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北狼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堂下就炸开了锅,“教主,此事事关重大,您确定......”
“不会有错的,就是那个声音,北狼的前进号。”
堂下众人窸窸窣窣,议论纷纷。不过传入明虚子耳朵里的,大部分都是想要逃走的声音。
“萧桐,告诉我现在门下弟子的总数。”
“回禀教主,现在总共是两万一千余人人。”
“能参战的呢?”
“出去外出执行任务和伤员两千多,应会有一万九千人。”
“那就放手一搏。不如让进犯的北狼看看我白影教到底是不是孬种!”
明虚子很激动,苍老的声音在这时显得格外浑厚。
但堂下的众宗师们好像不太买他的账。“教主,北狼敢于进犯,必当是准备充分。”单天师的声音响起,“前年战事刚休,众人皆知,本应是明年再战,如今大军来犯,敌我实力不对等,如何放手一搏?”
众人竟都赞同单天师的说法,甚至有的还小声地评明虚子的计划荒谬可笑。
“能不能搏,不是你说了算!”明虚子的脸胀得通红。“哦?莫非是你说了算?带着众人跟你去送死?”单天师阴阳怪气的语气格外刺耳。
明虚子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召集所有在坛弟子。”
众弟子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明虚子用洪亮的声音向所有人发问:“在北狼来的时候,谁愿意当孬种?”
场下鸦雀无声。
“现在北狼突然来犯,有谁想回家找妈妈的?”
场下依旧沉寂。
“有谁愿意跟我上战场杀敌的?”
场下突然爆发出震耳的呼声:“我随教主战沙场!”
明虚子略显得意地回头看向单天师。单天师自知理亏,不好再说什么。
他明白明虚子想要采用什么对策。
当星月问起明虚子为何要冒险出击迎战强敌时,明虚子笑着说,“我的弟子们都是实力不俗的机灵鬼,当然他们要如鬼神一般,收割北狼恶徒的灵魂。”
“此可谓————纵鬼于疆!”
黑云席卷着漫天的黄沙,大漠里的沙丘随时随地都在更易着形状,北狼的先头军渐渐探出,顶起猩红色的旗帜,疾速向前开拔。
白影教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和北狼军摆下战局,弟子们列好阵型,出鞘的利剑闪耀着傲人的银光,白影教从来不畏惧对手!
牛角号吹响,烟尘顿时四起,好似那刺人的风沙弄疼了沉睡的蛇神,腾起万丈高,张开沙做的双翼,在高空盘旋。
刀光剑影之间,星月杀进重围,扫落叶般击破敌军阵型,然而北狼的重斧斩下数百弟子的头颅,血河从这里发源,再也停不下来。
绝不能任其放肆。星月轻身向前,在灰沙中掠出一道白光,但魁梧的重斧兵双眼通红,蔑视地看着这如蚂蚁般的女孩。
鬼影剑•千杀。
低吟的两秒内,星月分身为七,斩出千刀。
鬼影剑•封喉。
残叶剑剑气扫过之处,尽成土灰,穿过重斧兵的颈椎,骨骼早已碎成粉末。
当星月落地,重斧兵的脑子已经分崩离析。
星月成了日光的焦点,仿佛天公只能看见这个飒爽英武的少女,她的动作好像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跳一支舞,她青色的衣带被刀刃成卷卷丝绸,仿佛霓裳羽衣,在盛开的朵朵血莲之间,她旋转她的脚步,终结着所有的罪恶和侵略。
像是纤纤巫女的死亡之舞,舞毕,命毕。
无数的白铠金甲破碎成片,埋进沙里,将永远被人忘记,无论他们是属于所谓正义的一方,还是所谓邪恶的一方,都已经无所谓,它们将永远沉睡。
原本土黄色的丘陵早已被千万人的鲜血染成了刺眼的赤色,令人目眩。尖刀和细剑的碰撞发出的声音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它是胜利者的天籁赞礼,它也是失败者的丧钟葬歌。
伏尸遍野,旗帜歪歪倒到,上面气势逼人的“狼”字也已成了碎片。风里只有呼呼的喘息,剩下的只有压抑到了极点的沉默。
狼王的尸体没有倒下,凭着死前的意志,这个失败的领主在鲜血流尽的那一刻他依然高昂着他骄傲的头颅。
明虚子把破军剑从他的胸膛里拔出,溢出大股的红液。白影的祭司唱起礼赞神女的歌儿:
“有神女在天,佑我澜川苍生,望我一世历人,见彼方圣光,愿我驰骋东方,夏都君临天下!”
星月理了理衣角,擦了擦袖子上干硬的血渍,面无表情地从腿上拔出一根暗箭。伤口竟然早已成痂,却被她这有些粗鲁的举动弄得重新血涌。
可她不能永远带着箭上路啊。
解开发带,任青丝在风中飘。星月看着落日,想道:“战争并不能改变什么,太阳还不是照常落下。那我们又是为了什么?漠北就是这样一个残忍无情、没有思索,只有兵刃和死亡的荒地吧。”
漠北的风沙在小小星月心上磨出了一个永远也消不掉的茧,她变得超越她年龄的成熟。她变得流不出眼泪。
但她仍然相信,美好依然存在。当她重新看到漫天繁星,霓虹跨越云间时,她仍然憧憬,明天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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