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序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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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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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在深淵裡找到的寶具嗎？】
趁著和瓦修拉輪流在冒險者公會裡等待通知的期間，葛萊特帶著獨角仙隨意地在周圍逛了一下。打著是不是該買件禮物送給伊莉亞的心情，在路過一家寶具拍賣場旁時，發現了一個美麗的小茶杯。
上刻有一層特殊的文字繪。作工精美，堪稱是上等之作的藝術品。感興趣的他，小心翼翼端起了這個茶杯。
【唷，小哥。你知道嗎，這個杯子可神奇了，經過專家的鑑定發現，它可以消耗魔力從空氣中吸取水份，直到注滿為止唷。】
發現有客人上門，路邊拍賣的老闆強力推薦著。
【在外冒險，這實在是必備良品，如何、要不要買一個啊？】
【這個多少錢？】
【很便宜的，原價兩百銀幣，小哥算你便宜一點，一百五十枚銀幣。】
【一、一百五十枚銀幣！？】
葛萊特聽完，當場傻眼。伊莉亞曾說過，一枚銀幣可兌換成一千枚聖黎雅銅幣。一餐平均花費是五十枚銅幣……也就是說，這一百五十枚銀幣，相當於聖黎雅這裡一般基層公務員的五倍月薪。
【哇靠，這也太貴了吧。為了喝一杯水……】
【小哥，話可不能這麼說呀。野外求生，一杯水有時候也是能救你一命的呀。】
【等到那個時候後再說吧。】
無視老闆的推銷，葛萊特小心地將水瓶放回到攤位上。
心想，伊莉亞要找的是高等、設計複雜的神器。茶杯這種貌似簡單的寶具，應該不算是吧。
【不過……還是先記下來、待伊莉亞過來的時候調查看看。】
就在葛萊特他心裡惦記著，準備向其它寶具伸出手時——啪嚓、啪嚓。
響亮的金屬聲，從遠遠的地方接近發出。
【什麼？】
一陣又一陣，整齊的金屬步伐聲音。好奇的葛萊特，轉頭、放眼望去。
人數約三十，一群披著褐色斗篷、蓋住臉上所有部位的怪異團體，正逐步往這裡靠近中。其中——噠、噠噠……一名看似地位較高的女性，騎在雙腳站立的地龍身上。
只有她，才沒有將整個斗篷連同臉也一起蓋上。
【唔，這傢伙……長得挺不錯的嘛。】葛萊特眺望著。
有著一副帥氣又標緻的臉蛋。
黑色的雙後馬尾，隨著騎動微微飄揚。
英姿挺挺。
……
啪嚓、啪嚓、啪嚓——碰！
就在葛萊特趁著接近，準備多瞄幾眼這位女性的美貌時……整個怪異團體竟已停下了腳步來。
咿咿……從斗篷裡發出沉重的聲音。呼咻，整齊劃一，蒙著面的團員們忽然間一同將斗篷掀飛了。
【呃……！？】
雖然知道斗篷底下發出了一些金屬聲，但葛萊特萬萬沒想到——斗篷底下的成員們，竟是一些穿著全副連身鎧的正規軍。
穿著高檔黃金製的盔甲騎士三名，穿著絢麗銀製法盔的主教四名，其餘十六名全身鋼鐵重盔甲的裝甲兵，還有八名穿戴著青銅盔甲的弓弩箭兵。全員全副武裝。與穿著斗篷時相同，全體頭部包覆到連臉都看不到。
哇賽……
這排場，也太誇張了吧。
見到如此陣容，不僅葛萊特，其他商圈內的人也都全部驚呆住了。
【吾乃棋路德。魔人——棋路德。】
待這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騎著地龍的她身上時。這位女性，發出充滿英氣的聲音、進行了宣讀。
【現在開始，即將對此——薩爾加，進行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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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待葛萊特回神過來時，身旁人們已經陷入了大混亂。
【不——不好啦！】
寶具店的老闆，一邊尖叫一邊將桌布整團拉起。將寶具全包袱在裡面。這情況，不僅是老闆這樣做，就連其他店家、也都紛紛抱起了重要家當……準備逃離。
