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让蔚蓝身躯为之一紧。
在同一个瞬间,就响起了几声拍桌而起的声音,加上几十道从地上站起的声音。
那速度也许比希德命令他们起立还要快。
怒火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或许下一个瞬间,这几十团怒火就要以吞噬一切之势朝一个人袭来。
夏就是一切的中心。
“坐下!”希德低沉的嗓音如闷雷,环绕在仓库每个角落,“听夏先生讲完。”
夏脸上并没有多少被震慑住的意思,他把目光投向仓库里的所有人:“诸位请扪心自问,你们究竟做了多少实质性的事情?你们应该懂的,什么叫实质性的事情。”
“我们前段时间策划了夺取某个疑似神器的行动。只是最后不幸失败了。”一位戴眼睛的参谋模样的男子答道。
仓库中有不少人这时发出叹息声。
“哦。”夏这时转过头对希德说道,“对了,一会我想好好了解一下这次行动的来龙去脉。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人资助了你们。”
“是的,有一位戴着墨镜自称来自北方的先生参与了策划。只是失败后他就彻底没了音讯。”希德答道。
“还有这种事情?真是有趣。一会我们再慢慢谈这个事情。”
夏继续问各位:“请问还有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事情?”
一片沉默。
“我们的武器太少了。”
“训练也不够。”
慢慢的,人群中有了这样的声音。
“我想,不仅是这样。诸位缺乏的不止这些。”夏走到一块木黑板边,把上面的作战地图取下,“我请各位换个视角,看看我们敌人的本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式的攻击对学院都市方面不会有什么实质效果。”
夏在黑板上方用粉笔写了两个字:神器。
“神器乃是一切的中心。没有神器,盛京几天之内就要陷入大混乱。所以,虽然不知道那次行为那个神秘墨镜男的来历和目的,他的眼光倒是很准。”
然后他又在神器两字下方写下:五元老。
“五元老乃是盛京政权最核心的五个人。虽然他们的父辈在当年确实都是伟大的科学家,一起实现了神器超自然力量的利用。可到了他们这一辈,权威地位成了攫取权力和财富的手段。人的退化真是够快啊。”
夏在五元老三字下面贴上了第一张照片,是一个40多岁却花白了头发的东方男子,白大褂的打扮一副科学工作者的样子。
“这乃是首席科学家,也是五元老之首。海江田光一。关于他我不想多说了。你们都明白。”
蔚蓝在一旁感受到夏这次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感情克制了许多。蔚蓝以前其实也在电视上看过好多次海江田光一的讲话了,当然那时他穿的是西装不是白大褂。他的华语语音标准,外表亲和,政策务实,并没有因民族身份被盛京城内占大多数的华族人讨厌。
只不过在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的内心……蔚蓝在心中再次记下了这个人的长相。
夏贴上第二张照片,这是一个金发男人,穿着笔挺,表情严谨,给人感觉这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
“克莱因·施瓦泽。五元老之二,海江田的左膀右臂,他的罪恶绝不在海江田之下。可以说,他也是逃脱不了清算的。虽然他已经不在盛京城内很长一段时间了,据说到什么地方调查研究去了。现在他的一切职务由他哥哥弗兰克·施瓦泽代理。抱歉今天我没有准备弗兰克的照片。施瓦泽家族旗下Reiv集团,乃是知名工业品制造商,可以说,控制了施瓦泽家族,就控制了盛京的工业命脉。”
第三张照片,又是一个东方长相男人。这个人蔚蓝就非常眼熟了,天神学院的名誉校董好像就是他。
“李迦麟,五元老之三,前科学家,这几年已经很少参与学院研究了。但旗下淑江实业是盛京最大的建筑,房地产公司。由于行事低调,总让人以为他实力弱小。实际上他在五人中乃是排行第三。”
第四张照片,一个褐发西方人,看上去很精明能干的样子。
“诺莱尔·克拉克,五元老之四,虽然科学成就并不高,旗下美南金融控股集团却是覆盖了银行、证券、保险、信托、基金、期货等各细分行业的大型金融集团。可以说,他是控制了盛京的经济命脉。”
最后一张,一个光头西方佬,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看长相完全和科学家不沾边。
“谢尔盖·拉日什托夫,五元老最后一名。此人下面没有什么大的公司,财团。最近几年参与学院研究的次数也在减少。大概是五元老里面最受排挤的一位。据说最近他已经闲得发慌跑到外域去和棕熊搏斗去了。不过谁知道他内心真实想法呢?”
介绍完五位元老,在座的人解阵成员开始短暂地互相交流起看法来。
“各位都知道。”夏继续他的讲话,“一个社会是由各个行业所组成,不能全是工业,不能全是金融,不能全是服务业。而这五元老,差不多也就控制了都市的全部。但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最近,已经出现了许多迹象,有的人不甘于目前的地位,想要侵蚀乃至代替另外的人的地位。而我所在的那帮同伴的任务,就是把这潭浑水搅得越浑越好。五根筷子合起来和五根筷子散开,谁更容易折断?”
许多人解阵成员这时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可我们依然没有足够的武器。我们无法对付军队。”有人又开始发出这样的疑问。
“武器会有的。”夏说。
“哪里来?我们上次从仙那度搞了十几把枪都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偷运出来。没一个学院都市愿意给外域人武器,他们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戴眼镜的参谋用手指点着桌子,不同意夏的看法。
“有个公司,虽然依然受监督委员会的监督,不可能大张旗鼓地为诸位造武器,但他们大概能在入库,出厂单子上动点手脚,偷偷给各位‘匀’一点武器。”夏神神秘秘地说。
“还有这样的公司?它的名字叫什么?”
