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似乎也不是,早晨,应该不至于,天色灰朦,四处具静,分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但我应该是在教室里。
那段岁月,现在想起来还非常温暖,非常怀念,但足以我怀念的东西也不少,竟然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人的脸是模糊的,这个世界也是模糊的,在模糊的世界里,自己却还是那么清晰。没有喜悦,没有痛苦,有的,仅仅是一丝悲伤,却也还不到悲哀的程度。我的心里似乎缺少了什么,又似乎在渴望着什么,但我说不出来,有一种压抑,有一种无力。
教室里并只有我一人,我所熟知的同学啊,应该会让我感到温暖的吧,但那个时候,却记不清楚他们的模样。并不孤单,却很寂寞,是因为即将离别,还是因为只有自己止步不前?那么,现在的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或许是我太贪婪了,或许是我太脆弱了,离别的时候,那种感情是被称为“落寞”么?并不强烈的感情,如蛆附骨,就那么一直压抑着,就那么一直悲伤着,挥之不去。
是在上课吗?还是在课间呢?老师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与我闲谈。
并不孤单却很寂寞的我,拿起了笔和纸,就像是以前在课间写小说一样,但此时,我居然破天荒地进行复习。曾经的我好歹是个学霸,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完全堕落为学渣,但在闲暇的时候,我也不至于无聊到去学习的地步才对。
我在追逐在什么,害怕自己会忘记,也害怕自己做不到,但头脑清醒的时候却想不起来,只能靠本能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吗?但我的本能,明明只剩下悲伤了啊。
如果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话,现在也就不需要这么痛苦了,但要怎么做这种事,也没办法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吧。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连理想也遥不可及,在迷雾之中,模糊了,一如我的思绪。
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留我在不变的场景里慢慢体会,慢慢品味,并不快乐,也不至于悲哀,只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悲伤。没有任何人能够帮我分担,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读懂,当然,如果有人能够读懂我,我应该会非常害怕才对。
我或许应该静下心来,在教室里悠哉一些,什么都不要想,安安静静地喝着茶,看看书,再去阳台晒晒太阳。可我的思绪很乱,害怕错过了什么,害怕做错了什么……
浮现在脑海里的,是那些曾经学过的知识吗?并不美观的字体,写下的仅仅是一个苍白的目录,这就是我所拥有的一切,或许我已经拥有了一切,但这一切都是那么虚无。或许我应该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凡人,不求有功,也尽量不要犯错,有着简单的喜悦,简单的悲伤,简单地活下去。
但这乏味的平凡,让我感到恐惧,我的生命不应该如此苍白,即便我本来就只是个凡人。
我看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曾经的并肩而行,此时也成了巨大的落差,我可能不甘心,我可能,心理有点不平衡吧,但那或许也只是问题之一。问题是什么,答案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里,将来又要前往何处。
可我似乎也不应该什么都不做,就在那里躺着,但现在我的,又能够做些什么?
尽可能的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尽可能地明白自己此刻的感情,这说不出的悲伤并没有那么强烈,就像空气一样,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却又无处不在。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我应该集中精神去体会,但我已经在体会了,我用词汇去修饰,我用意象去类比,堆叠的事物能够把我的感情描述出来么?
但描述出来了也没什么用,别人带不走我的悲伤。
这似乎又不是无病呻吟,但,也就仅此而已吧……我所能做到的说明也就只有这样了,过多的描述反而会影响我本就已经混乱的思绪。我期待着英雄出现,能够拯救自己,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英雄,何况能够拯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我的时间就这么浪费掉吧,反正,反正,并没有人需要我对吧?
霹雳!!!
一道闪电突然出现,有着美丽的紫色光芒,形状像是树的根须,仅仅是一道闪电,便足以照亮一切,哪怕仅仅只有瞬间。时间还没有到晚上,也不需要闪电来照明,但这闪电还是非常醒目,阳光的天空背景也无法掩盖它的光芒。
浩大的声势回荡在天地之间,不似雷声的沉闷,而是裂帛般的声音,那么清澈那么决绝,不会有一丝的拖泥带水,这从开始,到结束,似乎也都只在刹那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哪怕就是直接劈落到人的头顶。
刹那的震撼就足以留在人的心底,可能是对我的呼唤,亦或者对我的警告。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单纯地相信这些,可这闪电实在太过震撼,足以让自身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以及,那闪电似乎要降临到自己身上。我错了吗,应该是吧,但正是因为不知道错在哪里,才不知道怎么改正啊。
应该像闪电那么决绝么?因为恐惧,连思绪都慢了半分。
我并没有足以面对雷电的勇气,但我想,原本的我应该也不至于害怕雷电,因为心里多了什么东西,因为闪电的声势太过震撼,因为来得太过突然,才会这么害怕吗?我害怕,足以让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了……
我期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一场只属于我的战争,能够打破这足以让我恐惧的平凡以及落寞。在那场战争里,我或许将粉身碎骨,但粉身碎骨并不是我期待的终结,那只是我骄傲地战斗的战利品;又或者我将载誉而归,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比起结果,我似乎更在意过程,那么,现在的我是因为,此刻的结果才落入这样的地步么?明明,如果我更在意过程的话,只需要在过程中不会后悔就是了。那么,我是在为落入如今的地步,因为曾经的不作为感到悲伤么?
多么可悲啊,现在似乎有一点难受了,悲伤有了些许的重量。
一直以来,我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没有意义的事吧。如果我一无所有,那么理所当然地可以将一切都放下;可如果我将一切都放下,又要用什么去支撑自己的信仰?
又是一道闪电,一如既往地照亮了天地之间,像是一把快刀,斩断了云和风的乱麻。
我,也该从梦中醒来……
(该章节或许会给人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是对作者自己的话,也是让主角自身的反思,作为章节的部分仅有这些,但作者对自己的思考并不仅仅局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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