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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代价」

张明燕是事件的幕后黑手我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根据简单的排除法加上邓朔骅的力量是由别人授予的这两点得出的结论。

「呢喃」的人散布力量的目的是为了实验,因此她们肯定就潜伏在获得力量的人的周围观察他。实验的目的学院也在调查中,关于这个谜一样的组织现在唯一明确的事情只有两件,其一是成员均为女性,其二是散布能够操控特定情感的力量进行着某种实验。

眼前3人的灵魂在漩涡的中心沉睡,这漩涡就好似将他们包围的诡计与阴谋。

明明已经到了这里了……!

无论怎么伸手想要前进,都无法穿越记忆断片的漩涡。窒息感快要将我最后一丝的意识给淹没,如果在噬色体的体内失去意识就会被完全的吞噬,就跟那边的3人一样,我也会成为这只噬色体的养料,最终成为「无魂」。

啊啊,说到底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全都扔给华聆她们解决不就好了,我早就不是调色板了,干嘛还这么献身啊,是想当个圣人么,混蛋。

我……快要“死”了么,现在此时此刻正在思考着的这个意识,这份灵魂,就要这么消失——

“第307期生昙云,异唤使用次数鉴定为5次。”

这里是…学院的体检室……?

是么,刚才那一切原来只是梦啊。

“很遗憾,你的综合鉴定的等级是F。尽管是最低的评价,但你拥有成为调色板的资质是肯定的,希望你能不要悲观,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调色板为人民效力。”

在后面排队的男生正窃窃私语,时而传来刺耳的嘲笑声,不用说,他们是在看我的笑话。

是在出昨天晚上在树林教训了他们一顿的气吧,有够幼稚的。

可惜你们的这些嘲笑对于我本人来说不痛不痒,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我弟弟是很有才能的了,想到自己的才能是被弟弟分走了,我除了欣慰以外只有感谢——感谢上天不是让我,而是让小雨他继承了父母的才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5次啊,虽然说比不能用要好,但这个微妙的次数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异唤了。

幸亏,调色板的分工里面除了战斗员以外也有支援士,比起战斗员使用异唤来正面与尘交战调色,支援士主要是负责布置幻布以及利用共鸣式和灵色纸来抑制尘对现实的影响。

我的性格来说应该比较适合支援士的工作,加上我共鸣式的成绩还是不错的,这次的鉴定的结果更加让我确信了自己应该走的道路。

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自己被分配到的竟然是特殊第000小队,而且还是队长?!

“这是上面考虑之后的决定”,我的导师就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对我撒手不管了。

成员名单上把我除去的话可以说是307期生的全明星了,为什么在这种豪华的名单上要塞进我这一颗老鼠屎啊?

这个答案在多年以后我也不知晓,只是这时的我只能去接受现实。

很快,000小队迎来了第一次任务。

队员自然是不会听我这个队长的指挥,由于他们的个人能力都很强,所以初次的任务没有什么波澜地就结束了。

不过通过这第一次的任务,倒是了解了队员们的不少事情。

比如林蛩,他是个很聒噪的家伙,似乎对于他来说,不说话会要了他的命似得,任务期间不停地找队员搭话,和他独处的时候真是地狱。不过战斗的时候就沉默寡言了,这倒算是他的一个长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说话了能集中注意力,他在战斗过程中也能够体察到大局,补救同伴的失误。

比起我来说,这第一次任务他更像是队长。

第一次任务结束,林蛩、封靖还有尤昭雪这3人的关系拉进了不少。排除在外的我就不说了,还有一个没能融进队伍的姜华聆。

她的名字只要在学院里,就算不想知道也会漏进耳朵,毕竟是被冠上了「神之爱女」这种夸张称号的天才中的天才呢。

比小雨还天才这点就已经很可恨了,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是让人对她生不起一丝的好感。这不光是对我来说,林蛩他们似乎也在故意孤立姜华聆的样子。