軍隊？嚓、咚！這時即使不用旁人解釋，葛萊特也知道事情不太妙了。退了一步，在想混入人潮往冒險者公會的方向離去、跟瓦修拉會合時——軍隊的攻擊已經開始了。
箭矢，從青銅弓弩兵的武器上射出。
一連數十發。
慘叫聲、哀號聲瞬間四起。
轟——碰隆！對面的木製店家，瞬間爆開。屋頂被炸飛到半空中，落下、發出巨大聲響。
這是爆裂魔法所造成的攻擊，銀主教們釋放的魔法。
眾鋼鐵士兵們，已經衝入人群裡大殺四方。
明明在場的人絕大多數是冒險者，但——卻連半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
【喂喂……別開玩笑了。】
葛萊特的視角內，這些特裝軍隊閃爍著紅色骷髏頭的記號。玩家的輔助系統判定，危險的標記。——這是葛萊特他遠非所能夠應付的對手。
【呀～】
【媽、媽媽！】
有位店家的老闆娘，在抱著東西帶著她的小女兒逃跑時，被旁邊逃跑的人撞倒了。
在她準備要爬起之際，後方的金葉騎士已經要追上了。
巨劍舉起。
【——切。】
見狀，葛萊特緊急止住逃走的腳步。
回頭。
身邊的空間扭曲。
手伸進去，取出放置在裡面的木槍。
【你給我——看向這裡！！】
全力一擊，向前一扔。長槍的投擲。啪噹！槍尖命中金葉騎士那全合金製成的盔甲。但是——卻射不穿、毫無意外地彈開了
【很好……！】葛萊特握緊拳頭，為這一擊命中感到振奮。
雖無造成任何損傷，但目的已經達到了。足夠分散掉他對那對母女的注意力。被打中的金葉騎士，此時抬起頭來，看向對面的葛萊特。
【妳們快走！】
為了不讓金葉騎士有接下來空餘的時間去攻擊那對母女，葛萊特再次取出了木搶。咻——又是一發槍投。直直射向金葉騎士處。可是——喀嚓！金葉騎士這次早已經有防備。巨劍回擊，連盔甲都沒擦上。木搶被折斷、分成兩段被擊回。轉飛向葛萊特處。
【嗚……】葛萊特一驚，緊急低身閃過。
但是，危機仍尚未解除。
將葛萊特視成敵人的金葉騎士，其身影已經到了面前。
不、不會吧！？——好快！！才剛躲開木搶的回擊，他就已經靠近了！？葛萊特驚訝地抬頭。金葉騎士的手，巨劍已經高高舉起，準備重重揮落。
【嗚啊——】
難看的地面翻滾，碰——啪！發出了重響。葛萊特，好不容易閃過了這猛烈的一擊。但巨劍餘威，卻已將泥地劈出了巨大的窟窿。這些敲散的石頭，砸在葛萊特身上，多少也造成了傷害。
【痛……嗚，我的天……】滾到一旁，葛萊特雙手支撐起身體。
看著那被巨劍掘開的大洞，不得不慶幸當時沒有選擇用槍去格擋。否則——他已經被一刀兩斷了吧？
【咿——！？】
就在葛萊特準備起身之際，金葉騎士的巨劍，又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等、等等！不公平啊、不能先讓我站起來嗎！？）
來不及滾開。就他心中叫罵著慢一點、給他一點時間時，碰～啪！金葉騎士身體一偏。——被突來的人影撞退了開來。
【沒事吧？——快點起來。】
熟悉的聲音，冷酷的軍職裝扮。
瓦修拉，手提著細劍，防範地指著另一端的金葉騎士。
呼咻，當然——這一撞，是不可能爭取到太多充足的時間的。在葛萊特才剛爬起來的剎那，立穩腳步的金葉騎士，其攻擊已再次襲來。巨劍、怪力，還有那快到幾近看不見的揮劍速度。瓦修拉和葛萊特頓時只能選擇迴避。
二對一，竟然還被玩弄在股掌上，簡直不可思議。
【這樣下去、會逃不掉呀！】葛萊特驚慌了起來。
躲來躲去，就是擺脫不了金葉騎士的追擊。
【看招！】鏮噹噹，瓦修拉細劍搓進了那副金甲的連結縫隙。
無奈，裡面卻發出了中空的聲音。
【咦？怎麼——咳呃——】
碰！！就在瓦修拉一個遲疑、反應不及下，金葉騎士，已經一個拳頭打中了他的腹部。雙腳離地。接著，咚隆一聲——瓦修拉慘遭擊飛，粉碎了後方的木製屋牆壁。
【——瓦修拉！！】葛萊特驚呼。
咳咳，眼看瓦修拉一時受創，無法站起。金葉騎士轉身，往他方向而去時。可惡！——痛罵一聲，葛萊特再也無所保留。槍尖向後，周圍空氣開始收縮、凝聚。『守護騎士之風』——刺出！
就在金葉騎士無視於他，準備上前去給予瓦修拉致命一擊前。高壓的空氣之刃早先一步，從背後粉碎貫穿了金葉騎士全身。咻斯——轟隆！！發出金屬支離破碎的聲音。接著——爆散，餘威連帶震平了旁邊的木製小屋。
【啊……？】
雖然做好了要殺死NPC的心理準備，但……
【盔甲裡面……怎麼，沒人？】
葛萊特愣住了。
在神風撕裂開金葉騎士的瞬間，他看見——
