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骑士广场——
尽管做好了面对任何状况的准备,但夏洛特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局面,眼前那场她辛辛苦苦策划了三个多月的召唤仪式的结果,不是诸天神魔,也不是上古魔兽,甚至连一丝魔法的气息都感受不到。在魔法阵的中心昏迷着的竟然只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人类男孩,身上还沾着不知名的绿色液体。
尽管是个未成年的魔法师,但夏洛特此时的心里活动是极度精彩的,‘精灵呢?魔女呢?随便来点龙啊,魔兽啊什么的也可以啊,英灵殿里的英灵们都去投胎了吗?竟然是个‘人类’?还是个小孩?这是在歧视我是个小鬼吗?’内心的活动像火山爆发一样汹涌着,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与其说是小女孩的强作镇定,倒不如说表情系统已经崩溃,已经无法做出与这种状况相配的表情。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夏洛特开启了真视之眼,她的眼睛泛着蓝光,似乎想要在这个男童身上发现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潜质。
“说不定有大魔法师的潜质呢,说不定将来可以成为骑士王呢,说不定呢,呵呵呵。”
“对方魔力值为零,无法探测其他参数。”
冷冰冰的回复打破了小公主最后的幻想,对眼前这个使魔的最后一丝兴趣也消失无踪。
“说的也是呢,怎么可能呢?。”
此时的夏洛特已经完全崩坏了,眼神空洞的她,嘴角露出了迷之微笑,她伸出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十字,随着魔力的注入,一个小型的魔法阵启动了,精致小巧的魔法阵散发着淡淡金色的光芒,这个规模只有召唤法阵千分之一的术式,却是被用来切断使魔与召唤者之间的链接回路的,且有着强大的副作用,看来是真的对自己的使魔绝望了。
“住手!夏洛特!”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制止了她,正是夏洛特的父亲凯撒。
“可是,父亲...”夏洛特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凯撒走到她的身边,半蹲下来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眼神里流露出慈爱的神色,“我明白,但就这样贸然切断你们之间的回路,你也会受到不可预计的创伤的。”接着他抬起头,威严的说道:“召唤仪式结束了!不要聚在这里了!”
遣散围观的众人后,他又命人将公主送回王宫,总算在麻烦闹大之前将它平息了下去,“不过纸包不住火,大概明天二公主召唤失败的消息就会搞得全城皆知吧。”凯撒苦恼的想着,不过眼前还有另一件事等着他处理,他看着广场中央的那个男孩,露出了无奈的苦笑,“这个麻烦可如何是好呢?”
国王的寝室之内,王后正在躺在椅子上休息,自从生下尼亚后,即便已经过去多年,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无聊的看着窗外,‘尼亚’已被送到其他地方安置,作为母亲最小的孩子,往往会得到母亲更多的关爱,此刻的她现在显得有些焦躁。因为从侍奉的女仆那里已经听说了夏洛特的事,爱操心的母亲开始担心起夏洛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以自己的姐姐为目标的。
王后叹了口气,她现在有些虚弱,精灵族的女性们一生一般只能分娩两次,王后陛下在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下,选择诞下小王子,老实讲是十分不明智的,因为母亲很有可能会耗尽魔力而亡,但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她必须这么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王后又把头转向窗户的那一边,那里是她和外面那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唯一的联系。
还有这个房间的大门。
“莉亚,我回来了。”伴随着被推开的门,进来的是一个健壮男子的身影,正是国王凯撒。不同与以往的是,他的手上正抱着一个昏迷中的小男孩,小男孩有着黑色的头发,婴儿所拥有的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像两柄毛刷覆在眼帘上,小巧而挺翘的鼻子微微皱着,像所有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可爱。
王后知道那个不是尼亚,她开始饶有兴趣的猜测起这个男孩的身份了。
“亲爱的,我的尼亚头发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你说什么?!”凯撒一脸茫然。
“不!是!这是夏洛特召唤的使魔。”凯撒一字一顿地说道。
“嗯?是吗?”莉娅这样说道“哦?被召唤的是个人类吗?”
“是的,而且根据测试的结果,这还是个毫无魔力的孩子。”凯撒没有想太多,老实回答着。
“是吗?那还真是白费了她那么多功夫布置召唤阵?”王后的语气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我也觉得很奇怪,夏洛特虽然才不过十一岁,但在魔法上的天赋却非同一般,而且召唤术式只是复杂,并不困难...”
