腹黑女连在自己妹妹前都要做样子吗?
不过澄果然太天真了,如此粗劣的演技,她竟然信以为真高兴地摇起尾巴哼着歌。
当丰盛的饭菜都端上木桌,我们便坐定位准备要开动,这时一头乱发刚睡醒的芙卡不请自来走进娜拉家中,她肚子因挨饿不停地在吶吼着。
芙卡看到桌上的餐点眼睛立刻为之一亮,立刻走至娜拉身边与她勾肩搭背,然后若有似无的说:
「昨天晚上将家里粮食全部吃完了呢。」
「……」娜拉耳朵抽动,显然有点不高兴。
不过芙卡还有澄并没有察觉到,因为她们俩已经互动形成对话圈。只听见澄用汤匙刮着碗,将饭分成两半露出笑容:
「芙卡姊姊如果想要吃的话……」
「妹妹呀,不要以为我只会吃。战士可是要有忍耐数天不吃饭的魄力。」芙卡挺着胸表现出战士的尊严,「……所以有地瓜吗?我比较喜欢地瓜。」
……喂喂,战士不是要有忍耐数天不吃饭的魄力吗?!
芙卡像是听见我内心声音似的,连忙开口补充:
「战士对于眼前的地瓜要有好好珍惜享受的魄力。」
「这和妳刚才说的好像矛盾!还有妳已经开吃了吧?吃的还是娜拉的份,而且也不是地瓜呀!」
「战士对于眼前……」
「拜托吃完再说,饭都喷到脸上了!」
芙卡听到我抱怨后大口吞下嘴中的食物,眼中冒出星星一般闪亮:
「猴子妳说『吃完再说』是暗示妳的那份也要给我吗?」
「最好是那样!喂,妳怎么开始吃了!」
「芙卡姐姐只要一肚子饿,神智就会开始不清。」澄垂下耳朵说,「有次还将我的耳朵当成三角饼干咬下去。」
澄认为这次芙卡也做得稍微过分,因此有点担心娜拉生气地盯着她瞧。不过娜拉一如往常,保有她四十五度标准笑容:
「看见肚子饿的朋友,当然要想办法全力帮助她呀。」
「姊姊~~」
澄的担心一扫而空,改用崇拜的眼神连同尾巴和耳朵竖起看着娜拉。
以上是表面。
坐在旁边的娜拉正在桌下伸出手抓住我的手掌,然后以非常大的力道像倾泻怒气一般,试着将我的手掌捏碎。
如果再仔细倾听,她每开口吃饭的时候,嘴中都会喃喃快速道耳朵听不见的抱怨,要不是AI用打上字幕,我根本也不晓得这回事。
就在这时候餐桌突然晃动,原以为又是芙卡做出什么粗鲁举动,不过当注意到家具也跟着晃动后才明白是地震。
「姊姊……」
「别怕,没事的。」娜拉安慰着跑到她身边的澄。
芙卡则毫不为意的继续大口吃着食物说:
「最近地震还真多呢。」
在科学时代,地震已经可以透过观测气体变化预先得知,AI也内建类似功能,不过它刚才并没有任何提醒,错失了可以证明能力的机会。
我感到纳闷低声问着AI,它秀出只有我能看见的字幕:
『主人,刚才的地震不是地质板块运动造成。由地震引发的P波与S波反推测,应该是地下空腔突然释放能量所致。』
AI投射示意图,显示我们下方有着一大片未知空腔,它们距离地面最少有五十公尺左右。
这些地下空腔会是什么呢?……不对,现在重点应该是证明能力。我如此告诫自己优先任务后,试着将视线摆回用来证明厨艺能力的蔬菜浓汤。
只见桌上每一碗都已经被芙卡一扫而空,连最后一碗灯正在她手上喝着。
哦……,这样不就无法证明我的能力吗?还是现在该将希望寄托在看似粗鲁,但实际上舌尖和身材一样有着美好匀称的能力上呢。
芙卡一饮而尽,嘴唇还残留着浓汤的玉米色击掌:
「这汤真是喝过最好喝的一碗!」
成功了!我证明自己的能力成功了!
