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舰长摘下耳机，看着自己的水晶爆炸。随后匆忙跑去门口开门。
来的真是时候，在比赛结束的时候敲门。
“请问你是。。。”舰长看着门口带着红色边框眼镜的高挑女孩。穿着神州的传统服饰旗袍和黑色的丝袜，长发用红色的头饰扎起。
“身材还是不错，”舰长心里默默想。“只是有些。。。”他的眼睛向下，瞥见女孩并不丰满的胸部。“和学园长有的一拼吧。”
看着舰长浑身上下打量自己，女孩仿佛读出他内心龌龊的想法。她冷着脸推推自己的眼镜，咳嗽几声。
舰长猛地一愣，“woc，她看出来了？”自己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某种可以称为“气场”的东西，让自己没来由地收到压迫。像是一种警告——再看你的鼻梁骨就没了。
“你好，我是符华。极东支部圣芙蕾雅学园A级女武神。”
“你好。”舰长伸出手想与她握手。
“握手就免了吧。”符华很冷淡地撇过脸表示拒绝。“我只是来给舰长通知一下，今天中午十二点，请到空港。穿上正装，制服不算在内。”
“是。。。”
“圣芙蕾雅学园的‘特招生’今天会到达学校，学园长的命令是要我们进行接应和入学辅导工作。适时我也会在场进行协助。”符华快速通报完，“如果没有任何疑问的话，我先离开了。”
舰长看着凝视着符华离开的背影。
“你想知道班长的事？”
舰长看着葛优瘫在沙发上一手抓薯片一手肥宅快乐水的琪亚娜。战舰上也就属她最懒，别人都在忙东忙西的时候就只有琪亚娜没有事干。虽然她自诩为“天才少女”，但是在旁人的眼里这个白毛的智商应该和草履虫没有多大区别。没有大脑的单细胞生物。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笨蛋舰长。我们很熟吗？”
“呐，你不说算了，我去找芽衣。”
“站住，不许你找芽衣，芽衣是我的！”
琪亚娜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薯片打翻在地上。她用手指着舰长的鼻子，在白毛团子的眼里，芽衣就好像是自己的禁脔，别人动不能动一下。说话也不行。
“你，你给我五袋薯片，就告诉你，不许去找芽衣！”
“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找芽衣问好了。最近手头也不太宽裕，没钱买东西啊。。。”
“别别别，三袋好吧，就三袋已经很划算了。”琪亚娜只能勉强松了口，降低了要求。
看着琪亚娜一脸高兴地咔哧咔哧咬着薯片，舰长只好带着“恨其不争”的心理去告诉自己不要和她计较。毕竟自己比她还大七岁。
而琪亚娜的中二病和叛逆期好像都在间歇性发作。
“好了，我来讲吧。”琪亚娜抹抹嘴把薯片袋子丢在一边。“班长就像块木头，我感觉她好古板。上次我上课睡着了下课她就把我拉过去说了一顿。天天遵循着规矩行事这样不会很无聊吗？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啊。”
“还有呢？”
“还有就是没人了解她，她很孤僻，谁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了吧。不过她倒是养了一只宠物，一只大鸟，我们都叫它阿鸡。”琪亚娜摇摇头，麻花辫左右晃动着，“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不过总体来说，班长还是很好的。”
直江弘治心不在焉地用护照的边缘敲击着凳子的扶手。羽田机场的候机厅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千百张面孔在眼前闪过，转瞬即逝。
弘治看着面前的景象发愣，这一幕似曾相识。在那个自己还喜爱着文学的时候，弘治读到过庞德的《在一个地铁车站》——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
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
诗无达诂，弘治觉得眼前这一幕恰到好处，他曾经也是个文青，至少初中的时候自己是喜爱外国文学的。但最后在挨了老爹一顿好打，之后文学梦破灭，于是才读了医学院。之后成了不得不顺着潮流行进的人群中的一员。虽然放下外国文学已经这么多年，但弘治仍旧保持着作为一个文科生的感性。
没有人会真正记得自己，自己也没有活出想要的样子。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弘治，才意识到世界上许多事情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没有钱和社会地位就不会有理想可以谈论，毕竟理想是不能吃的。所以他才会喜欢上二次元文化，从文青到死宅的过程其实很简单，毕竟二者之间是相通的——创造另一个让人满意的世界。