“型月重工。老总名叫太虚玄。”
参谋摇着头表示完全不可思议。倒是沉默了许久的希德突然笑了:“呵呵呵呵,虽然不知夏先生你们这群的特别的人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但我觉得你说的是实话。”
“谢谢希德中校,我说的当然是实话。”夏胸有成竹地答道。
蔚蓝虽然听得很专心,也觉得挺有趣,但肚子开始偷偷抗议了。毕竟今天早晨是把胃里仅剩的一点酸水都吐出去了。
夏似乎觉察到了蔚蓝在抚摸胃部,就走过来小声的说:“下面我和他们讲的都是些枯燥的军事训练的话题了,我看你快饿晕了,你就出去找点吃的吧。顺便在镇里逛逛,看看真实的外域人生活是怎么样的。别跑出镇就行了。”
蔚蓝点点头于是往仓库的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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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盖科镇的街道上,蔚蓝的心情依然是复杂而沉重的。镇上的人并不坏,看到她都是在默念着“夏先生的伙伴”,甚至对她有种尊敬的样子。右方的小溪边上,有一台比人还大的白色机器,许多人提着水桶在它旁边排着队。
那些水桶水壶已经装满了水的人告诉她,那是台净水器。因为自然降水有毒,稍稍喝一点未经净化的水就会觉得不舒服,长期饮用更是会得慢性病死亡。所以外域的居民只能花高价钱租用或购买城里产的净水器净化溪水。但这也只够基本的生活饮用。农作物的种植依然只能靠带毒的自然降水。只有养殖场才是全套净化水浇灌牧草,喂养牛羊。每当想到这里,蔚蓝就觉得自己多吃了几片肉很有罪恶感。
走过净水器,在破旧房屋间穿行。蔚蓝这才想到这里连饭馆都没有,哪里找得到吃的?只是肚子已经咕咕响起来了。再不吃点东西,就快走不动了……
这时她看到某家里的煤炉子正在煮着玉米面一类的东西。黄呼呼的粘稠液体在一口小锅里面翻滚。她已经顾不上好吃不好吃或者卫生不卫生了。
“是夏先生的伙伴吗?看起来你一副很饿的样子,如果不嫌弃,就吃点吧!”
一个老太太友善地看着蔚蓝,见蔚蓝没有拒绝。就给她舀了一碗,自己也舀了一碗。
没有饭桌,只能坐小板凳上。蔚蓝用小勺搅着这玉米糊糊,心里为该吃还是不该吃犯了愁。
“感谢你我们慈悲的主,感谢你赐予我们今日所需的食物,求你洁净这食物。因我们或吃或喝,若不是为着你的缘故,都是枉然。我所献上的话,乃是奉我主基督的名求……”
老太太端起玉米糊糊虔诚地做了谢饭祷告。
“为什么有‘求你洁净这食物’这一句……”蔚蓝心想着不禁脱口而出。以前在盛京城里也见过好几位朋友相信这个虚空震以前就存在,流传下来的宗教,但是从没听他们谢饭祷有这么一句。
老太太笑了笑:“因为若不说这句,我吃起来就很不安心。”
蔚蓝摇了摇头,舀了一勺糊糊强行灌自己嘴里。心想:即便说了,我还是不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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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老太太的玉米糊糊,蔚蓝暂时还没感到肚子疼,倒是低血糖导致的头昏脑涨稍稍缓解一些。这样可以继续逛逛这镇子了。
她向着坡道往上方走去,越往上走,房屋就越少。最后只剩下一条之字形的小径。风渐渐强烈起来,吹拂起她的黑白裙。她只好用手稍稍压住一下裙子,免得被风吹起来泄了春光。哥特萝莉装真只是个看起来很美的东西啊……
如果走出谷坡,就可以俯看整个盖科镇的风景,虽然这风景并不美丽。只是上面的风吹起来肯定更舒服。哼,谁愿意看胖次就让他看去……在风中展开双臂拥抱的感觉才真是好啊。
然而她刚刚走出谷坡,面前的风景一片开阔。一个少女的声音就传入耳中,而且她听过这个声音。
“……但是,我们还要体恤那些禀性怯懦,被那些不敬虔的专制暴君用诸如此类律法劫持了的群众,直到他们获得自由……”
少女背对着蔚蓝,面对着一间破败的教堂,在念着什么。她的金色长发随风飘动,黑色与蓝色的羽翼状头饰也如振翅欲飞一般,白色连衣裙也恰如其好显出了她纤细的身姿。
她是谁,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少女听到后面的声音,转过头来。当蔚蓝和她再一次目光相遇的时候,她又一次感到心中的悸动,还有那种头晕目眩的飘然……
“哎,怎么是你!”少女倒是表现得比蔚蓝镇定得多。
“那……那个……同学,我怎么称呼你呢?”蔚蓝感到自己又开始进入害羞,吐词不清的状态了。
“雅凡娜·施瓦泽。”少女微笑道,“你呢?”
施瓦泽!蔚蓝一听到这个姓氏,差点两眼一黑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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