掀飛的盔甲裡面，沒有任何人存在。
【嗚——啊啊啊，救命！】
【不行啊，另外一邊也被包圍了，我們完蛋啦。】
原本逃往冒險者公會方向的百姓店家，又紛紛朝著這個方向逃了回來。葛萊特朝那邊一看，逃跑的對面方向那，也出現了這些恐怖的金屬兵團。
【喂，瓦修拉，你還可以嗎？】
葛萊特趕緊上前，守在剛從碎木堆中爬起的瓦修拉身邊。
【還……可以，沒有傷到要害。】
瓦修拉，一手壓著腰上傷口，一手將藥水取出喝下。
不敢將視線移開。
他一邊喝著藥水一邊警戒著前方。
敵方不明，數量不明。來襲者，是由一支『非生命體』所構成的軍隊。排除掉外面包圍的部分，光是眼前所見，就有金葉騎士二名，銀葉主教四名，鋼鐵士兵十五名，還有青銅弓弩兵八名。
統領這支軍隊的人，是一名騎在秘銀地龍上的女人。
此時的她，正騎著龍。立於冒險者、店家們的前方——睥睨著眾人。
【唉，為什麼要沒事找事做、跑去救人呢？】見狀，葛萊特忍不住哀嘆起自己一時的心軟。【剛才……直接逃走不就行了。真是……】
【葛萊特，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嗎？】瓦修拉皺著眉頭詢問。
他是看到葛萊特出手才跟著出手的。在冒險者公會裡等待時，突然就遭受到了攻擊。逃了出來，連為什麼受到攻擊的理由都不曉得，莫名其妙地就被捲入了這場戰鬥之中。
【不知道。不過……他們好像說是要掠奪什麼來著……】
【掠奪？】
瓦修拉聽完之後，嘆了口氣。猜想是不是因故被捲入到了什麼奇怪的政治鬥爭裡來。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我們找機會突圍吧。】
【呃……抱歉啦，害你為了掩護我而受傷。】
【沒事。後衛的支援項目本來就是我該負責的。】瓦修拉淡定地回答。
嗚，魔人棋路德……他、怎麼會來這？……
就在兩人苦惱著要如何逃離此處、去跟外面的伊莉亞他們會合時，身後一名冒險者發出了抖音。
【……魔人？】葛萊特頭微微一偏。
想從後方交談聲中推敲出這支軍團的來歷。不過……
【不簡單呢。竟然可以把本王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破壞掉。】
並沒有這個時間。
在注意到葛萊特和瓦修拉他們身邊地面上炸開的金葉騎士殘片後。
龍上女性，露出了微笑、用嘉許的語氣說：
【把你們殺掉的話……嗯哼～應該能成為一件不錯的收藏品吧。雖然是當不了皇后啦，但至少能補回本王損失掉的那顆棋子。】
棋盤、本王、皇后？
棋子？
【……】葛萊特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金葉騎士碎裂的殘片。
煞時間想通了。
【難不成……這傢伙是…………西洋棋？】
用了什麼魔法製成的金屬傀儡？
【不對吧，西洋棋裡面哪來的弓箭手……】聞言，瓦修拉忍不住糾正。
【我是比喻、比喻啦。】
雖然感激瓦修拉剛才的救援，但葛萊特還是受不了他那種一板一眼的說話方式。
【西洋棋？……那是什麼？】
對談的這番話，倒是勾起了這位魔人的興趣。
【呃……一種棋子類的遊戲。】
【遊戲？】魔人棋路德一愣後，帶有一點失望的口氣說：【嗯哼，還以為那是一種沒見識過的棋藝術勒。】
【需要幫妳解說遊戲規則嗎？】葛萊特試著攀關係，尋求脫身之道。
【不必了。】
但、立馬被魔人棋路德回絕了。
現在的狀況不妙，對方語氣雖然輕鬆，但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這場勝負，已經揭曉了。
正面贏不了的對手。就如同剛才所發生的，葛萊特是用幾近犯規的方式才勉強打倒了其中一名騎士。就算不提剛才那只看起來更強的兵種騎士。裡面的一只下層鋼鐵士兵，也擁有著能輕鬆舉起馬車投擲出去的怪力。
冒險者公會，在這些怪物手下，沒幾下就被夷為了平地。
敵我相差懸殊。
那麼——
要撤退嗎？
很可惜，他們現在並沒有這個選項可以選擇。
被包圍的死死的，怎樣都逃不掉。
在面對一整支軍團下，就該知道——他們現在已是在劫難逃了。
【破壞本王棋子的債，本應該由你們來償還。不過……】魔人棋路德，洽指一彈。【本王很大方的，稍微給你們一點活命的機會。】
外圍的金屬士兵，讓出一條單人可通行的道路。
