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这个世界的人们没有信仰。
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么?没有信仰的生物根本没有办法前行,对于古神来说越发的现在他们能够收到的信仰日益减少。
但这个世界却依旧有信徒的存在,可他们的信仰却没能汇聚到古老的众神的身上,世代的日益发达,人类的科技已经完全替代了古老的众神为他们带来的丰获的能力。制造出来的某些仪器甚至可以做到神而不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他们自然不会相信对自己无用的古神,可他们依旧具有信仰,信仰生命,信仰光明,信仰唯一。
就此,他诞生了。
与第一世代的古神相同他是信仰的汇聚物,与第二世代的暗神相似,还未成为神之前他也便是存在。
他是第三世代的神,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被认可,唯一一个到了现在依旧被相信的神。
他被传说乃是宇宙开端便是存在的神。他的信徒认为他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有。
认为他是全知、全能、全智、全视、全权、全爱、全造的永远至高并永生者。
他是光的代表,是光的化身,是光与生命的终极存在,他是……耶和华!
“God is with me。(上帝与我同在。)”整齐而诚恳的祈祷与教堂之中传出。
这个小小的教堂满满的坐满了人,他们的年纪性别衣着职业各不相同。
他们是脸上可以看到岁斑驳痕迹的老人。
他们是脸上依旧带着懵懂无知的稚童。
她们是眼中偶尔露出不安的并且画着淡淡的丽妆的女性。
他们是面容普通随处可见的男性。
这些人或许在日常会有所交集,或者一生都没有交集。可他们却因为共同的信仰汇聚在了一起。
他们低着头,双手十指紧扣放于下巴与前胸的位置,微微闭着双眼口中不断朗诵着圣洁的语言。
“May God bless me。(愿上帝庇佑我。)”
整齐的落音,他们松开双手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十字,抬着头注视着在上台身穿笔直的黑色西裤与黑色衬衣的中年男性,洁白的罗马领扣在他的脖子上显示着他作为神父的身份。
中年的神父不断默诉着祈祷,他的语速很快并且很清晰,虽然声音不大却能够准确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愿主的荣光与我们同在,愿主的意志陪伴我们的身边。愿主的智慧时刻引导着我们。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阿门。”
整齐的祷告,第一场的祷告结束。紧随着是第二段经文的祷告。
作为对上帝祈祷与祷告的经文一共有四个部分,作为开篇进堂礼的开始,从致候词开始到第二节的忏悔词以第三部分的垂帘颂为高潮,再到最后的光荣颂为结束
整个弥撒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在旁人的眼中可以说是枯燥和无味,非基督教教徒的人或许根本连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着吧。
可却有这样的一个存在,他并非是基督教的教徒,但却容纳与这群基督教教徒之中,坐在教堂中间靠后一点的长椅之上,尽管他的左右前后都是认真虔诚祈祷着的教徒,但他却在整个祈祷的仪式之中闭口不言,但脸上却又没有出现任何厌恶,反而是展现出相当认真的听取状态。
他就像是一个并非基督教,但却有想要加入这个中信仰那样的迷途旅人,用圣经之中的话语来准确形容他的话,那边是:“正在前进的道路上犹豫不决地迷途羔羊。”
时间在过去,个把小时的时间在这群诚恳的信徒的感官中并非太快,当他们完成祈祷并且与由老人孩童们组成的诗歌班聆听圣歌离去之后,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小时。
那位中年却有着一头灰发的神父面容慈祥,他对着一个又一个朝他问候的信徒们握手,并且送上最真心的祝福与问候,亲自将他们一个又一个送出教堂的大门。
这次泽灵努没有去刻意计算时间,他微微放开眼睛将自己的目光投在这间根本算不上是豪华与庄严的教堂上。
很小,这便是这个教堂给泽灵努的第一印象,它甚至还没有莎夏给他的那间作为身份掩护的工作生活一体化的别墅大。
古旧的教堂看上去颇有年岁,古老的墙砖上面虽然被仔仔细细地清理过可依旧因为岁月的蚕食在其身上留下来1斑驳枯黄的痕迹,但相当意外的却没有任何的霉味传来。
比起距离这里十二个街区之外的那个庄严神圣的大教堂来说,这里简直可以被称为教堂的“废品仓库。”
就是这个在平日之中根本不会有人进来的地方,却在之前的时间挤满了虔诚的信徒,这让泽灵努相当惊叹那个家伙的影响力。
他举起纸杯将里面甜酒一饮而尽。
这是这个小教堂在结束弥撒之后对着所有人无偿送给的微不足道的心意,本来泽灵努是不想要的,因为他已经有数十年没有碰任何与酒精有关的饮品了,可当一位穿着歌颂者白袍的小男孩端着这杯在当时还有点微烫的甜酒递给他的时候,这个男孩脸上那甜甜的微笑与纯粹的善意都让他无法拒绝。
并且,男孩在端着纸杯对着他所说的那句:“愿上帝保佑你。”
刹那间那个为自己而死的信徒的脸立刻占据了泽灵努的整个大脑。
“谢谢你,虔诚的小信徒。”他微笑着接过了这杯算得上是自己“敌人”给与自己的赠礼,并且此刻将它饮尽。
“喜欢这酒么?是我自己酿造的。”和蔼的声音在泽灵努的身后传来,中年的神父便是站在他身后。用着真诚与和蔼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是在注视这自己的亲子。
这个时候泽灵努才注意到整座教堂的信徒已经全部走光,现在就剩下他与这个神父两人站在这里。
“我不会撒谎,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酒精这一类会让我的感官变钝的饮品了,所以,很抱歉,我谈不上喜欢。”
“谢谢。”
“谢谢?”
