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哈呼!”
我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今天一天真是累死了,真不知道小樱她平时是怎么撑过来的。
就在我要走近客厅时。
“诶?”
一个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
月光透过窗户照向少女的脸,少女那曼妙的身姿格外动人。
“小樱,病好了吗?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还真是有点担心她。
虽然以前就觉得她的工作一定很不容易,可直到今天才总算有实际体会,这样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还要兼顾学习,还真是一般人做不来的。
小樱翘起嘴角。
“睡了一天,现在完全睡不着了。”
“那你的病?”
我担心地问着。
毕竟之前发着那么严重的烧。
“已经没事了。”
是吗,似乎看着也挺精神的。
我走近了小樱,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已经退烧了。
“姐,我们能出去走走吗?”
“嗯。”
我点了点头。
虽然忙到现在确实很困,但刚才在飞机上多少补过觉了,小樱平时工作很忙,我们还真的没有怎么好好聊聊。
我悄悄打开房门,看到如华已经睡了,便与小樱轻声地走出了家门。
深夜的小道十分安静,周围的商店已经大都停止了一天的营业,只有少数便利店还经营着。大多人都进入了他们的梦乡,就连阿猫阿狗也少有看见。
刚入春不久,天还不是那么暖和,偶尔的风吹来,打在脸上还是有透骨的寒意。
路灯照射着空旷的地面,在寂寥之中依旧尽职尽责。
在街上,小樱披着羽绒服,和我一道慢步走着。
“已经两年了。”
小樱说着。
两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时间应该是她们父母离去的时间。
原因我也有听刘玥说过,是因为一场车祸。
“两年真的变了很多,我们的生活变了,这座城市变了,姐你也变了。”
我看着小樱,看着她认真的脸,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是好。
毕竟我不是秦月语,我只是在前几个月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前的事,我根本没有那时的记忆,因而也不能体会小樱说的感觉。
“我,怎么变了?”
我很犹豫,但是我还是问出了口。
虽然我没有秦月语的记忆,虽然我以前一直作为唐玄音活着,但我现在既然继承了秦月语的身份,那么我也应该继承这个身份该有的觉悟才是。
“抱歉,我全部都忘了。”
也许也不可能再记起来了。
小樱看了下我,然后微微一笑。
“这可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说实话,我认为姐姐你忘掉也挺好的。”
是这样的吗?
以前的事忘掉挺好的的话,那么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吧。
那么我真的可以就此躲避吗?
不!答案不是很明显的吗?
回忆并不是一个人的回忆,记忆并不是一个人的记忆,如果秦月语忘了过去的话,那么承担回忆重量的,也只剩下小樱一人了。
“就请让我知道过去的事吧。”
小樱停下了脚步看着我。
良久之后。
“我知道了。那么就从爸妈走的那天说起吧。那天是我的第一次演唱会,姐姐你尤其的高兴,把爸妈都拉上了,爸妈也是请了假,全家一起到魔都去看我的演唱会。”
“爸妈!快点,今天是小樱的演唱会,我们要早点到会场给她加油打气才行。”
“知道啦,知道啦!”
“你慢点,小语。”
一个穿着时尚连衣裙的女孩催促着她的父母。
啊嘞?这是什么?
我瞪大了双眼。
这个,难道是秦月语的记忆吗?
“你们说,今天小樱演唱会的现场会来多少人啊?”
女孩兴奋地对父母说着。
“一定很多人,我们家小樱唱歌唱得那么好,又那么努力,去捧他场的人一定很多!”
开着车的男人如此认同着。
“嗯,一定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一直在努力排练着舞蹈,一直在练着歌,每一天每一天都那么努力,小樱她真的很喜欢偶像这个工作。”
面对父亲的认同女孩开心地笑着。
“瞧你们两个,又不是你们两个去开演唱会。为什么那么开心啊。”
“可是妈妈?你笑得不是也很开心吗?”
“哈哈,是吗?我这是在笑你们。”
面对下一幕,我瞪大了双眼。
“老公,小心!”
男子急速转动方向盘,然而面对飞驰而来的卡车,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躲避。
在最后一刻,女性抱住了女孩。
剧烈的冲击响起,画面就这样中断了。
“然而在我演唱会的时候并没有等来你们,而在演唱会结束后,换来的却是你们车祸的噩耗,父母走了,姐姐在妈妈的保护下活了下来,但是从那之后就变了,变得少言寡语。变得再也不像以前开朗了。”
这就是秦家的过往吗?
我捂着脑袋,微眯起眼。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姐?”
小樱略有愁色地看着我。
“嗯。”
我点了点头。
不过看到的也仅限于小樱和我描述的那些。
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明明我不是秦月语,明明我曾经不曾有过秦月语的记忆,为什么在这时候过去的画面却浮现在我的脑中。
“不过想起的不多,只有车祸那时候的事而已。”
或许是那时候的事冲击性太强,被保存在了秦月语脑中了吧,或许与海马体的长期记忆有关,就像精神性刺激造成的失忆一样,人可以规避想起那些记忆,但记忆确实在那里存储着。因为某些条件,秦月语的记忆被我所知晓了吧。
也或许是和如华那时候一样,是某种魔法的作用。
“后来呢?”