我几乎要大叫出来,果然不能只看一个人的行为;在怎么粗鲁的人,还是有纤细的一面!
然而几乎同时我看见澄眼睛失焦陷入回忆,痛苦的脸皱成一团嘟起嘴:
「芙卡姐姐上次也说发臭的馊水很好喝,还强迫我试喝一口,结果就卧病三天……嘴巴臭三天……」
「……」也就是芙卡的味道评论完全没有效力吗!
还我米其林级的蔬菜浓汤!
失去用厨艺证明能力的机会,并度过吃不饱的早餐时间后,现在我正跟着娜拉还有芙卡以及澄到街上帮忙。
我相信街上有着许多可以证明能力的机会。
街上也确实因为要迎接祭典,村民正全员一起忙于准备中,不过我所分配到的事物不外乎都是扫落叶之类的小事。
街道上两旁因为有许多茂密大树,而且现在天气有些凉估计是进入秋天,也因此虽然大树是看起来是长青的树种,还是落下许多叶子。
不过这类工作根本不能证明我能力高超,反倒被归类于比澄还小的孩子那般能力而已。你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是扫地中看起来最大的一位!
跟我扫地的小孩们,有几位不断缠着我要跟我学「复活魔法」,他们似乎错认昨天解救澄的方法是一种魔法,当然这只是少数。
大部分的小孩都称我为「抢亲魔」而离我远远地,顾名思义,强迫澄与我订婚。我想说人工呼吸是医学,才不是什么抢婚……。
重点是,她们竟然扫得比我还要干净!这样下去别说提高能力评价,不要降低评等就不错了呢。
『没办法,主人家都是用自动清洁机进行作业。我的主人为什么那么废!』
「AI妳真的可以闭嘴!要不然我就将妳的程序改写。」
「人和在和谁说话呀?」
澄已经完成工作,走到我身边左右抖动耳朵歪着头表达困惑问着。
「我在自言自语……对了,不是说有恶龙要来吗?为什么还要举办祭典?」
我指着街道上布置成五彩缤纷犹如嘉年华般的装设。这样的祭典看不出任何严肃面,反倒飘逸像是过年过节那般欢庆似的气氛。
澄皱眉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适时出现的娜拉装出智性大姊姊般的优雅态度,代替澄说出答案:
「恶龙是非常令人恐惧的,一般人光是看到就会腿软,更别说是孩子……因此为了缓和即将到来的紧张情绪,这种节庆是必须的。」
「原来还有这一层涵义……」突然出现的芙卡低吟。
所以前几年庆典她到底以为是什么东西?喔,我知道了,看着她嘴角泛着食物油光,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妳们可以帮忙将屋顶上清洗一下吗?不然会有杂草。我的腰实在是没办法……」附近的老婆婆喊住我们。
「交给我……」
正所为攻敌先取首脑,老人在社会中是有一定地位与份量,因此先向她们证明能力……。
我正要接下正份工作,芙卡却已经抢先一步回答。
「交给我们吧。」
她自信地说着,紧接着动作敏捷踏在屋檐下的正方形突出物,一跃而上跳到屋顶。
在跳跃过程中,芙卡裙下蓝色春光一览无疑,不过她似乎丝毫不在意,反倒催促将水桶还有抹布递上去,并要娜拉也爬上屋顶帮忙。
娜拉压着裙子面有难色,忸怩没有任何动作。在屋上的芙卡看见后,似乎知道原因出在哪,于是走到屋檐拉长嗓子:
「不用担心娜拉,我们都是女生,被看见内裤也不会怎么样。」
「都是女的呀……」
娜拉一瞬间用带有怒气的眼神盯着男扮女装的我,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的笑容,直接拒绝芙卡的提议。
芙卡听见后脸色沉重摸着下巴:
「莫非……娜拉妳没有穿内裤?!」
「我我、我有穿!」
娜拉难得在她人面前露出慌张的模样,同时眼神带些恨意的往上盯着芙卡,就好像在质问她为什么要将这种扭曲的私密事说的那么大声。
在一旁天真的澄无法分辨两个人对话谁是真的,于是开始用力盯着自己姊姊的裙子,非常想要确认答案。
芙卡倒是十分不在意耸耸肩。
「既然有穿就上来吧。」
