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第二天。
因为昨天玩的有些过头的原因,光华的疲惫感还没完全消失就早起并踏上了前往火族的法阵,结果……
“哈哈,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光华殿下。”
被弗雷姆嘲笑了……
“欸?黑瞳的少年,难道……”
“啊啊,他是从南方之国来的,为了解我们国家的学院代表生。”
说着,光华像是暗示一样对弗雷姆眨了下眼睛。
弗雷姆会意于是沉默了,尽管铃儿有些好奇想去询问,但看到他突然变得有些冷漠的态度,也就乖乖地与光华他们跟在后面。
火族作为尚武的种族,在此时举办的是比武大会后程。参赛者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木制武器或者徒手,不准使用元素或能力,最后的胜者由光王亲自颁发荣誉奖章。
******
光华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最开始只是目光在场内随意地游离着。但在第一场比赛开始后,她才发现异常。
因为她在比赛场地上发现了涅的身影。涅作为一名参赛者和一名身高,体格都过于他的壮汉对峙,壮汉是徒手,而涅的背上则挂有一把木剑。
“欸,为什么?”
“当然是我们为异族的客人准备了舞台,而且他好像也有自信的样子。”
弗雷姆不慌不忙地回答着,好像早就为此准备了答案。
比赛刚一开始,壮汉就猛冲向涅,然后从右边来上一记直拳。涅则是在他攻击之时以惊人的反应速度迅速向后跳开,与他拉开距离。然而,就在壮汉即将再次发起攻势时,突然涅的身影如同消失一般,随后出现在壮汉身后的半空中,然后对他的头部来了一记扫腿。
壮汉在猛烈的力道下倒下,随后涅“锵”地一声拔出剑,稳稳地将它贴在壮汉的脖子处。
“到此为止!胜者:涅!”
比赛迅速结束了,观众席上发出热烈的欢呼,到处可听到像是“太快了”,“好厉害”的字眼。
“殿下……你真的确定他不是能力者吗?”
本来只是在一旁看好戏的弗雷姆可能觉得战斗的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他用细微的声音向光华询问道。
“嗯,那不是能力。只是南方之国的一种秘术而已,叫瞬身之术。预判对手的行动,并且用极快的速度实现突袭。”
“还可以进行预判,这么厉害吗?我们火族都没有这种身法秘术,不不不,连木族估计都做不到这一步。”
“其实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毕竟那是正常人可以学会的秘术,所以意味着,当碰上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时,就算对方不知道瞬身之术,也能在那一刻做出反应,而不是愣在原地被打倒。而且,预测不是预知。”
“是吗,不过还是挺厉害的。唉,看他选剑本来以为可以来场表演赛的感觉,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表演赛?”
“嗯,因为多加一个人让原来的偶数变成奇数,所以就从原本的参赛者中抽出一人和他对决,也当作正式开始前的表演。”
“你还真是……唉,虽然我相信涅的实力,但要是受了伤我可是要找你的啊。”
毕竟一代暗王在战斗方面无人能敌,所以在学院长的训练下,涅也表现出极强的天赋,估计拿下优胜也不奇怪吧。
“没事的,我们不是有最擅长治疗的光王在场嘛。”
……
涅的第二轮对手是一名用双刃的民间高手,本来对方以极快的速度为攻势使得容易造成伤害的累计,结果碰上了一个更快的,导致他只能转攻为守了。
在涅不断的攻击下,使得对手在防范之余被击伤了不少,最终落败。
如此顺利地进入四强后,涅才迎来一位颇难对付的对手。
******
“呼呼……”
这个人貌似也有类似我的秘传之术,不过哪里有些奇怪啊。
面前的男人有着壮硕的肌肉,使得一手好棍法,攻势迅猛又快速。但与以前交战过的人不同,那木棍的速度连在秘术加强下的我都难以完全看清,使得原本能预测的攻击只能靠直觉来判断。
在初次交锋中,我的侧腹就被他那灵活的棍法所击中,对方在我显现身形的瞬间就准确找到破绽,然后迅速攻击,看来是个有丰富经验的老手。
虽然现在已经是半决赛了,但是否要用那一招看来还是要再观察一下。
就在我如此考虑之时,对方再次向我冲来。
长达两米的木棍在右侧进行突刺,随后又改为横扫过来,我用剑身挡住的时候,他又将棒收回,在后收一段距离后将它向我的胸口突进。
我再次向后跳拉开距离,然后放低身段瞬身到他棍棒无法转到的另一侧,由下往上的发动斜斩。因为距离过近,壮汉尽管看到了也只能够用手臂挡下,而我在瞬间稍微转变了轨迹,向他的手腕处劈去。
再次拉开距离后,可以看出他的左手腕变得青肿,这样估计就没法像之前那样灵活的切换双手进行攻击了,那样他的速度应该会慢下来。
“挺能干的嘛。”
对方在手被击伤后毫不惊慌地说道。
“彼此彼此啦。”
“不过,别以为我不能用左手就放松警惕啊。”
话音还未结束,对方就再次向前猛冲,从右侧劈过来。
!!!