【你們可以選擇離開，讓自己活命。但……你們後方那一群人，可就沒這麼幸運了。我會一個一個殺。】如看穿了葛萊特他們的想法，魔人棋路德笑著說：【像你們這樣正義感十足的人，應該不至於會拋下他們逃走吧……】
商圈裡的冒險家雖然很多，但是現在卻已經剩不到半數。
試圖想應戰或著沒能逃走的，現在多半已經躺在地板上，成為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臭女人……妳別開玩笑了……】葛萊特咬牙切齒地罵出口。
這傢伙，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走任何一個人。
壓根兒就是想勸誘他們逃走，讓商圈這些人看看他們逃跑時的糗態。
故意說那些你們好像拋下這些人就能逃掉的話，實際上是想折損他們兩人的尊嚴吧？
豈能順她的意？
【女人？……誰跟你說我是女人的？】
在逞口舌之爭時，騎在龍上的棋路德忽然不悅了起來。
【咦？……不是嗎？】
葛萊特和瓦修拉，同時愣著了。
不管是橫看還是豎看，棋路德都像個女人不是嗎？而且那個口音，聽起來也是女性沒錯呀。
怎可能會弄錯？
【哼，原來你不認識本王啊。這是借來的身體，當不成皇后的身體。本王，根本就不在你們前面。】棋路德擺出隨便了的樣子。
【那麼，想——知道這副身體是怎麼來的嗎？】
賣關子地提示，但答案其實很明顯了。
回想起剛才那句說是要把他們變成棋子的話。這名女性——恐怕早已經遭到毒手了。
【閉嘴。】瓦修拉冷冷地打斷對方的話。
由此葛萊特感覺到，那位總是冷靜分析的瓦修拉，他也真是被激怒了。
【哦？生氣啦。】棋路德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笑了笑，更進一步地刺激。【這女孩……為了國家拼上一切。但沒想到最後卻遭到捨棄了。她死前的表情可是相當對味唷。……】
用那可人的外貌敘述著殘酷的事實。
【——我要去海扁這個混蛋。】
【瓦修拉！】
【嗯，已經太多話了。我還得快點去將我的皇后完成呢。再見啦，歡迎加入本王的收藏——】棋路德分身輕鬆地向前伸出手來。
棋兵軍勢開始動作了。
箭手拉滿弦，一次在弓上搭滿五支箭矢。一旁的主教舉起手來，火焰漩渦不斷在它掌心轉動。
【漬……】
【快找掩蔽物！】瓦修拉緊急向著後方大喊。
試圖將傷亡降到最低。
聽見他的警告，因被包圍而幾近放棄抵抗的人們，才從中驚醒了過來。
咿——咿啊，各自發出尖叫，爭先恐後逃了起來。
【過來！——海力克斯！】葛萊特緊急招喚著他的座騎。
鋸肉獨角仙，目前正放養在營地外面。現在要招喚牠過來並不是問題，但……若是要讓大家逃走……
恐怕是來不及了。
【嗯……？】聽見葛萊特的呼喚，棋路德左右看了一下，遲了幾秒才下達攻擊命令。
只不過——這幾秒並沒有辦法為那群人帶來生機。
痛苦聲、哭泣聲……從葛萊特他們背後躲避的方向傳來。
虐殺行動開始了。
還來不及找掩蔽物的人們，被箭矢射穿、被火焰燒成焦炭。
【你——這傢伙！】
因憤怒而撲上前。瓦修拉知道，這些箭矢跟魔法是故意沒瞄準他們的。
棋路德是故意選擇在他們眼前殺死這些無能力抵抗的人。
血的洗禮，這裡面可都是一些老弱婦孺呀。兩人可終於感覺到……這已經不是什麼遊戲了。
【——殺了他們。】
在棋路德的命令下，金屬兵團全數開始動作了。兩名高階的金葉騎士，壓低身體，整齊劃一地拔出背上的巨劍。而眾多的鋼鐵士兵，也同時間地舉起了重盾和長劍，堵在周圍，阻斷了葛萊特和瓦修拉他們的退路。
【喝啊！】
乓噹——因怒上前攻去的瓦修拉，虛幌一招。假意攻擊，實則閃避。成功騙過了一名金葉騎士使出巨劍揮斬，從它側邊溜了過去。不戀戰，繼續往前衝。他的目標——是騎在龍上，那個棋路德的分身。
【哦，不錯嘛。但……還是太甜了。】
咦？——唔！？只見龍上的棋路德露出微笑，後方一陣拉扯，天與地就翻轉過來了。瓦修拉——啪搭、碰了一聲！在劇烈的痛感瞬間傳來前，已用其身粉碎了遠處一個木箱。
咳啊！噴出一口鮮血，倒地的瓦修拉才見到了金葉騎士收手的動作。
——原來，在金葉騎士它那右手巨劍揮空的瞬間，其左手就馬上進行了反抓。逮到瓦修拉他的衣尾後，便猛烈地拉回扔出。如同計算好的一般，進行攻擊。其動作之精密，實際上完全沒留有任何可以穿越的機會。
【瓦修拉！……唔喔……】葛萊特驚駭地躲開了巨劍。
還輪不到他擔心的時候，因為——他現在也已經是同樣地自身難保了。
還有眼前另一名金葉騎士要交戰。
