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废弃仓库里，拉弗一行人结束了关于嘉利达一案的讨论。
“我……可以回家了吗？”覃天怯怯地问拉弗。
“当然。”拉弗抬手一看手表，“不过已经很晚了，以防万一叫么鲁送你一程。”
没等覃天说什么，么鲁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拉弗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谢谢你帮我带来校服！”然后咯咯地笑了，和她一身黑色那么不协调。
“拉弗……”覃天说，“你好像很爱笑啊！”
拉弗内心一振，然后笑着说:“哼，看来我雇佣的人话很多啊。明天学校见咯！”
“啧——”覃天突然期盼第二天永远别来到。
夜色里，么鲁领头走着，身形高大魁梧。
“么鲁先生，刚才谈的嘉利达也是蝶社成员吗？”覃天问着。
“没错，他是空想现实的超能力者，也是拉弗小姐的亲哥哥。”么鲁很实诚地回答。他相信拉弗，自然也相信拉弗相信的人。所以，有些事情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有权也有必要知道的。
“她真的有哥哥啊！”覃天还是有些惊讶，他对拉弗的认识真假掺半，浑浊不清。
“拉弗小姐的身世很复杂。她表面上是意大利黑手党现任当家斯威夫特·布莱克先生的妹妹，实际上她和亲哥哥嘉利达少爷都是来自十四世纪意大利威尼斯的贵族。”
“您这是什么意思？拉弗……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覃天惊呆了……
么鲁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了，怜子小姐的超能力是时空操控。据说，大概是八年前，拉弗小姐口中的诺博士进行了第二批制造超能力者的实验。实验相当残酷导致实验对象匮乏，所以诺博士遣派当时刚刚产生时空操控超能力的怜子小姐去往各个时空拐走了很多年纪尚小的孩子……拉弗小姐和嘉利达少爷就在其中……”
“怜子小姐？”覃天脸色阴沉，他想不出来那个看上去那么活力阳光，新潮年轻的女子竟然……“拉弗怎么可以留曾经拐走她的人在身边？”覃天反驳。
“这才是拉弗小姐的气度——包容罪过之人，和他们一起背负罪过寻求解脱。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们都憎恶诺博士所以共同战线吧……不过，怜子小姐当时的举动其实是被逼无奈的。我所知道的是在他们这些超能力者还困在实验基地时他们的生死受诺博士控制……”么鲁说，“真正的超能力者从来没有漫画传说里那种侠客一般的自由，他们从残酷的实验里幸存下来，又被诺博士以什么限定着生死……被当作秘密武器在黑道组织甚至政府中贩卖……”
“么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覃天疑惑皱眉。
么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青涩的少年，回答:“拉弗小姐成为超能力者大概两年后被卖进了意大利黑手党布莱克家族，当时我和索尔还是黑手党的人，斯威夫特先生手下的杀手……”然后停下来郑重地说:“覃天，我说这么多不指望你立刻全部相信或接受，但是我认为你有必要多认识一点拉弗小姐，多理解一点拉弗小姐……至少以上我对她的一部分认识，可以给你做参考……而且，你要记住一件事——决定追随拉弗小姐是我们自己下定决心的事！”
夜风撩动么鲁先生红色短发，一双认真而深刻的眼睛在月光下炯炯有神。没有凶煞，只有笃定。
覃天年轻的脸庞陷入沉思。
“还有，关于蝶社的事情你绝不要告诉其他人，你的家人，朋友都不可以。”么鲁最后的交代。
“啊……”
“你应该觉悟到这些秘密的危险了吧。并不是所有人在知道这个惊天秘密后都能像你一样幸免。你也不想把周围人卷入或者让他们也知道你加入了我们吧？”
“加入……可是我……”
“覃天，从拉弗小姐今晚举杯说完话时你就该有点自觉了……晚安。”说完，他转身离开，融入夜色。
……覃天在楼门口告别了么鲁先生，一脑子糊涂地爬着楼梯。
拉弗，拉弗，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覃天打开家门惊讶地发现灯亮着，母亲趴在门口小饭桌上，惺忪地醒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母亲焦虑地问。
