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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蛇眼的阴谋

(二十一)蛇眼的阴谋

他立刻冲回船舱,但这次的路线和原本的不一样,敌人数量不少,托尔中途加入了战斗,但他越来越急躁,不慎伤了小腿和背。

「你在急什么?小哥?这群可不是杂鱼啊!全都是身经百战的海盗!」托尔把他拉回来,替他开路。

「昙宝她们有危险,我们要比蛇眼的那些人还要先赶到才行!」萤零说。

「就算是他们也不会正大光明地打自己人吧?」

「那个地方就不是正大光明的地方啊!」萤零说着用盾硬冲,杀出了重围,赶到了牢房,大门敞开着,里头传出了尖叫和叫骂声,斧头痞子背上有个娇小的身影,一个应该是蛇眼的人惨死在裸女脚下,只剩下被支解的尸块。昙宝倒在一旁,背上插了支斧头,不停地喘气。

「不、不!」萤零冲了上去,挡掉痞子的斧头,但他反应很快地避过朝他要害刺去的一刀,倒退冲向牢笼的栏杆,把背上的女孩撞得松了手,立刻把她抓过来挡在身前,「托尔大哥,去帮昙宝!」

「不想要那支斧头爆炸就别动!丢掉武器和盾!」痞子喝道,「慢慢来……嘿嘿……我就是故意留她一命,盼你来盼了好久啊……别动啊……放心,发动了第三把斧头的能力之后,她身上那支斧头就会消失,很公平吧?一命换一命,你挨我一斧,如果没死,两个都能活。」

「同样是狩猎团的,你以为做这种事可以得到原谅吗?」萤零大吼。

「放心,不再有狩猎团了,你们不在,蛇眼的人早就占领了梦想号,有用的人就当奴隶,没用的就解决掉,蛇眼集团已经计划让这次成为建立霸业的第一场革命行动,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算是上一批的异界玩家了。」他笑道,「这些女人就是我们蛇眼集团的战利品,这艘船也是,想必现在你们的同伴也早就被从后面捅了好几刀了吧?」

「那你就太天真了。」

「天真?你不看到尸体,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天真是吧?」他高举着女孩,扯着她纤细的双手,就好像要把洋娃娃扯开来一般,女孩痛苦地喊叫着,裸女也拚命喊着她的名字。

「妳杀了她就没人解开她的束缚了!」萤零大喊,而斧头痞子疯狂的表情突然定格,换上了得意的笑容。

「谢谢你的情报,作为回报,去死吧!」一支斧头凭空高速射向他,同时昙宝身上的斧头也消失无踪,萤零最后一刻想的是:来不及。

当鲜血在眼前炸开,一个肉团重重地砸在他身上,托尔倒在他怀中,双拳打碎了斧头的锋刃,但似乎不够实时,他的胸口也被旋转的斧头划出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

斧头痞子正要追击,突然脚下的水管被牵引,让他仰天摔了个大跤,萤零立刻扑了上去,把他手中的女孩救走,却也让他有机会爬了起来,抓了个女囚当人质。

「好人永远的弱点。」斧头痞子抓着女孩,离他们远远的,慢慢往出口倒退,萤零知道他也不可能立刻杀掉人质,站起来慢慢逼近他,「别再过来,我一定会动手,你知道的。」

「杀了他!诺比恩!」萤零突然大叫,斧头痞子转过头想要用女孩挡下根本不存在的偷袭,在他发现上当之后,萤零已经得手,不过他担心会误伤女孩,只成功地砍掉了他一条手臂,痞子发出愤怒的尖叫,用力把女孩掷向墙壁,趁萤零救她的时候逃之夭夭。

「小恩!快帮我解开!」裸女喊道,女护士连忙在她身前施放了解除魔法,「带他们两个到海上!」她跑向出口,几个女囚已经抱起托尔,而萤零小心抱起昙宝,她正用某种魔法阻止伤口恶化。

「撑住,宝宝。」萤零柔声说道。

「别那样叫我……我会……想笑……」她说着咳了一大口血出来,喷在萤零脸上,偏偏这种时候,她的血沾上了他的唇,应该是咸的血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额外鲜甜,但他立刻知道,这就是血族对血的反映了。

「别说话了。」萤零擦去脸上的血,压下吸血冲动,「女人!别这么快!要是遇上敌人妳可应付不来!」

但才刚到走廊,女人就打破了窗,指着窗外,显然是要他们跳。

「妳确定?」萤零问。

「相信我。」女人说着跃出破窗,直接往海里跳,在半空中,她的脚变成了鱼的尾鳍,落入海中。萤零抱着昙宝,他们确实也只能这样选择了,如果其他人都是蛇眼的人,那剩下的五人绝对敌不过,就希望赤织感应到他们的离开,也跟着其他人顺利逃走才好。

落入海中的同时,人鱼引了一个水柱包覆两个伤者,他们看起来很痛,但伤口在发光的海水渗透的同时被一层透明的膜覆盖,不再流血。人鱼游到他面前,摸过他的脸庞,他的头附近立刻多了一个充满氧气的坚固气泡,她替所有人都上了气泡膜之后,游在前面,示意大家跟上,萤零踢了一下水,发现水流在帮助他前进,他们在海面下颇深的地方移动躲避敌人,萤零虽然途中不断留意同伴是否有出现,却没有任何斩获。

人鱼带着他们来到浅海附近,钻进了复杂错综的珊瑚礁里头,顺着珊瑚礁下的密道往下一直游,直到进入一个水下都市。这个展开是多么地顺势,他不禁产生了一种一路被牵着鼻子走按照主线剧情来到第二个关卡的感觉。