「……」娜拉摆出拒绝的姿态,不过嘴角仍挂着微笑。
「好吧、好吧,那至少掀开裙子吧。澄的眼睛都快要撑破了,至少让她安心妳很正常……放心,我们都是女的,在别人面前些开裙子不会有事。」
「呜……」
娜拉的微笑僵住了,因为她注意到自己的妹妹真的在盯着自己裙子,连一旁老婆婆都……。
「我知道了啦!」于是她掀开自己的裙子。
恩,真的有穿内裤。澄安下心的抚着胸口。
话说芙卡在脸红什么啦!不是说不会脸红。连婆婆都红着一张脸,假装咳嗽的转移视线。
娜拉烧红着脸假装双腿突然失去力气跌倒,然后偷偷用手肘撞击我的肚子出气,并用眼神示意我上去接替她的工作。
我当然会上去,因为这样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踏在屋檐下的正方形突出物,想学芙卡一样跳上去,不过一踏上去立刻被AI用字幕显示的物体信息给吸引。
『钨钢超合金』
这不是最硬的合金吗?这里的铸造文明水平应该无法制作出来吧,人类好歹也是到了二十世纪才研发出第一代钨钢合金。
我纳闷弯下腰,将合金周围的土拨开,发现上头有人工工整的直线刻纹,同时AI发现它还会吸收少量声音与电磁波。
『推测为非常先进的被动声纳或者天线设施。』
就在我蹲在一旁研究,芙卡已经一个人清扫完,满意的大声站起来喊着:
「都扫完了!」
不过粗心的她忘记身后放着水桶,水桶内的黑水就这么被她踢翻,从天而降淋在娜拉身上,瞬间娜拉变得浑身污浊。
「抱歉娜拉!」芙卡双手合十跳下来道歉。
「……没关系。」
娜拉擦擦脸上的污水后微笑说。不过当芙卡还有澄慌忙进到婆婆家中拿毛巾时娜拉立刻拉下来,双耳竖直不满地捏着我的脸:
「虽然是很新鲜……不过我真快受不了了!最好给我消失在眼前。」
「妳要抱怨可以,但不要总是拿我出气呀!」
娜拉没有对我的话有任何响应,因为澄已经快步从老婆婆家跑出来将毛巾递给她,因此此时娜拉已经又挤出标准的微笑。
话说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主人你顾着研究,忘记上屋顶清洁好证明自己的能力。机会稍纵即逝,机会不会留给沉迷技术的技术宅。』
「……」
这次AI说得很对,我哑口无言的接受评论。
为了挽回错过证明能力的机会,于是我主动询问时否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最后被指引到去帮忙农地收成农作物。
在芙卡带领下我们抵达村子外侧的农地,农地是引入附近溪水进行灌溉的类型,一旁还有水井做水源辅助,以及方便休息的木造农舍。
不过农田中熟成的作物模样与印象中完全不同。
这里不是指作物的种类,而是指作物的外貌;在收获祭,作物要嘛是一片金黄色如稻麦,要不就是绿色处于壮硕期翠绿的果树与蔬菜。
现场农田作物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它们的茎、树干普遍瘦弱像是营养不良,结出的果实非常渺小,就拿类似高丽菜的蔬菜来说,只有一颗成人拳头般大小。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今年收成比较差,却还是要妳们来帮忙。」
皮肤黝黑的婆婆端茶给我们表达歉意,娜拉很自然的装成乖乖牌替我们回答:
「别这么说婆婆,没有什么比帮助妳更快乐……」等等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是真实,不过可以肯定,当我自荐要找工作帮忙好证明能力的时候,娜拉可是在我耳朵旁悄悄说:
「笨猴子,至少让我休息一下回家换衣服呀!」
同时用手指捏我的手背表达不满。
不知情的澄现在正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的姊姊,至于芙卡……啊,她连娜拉那一份茶也给喝光了。她到底是有多饿?