“因为那件事,我曾经一度陷入绝望,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没有举行演唱会就好了,那样车祸就不会发生了。甚至那时候都和公司提出了退隐的申请。但是那时候的姐姐却并不肯让我这么做,姐姐你一直说是自己的错,如果小樱不继续做偶像的话,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可是姐姐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这一点从刚才的记忆中也看不出什么?
无非提出要全家看小樱演唱会的是秦月语罢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天灾人祸,无论是小樱还是月语都没有自责的理由。
“小樱你没有错。发生这一切不是小樱想要的,也不是小樱能够控制的,而且爸妈那时候想要看你表演的心情我也明白啊,如果小樱你因为他们的死而放弃的话,确实是太不值得了。”
“那么姐姐你又在烦恼些什么呢?”
我在烦恼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
关于这一点,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有时候姐姐还真是一点也看不懂。如果现在我提出引退,姐你还会阻止我吗?”
小樱的话让我有一丝惊讶。我抬头看着小樱,她的神情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小樱的这句话究竟是认真的吗?
今天的生活,从早到晚,各式各样的通告,应对各式各样的人。
我很明白,这绝不是半吊子的觉悟能够完成的。
小樱如果抱着引退的想法的话,也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我大概会的吧。”
“那我就在这个圈子里再多干一会吧。”
小樱笑了笑。
第二日。
“月语姐你是说有没有能够干扰人认识的魔法吗?”
莉莉盘腿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想了一会。
“这一点详细的我也不知道,要不可以问问老头子。”
放学后,我们来到了一间老宅院。
由黄泥和石块构成的老建筑,屋顶则是由砖瓦构成。
这样充满贫穷气息的建筑里竟然住着学校的董事会成员,还真是不可思议。
不,一点也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这样古老的建筑居然着落于城市中心?这座城市的古建筑保护也做得太好了吧。
“姑娘,你又来了吗?”
突然从树丛的边缘出现了一个老头。
“哇啊啊!”
突然出现的人影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那个……我以前来过吗?”
老人的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莉莉开始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啊?
突然,莉莉拿出了一块布盖在了我头上。
“老爹,月语姐的事就交给你了。”
等我揭开莉莉给的布时,莉莉已经离开了房间。
诶?究竟发生了什么?总感觉莉莉的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
“那孩子。”
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莉莉她怎么了吗?”
“你忘记了吗?”
“嗯?”
老者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那个,我前几个月发生了失忆,之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那就难怪了。”
我将小樱的事向老者问了一遍。
“结界魔法。”
老者给出了毫不让我意外的回答。
虽然我从上一世起就一直从事科学工作,但作为宅男的我,动画漫画中的魔法总是多多还是有所了解的。
能够影响一个区域的人的行为行动,那一定是作用范围较广的结界魔法了。
“这个魔法正是姑娘你施展的,你已经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我施展的魔法?”
我?会施展魔法?
不,应该说是秦月语会施展魔法?
这还真是从未得到过的情报。
“原来如此,往前一步便是禁忌,小姑娘你已经触犯禁忌了吗?”
老者的话让我更加茫然无所。
“对不起,老先生,之前的事情我真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么,老朽便将魔法之事与你一一道来。”
科学与魔法并存的世界,看来现在就要触及这个世界的核心之一——魔法了。
而且这似乎与以前的秦月语有很大的关系。
“所谓魔法,乃魔道之法,乃人类借用魑魅魍魉之力施展的力量。”
魑魅魍魉?借助鬼的力量吗?
“那么对人自身难道没有副作用吗?”
老者点了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魔法会在这个世界没落,甚至不被人提及的原因。毕竟借助的正是人们认知中的不祥之力。副作用甚至完全看‘鬼’的喜好,或者是‘鬼’最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是青春,是时间,乃至是生命,作为一个魔法使,通常要有舍弃一切的觉悟。”
舍弃一切的觉悟,难怪莉莉那么讨厌魔法。
“比如莉莉那孩子,鬼对她最感兴趣的,乃是成长,所以伴随着魔法的使用,那还孩子便越来越难以长大。”
什么?鬼的副作用是冻龄,这究竟是什么鬼?是萝莉控吗?简直是女性良友啊!
“那么老先生,鬼对您的副作用是青春吗?”
毕竟先生这老态龙钟的样子,说是莉莉的父亲着实是难以让人信服。这样想来,只有可能是鬼从他身上夺走了青春,让老先生未老先衰,不再年轻了。
“不,鬼对老朽感兴趣的,乃为桃花运。”
。。。。
我好像懂了,这还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么老先生,那魔鬼对我感兴趣的又是什么呢?”
“其他的老朽不知,但老朽知道,若触犯禁忌,那么鬼所要的,乃是记忆乃至于生命。能覆盖整座城市的禁忌之术,只以记忆为代价,这恐怕已是相当幸运的事了。”
告别了老先生与莉莉后,我独自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月语同学。”
就在走出老宅没多远时,一个女性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满怀心事的我不禁吓了一跳。
“琉璃老师。”
反应过来的我,恭敬地鞠了个躬。
“是莉莉带月语你来这里的吗?”
“嗯。”
我点了点头。
“没想到莉莉还会主动带人来到家里。”
琉璃老师抿唇笑了笑。
难道莉莉她很少带朋友回家吗?
“看来莉莉与你相处的不错呢。以后莉莉这孩子也麻烦你多照顾了。”
“嗯。”
虽然这样答应了琉璃老师。
但莉莉今天的态度也很让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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