泽灵努微微挑眉。
“恩,谢谢你对我展现了诚实。”
中年的神父微笑道,他缓缓地抬起手仿佛是想要托举起某种相当伟大的存在那般说道:“真实之人必将获得主的祝福,愿主的荣光常伴你的身边。”
“可我并不信仰耶稣。”
“那你有信仰么?孩子?”
神父询问着泽灵努,他的眼睛依旧是那样的慈祥,就算是得知了眼前的这个独眼的少年并非主的信徒之后依旧没有变化依旧是那般慈爱与平和。
就如同圣经之中所说的那样,世界的一切皆为主的意志。
那么这个不是信徒孩子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也是受到了主的指引。
“有,我信仰力量,我信仰权利,我信仰我自己。”泽灵努如此说道,然后他眼睛一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还信仰我的祖父。”
“那这些是你的精神寄托么?”
“并不,因为我认为一个人的精神寄托不应该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们只是我的目标而已,我信仰力量与权利是因为我迟早有一天会将其握在手中,我信仰我的祖父是因为我曾经立誓一定要超过他。”
何等直接粗暴的回答,这个少年与其说这是他的信仰,倒不如说是他的一种想要达成而且必然会达成的目标,甚至信仰这一词对于他来说也仅仅是一种方面的追求而已。
就以最简单的话语来说,这个少年……他根本是一个物质主义者,从不认为奇迹会诞生,也不认为主的光辉会降临,只是将一切靠自己获得,然后都放在自己的手中,牢牢抓住。
“那孩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少见的神父出现了疑惑。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神父?”
“安东尼·奥尔丁顿。叫我神父就行,我即为主的仆人名字对我没有太大意义。”
“是么?那安东尼神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自然可以。你想要问什么问题?”安东尼神父脸上的疑惑更加重了,他从弥撒的初期就注意到了这个和周围信徒格格不入的少年。
且不论他那一身精美考究的西服,让他这群信徒之中显得相当璀璨,更重要的是他那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失过的个人气势,沉稳而森严,不言之中又带着仿佛来自远古的古奥。
安东尼神父是一个喜欢看书阅读的人,所以他可以明白这个少年身上流转的那是属于某种在极高地位时候养成的本能气势。
以至于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搭话,而那并非是刻意的孤立,而是一种本能上的自己与他相对比之后的自惭形溃而无法接近,到头来也只有纯真不知道这点的孩子愿意接近他。
这个像是个大人物一样的少年是谁?他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询问自己问题么?
“一个传言。”泽灵努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安东尼神父面前晃了晃说:“一个关于你的传言。”
“关于我?”
“在半个月之前,曾经有一个神父宣称自己看道的主的荣光。可这个传言却因为他本人突然想到当时卡塔赫纳的一系列恐怖袭击事件而没有流传开来而不了了之,但巧合的也是同天,有人捕捉到了某种巨量的能量体在卡塔赫纳上空的某一处出现,可仅仅是持续了22秒便是消失。更加巧合的是那个某一处的地点……正好是这间教堂的上空,所以……”
泽灵努朝着安东尼神父走进了一步,他的脚步清脆易听,在这间无他人的教会之中却又像是悼告的晚钟。
“我想知道安东尼神父你,在那22秒时间中看到了什么,他们又对你说了什么。”
泽灵努每走一步都带着清楚的脚步声,这个声音一点一点地敲击着安东尼神父的心脏,就像是有人正拿着木桩一点一点地刺入那里一般。
“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了孩子,你的父母……”
安东尼神父后退了一步,他的面色看上去依旧没有任何异常,仅仅是眼中的和善变成了警惕,当然如果有人在他背后的话就可以看到他那自后脑勺开始滑落的冷汗。
“啪~”
将安东尼神父的话语打断的是泽灵努抬手的一记响指,以这个响指为信号整个教会都开始动荡!