“额……晚自习后留教室里给肖炎讲题……没怎么看时间……”覃天尽力不表现出心虚。
“下回白天讨论题，你们也不看看都这么晚了，多不安全……”母亲啰嗦着。
然而此刻的啰嗦只能让覃天心安之余一阵难过。不管拉弗到底是谁，到底要干什么，他必须先顺从。
二
事实上，第二天上学时，覃天除了被齐老师批评昨天下午早退(实际上是被拉弗绑走)要求写五千字检讨外，他并没有再经历到什么坏事儿。
蝶社在酝酿些什么，覃天根本不敢往下想。所以在学校他尽可能避开拉弗，而三班的桑尼找他时他也躲开。学生们仍然津津乐道到底存不存在超能力者，然而覃天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如何避开超能力者。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想通了，在这个尚且质疑甚至没有权威承认存在超能力的世界里，拉弗他们想要搏得自己的生存与自由只能靠自己了。
“拉弗，拉弗，我想叫你周末去我家里玩。”安琪喜滋滋的话一下子把覃天从遐思中拉回来了，“肖炎和覃天也来吧，我家里有好几套的漫画，而且主要是我学会做蛋挞了……”
“啊——不可以！”覃天立刻从远远的角落赶过来打断他们，“拉弗不可以去……”覃天巴不得拉弗离周围人远点，怎么能让挚友们和危险分子周末聚餐？
“哎？是安琪小姐请我的，你说不行就不行吗？”拉弗倚着椅子狠狠地瞪了覃天一眼，狡黠地笑着。
“就是嘛，覃天你怎么了？”安琪不明所以，对覃天的粗鲁很诧异。
“哥们儿，你……”一旁的肖炎也纳闷。平时的覃天一向和善的呀。
“她……她是……她是外国人啊……咱们又不懂她的爱好啥的……饮食习惯什么啦……”覃天牵强地继续劝阻，“所以……”
“哈？”安琪和肖炎异口同声。
“噗——”传来拉弗的笑声，“你们不用为我操心啦，我饮食很随意的。”似乎在圆场，“不过我真的很想尝尝安琪的厨艺啊——”
“哈哈，没问题的，交给我吧！”安琪表示自信。
“哎，那你家在哪里啊？我们几点过去？用不用我早点到帮你打下手……”肖炎操心地问。
“回头给你们发消息！”两人嘻嘻哈哈打闹，没有留意到拉弗和覃天两人有趣的凝视。
拉弗起身拍了拍覃天的肩膀。“拜托你表现的再自然点吧，你以为我少和他们接触他们就完全安全了？天真！”
覃天浑身难受，又气又无力。
度日如年的一天终于在晚自习的铃声中结束了。
“真是想不通中国的晚自习啊？”拉弗站起撑腰。
“国外不是这样吗？”安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着。
“额，至少我之前呆的学校里晚上都是留给学生的自由时间啊！”拉弗笑嘻嘻地回答。
听到了这话的覃天内心一阵嘲笑，呵呵，又在说假话，就你以前上没上过学都是迷啊。
“哎！安琪，要不要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游戏厅抓娃娃去？”拉弗乐呵呵地提出这个想法，双马尾一甩一甩，真的好像个简单的学生。
“哈哈！看你戴着眼镜还以为是乖乖女……”安琪笑着，“可以啊，反正这几天上课也累了，想休息想的已经等不到周末了啦——”
“那我也去！”肖炎凑热闹。
“不可以——”覃天又是一个拦截。
“哥们儿，你今天怎么了？”肖炎诧异不已。
“我的意思是已经很晚了啊！女生怕危险……”覃天接着说。
“哎？咱们以前不也下了晚自习去过好几次吗？再说不是有我吗，我保护她们啊！”肖炎实在不解这个家伙今天怎么这么爱泼冷水。
根本不是这样啊——覃天内心崩溃……
“那我也去……”他心想着必须盯住这几个人，盯住拉弗。
“这才对嘛……”肖炎胳膊肘戳了一下覃天。
“赶快去取自行车吧！”安琪笑着要跑出门，“拉弗，你没有车子吧，我带你吧！”
拉弗笑着跟出去了。
“话说，哥们儿，你小子昨天为了早退，连车子都落在车棚了。今天早上你是怎么来的啊。”肖炎好奇。
“走着呗……”
“覃天，有人带话，说是齐老师找你去下办公室！”有个同学朝班里喊话。
该死！
“又找你骂呀！”肖炎打趣。
“肖炎，你先跟上她们，我应付完齐老师就找你们。记住，离拉弗远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安琪！”覃天认真的表情懵住了肖炎。
……覃天急匆匆地跑到老师办公室，却发现门锁着。
“你找老师？”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
“对呀，说是齐老师找我……”覃天刚一回头就被镇住了。