弘治看看腕表，距离圣芙蕾雅学园的人到还有半小时。让他惊奇的是学校居然派私人飞机来接自己，寄到手上的只有一本护照。
或许在那边自己可以有机会读读书了。
“叽叽叽”
看着符华怀中通体雪白头顶赤红的大鸟，舰长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它“阿鸡”了。
你告诉我胖的像个球一样的东西叫鸟？这完全看起来就是一只特殊品种的大号鸡仔而已。。。
“那个，符华，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带这只。。。鸟出来吗？”舰长有些尴尬地问符华，接新生带只大鸟上飞机，在一片很正经很严肃的气氛里突然增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好像比利的更衣室里跳出来一个高中必修一生物书上的女人要和他一决高下一样。
“为了减轻新生的心理负担，让他觉得不那么紧绷。”符华一边说着一边把大鸟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大鸟也一动不动地钉在那里。果然宠物的性格有时候和主人很像。
“看起来很二次元。。。”
“原来舰长也了解二次元方面啊，”符华看看舰长，“这种形象有利于缓解人的紧张感，听说日本的二次元文化普及率很高，所以我认为这样有利于增加新生对我们的认同感。”
“告诉你，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因为世界观崩塌而当场晕倒甚至猝死的。”姬子少校接过话题“原生圣痕死了就没了，所以今年我们需要确保他不会出事。”姬子摆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药瓶——
“降压药、洋地黄强心剂、肾上腺素。。。准备挺充分啊。”
“还有一台心脏除颤仪，”符华推推眼镜，“学园长不让他出事。”
“希望他的心理承受力强，”舰长看着飞机展开起落架，越来越贴近跑道。
私人飞机登机要走的流程不是很多，弘治在舰长和姬子两个人的带领下十分钟就已经坐到了飞机上。
接着就看见一个十分二次元的场景——一个穿着旗袍黑丝的长发妹子端坐在那里，肩膀上听着一只圆滚滚的，鸡？
可以，很有意思。
“介绍一下，圣芙蕾雅学园一年B班的班长，来自神州的符华。”
“你好。”这次是符华主动上去和直江弘治握手。
“妈的，这就是在搞区别对待！凭什么不和我握手？”但回想一下自己看到某些不该看的地方，虽然心里面很不爽，但是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不过瞥见弘治的脸立马变红，舰长就又忍不住想看看他的表情。
“小火汁不善于和异**流啊。”
弘治面对三人一鸟坐下。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飞机重新升空，姬子向舰长使了个眼色。
“很奇怪是不是？面试你的人是我，过来接你的也是我。”
“好的，接下来我们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入学辅导，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回答问题。”
直江弘治点点头。
“首先，你相信超自然力量吗？”
“超自然？”
“比如说超能力，魔法之类的。”
弘治被搞得有点懵逼，这是什么入学辅导测试啊？你们是修哲学的？的确世界上有很多不合理的现象发生，但是仍然没有人可以为此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对于这些东西不能只用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来回答，所以摆在弘治面前的只有是或不是两个回答。
“我，相信。。。”弘治犹豫半天后给出答案。
如果按照弘治在二次元世界里的思考方式回答这个问题丝毫不难。如果没有超自然力量，那么二次元世界不就失去意义了吗？生活就会是无趣的重复。而且再加上人对世界的认识不过是冰山一角，也许过几天就会冒出来一个新的东西来。如果没有超自然力量，那天自己又见到了啥？
所以不管三次元也好二次元也好，超自然力量是一定要存在的。
“那你认为我们对当前世界的认识是否重复全面？”
“不。”弘治这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问题。
“最后一个，你认为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样的？”
等等，这还真是哲学问题啊！我一个学医的你问我哲学是要干什么？这究竟是什么奇葩的入学辅导？
他有些窘迫地深吸一口气，接着慢慢地把它吐出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姬子向他确认一遍。