也许只有我注意到了,棍棒的末端带上了一点光芒,我条件反射地认为那是极强的力量,于是迅速转换身姿做出最有效的格挡。
结果不出我所料,尽管没有左右手一起将棒挥出,但那力量却是强了数倍。在格挡之后,我向后滑行了数米,最后借助阻力在离界限较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如果我没有在瞬间做出反应的话,应该会在那一瞬间被打飞出去吧。
“唉,还以为能直接让你出局呢。”
对手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本以为他会在之后继续追击所以在提防,但在听到他的话后,我察觉到一件事。
刚才被击退时,他就一直保持着攻击的姿势没有动,而且那句话让人感觉他本来打算在那一招分出胜负。看来不同于我的身法秘术,那应该是学院长曾告诉过我的器技秘术,所以,这个人接下来动作应该会变慢。
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我向他冲去。不出所料,他反应的速度慢了很多,已经可以预判到轨迹了。
我在进入他攻击范围前瞬身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然后以他的木棍为立足点使得攻击停止。我将剑迅速挥下,剑尖停在脖子处的同时。
“到此为止!胜者:涅!”
我跳下来将剑收回背上,然后向这位对手伸出右手。
“哎呀,虽然这么年轻,还真是不能小瞧你呢。”
尽管输了,但对手大方地露出微笑,这让我有些敬佩他。
“你也完全没有放水啊,要不是你那器技的副作用,我估计就出局了。”
……
在结束赛后的握手礼后,我走向休息台,顺便向上瞥了一眼,然后刚好和那位殿下碰上眼光。她很高兴地笑着,还向我招了下手。我没有做出回应,只是走向自己的席位,看着接下来可能会成为我最后的对手的比赛。
******
“呜呜,涅怎么变得那么冷淡了,明明都看到我了。”
光华非常想和涅说上几句恭贺的话,但碍于身份只能坐在这里。只是明明他都看往这里了,却又装作没看见自己的样子让光华有些难过。
“好啦,他要真的回应的话会被别人察觉到吧。你可是光王,公开场合还是要注意些。”
弗雷姆看着一脸郁闷的光华无奈地说道。虽然他很想说如果涅能取得优胜的话,你就可以亲自给他颁奖了,但涅最后的对手应该是自己的部下,所以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而且,他也的确希望自己的部下能赢。这不光是因为涅代表别的国家,还因为他是光华中意的人。
涅是自己要求参加比赛的,虽然欺骗了光华。所以他特意参加比赛会有什么意图让弗雷姆有些担心起来。
“该不会是为了证明吧……”
弗雷姆低声说出这句话,然后继续观望着即将进行的下一场比赛。
......
“总决赛:火之族艾斯特·弗厄恩特对决南方之国涅!双方现行赛前握手礼。”
我走上前握住了面前这位红发少年伸出的手。对方看起来比我还小一些,赤色的眼瞳却蕴含着锐利的光芒。比起那眼瞳,他的头发倒是更偏向于橘色,而且显得有些偏硬。
这个人的剑和我的相比稍微细上一些,而且剑尖也锋利一些,所以比较擅长突刺。尽管比赛用的剑不能直接造成伤口,但在他那速度的效果下就变得不同了,之前与他对战的对手也都出现了衣服或皮肤的伤痕。
既然到了总决赛,那对手会用秘术就不奇怪了,而且……
“你的身法秘术真的很厉害,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躲掉我的器技呢?”
艾斯特如此对我说道。看来这家伙不仅会增幅类的器技,还应该掌握着某种技巧类的,先前的战斗应该是有所保留了。
当双方回到各自场地后,我双手握剑将其摆在中段的位置以便能对他的出招做出灵活的反应,而艾斯特则是摆出侧身架势,将剑握于右手上对准目标。
“双方准备。开始!”
在裁判宣布开始的声音落下之时,艾斯特便猛冲过来,而我则是按照习惯准备等他再接近一些时回避开来,于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身影。
突然,艾斯特的速度在中途瞬间上升,迅速地逼近过来。我不得不用剑将他朝向我脸部的攻击架开,然后他将剑收回向后小跳一步,开始了不停歇的突刺与劈砍。
我在闪避中不断用剑挡开他的攻击,在用力将他的剑架到一边后,我向右跳去然后以瞬身拉开距离。
“反应挺不错的嘛。”
“你才是呢,刚才那是突刺系的器技吧。”
“没错,真亏你能防住。只是,好像没能躲开啊?”