“希望不会对她日后的魔法修炼产生什么影响。”王后心不在焉的说道,从丈夫一进来,她就在注意着这个孩子,“把这个孩子给我抱抱。”
顺利从丈夫的手里接过孩子,王后的母性被一下子激发出来,“啊,好可爱的小孩,简直受不了!!!”抱着他又蹭又摸。
男孩在王后过分亲昵的动作下被弄醒了,他睁开眼,给予这个陌生的世界匆匆的一督,眼前是一位美丽端庄的夫人,正以一种关爱的眼神看着他。
男孩没有哭闹,很平静,平静的连表情都没有,他以一种倦怠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就这样看着她
她就这样看着他
王后是一个细心的女人,在两人的对视中,王后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着她,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有了异样的情感。她想进一步通过男孩的双眸了解他,但她失望了,他似乎对这种乏味的对视有些厌倦,垂下眼帘,又陷入了沉睡。
男孩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这个时候已经走向错误的方向,如同滚滚巨轮,向着这个谁也一无所知的未来奔腾而去。
“呐,亲爱的”王后抬起头,一丝温暖的笑意在她的脸上出现了,仿佛被这个孩子唤醒了母性的光芒。
“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未知的世界——
黑剑士正在以他最快的速度奔跑着,但他知道自己最终多半是要命丧于此,他的左胸被长剑贯穿,伤口血流不止,那是一柄漆黑的长剑,钝刃无锋,但唯有剑尖闪烁着寒芒。黑剑士从第一眼看到它就知道它很危险,那把剑像刀切豆腐一样刺穿了暴食神的身体,那可是号称刀枪不入的怪物,他曾无数次看到那怪物一样的身体受到了再大的打击都毫发无伤,可如今在这把剑面前却如同待宰羔羊一般无力。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一脚踢开那肉山一样的尸体,一遍一遍的向我们逼问‘容器’的下落。可是我们对于袭击巨树的光柱并不知情。
“咳!”黑剑士吐出一口鲜血,血沫涌上喉尖,比起这个,更严重的是他的前襟,那里已被染成了黑红色。他试图以意念来呼唤其余三人,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他们三人大概已经死在那个男人手中了吧,真是可怕的敌人。”黑剑士的心里默默的想着,脚上的动作却不见停,他现在只打算尽可能远离那座岛。
“真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剑呐..”黑剑士感叹道,他本也是用剑之人,起初他以为那把剑平平无奇,因为他看出那把剑连刃都没有,一把不能劈砍的剑又有什么用处呢。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出错了,因为它就那样轻易的贯穿了暴食神的身体,那样刀枪不入的身体就这样轻易的被取走了性命。在接下来的交战中,他更深刻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虽然是一把没有刃的剑,但它是极其坚硬的,任何招架在它的面前都显得无力。”每一次与他的剑交锋,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剑上传来脆弱的悲鸣。
黑剑士知道自己无法防御,只能不停的躲避。然而他去没能明白一个更加明显也更加严峻的事实。
‘此战,他必败无疑。’
因为没能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此刻陷入险境。
“咳!”黑剑士又吐出一口鲜血,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内脏像被人用看不见的手在搅动。
“得把目前的事态告知大长老,这座岛上的敌人是我们无法打败的强大对手。必须撤退。”尽管痛苦万分,黑骑士依然再用他仅剩的的理智在思考。
‘门’的对面就是我们的世界,因此虽然可以调用无数的援兵,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剑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眼睛”,在‘门’的中心深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整装待发的魔族士兵,这让他稍微有些安心。因为至少目前来看,我方还占据着优势,像那样复杂的术式短期内无法发动第二次。
“嗯?大长老怎么联系不上?”剑士的心中有些不安,他开始动用他的意念搜寻着对方的位置。
突然天上传来一声尖啸,仿佛万鬼哭嚎一般印证了他内心的不安。他抬头望去,一根巨大的光柱刺中了天上的“眼睛”,那只眼睛好像能感受到痛苦一样扭曲着,剑士看着这一切,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瞬间,“眼睛”不再抖动,表面开始出现无数碎裂的纹路,在这些裂痕之间,他看到魔族的世界也像碎裂的镜子一样碎裂了,刚刚还是英姿飒爽的魔族士兵,现在却痛苦的扭曲成一团,这个景象被瞬间定格,在他看来仿佛密集的蚂蚁,与其说是凸显了数量,不如说是凸显了渺小。
“咔嚓咔嚓”实际上没有任何声音,但剑士的耳边还是响起了这魔鬼一般的倒计时,
“咔嚓咔嚓”
终于,“眼睛”骤然缩小至消失不见,整个门随着对面的世界一起消失不见,变成虚空中一个看不见的点。
就这样轻易的毁灭了一个世界。
“咳咳...”左胸处血如泉涌,伤口终于遏制不住了。黑剑士跪卧在海面上不住的咳血,在受到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击下,意志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渐渐远离自己。
想起不久前他还曾同情那些葬身风刃的先头部队,感叹炮灰的命运是多么无力,永远无法自己掌握。然而,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可笑。
“哈哈哈!!!”
黑衣的剑士突然仰天长笑,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六神’是什么,他都懒得去了解,在他看来,我们和那些葬身天空的炮灰都是蝼蚁!!连费力打探的意义都没有!!”
生命的气息从这个可怜的剑士身上快速的流失,他就这样仰天而立,仿佛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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