揮舞著人身般大的巨劍，卻如同拿著一根竹竿那般輕鬆。
碰、噹——！咻——！左一劈、右一劈、橫砍、直刺。宛如撕裂空氣的連續劍擊，以攻擊距離見長的長槍優勢頓時消失，葛萊特還得擔心他那把長槍是否會因為遭受到捲入而折斷。
【太扯啦！這是要怎麼打！？】
不僅沒辦法攻擊，還要被金葉騎士步步逼退。
葛萊特光是躲避斬擊就已經來不及了，更別說是要上前打倒棋路德了。
【咦？——糟了！！】
退到後來，左右手突然被抓得緊緊的。
這時葛萊特他才注意到，他被逼到後面了。被兩隻鋼鐵士兵抓住。
【真無聊，這樣就結束了嗎？】露出果然是沒什麼的表情，棋路德用那女性外貌輕打了一個哈欠。
斯……巨劍高舉。
【——葛萊特！】重傷的瓦修拉驚呼。
他手才剛發抖地拿出恢復藥水準備喝下，根本來不及進行救援。
眼看自己即將被殺死，他卻只能遙望。
無能為力嗎？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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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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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脆的聲音，換來了沉重的巨響。
金葉騎士高舉劍的雙手，在亮出一道閃光後——突然就被斬斷了。
失去撐力的巨劍，隨著手滑落了下來，插進了地面上。
【終於……趕上了。】令人神迷的聲音。
金髮飄揚的少女，輕輕將她手上的劍收回。
【再來呢？】
轉過身來，少女抬起美麗的臉蛋，朝向棋路德。
【你還要送上多少？】
嗡嗡嗡……
獨角巨蟲落下，在她身旁激起了大量灰塵。
【伊莉亞！！】
瓦修拉、葛萊特不約而同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還好半路上有看到海力克斯飛過來，不然你們就完蛋了。】
嘰嘰！鋸肉獨角仙一旁發出了叫聲。
【聖人……？】
騎在龍上的棋路德，露出警戒的眼神。
【嗯，沒錯，——是･聖･人･呦。】
向前跨出一步，伊莉亞輕輕點了一下失去雙手的金葉騎士。
乓噹……乓噹……
如同後延遲發生了一般，騎士身上四處開始崩裂，出現了劍痕。
嘩啦……接著金屬碎削開始掉落……由原本的人形，化成了一座金屬屑的殘堆。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踩在散落一地的金屬片上，伊莉亞向著棋路德的方向
【漬……】
非常理的動作。
到底是要揮出了多少劍才能到達這種程度？眼前的魔人當明白，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少女，擁有著異常恐怖的力量。故一時沒有馬上進行下一步動作。
局勢緊繃，戰況看似好轉了，但葛萊特現在的臉色越發蒼白。
因為他知道，伊莉亞她的殺手鐧已經用掉了。核心改造的事情，葛萊特是知道的。
加速核心進入了冷卻。力氣不大的伊莉亞，之所以能將金葉騎士粉碎，純粹是靠著那把神劍的關係。
否則光是一般利刃，怎可能會達到這種瞬殺的效果？
【看招！！】犀利的吒喝聲響起。
趁著焦點都集中在伊莉亞身上時，托爾、菲多從旁衝出。
左一砍、右一斬，逼退了緊抓住葛萊特的鋼鐵士兵。
【喂，沒事吧！？】
蕾娜，巴頓此時已護在瓦修拉兩旁，拉起弓。
【現在馬上幫你治療。】洛克愛迅速地蹲下來開始施展治癒。
現在唯一沒看到的人是克莉絲，只有她沒出現。按照昨天演練過的情況來看，此時她應該是將自己隱藏起來。躲在後方某個角落偷偷詠唱魔法，成為了一只奇兵才對。
此時，雙方對峙著。
人數是九比……有點多。不妙啊，葛萊特心想。
對方是怪物般的集團，憑他們現在的等級，根本沒辦法與之抗衡。
【遠端操控是贏不了我的，本體親自過來決個勝負如何？】
出乎意料外，伊莉亞竟然對棋路德這樣約戰著。
【還是說你——不敢？】
不僅是約戰，而且還出言挑釁了。
此舉頓時嚇壞了葛萊特。
為什麼要提出決鬥啊？
原本就已經很不利了，這樣刺激對方真的好嗎？
【呵……妳覺得本王會受到妳的挑釁嗎？】
就在他這麼想時，不料——棋路德操控的分身，聞言嘴角上揚。
