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之后,赤织和香织在晚上进了他的房间,而他的室友──包括瑞尔都在她们散发的不寻常压力之下显得很不自在。他跟着她们来到船舱里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就算深知她们是伙伴,还是会本能地感到紧绷。
「第一个目标非常重要,在第一阶段变成怪物之前的渴血期,你有三天的时间,而第一个吸血的对象越强大,你就能够大幅地强化自己。」
「我必须……杀掉那个对象吗?」
「没错,强化的过程中,所有强大目标的吸血都要吸干,这样才能把目标的力量全部收进囊中。」赤织说,「除了血族的血以外,任何目标都可以。」
「不能留下猎物的性命吗?」
「真是仁慈的小帅哥……」香织坐到他身旁,翘起性感的双腿,柔声说道,「事到如今,多杀一个人对你有什么影响吗?不想滥杀无辜的话,就找强大的敌人下手也行,被血族的牙咬中,是很难挣脱的,何况,你完全可以选择魔物当目标。」
「血族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残忍。」赤织说,「但弱肉强食,要想立于顶点,你就得牺牲那些不必要的同情。」
「要成为王者,这是唯一不能牺牲的。」
「没有叫你牺牲所有的同情心,你当然可以记住一切罪恶,但如果你想要真正捍卫自己的正义,你必须拥有比真正的恶更有力量,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事一样,杀人、维护国家安全。」
「妳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遭到背叛而死。」萤零冷冷地说,「但我这次会自己做出选择。」
「很好。」赤织点头,「你准备好接受正式的血族同化仪式了吗?」
「我该跟昙宝说吗?」
「目前不用。」香织说,「脱掉衣服。」
萤零照做,她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咬破了手指,尖锐的指甲深刻着伤口,同时血族的血液传输到了他的体内,他忍住痛楚,但仪式来到他的下半身的时候,还是让他忍不住嘶喊出来。
痛苦没有持续太久,两个血族不约而同地在他的左右颈咬下作为收尾,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和组织都被血族的血中毒性侵蚀、改变,伤口快速地愈合着。
「下一个任务我们会协助你狩猎目标,最好还是别在人前吸血,免得有些胆小鬼会担心你什么时候会找上他。」香织说,「最好是选高等魔物。」
古龙应该会是很好的选择,萤零心想,但他知道真的给他遇上了古龙,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讨伐的,如果是以游戏里面的魔物来选的话,他比较希望遇上那些可以用闪光弹从头压制到尾的飞龙,不过现实中闪光弹有没有这种奇效就不知道了。
萤零回到房间,渴血的欲望才刚萌芽,但毒液仍然在缓慢地改变他的身体,导致他整晚都没睡好。
「起来!」萤零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休息没多久,瑞尔就粗鲁地把他的被子抽走,「后援组的在船上就是要充当水手,昨天我们是劳动服务,今天该做点正事了。」
「再让我睡一下……」萤零也不管是谁了,先赖床再说。
「谁叫你昨晚还有兴致享受夜生活,活该!」
「如果是那两个可怕的女人,你会有性致吗?」萤零没好气地回应,「但确实还挺累人的。」
「没人想跟你聊这个,只不过没叫你的话老姊到时候一样会连我一起责怪。」瑞尔说。
「连你也责怪干我屁事?反正赖床本来就会被处罚,是拖一个人下水还是两个人有差吗?」
「你拖越多人下水,就得受越多倍的惩罚。」大姊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瑞尔立刻抓起随身物品就从她旁边钻了出去,「别以为你真的有特权,或者已经出海了就不会被开除,萤零,现在马上给我起来,你有别的事要做。」
「到底是什么事……」萤零打着大哈欠,脱掉了衣服,却发现昨晚的仪式痕迹清晰可见,连忙拉起被子盖住,但大姊头早就看见了。
「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人物。」大姊头说,「你们这些外来者全都不是。」
「外来者?妳在说些什么呢?」萤零苦笑。
「异世界的人在我们的世界开战已经是自古以来的惯例了,对我们来说,妳们也不是什么外人,就是些移民外来者而已,早就习以为常。」大姊头说,「我们原住民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的世界政府就是由原住民当领导者的,我不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们是什么,但我们并不是炮灰,在你们的战争中,我们往往是强大的战力之一,这点希望你记住了。」
「是,大姊头。」
「别那样叫我。」她说,「我叫希祈,很不符合我形象的名字吧?」她硬挤了个笑容,把萤零的衣服丢给他。
「不会,只要妳能更熟练这个笑容,这个名字就只适合妳。」萤零微笑,「我要做什么新工作?」
「侦察,我们要进入海盗出没的海域了,侦察行动不分狩猎组或后援组,我向侦察小队的组长推荐你了。」希祈说,「好好表现。」