厚重的大门在没有任何人的触碰下突然自己关闭,并且厚实的金属锁自动弹起锁住大门,像极了封锁绝密文件的盒子那般。
沉重的祷告用长座椅,这种完全由实心的木头雕刻制作的木椅长达三米,重量可达200kg。就算是让四个成年人一起抬都不一定抬得起来的重物,此刻却像是被狂风吹起来的枯叶那般冲上教会的高空,以时速为50公里的高速旋转着最后像是木桩那样落入大门口将其彻底封死。
同样,剩余的木椅纷纷以绝对的精准角度卡在窗户之上杜绝了外面的世界照向教堂之中的大部分阳光,教堂顿时变得昏暗了起来。
通往后屋的门口被三个沉重的木椅以层叠的方式彻底堵死,整个教堂在这股由泽灵努引起来的超自然力量面前竟是在三秒钟之内成为被封死的绝域。
“在你给我答案之前我哪都不会去,同样,在你说出我想要的答案之前你也哪都别想去,我的父母在两千多年就死了,所以不用担心我归家的早晚问题。”
昏暗幽闭的教堂之中,仅仅是回响着泽灵努的话语,好比古老的君王在自己的神域之中下达必须遵守的命令。
“你!你究竟是谁!?”
安东尼神父因为这里卷起的超自然力量被震慑坠入地面,他的手死死地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将其对准泽灵努大喊:“你是魔鬼么?!那我驱逐你,以圣父,圣子乃至圣灵之名!”
显然这足够将常人吓尿的超自然一切,在这个信仰坚决的神父面前却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泽灵努就站在安东尼神父的前面,因为环境的昏暗神父已经有些看不清泽灵努的容貌,只能隐隐看到对方的轮廓的他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个黑暗的轮廓之上,单独的那只左眼所释放出来的冰冷与妖异的光芒。
“在你心中除了上帝之外与魔鬼之外就没有其他存在可以展现这种力量了么?”
泽灵努询问,他的话语之中是无感情的平淡。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愿祢的国降临,愿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祢的,直到永远。阿门!”
没有回答泽灵努话语,神父只是快速地背着圣经,并且眼神越来越坚毅,最后连身躯都不再颤抖并且站起来面露凶光将十字架按在泽灵努的脑袋上大吼:“离开这里魔鬼!”
“……我还在这里。”
一脸无所谓的泽灵努摊手顺便还对着安东尼神父做了一个想到搞怪的表情。
“怎么可能?!”安东尼神父立刻后退了好几步,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审视着泽灵努的全身良久之后他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
“好问题,神父,你认识我么?你知道我是谁么?”
“……告诉我。”
“以下是我的名字,我曾被成为神之子,众王之王、猎魔的神。”
外边的天空突然爆发了一道闪电,漆黑地就像是铅块的雷云不断咆哮着!
“我又被叫做天空之主、风暴之神、有翼的战神。”
又一次的雷鸣爆发,带着最强的光明一道闪电笔直地落入了卡塔赫纳外围的无人地带中掀起了毁灭的爆炸。
“我也被叫做守护者、全知者、真理探寻者。我有着许多名字,正如同天空总是有着许多的气候,风总是会从许多方向吹来。我的信鸽叫做胡因与墨菲。即为探索与真相。我的雄鹰是阿基斯。我的战狮分别是桑德拉与拉菲!”
无尽的雷鸣与闪电在天空之中咆哮,它们在欢呼着自己的君王真名,整个世界成百上千强大的神怪皆是在这片风暴之中听到了雷鸣之中不断重复的那个名字。
“Horus、Horus、Horus!”
而在教堂之中,安东尼神父全身发凉地仰视着与少年背后出现的那个巨大而虚幻的金色鹰头人身的存在,它与这个少年一样用着仅有的一直左眼注视着自己。
少年外表的古老神邸,以平静却有森严的口吻对着神父说道
“我即为荷鲁斯。God of Air。(天空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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