露出一副才不會如妳所願的表情。
【哼……】
接著，如興致被破壞掉了一般。立馬高手一揮。
【不玩了，我們走。】
啪噹！包圍態勢，瞬間解除。眾棋兵迅速地往後退集結。
【聖人……伊莉亞嗎？有趣，本王記住妳了。】
棋路德的化身，瞄了伊莉亞一眼。
【待本王這邊新世代交替的棋子準備完成後，再來找妳玩吧。】
留下這句話後，騎著龍轉身，率領著眾棋兵慢慢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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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萊特和瓦修拉，在棋路德完全離開前都沒說半句話。什麼有膽別跑之類的，跟伊莉亞不一樣，他們是連說都不敢說。深怕萬一真的刺激到他停下來，恐怕大家都會一起完蛋。
【沒事了。】待棋兵都遠離後，伊莉亞對著他們兩人揮手。
【伊莉亞！】
治療完畢後，葛萊特和瓦修拉跑了過來。
【……唉，剛才妳那樣做太冒險了，差一點點就嚇死我。】葛萊特抱怨著。
【妳不怕他真的會跟妳一戰嗎？】瓦修拉一旁不解地問。【萬一到時候真打了起來，妳該怎麼辦？】
【不會打起來的，應該。】
【應該？……什麼意思？】
【聖人和魔人，實力界線模糊，在還沒了解到對方底細前是不會隨便開戰的。何況……對方是從事生產、戰略型的魔人，一旦打起來……他的棋兵，每一只都造價斐然，首先應該是要擔心開銷上的問題吧。】
【原來如此。】
對方看起來也的確是很愛惜棋子的樣子，瓦修拉和葛萊特點頭。
之所以會離開，也是擔心自己其它棋子會不明不白遭到實力未明的伊莉亞破壞，所以才選擇走人。
【看來……是不需要問招募隊友的事情了。】
一片慘況，倖存的人們或是彼此抱頭痛哭，或是慶幸活了下來。
薩爾加現在是殘破不堪。
這裡沒有實力強到能和魔人抗衡的冒險者。
【我們……】
踩在碎瓦上，葛萊特看著地上那群剛才好不容易保護下來，卻又馬上死去的人們。
一張張皺成一團，寫滿著恐懼跟痛苦的表情。
【現在真的是在……玩遊戲嗎？】
【別想太多了。】走過來的瓦修拉，拍了拍他的肩膀。
【抬起胸膛來，至少我們最後都沒有拋棄過他們。……我們已經盡力了。】
【嗯……】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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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升了不少級。】
伊莉亞偷偷對著葛萊特說。
【現在幾級了？】
【十四級了。】
【什……！？……怎會突然升這麼多級？】
一聽之下，葛萊特立即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資訊頁面。
果然，他跟伊莉亞一樣，現在等級已經來到十四級了。
【葛萊特，你們剛才有打倒什麼魔物嗎？】
【魔物？】葛萊特愣著了。
剛剛哪裡來的魔物可以獵殺？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嗯，剛才等級突然一直提升，然後看到海力克斯慌張地飛了過去……】
【喔喔！】葛萊特重重敲了一下掌心。
【我想起來了，剛才的確有打倒了一隻混帳棋兵。】
虛擬幻境，很難提升等級。一到十級是新手階段、讓玩家體驗的階段，故很好升級。十級之後，開始變得困難。若想要升級，就必須要擊倒百隻同等於自己實力的生物量才可以進行升級。
蕾娜、瓦修拉他們玩家等級原本是十二，現在恐怕也已經升級到十五了。在隊伍平均後還能連升個四級，那兩只棋兵（金葉騎士）真的很不簡單，合計起來恐怕真擁有了兩千八百名普通人類以上的強度。
葛萊特背襲時所施展的『守護騎士之風』，其威力是破格的。
擁有戰術級破壞力的技能，能擊倒那只棋兵並非是偶然的事情。
【可惜……這招一天只能施展一次，不然早就打爛剩下那只金閃閃騎士，多升個兩級了。】
【咦，這招有使用次數上的限制嗎？】
【嗯，每隔半夜十二點會進行重置。】
一天一次？……
伊莉亞總覺得好像在那邊看過。
【啊——這不是神恩之力嗎？】小聲驚呼。
【神恩之力？】
