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口不会再被雨水浸湿，顺沿房檐而流淌下的雨珠哗啦啦的掉落在地。声音韵脚仿佛是一首颇有意境的诗曲，令人心旷神怡，只是此时的我没有那般闲情雅致。
“春秋。”
“嗯。”
我偏过头望着楼外大雨瓢泼，有意无意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刘纤。她还在那里任凭雨打风吹，没有避雨离去的意思。
“我……是不是人渣啊？”
“不是，在春秋心里青杉是最好的。”
“那算什么，没有说服力。”
“诶——难道春秋心里的重量还不如区区一个凡人么？”
“倒不是那么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
春秋对我的含糊其辞大为不满，她朝楼上望了一眼，我轻笑一声不再留意刘纤的情况行踪，而是转身向电梯走去。想置身事外是种奢望，何况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人渣又何妨呢。
々
楼上飘窗前有一道身影正驻足俯视。
她手里握着一瓶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少年从半年以前改变至今，一丝一毫的异样她都看在眼里，那种改变方式说实话，让她感到不适甚至讨厌，但是她听之任之没有加以阻拦，作为姐姐该做的是鼓励支持，而非一口否定，痛斥严禁，因此一日一日默然目睹，她几乎可以猜出他心里所思所想。
“感到痛苦吗？……假如当初我阻挠你这样的话，今日的愁苦还会如期而至吗？”
她眯着眼又喝了一口。
“不……说到底，我根本无法下定决心阻止你，就算真是咬牙跺脚执意那样，多数情况下，也会被你说服。”
少年跟女子说了一句话。
隔着窗户和三层楼的高度距离，不同于春秋远超凡夫俗子的六识，她听不到任何声响。但盯着少年的嘴型，她呢喃复读道：“你是不是人渣……吗？”
喝完手中啤酒的最后一口，抬手将空罐子抛到旁侧的垃圾篓里，罐子碰撞作响，她慵懒道：
“你是啊，我最喜欢的人渣弟弟。”
々
乘坐电梯刷卡上了三楼，门已经被打开。我扭头看了眼春秋，她却摇摇头说自己没有粗心大意，是关了门才下楼的。
那么应该就是那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姐姐了。
走进去随手关上门，换好棉拖鞋，就看见放在餐桌上喝完的空罐子。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空罐子丢在阳台的麻袋里，等到数量积攒到一定程度，卖了换钱。回到我的房间，才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酒香味。
究竟是不是香味我不清楚，因为在我看来啤酒并不好喝，鸡尾酒那类的倒算不错。
一个女人毫无防备地躺在我的床上。
“折菀青。”
我唤了她几声，可惜没能把她喊醒。
把她弄起来的话，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又跑去继续喝酒，因此她不起身也就作罢，我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玩会儿游戏。
手机提示音响了。
我拿起一看，是张仪允来的信息。
下午我不是才跟她一块儿看过电影吗？
（一起打游戏吧。）
我想了想，带上她与否都无所谓，并非每一个女朋友都会像刘纤那样令我厌恶。
而且张仪允的状况有些不同。
回复答应后，进入游戏她已经在线，便邀请了她入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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