我趁空档询问澄有关作物的问题。依据澄的说法,今年与昨年水量都很充沛,也没有遇到大风将作物吹坏,但是作物就是长不太大。
是细菌感染吗?我疑惑地要求AI进行扫描分析,不过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任何有害细菌与黏菌寄生。
当我进行这类分析工作时,又有一批人前来帮忙;为了避免刚才顾着分析忘记帮忙证明能力的错误,我赶紧下田帮忙收割。
虽然收割时有AI用立体投影指点动作,但即便如此,速度还是只比其她人稍快一点。
我担心这样能力无法脱颖而出,于是开始想办法利用科学技术加快收成速度。
由于这文明没有内燃机,因此机械化收割机是绝对无法做出来,所以只能采比较高阶的方式――利用AI的雷射代替镰刀、剪刀割断果实与本体相连的部分。
同时为了加快速度,我大量将水洒在农地好形成积水,然后利用积水反射雷射光,接着只要透过AI计算角度,一次性大量收成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当我一切都准备好正打算着手执行的时候,农地内传出惊呼声;在属于果树的农地中央,出现小小的龙卷风。
龙卷风规律地就像是人为操作一般,缓慢经过每一个结有果实的果树,龙卷风后方则跟着娜拉,她将从风中吹出来的果实一个一个放入篮中。
……那是魔法没错吧?根本是作弊的技能。
看来对果实收割已经没有希望,那么我赶紧用雷射改收割稻穗……。
「喝喝~~~!」
长满熟成谷物的田中,以芙卡为中心的战士拿着长刀代替镰刀快速来回奔跑,所到之处所有谷物的茎都被切下来,转眼已经完成收割了大半。
……没机会出场证明能力了。
我沮丧蹲下来,感到失落想宣泄的将手边谷物连根拔起,这无心的动作让我有重大发现。
谷物的根普遍有萎缩、灰化、发臭的迹象,但是上头一样没有任何霉菌、细菌感染源,也没有任何有毒物质残留。
这一的现象普遍存在于二十世纪左右的旧型核电厂旁的农地,农地由于何电厂排放的高温水,导致附近的鱼变形、农作物根部灰化死亡,简单说……
『主人,根据分析应该是热污染。』
AI进一步证明了我的推测。可是附近用来灌溉的水温度并不高,因此唯一的可能是温度源来自农地土壤正下方。
是底下有火山活动吗?
在推测这问题的答案时,娜拉提着装满果实的篮子走来;看到她的身影我连忙假装正在收割,以避免被当成偷懒而下降评价。
她将篮子『咚!』的放在地上,脸上摆出标准微笑对着农地的人,同时用微弱只有我听到的声音大小呢喃:
「好累,真的好累。用魔法摘果实没有想象的轻松好吗,就算经历好多次,还是不习惯……真想惩罚偷懒的工作者呢。」
「我有在工作……」
我拿起割下的稻穗说。娜拉将头转过来,露出可以理解我说法的微笑:
「我知道,我不会惩罚你。」
正当我安下心的时候,她手中冒出收割刀具轻轻挥舞。
「我不会惩罚你。我会直接处刑……」
「……」
对于娜拉颤栗的微笑让我不禁打抖擞,好在这时候又有一群身材健壮,准备来帮忙恰好刚好路过,因此让娜拉的杀气瞬间隐藏消失。
也就在同一时间,对于将谷物收割好满意不断退后看自己杰作的芙卡,她没注意到身后的娜拉而撞倒她。
娜拉失去重心往左方农地扑倒,那片农地刚好有我洒水过后留下的水洼,她『啪』的非常大一声,成大字形整个贴在水洼上。
「哦,娜拉……对不起。」
芙卡转过身迅速低头道歉,娜拉脸闷在水里没有马上爬起来,肯定是因为正在试着平息自己的怒气。
果不其然当她起身时,脸上挂着大大原谅的微笑。不过那微笑十分难以辨别,因为泥土已经覆满她整张脸,甚至头发也因此变的乱七八糟。
正在道歉的芙卡看见娜拉满是污泥的脸笑了出来,很快笑声感染那群路过正要帮忙的人们,接着笑声进一步吸引农地内的人跑过来围观。
不明就里的澄以为娜拉在玩,还悄悄地在她耳边说:
「姐姐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啦。」
「……」
娜拉笑容已经超过标准的四十五度,变成僵硬快要爆发的勉强微笑,不过她还是没有发任何脾气,反倒安静站起来走向提水的地方洗脸。
芙卡知道自己太过分,因此走过去再次跟娜拉道歉;由于我觉得那滩水多少跟我也有点关系,因此和芙卡一起走过去。