这支小队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前途堪忧啊。

第一次任务之后我们小队很快便接到了第二、第三……更多的任务,被冠上了000这种特殊数字的小队对我来说真是除了麻烦就是包袱。

每次任务都是勉勉强强磕磕绊绊,这种状况什么时候会掉坑里一点都不奇怪,不如说真亏这支小队能够像走钢丝一样走到了现在啊。

该说时间会让人习惯么,最终,000小队的队内关系就这样慢慢地固定了下来,两个离群的加三个关系一般的。

这大概是时间积淀下来的平衡感吧,我倒是乐得轻松,反正带着我这样一个浑水摸鱼的队长,他们能忍我一天就混一天。在这队里的好处就是任务的报酬比其他小队要多,前一次任务的奖励里还有一个电饭煲,厚脸皮的我第一时间就抢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我们接到了一个存在误报的任务。任务说明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实际到了任务执行地的时候发现,现场的状况根本不是一支小队能够解决的。

在老城区出现了异常氛围,我们抵达的时候已经形成了噬色体,虽然还未出现「无魂」化的受害者,但状况也已经十分危急了。

我是想请求增援的,但是到场的华聆却反常地直接冲进了狭间。她到现场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了,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鲁莽。无奈之下,我让林蛩他们先进狭间去帮华聆,而我负责在现实中抑制异常氛围的扩散以及幻布的布置。

在外面的我等了许久也没见林蛩他们回来,不光如此,异常氛围的扩散也越来越严重。更糟糕的是,明明早早地就给学院发送了救助信号了,但却迟迟没有增援小队过来。

最终我还是决定进入狭间看看里面的情况。

扑入眼帘的是炼狱一般的风景,林蛩他们3人倒在地上,只有华聆一个还在勉强与众多的尘兽和噬色体交战。无数的尘兽将他们4人围的水泄不通,空气中漂浮的噬色尘的量也十分浓。

这不光是小队会全灭,老城区的所有人民百姓都会「无魂」化。

使用异唤,这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

可是我的异唤能够起什么作用?难道我异唤出来的异兽能够比得上华聆异唤出来的那些「主」级的异兽么?

脑袋里想着这些的时候,身体却已经更早一步地动了起来,无谋的向尘兽堆里冲去。

我在干什么啊,冲过去能怎么样,只是飞蛾扑火,去送命而已,难道还想把华聆她们救出来么?

这时我突然想到,要冲也不应该往尘兽群里冲,应该去找噬色体,只要它消失了的话,尘兽也就会跟着一起消失,这样大家都能得救了。

没有效仿自己爱看的动画里的主角那样大吼着冲向Boss,而是捂着嘴巴,像蟑螂一样不起眼地从背后偷袭。

接着——就这样有勇无谋地撞进了噬色体的体内。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噬色体内部是什么样的。

面对涌过来的大量的感情和记忆,我直接失去了意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和华聆他们都倒在老城区的巷道里。

能够确认的是,异常氛围消失了。

是华聆做的吧,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这个了。

可是华聆醒过来的时候却说并不是她解决的,林蛩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这次的任务就以这样莫名其妙地收场结束了,没有出现「无魂」化的人,老城区恢复了正常。任务的报告虽然把这些情况都写了进去,但是上面并没有质疑什么,大概是觉得结果好就可以了吧。

——那么,这次,你还要交换么?

“唔……!!”

熟悉的声音将我的意识从混沌之中扯了回来,我……我这是在噬色体的体内,我还没有死!

我现在大概在笑吧。

这次来的也未免太慢了吧。

交换,当然要交换。

“只要能把他们3人救出来,你想要什么全都拿走吧!!”

大笑着,我奋力地将这句话从灵魂深处嘶吼了出来。

我知道,那个声音会回应我的,我也正是为了逼迫它出来,我才再次,不断地,进入到了这里。

噬色体的内部,这是我唯一能够和它对话的地方,也是我能交予它「代价」来实现愿望的地方。

这次的「代价」是什么?视力的话拿去吧,颜色的话我已经没有了,或者——这双眼睛所能见到的剩余的一切?

“唔啊啊啊啊啊!!”

眼球如同被灼烧一般,疼痛的电流传遍我的全身,这是第4次了,这种被剥夺双眼的痛苦,还真是……无法习惯啊。

——「代价」,我就拿走了。

啊啊,取而代之,「奇迹」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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