艾斯特带着有些玩味的语气说道。
然后他重新将右手的剑后拉,把左手放在前方,做出准备再次攻击的架势。
从刚才的战斗来看,这家伙估计已经知道了我的瞬身之术的弱点,所以用猛烈的攻击不让我逃走。
但是,这种攻击也正如我意呢。
艾斯特放低身段再次冲过来,剑锋从低侧下段往上一挑,被我的剑挡住后滑向左侧然后再向右劈砍过来,流畅又快速的动作甚至让我能看到由残影所构成的锐利角度。虽然我勉强招架住,但剑锋所带起的气流还是让我的脸颊有些生疼。丝毫不给我放松的机会,艾斯特又将右手后拉,迅猛的向前突刺。
这样灵活的攻击变化持续了好几次,我一边用剑弹开他的攻势一边寻找着可能反击的地方。
再次用剑挡下他的一记突刺后,我用力将它架到身体左侧去,然后向前一步硬是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将剑抽出后我从左下侧向右上方砍去,而艾斯特将剑尖朝下挡住了我的攻击,接着往后一跳试图拉开距离。
我没有放开这个机会,瞬身过去向他反复发动刺击。
“哼,太天真了。”
艾斯特灵活地躲开刺击,然后将身体一转重整体势,并且配合我的刺击进行突刺。剑尖在虚晃的接触后向前刺来。
我没有像之前一样防守,而是将剑柄一横,比他提前一步拉回, 从左向右往他的剑刃横劈过去。同时……
器技:强韧化!斩击!
我在心里喊出这句好像助威的话,然后用力将剑劈过去。随着我的攻击,被弹开的不只是艾斯特的剑,还有被劈开的剑刃飞了出去。
艾斯特看着断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直到我将剑再次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意识到。
是的,他的剑被我劈断了。
这当然不是偶然。在反复的攻击中,我一直在寻找剑身薄弱的地方。多次比赛后剑身本来就存在一定的损耗,只是艾斯特估计为了保证突刺的威力只将剑刃做了简单的维护。不过说到底在这种不能太过伤人的比赛中,锋度根本就不会强化。
所以我利用这个被忽视的地方制定了战略。虽然因为学习秘术的时间太短,所以在器技方面我只学了基础的强化,而全身心地学习身法秘术,但这次还真是靠了它啊。
“到此为止!胜者:涅!”
这时,裁判慢了一拍的宣布才响起。而观众席上爆发了如同刚才艾斯特的攻击一样猛烈的欢呼与掌声。
我将剑收回背上,然后向艾斯特伸出手。他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遵循礼仪握住了我的手。
“哼,如果是用真正的武器,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输掉呢。”
“是吗,那还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多多指教啊。”
我抱着在气势上不能输的想法回敬了一句。
虽然决赛输掉的人同样可以得到一笔奖金,但却没有公开授奖的机会。毕竟“荣耀永远属于胜者”这也许不仅是火族的信仰,更是不变的法则。
在裁判收纳武器离开后,此时宽大的舞台上就只剩下我一人,而观众席上喧闹声也随着光王殿下的起身平息下来。
金色的光翼在少女的身后展开,载着她升上半空然后以斜向轨道滑入场中,白色的裙摆在空中飘动着,少女看起来宛若神明。而她极为华丽的出场也使得观众席上不时响起吸气声。
我看着这突然变得陌生起来的少女,再次深刻地认识到两人之间遥远的“距离”,这也更使得我迷茫起来。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对我伸出援手?
她对我到底抱有什么感情?
丝毫不了解我此时内心想法的少女,也就是光华殿下,她正露出温暖的笑容,用灵动的声音向我送上恭贺。只是我不知道那是她自己为了我而说出的话,还是按照剧本送给优胜者的话。
不过,没让别人夺走优胜真是太好了。我的心中不禁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光华从虚无一物的空间中拿出奖章然后示意要给我戴上。我稍微低下头,以便她能把红色的绸带挂在我的脖子上。
只是,在那系着奖章的红绸带中好像夹着什么银色的东西。
光华在确认戴好后突然靠了过来,金色的头发掠过我的脸庞,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
“优胜,辛苦啦。”
细微的声音传过来,随后光华回到原来的位置,保持着和刚才相差无几的微笑。
我愣在原地,目送着她扇动翅膀缓缓飞回原位的身姿。
在宣布比武会结束后,热烈的掌声响起。观众保持着依旧高涨的情绪渐渐离开场地,还有人在中途向我吹口哨。
我没有理会这些,只是在进入选手的通道后与负责看护我的小希打了声招呼,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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