芙卡这次是慎重地鞠躬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娜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经历那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猴子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听到后走上前不过马上后悔,因为她在芙卡看不见的地方,施予不算大力但也不到粉拳的力道踩我的脚趾头,同时反复低喃:
「我才不会生气,才不会生气。」
「……」她已经快要爆发了吧。
「真的很抱歉娜拉!」
芙卡再次道歉并且很有诚意十足的敞开嗓子,在场的人肯定都听得很清楚。
「真的十分抱歉。我会笑不是因为妳沾满泥土的样子很可笑,只是不小心想起以前娜拉跌到粪坑的时候……」
「请不要阻止我!让我好好痛打她一顿。」
娜拉几乎气疯脸红的要冲出去,不过还是死命地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定在原地,而且刚才爆发的言论音量也只有我听得见。
原以为在场会有人将这尴尬的气氛转移,不过实际上却是即将到来的雨解除这场气氛。
『主人,再过五分钟后即将有午后暴雨。』
AI如此预告着,其她人似乎也察觉了。
她们嗅嗅鼻子,藉由狗狗天生灵敏的鼻子觉察到水气变化,于是纷纷加快结束手边工作,一起进到专用来休息的农舍内。
没多久一如AI预告,分秒不差开始下起大雨,同时也宣告想靠农活证明能力的想法彻底宣告失败。
这次的问题在于她们率先使用魔法,要是我早一步将雷射的反射处布局完成,想必局势就会逆转。
现在说这些似乎都太迟了,不过下次绝对要早一步……。我在脑海开检讨大会的同时,AI突然用立体投影显示农舍外的声纳成像。
农舍外除了雨声突然也混入脚步声,根据成像的外型与容貌来看应该是一号。
屋内的战士也纷纷警觉的抖动狗耳朵,似乎也听见外头脚步声,不过当她们看见进来的是一号后纷纷解除警戒。
澄看到一号高兴地走上去,并牵起她湿透的手打招呼:
「一号的手变的好冷喔。一号怎么会来这呢?难道是鼻塞所以闻不到水气,所以无法预测短期天气……?」
「乘载数万知识的一号不会没有预测到天气变化。」
「那么为什么要特地……莫非是来找我玩的吗?」澄歪着一只狗耳朵问。
「一号姑且算是来通知情报。」
一号从衣服掏出类似狗骨头的橡皮玩具朝屋内深处扔,澄没有多想地以为那是一号要跟她玩,于是像狗狗般兴奋的追着橡皮玩具。
原以为丢玩具这招只对天真的澄有用,实际上似乎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反应,不过她们都只是抽动耳朵表达欲望,并没有实际行动。
一号见澄追着玩具后表情平板冷淡接着说:
「南方湿地的湖泊出现幻兽……」
「妳确定没看错吗?」
芙卡听到后确认的问,在场的人也有相同的困惑,不过她们脸上都是惊喜而不是恐惧。
一号面对质疑依旧面无表情。
「乘载数万知识的一号,没有任何理由会识别错误。」
「喔喔!没想到还能看到幻兽!」「真是太幸运了!」
现场陷入一片轰动。但由于文化差异,我不明白其中原因困惑的皱起眉。
「幻兽对她们来说就像中国的麒麟,日本的招财猫。乘载数万知识的一号教导着有着数百年知识鸿沟的人类……数百年知识鸿沟的猴子。」
「不用特定改成『猴子』!话说一号,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中国还有日本?教导妳知识的是谁?」
「教导我知识的人是位男性……」
一号突然睁大眼并张开嘴,虽然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但看来是想要表达惊讶。
「乘载数万知识的一号明白猴子为什么要问谁教导我知识……」
「嗯?」
「因为猴子喜欢同性,这样一切推论就说的通……」
「最好是!」
一号是恶意扯开话题的吧?!