眼前的桑尼指间发着隐隐的红光，一头梳在脑后的金色卷发随着气场起伏，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楼道间凶煞。
三
《回家》的旋律播放完毕，只有操场上还吵闹着几群学生。教学楼静悄悄的，尤其教师办公室三楼这一区，只有昏暗的楼灯一闪一闪。
“等等，我是不会说出你是超能力者的……”覃天开始周旋起来。
“啧——我还以为你这一整天躲我是有什么猫腻。”桑尼发难，“看你还活着，难不成拉弗收留你进入蝶社了？”
“这……”覃天别过头。
“果然——我和拉弗一起长大，她会做什么我猜都猜的到。”桑尼收起来了红光，“不过我劝你最好协助我逮捕拉弗。”他拉开校服褂子，从里面搭配着很怪的西服兜里取出一个类似磁卡的证件。“我正式自我介绍，我是国际联警中国境内探员，桑尼·道格拉斯……”
“……超能力者。”覃天补充。
“……没错，你见识过的，我是金属重组的超能力者。”桑尼说，“请你协助……”
“对不起！”覃天打断，“恐怕我不能协助……”
“……因为人质？”
“嗯……”
“我们可以对人质予以保护……”桑尼强调着。
“但这只是一方面……我很好奇，尤其你在和我说你作为那个国际联警的超能力者的时候。明明你都隶属那个联警了，为什么国际上不公开存在超能力呢？”覃天吼着。
“如果让人们知道超能力，会使全球陷入恐慌，就像拉弗做的事，是多少人……”
“不对，你们会把超能力当做会带来恐慌是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把它当作武器，当作恶势力吧！”覃天认真地说着，“国际联警也好，世界也好都把超能力者的事藏起来不公开，我难免会觉着其中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你们哪一边是对的，所以我暂时想先了解关于超能力者的事，暂时不会协助你的……”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桑尼摇摇头，“我们不能纵容有人加入蝶社这种造成社会动荡的组织。我必须逮捕你。”没等到覃天再说什么，他右掌就打晕了覃天。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尖叫和呼声和一道橘黄色的冷光，桑尼愣住。然后“哄”的一声桑尼背后的玻璃窗被升腾的巨大藤蔓冲碎。
“嘻嘻嘻嘻，好久不见了，道格拉斯家的小屁孩！”卖花女站在一株藤蔓上冲着桑尼露出鬼魅的笑容。
“快看啊！”楼下的声音吵上来了，“是超能力者！真的有超能力……”
“呵，被拉弗传染了吗？做起事儿来一点也不低调啊！”桑尼笑了。随即红光四起，他甩下校服褂子和晕倒的覃天，把手伸向办公室的铁皮门，连同门框一同融化重铸为一道道锋利的刺刃冲向卖花女。
藤蔓被迅速地召集过来作为屏障，可还是被冲破了。卖花女向后撤步，不断通过藤蔓跳到下面，裸粉色的长刘海下依旧笑容。
红光升起，桑尼把刚才的刺刃又重新构筑了假面和一把长枪，紧逼卖花女。他挥起长枪从窗户冲出教学楼的瞬间所有楼层的窗户框都散发红光——塑钢窗框里的金属成分在一秒内被抽取出来，往桑尼手里长枪里汇集。在桑尼将长枪挥下去的时候所有金属重新构筑成巨斧拖着桑尼一起朝着卖花女俯冲下去。
此时卖花女已经落到地面，一面微笑着叫附近兴奋围观的学生躲避，一面挥出一道橘光，霎时许多奇怪的食人植物从地面爬出，张开狰狞大口迎接桑尼。
“嘻嘻嘻嘻！真是应了那句中国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么快的速度能吸引范围这么大的金属……不过，想叫我掀开刘海正视的对手恐怕还没出生了吧？”
在巨斧劈开食人植物的瞬间，三条藤蔓趁桑尼背后的空虚窜出打掉他手中的巨斧，将他捆绑，缠绕包裹着他的头，试图将他窒息。桑尼费力挣扎着。
“嘻嘻嘻嘻！傻小子，为什么要和拉弗作对啊？你们明明也算青梅竹马了吧！”卖花女邪笑地问着。
“憎恶诺博士没有错，但是挑衅国际联警就是错的！”桑尼从挣扎中挤出话来，“明明应该依靠强大的力量保护摆脱了诺博士的超能力者，而拉弗却妄图集合超能力者们与诺博士一战？她有问过那些渴望太平日子，想当普通人的超能力者们吗？”
突然，困住桑尼的藤蔓缝间环绕红光，冲出一把铁刃锋利地绕他一周，削去藤蔓——脸上的假面连同校服里藏的备用钢片一同重组为一把细剑。
卖花女吹了个口哨，又是轻浮地笑着。