「有战斗能力的都被派去了?」
「当然有留一些保护船,我就是保护者,瑞尔也是。」
「说是侦察,其实是让我们去削减对方战力的吧?」萤零说,「我可以自己选组别吗?」
「当然,但是再不去你可能就没得选了。」
「不会的。」萤零笑道。他快步冲上了甲板,七个伙伴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感觉好久不见了。」诺比恩拍了拍他肩膀,影藏和无名也礼貌地点头。
「一直没机会改良上次送你的装备,这次的任务解决之后拿给我弄啊!」托尔说。
「那我就先谢过了,托尔大哥!」萤零笑道。
「身体感觉如何?」赤织走过来,小声地问。
「幸好我是一个人换衣服。」萤零说,「这东西不会延伸到手臂吧?」
「暂时不会。」
「最后一组的,你们要出发了没?」突袭小队指挥官不耐烦地大声问道。
「当然!」
「比起海盗,我还更担心海中的魔物。」托尔盯着海面,好像随时都要迎战突然破水而出的海怪。
「海盗敢出没的海域,照理来说会威胁我们的魔物就不存在了。」诺比恩说,「你们觉得这是个任务吗?」
「不算游戏主线的任务吧。」萤零说,「但很难讲,也许我们的决定会改变这个任务的重要性。」
「我觉得分散战力这点非常让人怀疑。」昙宝说,「虽然被包围确实不利,但我们这样分成几组出去,难道要主动出击吗?说是说侦察,但会不会因此把海盗引回主船?」
「第一战是狩猎和团结能力,这一战,可能是考秘密行动的能力。」影藏说,「有发现吗?我们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这个船在这个世界是属于哪个势力的,我只知道目的地是一个叫做苍樊的据点,至于是什么据点,我毫无头绪。」
「我们也是。」萤零点头,「所以这整个旅程都是在培养并筛选人才?」
「我认为直接依附在强大的势力,之后再慢慢独立出来会是比较安全的选择,毕竟实力不够强大的时候就树立敌人并不是明智之举。」诺比恩说,「但这就意味着我们得排除在这个势力下很有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小团体。」
「无论怎么选,最后我们都得除掉竞争者,至少,目前就有一团是绝对不可能化敌为友的。」萤零说,「同样是狩猎组的,这两天那斧头痞子和其他那些异世界的合格新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们加入了一个叫做蛇眼的团队,是狩猎组前辈的小势力,据说他们的头儿可以赋予团员更强大的能力,而他们的眼睛会慢慢变成蛇一般的细长瞳孔。」昙宝说。
萤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希祈和瑞尔的眼睛就是这个特征,姑且不论瑞尔,他不相信希祈也是他们的一员,毕竟,那是愿意收留那些家伙的团队。
「有动静。」影藏突然打断他们,指着前方堪比军舰大小的海盗船,一大面海盗旗随风飘动,「转成潜水模式。」他操控着小艇潜入水下,慢慢接近眼前的大船船底。
「有计划吗?」
「不确定海盗船是不是只有这一艘,但如果要干的话,直接把干部们解决掉。」赤织说,「四人一组,我们和萤零。」
「好,你们小心。」诺比恩点头,轻推了一下昙宝,「跟好他们。」
「嗯,你们也小心。」昙宝说着靠向了萤零,他们从船底出发,用小船的装备库里的钩爪射中接近船尾的甲板边缘,接着扣住自己的腰带,一下子就被拉了上去,萤零他们则绕到另一侧,如法炮制上了船。
这艘海盗船是静止状态的,甲板上没什么水手,应该都在船舱里享受美好的早晨。
「舱底那个妞儿的贞操印解开了没啊?最近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货色,真没劲啊……」他们接近两个哨兵的时候,这对话差点让赤织冲出去直接杀了他们,昙宝也露出了难受的表情,萤零对赤织打个信号,两人同时出手,赤织直接一口咬断了猎物的喉咙,萤零却是摀住了海盗的嘴,拖回隐蔽处。
「大叫的话你就再也只能看别人享受女人了。」萤零低声威胁,但香织却走了过来,轻轻地朝海盗吹了口气,他的挣扎立刻消失,眼神呆滞望着她。
「你们两个办事一点都不利落,妳这样不就让血喷得到处都是了?要是他们有养宠物的话会闻到的。」香织说,「你想问他什么?」
「他说的那个有贞操印的女人,可能是比较特别的人物,我们先调查看看。」
「调查过后发现不是的话,你会抛下她吗?」赤织问,「如果做不到,那干脆别调查,我们可不是来救人的。」
「妳百分之百确定我们的任务就只是来侦察吗?就算只是侦察,既然知道了有这号人物在,还是得先调查再说吧?」
「我可没有奉任何人的命令做事,任务完全没有明讲要我们做什么。」
「那我们就更该尝试进一步了解各种情报了。」萤零说。
「要到最底下的牢房的话,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香织说,「假俘虏,老套又好用,走一步是一步。」
「在中途穿帮的话昙宝可不见得跑得掉。」萤零说。
「我又练习了一些魔法,应该应付得来的。」
「我们是团队,没有人应该是被你这样从头保护得好好的吉祥物。」赤织说,「她会照顾好自己。」
「那就动手啰?计划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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