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我和明烁16岁生日的那天,不是很久远,去年的事情而已。
同一天的生日。
很巧的。
算是生日礼物,我们一家要前往清孝镇最大的魔杖店,挑选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魔杖。
那天出发前,我换了一身蓝白百褶装,嗯,不折不扣的美少女。对着镜子,我摆了个45度角的poss。再系一条墨色发带就更好了。
明烁:“阿宁,你竟然在臭美啊!格叽格叽格叽格叽……”
我:“啊。哈哈哈,别,哈哈哈。看招。”
真是好怀念的日常。
现在啊,我哥很无聊的,像家长一样。
但也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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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孝镇最大的魔杖店,“多多魔杖店”,顶层,那片装潢靓丽,满柜都是金钱味道的地方,叔叔阿姨要给我和明烁买最好的魔杖。
只能说,受宠若惊吧。
现在仍然是这么觉得。
明禾:“我最后强调一遍,这不是买衣服,也不是买奢侈品,所以一定要认真挑选。”
明烁:“知道啦,反正最后也是你把关。”明明是大实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很俏皮。
那个时候,我随手挑了一把试了试手,不管感觉如何,心理感受却告诉我,这魔杖真重。
——价格坠得我手疼。
就是这种感觉。
毕竟,那个时候心灵封锁得比现在还严重,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虚不受补”吧。
我:“这里魔杖都好漂亮啊,但感觉有点虚有其表,也没觉得多好用。”心虚。
明烁:“没事没事,这里也有几把不好看的。”
你就是这么回答我的,也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和处境,反正没头没尾的,也没什么内容,你一直都这样。
我总是找不到你话里的笑点。可能,本来就不好笑吧。
和善的导购姐姐此刻出现了。
这是我与“凡絮姐姐”的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次的见面。
然而尽管如此,对于她,我还是印象深刻的。
——那仿佛就是我以后努力工作时的样子。凡是都讲究“周到”。
“这里的商品,每一个都独一无二,纯手工制造,而且在样式上,不再是单一的刀枪棍棒之类的武器。有蝶形的,有发饰状的,隐形的也有。不知你们中意什么样子?”
明烁:“隐形的?什么样子,带我们看一看。”
你一点都不怕生,不像我,一般只会习惯地说声“谢谢,我自己挑”之类的。然后如果导购还没有走,我就会浑身不舒服,像自己旁边有蚊子一样。
凡絮:“小妹妹,你先每一样都看一看,这个是导购册。”
——婉拒了明烁的提议。
后来,我就得到了时间权杖,明烁得到了空间权杖。并按照凡絮的要求,之后要替它们重新取名,并且不要显摆。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很多很多,我当时还煞有其事的记着,后来就慢慢忘了,只记得一件事,“要保密”。
那时我也没多想,只是模糊的觉得,人生的色彩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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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烁:“记起来了吧。就是商店随便送的。起名的时候还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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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记得了,当时,还以为你是在自言自语。
“鸭梨鸭梨,你说这里美不美啊。你说美啊,你也说美啊,比你美吗?我就知道你说自己更美,嘿嘿,如果我把你种在土里,你会不会真的长出大鸭梨呢?啊,什么啊,你竟然质疑我的种植水平。那你自己挖个坑跳进去怎么样?嘛,谁叫你这么可爱,比梨树还梨树。我就叫你梨树祖宗吧。咦,你嫌难听。那就叫你,哦,你说天华,行吧,那就叫你天华好了。”
听你说话,可有意思了。
总是能把我给带偏,不知不觉就会被你飘来的情绪感染,变得和你一样逗。
“你说我是不是也该为你起一个名字?”对着蓝色长笔,我也碎碎念着。
“你看,你和我小胳膊一样长,写起来太不方便了。能不能变短一点呢。你变短一点我就帮你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然后你就变短了。
我:“好吧,那我就帮你起个名字吧。嗯……喂喂,你怎么自己取好了。”
你在空中自顾自写下一行字,“请叫我灵逍素飘”……
得了。
我:“那我就叫你如意金箍棒吧。”
突然这只不要脸的家伙就黯淡了,垂头丧气的样子。真是的,名字那么文艺吓唬谁啊。
“玩笑啦玩笑啦。让我想一想啊。嗯,就叫你圆珠笔吧,突出一个写不完,怎么写都写不完。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天长地久,直到我再也写不动的那一天,把你交给下一个有缘人。我们一起加油吧!”
我都被自己感动了,圆珠笔,这个名字,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于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有名字了。
圆珠笔。
不管“灵逍素飘”高不高兴,反正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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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取了这么个搞怪名字。反正以前的老主人‘宁’神也不正经,叫它‘忆之笔’,一支笔,笑死我了……”
然而,你突然不说话了,停顿了,鲜有的,在思考着组织语言。我也只好收敛了表情,明明是你带的节奏,自己说刹车就刹车。
【一定是很难讲清楚的事情吧。】
明烁:“嗯,其实,它们在等我们。凡絮姐姐,她啊,其实是政府要员。嗯,怎么讲才好呢……”
你笨拙的解释了很久,说了好多好多不着边际的东西。又是说“我们一直受到高层的监视”,又是说“我们有着这样那样的使命”。
我当然知道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哪有白拿别人东西,不干活的好事呢?
本以为你想说的就是这么多。但是……
“天华告诉我,我们是领主转世。”
仿佛晴天霹雳,你开心地笑着,却不知道我此刻发凉的后颈正渗着汗水。
夏天,湿了背心。
本来就模糊的自我存在感,更为稀薄了。
仿佛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的,不值一提的。
——毕竟,我是“宁”的转世。那是前生被世人奉为“神”的存在。
明烁:“耶,轰轰烈烈的人生目标,达成!”兴高采烈,浑身上下附着着金黄色的光芒,那是夏日的阳光。
我:“你还记得这个人生目标啊,我还以为你随便说说的。”苍白,在你面前的阴影中抬头,我知道的,你马上就要说起从前的事了。
人生理想什么的。
我也有。
但是完蛋了。
——与世无争,避祸求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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