桑尼没有理会头上毛糙蓬乱的金发里流出的血，事实上他还在期望着可以靠此遮挡脸目——虽然夜晚校园内的路灯这时正好停着(其实是因为打斗断电了)，他也害怕让学校的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啊——”伴随桑尼一阵嘶吼，红光再次汇集刚才巨斧的金属，锥子一般从地面冲锋筑成，追击卖花女。
藤蔓不断阻挠，卖花女微笑撤退。
突然，后脚焕发橘黄色光芒，蹬上了一条拔地而起的长藤，腾空跳跃，精准地避开桑尼金属重组的箭雨，向他逼近。
“嘻嘻嘻嘻！”
四
……瓦碎零落……
“……嗯……”
覃天从眩晕中睁开眼，头顶的墙皮刚好掉到身上来。
可恶，手指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玻璃碎片和墙皮尘土。环顾一周，背后办公室的门不见了，身前的窗户都破损毁坏，一地从办公室里飞出来的卷子、纸张，还有玻璃渣，血迹和尘土，凸翘的钢筋在残损的墙壁间张牙舞爪……室内的灯管已经不亮了，但意外的是楼外似乎打着探照灯，明晃晃的。
远处恍恍惚惚传来警笛声。
覃天正要站起来时，突然一团紧紧缠绕密不透风的藤蔓连同骑在上面的卖花女从窗户闯了进来。
“卖花女小姐？”
“嘻嘻，快点，我们得赶在警察们冲进楼里撤离……”说话间展开包裹桑尼的藤蔓，露出被橘光环绕不能动弹的桑尼。接着又是藤条捆绑着覃天正要逃走。
“咱们得把桑尼一起带走，他也是超能力者……”
“咦？可是他要抓蝶社的，而你是蝶社一员啊！”卖花女不解，她专门把桑尼带到楼上为的是吸引牵制警察好跑路。“再说了，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来解释这次事件啊！警察那边对国际联警又不会刁难啊……”
“可是，他也不想暴露身份啊，至少在这个学校里……”说着，覃天引导着卖花女看到了桑尼脱掉的校服褂子。
“嘻嘻，真是拿你这种单纯的人没办法呢？”卖花女刘海下笑眼迷离。
说罢就连同地上的校服再度卷起桑尼，带着所有藤蔓冲出窗户，落入教学楼一侧的杨树上。
“在那里，那杨树上，追——”刚追上楼看到这一幕的警官吼着。
然而追上去的警官们意外的发现刚才仅两棵的杨树已经变成了一片杨树林。
“妖怪啊！是妖怪啊！啊——”一个警官已经崩溃，剩下的人望着幽森森的诡异冒出来的林子也却步了。
……
“真遗憾，并不是妖怪，而是美丽的卖花女……”卖花女坐在一个杨树上左手食指上停着一只麻雀。
卡在杨树上的覃天只见她右手一个响指，周围橘色的光像一阵风吹完，杨树摇曳，生长的速度又恢复正常，疯狂的生命力又开始平静，只留下一片杨树林从校园漫到草原公园。
被树杈托起的桑尼缓过来，翻身下树，戒备地看着他们。
“桑尼”覃天也爬下树。
“覃天，你要加入蝶社我必须逮捕你。”桑尼说。
“不，我请求你不要逮捕我。”覃天尽可能平复心情，慢条斯理，“你所知道的，我是被胁迫的，而且我还没有犯过什么。我请求你给我时间呆在蝶社……”
卖花女俨然被覃天的话吸引。
覃天继续说:“我现在只是刚刚了解一点点超能力者，到底谁走的路是对的我想等我看过了之后再定论。到时候如果我站在拉弗那一边，你尽可以追捕我，而如果我选择了你那一边，也请你保护我的家人朋友……”
桑尼沉默良久后:“半个月，这是我能给你最多的时间了，到时候我再看你的立场……”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桑尼，你为什么不逮捕拉弗……”覃天朝他的背影问着，“明明你知道她的身份……”
树上的卖花女听见了又嘻嘻的笑了。
“……学校里面我是不会动手的，但是……”桑尼停下来回答，“她作案的时候我一定会逮捕她。”
卖花女又是一阵狂笑。
“喂？拉弗，听见了吧，你的旧情人还是舍不得铐你啊？嘻嘻嘻嘻！”卖花女一边盯着两个年轻的男孩，一边倚着挂式无线耳机和另一边的拉弗小声通话。
“这个桑尼……”拉弗正站在游戏厅里看肖炎和安琪疯狂地玩跳舞机，继续一脸无奈地对着耳机吐槽:“还有那个中国小子，明明是受我雇佣，居然摆出一副领导视察的态度？”
“覃天这个小子不知道去哪儿了？”肖炎一边跳舞一边抱怨。
“哈哈！不管他，嗨起来！”安琪欢脱得已经不管不顾了。
“有了学校这起事件国际联警那边不得不公布超能力者探员了！嘻嘻嘻嘻！”那边卖花女继续笑着，“所以，那'花'你还买不买啊？”
拉弗转过视线，游戏厅外的表演舞台上，恰巴耶夫正在组织小女孩们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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