【原來是這樣呀……葛萊特，你成為我的眷屬了。】
終於了解為什麼玩家的技能會這麼強了。『守護騎士之風』，根本就不是什麼玩家技能，而是她以前所設計的眷屬系統——神恩之力。
與蘭洛斯『絕對貫通』、茵蒂克絲『絕對壁壘』相同，是同等規格的神恩之力。
【神恩之力，是被神族認可、收為眷屬的人才能使用的異能。因為你被我認可了，所以才會得到神恩之力。】
【我……被認可嗎……】葛萊特看起來有點高興。
【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是神族了，為什麼還可以收你為眷屬呢？】伊莉亞思考著這樣子的事情。
當初不過是單純想把葛萊特收為家臣而已，沒想到卻意外地觸發了眷屬規則。
如果，這『守護騎士之風』真的是神恩之力，那……這威力就不是太強，而是太弱了。
這威力比較像是弱化版的神恩之力。
【難不成……現在的我，還算是個神族？】伊莉亞終於拿回了一點信心。
原來，自己並不是喪失了神力，而是被封住了神力。封住跟失去，這兩種意思差蠻多的。
失去了，要重新獲得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被封住的話，只要有方法，解開便行了。
目前，憑藉著手上的劍，還有葛萊特身上的技能。想打倒深淵高級魔物並非難事。只要小心一點，用這兩招，每天至少應該能賺個幾等。
【這麼說來……唔，快速升等的方法——有了！伊莉亞，我有個好主意。】
【嗯？】
【將他們……也收作妳的眷屬如何？】
葛萊特口中的他們，指的自然就是蕾娜他們了。
【收為眷屬……？】
這樣的建議，伊莉亞剛才那一瞬間不是沒想過。但是對收為眷屬這樣的事情總有點猶豫。朋友……和家臣，蕾娜和洛克愛她們兩人，跟家臣比起來，她是比較想維持住朋友這樣子的關係。
【要告訴他們……我的真實身分嗎？】
【這……】葛萊特愣了一下。【應該不需要吧。只是請他們協助我們到深淵裡去而已。】
【協助嗎？……嗯，我知道了。】
收為眷屬，就當成是暫時性的也好，等取回神力之後在解除掉這樣子的關係。畢竟深淵裡面的確很危險，有眷屬的異能在，隊伍安全也會多一層保障。
【除了菲多、克莉絲、還有巴頓外，其他人先收為眷屬吧。】伊莉亞點了點頭。
【那我馬上去叫瓦修拉他們過來。】
【等等。】
在葛萊特準備轉身去叫人時，伊莉亞馬上叫住了他。
【一個一個來，不要一次全部。】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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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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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過來的人是蕾娜。
【伊莉亞，什麼事呢？】她眼睛眨呀眨，詢問著。
因為葛萊特是依照給定的順序去請人過來的。在說了伊莉亞有急事找她後，她便馬上放下了手邊警戒工作過來了。不然她現在應該是陪在洛克愛身邊救助著傷患吧。
【蕾娜，我……】
伊莉亞猶豫一下才說出口。
【我們是好朋友對吧？】
【噗嗤，當然囉。打從一開始認識，我就一直把伊莉亞當成好朋友看待唷。】蕾娜笑著說：【那個……叫什麼來著，一見傾心？不、不對，哎呀，總之就是那種……注定會成為很要好的朋友的那種感覺……】
【如果……我是說如果……】伊莉亞緊張起來，手放至身後緊握著。【要暫時成為我的眷屬的話，蕾娜，妳會不會不高興呀？】
【眷屬？】蕾娜聽完。【什麼意思，我不懂。】
【葛萊特，他擁有強大的技能……】
【強大的技能？……嗯，剛剛有聽瓦修拉說過，他說他有看到。我是沒看到啦，所以不曉得是什麼樣強大的技能。】蕾娜聳了聳肩。
【葛萊特那招強大的技能，是因為跟我定下契約的關係。……守護騎士的契約。葛萊特，成為了我的臣下，所以才得到了如此強大的力量。所以，我希望蕾娜也能擁有這樣子的力量。】
一口氣說完，伊莉亞靜靜看著蕾娜。
【蕾娜，妳——願意成為我的眷屬嗎？】
懷抱著不安，伊莉亞很怕被拒絕。
在詢問後，蕾娜是不發一語，好像是在考慮中。
【小愛也可以得到這樣子的力量嗎？】