眼前的水下都市有着电影或动画里会出现的那种「失落亚特兰提斯」的感觉,布满海草且略显残缺破旧的石造建筑以超自然的方式座落于海底,形成矮房小镇风格的城市,虽然只是个从一定高度就能一览无遗的小镇,却从普通住宅区到神殿级别的别墅区都有,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某一块充满着各种颜色的泡泡和魔法现象的区域,萤零回头望了昙宝一眼,虽然伤口似乎还在痛,但是还是难眼看到魔法的兴奋,开心地回望他。

他们潜到海底的街道上,除了房屋格局规划出来的街道之外,还有各种类似人鱼带他们游动的那种加速通道,居民依靠这种魔法通道来快速移动,既需要交通工具,也不用担心会有那种动物探索频道会出现的可怕海底生物,整个海底光源也非常充足,就是个古老魔法文明风格的蓝色都市,适应海底生活的魔法就是他们的科技。

人鱼带着他们直接来到最气派的圆形别墅区外头,这建筑物要不是都圆滚滚的,就一定是个城堡风格的大别墅了。她示意他们稍待,过了一会儿,先是几个没有鱼鳍但不需要气泡膜供氧的住民拿了一个箱子过来替伤者治疗,而那个人鱼随后带了几名美男子,并让他们把萤零、昙宝和托尔以外的女孩们带去休息。

她拿出三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示意他们吞下,萤零犹豫了一下,这纯白而闪闪发光的珍珠与其说像什么珍贵的大礼,更像是某种让他们能在水里比较自由的道具。

果然刚吞下去,人鱼就把气泡膜撤除,但他们仍能在水中顺利呼吸,而且一下子解除了他们对海底冰冷水温的不适。

「我的名字是玛雅,是这个水下之都玛瑙之眼的少数人鱼住民。」人鱼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派人去这附近的海域寻找你们的同伴,一有回音会马上通知你们,大家都有伤在身,我主人的家可供静养,晚点会准备宴席招待各位恩人。」

「别这么说,是妳救了大家的命。」萤零说,「我们才要谢谢妳。」

「那也是你们有恩在先,不争这个了,这边请。」她让下半身变回原形,带他们走过了复杂错综的走廊,「我的主人目前外出,但他保证一定赶回来亲自主办宴席感谢并欢迎各位,我们会先送上一些让各位能够顺利恢复的药,你们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服用,因为我并不了解各位是否有特殊体质。」

「玛雅小姐,不知道我休息期间能不能学习妳们人鱼的魔法?只是书上记载的公开魔法也行。」昙宝问,眼神一直无法自拔地飘向那个魔法区域。

「不用着急,我们不会赶你们走的,妳会有很多时间可以研究。」

「妳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情势不允许我们久留,有些事情我们得尽快去做。」萤零说,「玛汀和路得都在梦想号上,牠们是我们的伙伴。」至于希祈大姊头和瑞尔他们到底是不是蛇眼的人,他也要弄清楚。

「那我必须先给你们打一个预防针。」玛雅说,「虽然有恩必报是我们的荣耀,但请不要向我的主人请求援助,找到你们的朋友并带到这里,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帮助了,玛瑙之眼的住民们不是战士,不能参与你们的战争。」

「这点我们完全了解。」萤零说,「就算你们要帮我们,我也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这话怎么说?」

「因为即便获得了各位的帮助,我们仍然寡不敌众,不可能救了一个人回来,却要求你们送更多的人去赌命,这样没有意义。」萤零说。

「谢谢你的体谅。」玛雅微微欠身,停在一间大房间前面,「这就是你们的休息室,有什么需要随时跟侍从说,小恩,妳跟我来吧!」

「谢谢你救我们,小哥哥。」那护士小妹握了一下萤零的手,便跟着玛雅离去。

「你女人缘不错嘛!小哥哥。」托尔揶揄道,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但他的表情显得心不在焉,「这回我们真的被摆了一道。」

「只是被赢了一手而已,竞争就是这样,有赢家就有输家。」萤零说着倒在一张大床,虽然知道这里是水中,但吞下了那颗神奇的珍珠之后,海底就跟陆地没有什么两样,浮力和水的颜色都被隔绝,床倒是应景地用了水床,却没有让人不适的冰凉感,「现在要想的是找回同伴之后要怎么靠八个人来绝地大反攻。」

「可是我们要反攻到哪?我们不知道苍樊据点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接应蛇眼的势力,但不管怎样,苍樊都等于是敌营了,我们得问问玛雅有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昙宝说,「我们总要安排救回玛汀和路得之后要逃亡到哪。」

「我们可没有打算逃亡。」萤零说,「是暗中累积实力准备东山再起。」

「没那么简单吧?那个斧头男不是说他是上一批的了吗?虽然不知道这代表他加入这个游戏多久了,但照这样看来,蛇眼是已经暗中茁壮的新势力了吧?」

「那就先看看他们攻陷了苍樊会惹到谁,我们就去投靠那些人。」萤零说,「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玛雅的同伴们找回其他人,或者获得其他人的情报,然后你们两个好好养伤。」萤零说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药给她喝了下去,从她的反应看来,似乎有安眠作用。

「答应我,萤零……别自己一个人逞强。」昙宝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抓住了他的手恳求道,「共患难才是同伴吧?」

「放心地睡吧……」萤零把她的手放回去,替她拉上了被子,「等妳起来之后,一切都会没事,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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