“没错，我没办法回答。”
“好的，感谢配合。”姬子也不再多问，转而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取出几页纸。
“这里有一份协议，请确认签字。”
直江弘治事实上根本看不懂那份文件到底写的什么，大段大段冗长的英文单词让人眼睛发酸。只有像UN什么的缩写是自己认识的。
等等，联合国？
弘治签完字才意识到这一点，他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好的，既然签了保密协议，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接下来，直江弘治同学，请放松点，因为你听到的消息可能会比较劲爆。”舰长关切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透出些许恐惧来。
“要不要杯咖啡缓解一下紧张，哦对了，我忘了咖啡会让血压升高，很可能待会你会直接晕过去。”
“再确认一下，你是东京大学附属医院部的对吗？”
“东京大学附属医院部三年级。”
“你在医学院上学，那么也就知道医学院顾名思义是研究关于人类生理和疾病的学院。其实也有很多‘专精’的教育机构，比如商学院，说的通俗些，就是研究如何赚钱。”
弘治点点头。
“而我们要说的是，圣芙蕾雅学园事实上也是一所‘专精’的学校，我们研究的是——崩坏。”
“崩，崩坏？”
“没错，事实上崩坏是一种周期性的，对人类文明造成威胁的灾难。事实上宗教书籍、历史文献上都有关于崩坏的记载。比如圣经的启示录，诺亚洪水，印度的死丘，通古斯大爆炸。其本质都是崩坏爆发。人类五万年前的文明纪元也是因为崩坏而毁灭的。”
“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消灭崩坏！”舰长把脸凑得越来越近。接着表情一秒和蔼“放轻松，欢迎来到圣芙蕾雅学园。”他向弘治伸出手。
“等等，你们考验新生心理素质玩笑不要开的这么大好不好？我他妈在哪？这是什么游戏的开场CG，怎么像《刀剑》一样我不明不白就进到一个出不来的游戏里了？能不能让我出去啊！”
“直江弘治同学，请冷静。我知道对于世界观被刷新很难接受，但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符华波澜不惊地安慰他。
“叽！”阿鸡表示赞同。
“好吧，看起来事实比较有说服力一些。”姬子又抽出几份材料。
“这是《联合国对崩坏应对公约》的副本，五大常任理事国通过的。关于崩坏，除了我们以外只有国家政府高级官员知道。所以半月前长空市的地震其实也是爆发的崩坏，只不过对你们封锁了消息。”
“当天你也在现场，对吧？还大难不死地从崩坏兽的碾压下逃了出来。”
看着面前像是在说相声的两个人，弘治才明白这群人并不是什么暴徒，也不是政府工作人员，他们显然是经过了充分调查才来找自己的，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们找我是。。。”
“不会把你抓起来切片的，只是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你的力量对我们有着至关重要的帮助。你自己保存这种力量不亚于在玩火，可能会有比我们更危险的人找上你，那时候态度就不是这么好了。”
“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对你进行最高级别的记忆清除。你已经知道了真实的世界，普通人可能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退出不觉得可惜吗？”
“而且姐姐可要好心提醒你一下，记忆清除技术可不是很完善，或许会导致人格丢失。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抹除你了。”
弘治颓唐地瘫在地上。
“疯子。。。你们这是绑架！”
“不不不，注意保密协议可是你自己签的，录取通知书也写的是你的大名。是你自愿的，我们只是按照流程行事罢了。”舰长摆出一副流氓嘴脸。“就当你默认了，欢迎加入圣芙蕾雅学园。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它当成游戏，毕竟像今天这么二次元的场面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不过游戏是没有存档点的，死了就game over，而且难度是地狱模式。”
“你可以理理思路，我们快到了。”
前方的天幕中，浮空岛屿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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