知道一号不会告诉我更多讯息后,只好暂时死心的坐在一旁,听着农舍内闹哄哄的一团。
女战士们纷纷讨论要回家取什么武器,有些说要取矛、有些则要取盾牌,完全不像是要去朝圣而像是要去打猎,因此让我不由得怀疑起一号的说法。
毕竟没有人会去猎杀麒麟、招财猫等吉祥动物。
原本打算再和一号询问清楚,不过她已经正面无表情有如被母亲逼出去遛狗的小孩,此刻正和澄玩着丢接球的游戏。
因此我只能转向没有参与战士们讨论的娜拉一吐疑惑。
「所谓湖泊的幻兽……我们是要去攻击牠吗?」
「攻击……基本上可以这样说啦。」她难得好声好气,将视线从望着屋外打落地面的雨滴转到我身上。「猴子你相信神鬼之类的事情吗?」
「根据科学原则,祂们属于不可知,所以我无法否认也无法承认。」
「你已经不反驳自己不是猴子了吗?」
娜拉遮起嘴有如贵妇轻轻笑着。我当然想反驳自己是猴子,不过用能力证明比自我主张来的更有说服力。
不过她没有等我说出来又自己喃喃的回答:
「我不相信神鬼喔。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始终摆脱不了宿命呢?」
「宿命?」
娜拉没有回答也没有机会回答,因为她被澄拉去一起玩丢接橡皮玩具的游戏。
『主人,二十三分钟后雨将会停止。』
二十三分钟吗……既然我们等下要去攻击幻兽,那么这或将是个可以表现能力的机会。
要让现场的人知道是我出手攻击,最简单的方式是武器要十分明显,且不能是雷射光之类她们不懂的科学兵器。
如果是一般的剑、弓、长矛,恐怕我绝对比不上她们,因此最好的兵器是介于冷兵器和科学兵器之间的机械兵器。
说到机械兵器让人联想到的是弩弓。虽然农舍外的树干可以做为弩弓本体,但是没有弓弦的话……。
『主人,一号所带来的橡皮玩具经光谱分析后发现,并不是橡皮而是属高强度碳纤维,用作弓弦为不二材料。』
「……一号哪来的碳纤维呀?」我忍不住问一号。
「对于猴子知道碳纤维,乘载数万知识的一号显得比妳更加惊讶。」
一号毒辣辣冷淡地说,并且从口袋中取出另一捆碳纤维丢给我。
「朝闻道夕可死焉!想要让猴子得到新知识的一号大方送礼。」
「……妳是间接诅咒我早点死就对了!」
一号面无表情转过身没有理会我,继续和澄玩着传接碳纤维的游戏。
好吧,一号的问题先摆在后面,现在最重要的是制作弩弓。
我偷偷溜出农舍外,用雷射割下一段粗壮的树干,然后依照AI的设计图制作弩弓。
由于地面到处都是积水,因此AI有效的利用水面,将雷射透过水面反射与散射,同步进行多个零件的加工切割,因此在短短二十分钟弩弓便打造成型。
一如预测,此刻雨已经逐渐变小,农舍的战士纷纷趁这个机会回家取武器。
至于芙卡在先前雨势非常大的时候,早已等不及跑回家取矛与刻有文字的盾牌,当雨停时她浑身湿的回来,拉着娜拉一起去南方湿地的湖泊找幻兽。
我二话不说精神抖擞地跟上去,这将是证明能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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