咦？
【如果只有我得到這種力量，會不會不公平？】蕾娜笑著回答。
【蕾娜，妳不排斥嗎？】
【排斥什麼？】
【成為我眷屬的事情。】
【為什麼要排斥？】
【眷屬，相當於……是要成為我的下屬呦，這樣妳也願意嗎？】
【那有什麼關係，伊莉亞還是我認識的伊莉亞，不是嗎？】
【可是……】
【伊莉亞，我不知道眷屬這層關係對妳來說是多麼重要。但我知道，我的朋友現在有危險了，我需要有一股力量去幫助她。】蕾娜走到窗口，看著外面。
【看到那些人後，我更覺得……我必須做點什麼才行。深淵，是更危險的地方對吧？】
【嗯。】伊莉亞來到身旁，點了頭。
【那麼，即使成為下屬也沒關係。因為我想幫助伊莉亞。】
蕾娜並非像外表那樣沒有思考過。
如果是平常人，恐怕就打哈哈這樣帶過。並不會深層去考慮到對方的感受。暫時成為眷屬的想法，其實是非常不禮貌的。裡面可是包含了欺瞞、跟欺騙。
對伊莉亞來說，成為眷屬並非是一般單純上與下之間的關係。裡面還包含了將自身獻上，成為對方所有一切的意思成分在。非常重視雙方的真意。
【蕾娜，謝謝妳。】從剛剛的對談中，伊莉亞感受到了她的真心。
【妳的這份心意，我確切地收到了。】
絕對不會辜負她這一番心意的。
來到房間中央。
【上次跟葛萊特進行儀式時比較草率，但這次會比較慎重一點。】
【蕾娜，妳先用半蹲跪的姿勢蹲在這裡。】
【嗯。】
【好，準備，我要開始了。】停頓一下，伊莉亞也站好位置。
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唱起了眷屬宣誓。
原本就是聖歌的曲子，在女神的詠唱下，便成為了神曲。
美麗歌聲帶著一股魔力，能誘使聽者進入深層的意識。
時間就像停滯了一般，看透著蕾娜的一切。
無論是快樂的、痛苦的、哀傷的，所經歷過的，通通都會被挖掘出來。
自己無法欺騙自己，蕾娜看到的會是什麼呢？伊莉亞無從得知。
但是……想得到能守護他人的力量，反思一定是少不了的。
【蕾娜？】輕聲呼喚。
睜開了眼睛。蕾娜這才發現自己雙目已經沾滿了淚光。她的手，慌張舉起擦拭著雙目。
【啊哩，我怎麼……剛剛……好像做了一場夢。】
【什麼樣子的夢？】
【……】
蕾娜突然沉默下來。
感覺上，那並不是個能讓人很愉快的夢。
【說說看。】但是，伊莉亞必須提問。
【我剛剛……夢到了，很久以前……去世的母親。】
【因為是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所以我不是很記得她的長相，只知道我從小很黏在她身邊。】緩緩著繼續說著。
【但是在剛才的夢裡，我——看清楚她的長相了。】
【母親，她很溫柔地對我笑著。】蕾娜舉起手，又是擦拭著那準備掉落的淚光。
此時，綠色的懸浮光子，慢慢顯現在蕾娜上方。
契約的締結已經生效，眷屬的力量開始飄落在她身上。
【蕾娜，因為妳對其他人都很溫柔，所以妳夢中的母親才會對著妳微笑。妳果然是一位善良的人，有妳這樣的眷屬，我也深感光榮。】
【不需要法則的分配，我將親自賜予妳一個聖人的別名。】
拔出腰間的劍，輕抵在蕾娜的頭上。
【夜光之鶯･蕾娜。……從今以後，妳就是我的眷屬了。】
念完的瞬間，綠光瞬間滲入到蕾娜的身體裡。
噹了一聲！
蕾娜身前出現了久違的資訊書頁。
『姓名：蕾娜，等級：15，種族：人類，稱號：《夜光之鶯》，職業：弓箭手』
緊接著，下方顯示出了她新習得的技能。
『無盡的深邃狙擊，LV1：光屬性遠距離主動攻擊技。十秒內，蓄力越多，攻擊力越高，最大箭傷可提升到五點二倍。擊中後機率性附加貫穿效果。』
【——蕾娜。】伊莉亞上前緊抱住她。
【诶？】
【接下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妳。把我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訴妳。】
【一切？】
【嗯。】是的，所有的一切。
包含了欺騙她，請她帶著自己到深淵去的企圖。
伊莉亞決定將蕾娜正式視為自己的眷屬。
不利用，不欺瞞，誠實以對。
【我是創世之鈴･伊莉亞。】虛假的創世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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