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摘自艾尔莎的日记】
1511.9.19
我不介意纱茵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也许我们之前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互相理解没有那么容易。
这下子,该轮到纱茵带我见识下瑟尔坎的另一面了。不同于表象的纸醉金迷,这其中的缘由不是我能搞明白的。我希望卡帕拉不知道我们的打算,否则,那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我们能溜进机械城多亏了她,我可不想给她带来麻烦。只能祈祷诺亚现在不要玩的太过火。
诺亚的行为,一直都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回想下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哪!我紧跟着纱茵。这下子我反倒理解了她刚来到人类社会的惶恐不安。
我现在身处地下约百来尺的小甬道里,蜷缩着身子。幽闭的空间让我心跳越来越快。空气也变得阴凉潮湿。黑暗中,唯一的慰藉是正前方纱茵的热能电筒。散射的光线很少能够照射到我这边。使是这样,它也比瑟尔坎街区上的花灯要明亮百倍。我强忍住开口询问还有多久才能离开这里的冲动。纱茵在努力的寻找信标。还不是打扰她的时候。
“叮”,非常清脆的一声从我的脚下传来。我似乎是踩碎了什么东西。我顺势伸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艾尔莎,我们到了!”纱茵突然说道。我连忙应声答应。手似乎捞到了一些碎片,借助昏暗的光线,我能看见碎片上反射的金属光泽。“真奇怪,什么金属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我把这些碎片握紧。然后加快了脚步。
弯腰前进真累人!有种在铁砧上捶打一整天之后的酸痛感。好在前面似乎宽敞了许多。我松了一口气。然而纱茵把身上的热能电筒关闭了!世界又陷入了漆寂。
“纱……”我还没喊出口,一只纤细小手迅速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有别的人,趴下。”我乖乖的按照她说的做,这种鬼地方,怎还有闲人光顾?但是纱茵绝不会信口开河,一片寂静之中我的疑问越来越大。我眼睛盯着一片虚空。鼻腔中充斥着刺鼻的焦油味。我实在受不了这里了。
“怎么回事……”我差点喊了出来。在我耐心完全消失之前,远处而来居然传脚步声。沉重的脚步让我越来越不安。然后“哐当”一声的巨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下来。
我双手贴在面门前,捂住了鼻子。天杀的家伙,这么大的东西!现在整个空间充斥着灰尘。这样下去,我要是打个喷嚏就暴露位置了。
还好那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纱茵比人类谨慎多了!再三确认万无一失后。耀眼的白色光芒从纱茵身上迸发。这下子可比甬道中亮趟多了。纱茵走在前面。而我的眼神在四周飘忽不定。然而,看到四周景物的瞬间。我就惊讶的呆站在原地。
这是一间堆积着废品的仓库,不。应该说,这是机械人的坟场。
堆在地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瑟尔坎中,随处可见的机械人。但是它们残缺的身体。还用空洞的面容说明了一切。
“纱茵……”我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纱茵没有停下来,但还是有条不紊的为我解释:“我出生后就在这里了。他们赋予我机械人的基本记忆和任务……我要顺着这些记忆。看看他们还给我留了什么东西。”她底气十足的说:“这下面还有一条路,是通往地下工坊的!”
“等一等,纱茵,你的意思是……机械人还有在地底下,不被人类控制的吗?还有,瑟尔坎难道不是人类后来才修建的”我的问题一股脑的投掷了出来。
“有,但是不太多了。我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还有花……也是的!”她稍稍停顿了下,又领着扒拉开堆积的废墟,似乎在寻找什么。
“别说是这座城市了,你们所有的领土。那一块当年不是我们的呢?”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别有意思。我站在一旁替纱茵放哨,而她现在却十分轻松的样子:“艾尔莎,放心现在没有任何危险了,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她一边说道,然后神奇的敲敲打打,居然在墙壁上开出了一条小路:“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就是因此而生的。”
又是一段漫长的甬道。难道机械人都是地鼠不成?我小声嘀咕着,但是始终跟紧了纱茵。接下来的一段路上纱茵没有那么警觉。我也放松了不少。
最后一个转角的尽头,我们已经在地底下不知道有多深了。但是空间显得异常广大。这难道就是机械人的隐秘所吗?甬道走尽后,就连墙壁都是整块的浇筑钢铁。换了我肯定做不到。庞大的地下室里。杂乱的堆放着说不出名字的仪器设备。这些东西总比机械人的残骸好多了吧!
“我在找一块印章。也许花他们还没有来这里。”纱茵渐渐熄灭了身上的灯光,她的轮廓慢慢清晰了起来。她自然熟的在墙壁上按按点点。
“该死!”纱茵似乎生气的要跳起来了:“能量供应被彻底的掐断了,我早该想到了。”我在一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这个庞大的铁屋子里找一块印章,这绝非易事。
我站在纱茵不远的地方,让我想想随身的背包里还有什么法宝能帮上纱茵,嗯!也许他需要一把匕首,或者是诺亚的那些破烂。都进入了机械人的地盘,我可是想帮忙都帮不上!
“艾尔莎,你背后!”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纱茵已经接住了我的背包。我解开了胸前的系绳。让纱茵拿走了我的背包。
“那是……”纱茵惊呼一声。拿出了一样物品。那是我缴获的黄金碟!
想起来也是可笑,那些饰品商人还认为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艾尔莎,你从哪里搞到这个的?”纱茵转过头问到我如实的告诉那天,我和诺亚从响马中虎口逃生,顺便抢走这这块“黄金碟”。
“这可不是黄金做的!艾尔莎。”她似乎在笑话我的无知:“你不介意借我一用吧?”
我挑了下眉头,很随意的吧碟片送给纱茵了。反正我留着没用。
“难不成这就是你们的指南针?”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跟着我,它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有反应。而在纱茵手中,它却瞬间发挥了用处。
“可比指南针有用多了!”纱茵虽然笑着。但是双手托起圆碟。躯体上的热能电筒再次照亮了铁屋子。
“应该还有更多的印章。它们在哪儿?”纱茵说着。一连翻了好几个柜子。“应该就在这里!他们一定还留了的!”我却在一旁不断装着纱茵递来的文件:“留着吧,或许我们出去了还会用到的。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纱茵,你到底在找什么?”我不断的催问着她。最后,她实在是失望透顶:“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变得有用点……”她开始自言自语。但是却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了。我伸手抱住了纱茵,她慢慢的说道:“我还有自己的使命…..但是我不愿意……艾尔莎,你能帮我吗?我们解救下他们。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好吗?”
我没办法拒绝纱茵,换句话说我要迎接一些更加棘手的难题了。不过,这一切好像都是我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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