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曹婷这时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既然我们是好朋友，那就来想想称呼对方的昵称吧。”
“没那个必要吧？”我兴趣不大。“我觉得直呼其名挺好。”
“那样就显得我们关系不够亲密了。”
反正也亲密不到哪里去。我如此想，但还是不得不应合她，现在只能这么做，要是让她不开心，我等会儿就很麻烦了。
“你有什么好提议？”
“一般来说，用单个姓称呼，或者加个‘小’字，或者加个‘阿’字。”
“梅，小梅，阿梅。”
“阿曹，小曹，曹。”
……
“你的名字怎么用都感觉好土哦。”
“你也强不了多少。”
“为什么你不叫我-婷，小婷，阿婷这些，非要用曹呢？感觉就象骂人一样，听着真不舒服。”
“你对我也用的是姓啊，怪谁？”
“还是叫你‘梅光妹妹’算了。”
“随你的便，小曹。”
……
“小曹，噗。”我默默又说了一遍，突然笑了出来，原因是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看过的一部古装电视剧，剧中的一个太监就姓曹，皇帝对他的称呼便是‘小曹’。”
虽然有些对不起全国姓曹的人，但这一刻我就是没有忍住。而曹婷把这些全都看在了眼里。
“很好笑吗？”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
“很-好-笑-吗？”
然后，她用一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口吻又问了一遍。
我保持捂住嘴的动作，点了点头。
麻烦了，在这个时候激怒她，绝对是最糟糕的情况。我绝望的想。
“那不错嘛，就用这个吧，小曹。”
然而我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出现，曹婷反而很高兴的接受了我觉得好笑的昵称。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吗？”我问她。
“你和我在一起时，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开心的样子，刚才那样笑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虽然我本身也不是开朗的性格，但你好好想想之前你在我面前做的那些事，我哪有可能会笑的出来。”
听到她刚才的话后，我居然有一些触动，甚至对她头一次有了厌恶之外的感情。
“一开始我以为你会开心的啊。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全身都散发着要把这个世界毁灭的危险气息呢，所以我才会以为我做的事是投你所好。”
“不过后来经过我的一番行动后，我发觉你和我期待的样子完全不同啊，但是呢，既然是我先提出来希望你当我的朋友，那我就不会反悔。”
“那是……算了，我不想回忆那时的事。”
听她这么一说，似乎如果我不是那个时候处于头脑发热的状态，如果当时没有被她看到，也许她也就没有兴趣和我当朋友了。
结论就是，我现在的处境完全是我自作自受。
鬼扯。
要我说，根本是她自己脑子有病乱理解我的行为。那会有正常人看到一个女孩在发泄情绪，就会觉得她是当恐怖分子的料啊？
我望向车窗外，车子行驶了有一会儿依然还是在城内。
但愿这次要去的目的地不会又是郊外的公寓那样的地方。我心想。虽然这种事去直接问曹婷就好，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尽量少和她说话，不然话题可能又会被她带偏到别的地方去。
“等完事了后，吃饭的钱还是你出哦。”
然而如果她再找我说话，我又该如何？
“行。”
我没有多说什么，单手比了个OK的动作。
“痛快。”她朝我举起大拇指。
这会儿不管她提什么要求，我肯定不能拒绝啊。她会再提出吃饭陪玩之类的要求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今天筹够了四个人，不光能打麻将，找个好馆子吃席也木问题了。”
“啊？”
她这话我有点听不懂了。四个人？我和她曹婷是两个人，开车同来的改命师算上也只有三个人啊，哪来的四个人。
难不成……
“那个凶手你也要叫上？”
“对啊，人多热闹嘛。”
“可你不是说他很坏吗？”
“这和一起吃顿饭没抵触啊，他坏坏他的，又不是相亲对象介绍给你，看你这激动的。”
“你这……”
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要说这“坏”，她曹婷不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恶人吗？恶人和恶人一起吃饭，是不奇怪。
但别让我加入啊喂。
我突然开始有些胃疼起来。
“放心吧，虽然他是个喜欢欺骗女性的败类，但有我在，他绝对不敢对你乱来。”
曹婷拍拍我的肩，但我完全无法因为她的话而冷静下来，反而更加不安了。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曾经是师徒哦。”她回答道。“现在嘛……”
她说话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了。”
……
不可思议，原来她也是会露出寂寞表情的人。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但还是稍微的庆幸自己问了那个问题，之后的曹婷安静的完全象换了个人一样。不用再应付她那些麻烦的话，我立刻觉得轻松起来。
不过我对那个凶手是越来越好奇了，居然能让曹婷有这样的反应。
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紧张之余，我也有了少许的……应该是兴奋吧，会有这样的感觉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我内心的八卦魂开始躁动而导致的吗？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当我们来到目的地后，我那躁动不安的八卦魂在面对眼前的现实后，被瞬间击碎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地方？”
然而没有等我发出疑问，曹婷先开口了。
“听我说，我是真的很吃惊啦。”她朝我解释。“我只是得到了地址是，XX区的XX街的XX公寓，然后再告诉了改命师让她开车带我们来，一开始我也不知道XX街是这样的地方啊。”
“操纵师给你地址的时候，没有提醒过你吗？”改命师问。
“他是有想说什么啦，但我叫他闭嘴，别让我不爽……这样的，然后他就什么如我所愿，闭嘴了。”
“原来如此。”
从两人的对话中，我了解到曹婷还有一个叫操纵师的手下，但这件事根本就对我无关紧要，我现在只想立刻离开。原因是所谓的XX街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三不四的地方。
外观上看这只是一条开满了服务场所的发廊街，但每家店的外面都站着穿着非常单薄，化妆极其艳丽的女性，此地的本质已经不言而喻。
要说为什么我会理解到那个地步，好吧，就象老爸说的那样，我看电视看的确实太多了。
至于曹婷为什么会立刻理解此地的性质，我完全不觉得意外就是啦。
“怎么办？为了不太尴尬，要炸掉整条街吗？”
曹婷轻描淡写的说出了非常恐怖的提议，我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只是在开玩笑。”
“你这话能让人笑出来才怪了。”
本来这时候我是真的希望她能说出一些有价值有建设意义的想法，但她这会儿估计是想看看我的打算。
硬着头皮去找那公寓吗？要不带个面具什么的，我压下想要放弃回头的想法，开始认真的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缺少社会经验同时又想象力丰富的人总是会被表面看到的东西所欺骗。”改命师突然道。
“你什么意思？”曹婷问。
“如果这里真的是你们所想象的那种场所，那些女人只会在晚上‘上班’，因为这样更加隐蔽，而且你们觉得来消费的男人如果在白天出现在这里就不会和你们一样感到尴尬了吗？”
“如果是脸皮够厚的人，就肯定不会。”
“但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是大多数，正常人白天都会工作，保证自己有一定的经济来源，晚上才会有能力去做各种方面的消费。”
“这么说的话……”改命师的话让我立刻受到启发。
“这条街上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女人有可能是被人驱使，才会站在店外面，目的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应该就是这样。”改命师说。“我能想到谁会做这样的事。”
“好吧，我也想到了。”曹婷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但说不通啊，这样不就象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来找他，所以才如此安排了吗？”
“你说的他是？”
“还能有谁。”曹婷摊手。“滑稽师，那个我曾经称为‘师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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