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国王一边听着官员的报告,一边静静地看着被五条绳索捆住,脖子上被两把利剑架着,背后更有三个卫兵用铁枪指着的夏末。那是异邦人规格的束缚,如果不是夏末才初来乍到,绳索之上还要加上束缚的魔术。
国王一反常态只是冷静地听取报告,那初见时热情的态度像是骗人似的荡然无存。他的眼中也只有跟那官员一样,冷静的不带任何感**彩的眼神。他听完报告之后,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居然有这种事发生啊。在历史上这也是第一次,居然有冒充异邦人的人出现。”
“我没有冒充。我也不知道……”
“住口!这是你解释就行的通的事吗!”
国王似乎深感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并且大声的打断了夏末的话。他的态度跟今早那种热情表现判若两人。
“冒充异邦人结果害我国丧失了一名珍贵的战力,你要怎么补偿我国的损失?啊?”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自愿要来的!”
“你还敢讲这种废话!区区一个普通人,竟敢冒充荣耀的异邦人!把他的头按下去!要他磕头谢罪!”
夏末的脑袋在卫士的力量下被强硬的按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重的声响。地面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传来的同时,夏末只感到大脑的血液猛地向某处激烈的上涌,脑袋里面轰隆隆的乱成一团。出离的怒意快将眼前都染红了。
裂鱼满意地看着夏末落到这个下场,嘴角牵起一丝狰狞的微笑。
“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啊。是吧,白骨?”
“……别问我。”
白骨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但是要她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她却做不到。她也是初来乍到这个世界,从今以后要作为勇士一直战斗下去,这种生活有太多事情要考虑。她不能凭着一时的冲动就下决定。
这些话传入了夏末耳朵里,他只觉得好笑。这就是你们口中荣耀的异邦人?不过是些跟自己一样年龄,玩过几天游戏的死小孩和死宅而已。难怪要培育,要像宠物一样惯着养着,否则就无法成为你们想要的样子吗?
夏末盯着国王,以一种压抑的语气开口了。
“你在怕什么?”
夏末的眼神比普罗国王更加的冰冷锋利,看的国王心中一凉。夏末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语速越来越快。不能慢,否则心中的怒气就无法平息。他大声的问出他的怀疑。
“如果我是冒充的异邦人,而你完全认可这一点。那我身上的绳索,脖子上的剑,背后的长枪是什么!我现在遭受的拘束是什么!如果我只是个如你所说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无能异界人,你究竟为什么对我如此戒备?”
“住口!”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不放开我,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国王!你隐藏了什么!你究竟对我身上发生的事知道什么!”
“让他住口!”
“你不需要让我住口,你的态度已经证明了我的话。答案我会自己弄清楚。”
国王的额上青筋暴起,他指向卫士们。
“放开他。”
卫士们依言放开夏末,并且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国王缓缓走近夏末,眼中的轻蔑有增无减。他伸手拿过一柄剑,就在愤愤不平的夏末面前双手一掰,剑身发出当的一声变成了两截。这个看起来胖大的老者,居然一下子折断了一柄铁剑。
国王将断掉的剑轻蔑的扔在地上。
“或许你曾经拥有异邦人的力量,让我有些戒备。但现在的你就是断掉的剑,断掉的剑毫无价值!除了废物以外什么都不是!作为异邦人,无能就是最大的罪过!你要为你浪费了我国魔术师召唤仪式浪费的魔力还有我国损失的战力负上责任。”
国王无情地宣判。
“异界人夏末冒充异邦人的身份,作为惩罚,你将失去作为异邦人应有的待遇。你要在异邦人大人之间作为奴仆一直生活下去!”
奴仆。
一个现代人不太可能会听到,更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的名词。仅仅这样随意的一句话,夏末的命运就决定了。
夏末的头脑越发的滚烫,连普通的思考都渐渐做不到了。
“真是会为自己打算啊。自作主张的就决定了别人的命运……”
裂鱼哈哈大笑,这是他最为满意的结果。
“大法师,你没想过会有今天吧。失去了一切的滋味怎么样啊?哈哈哈。”
“这家伙真是可耻,冒充异邦人就算了,还害白骨受伤了,自己无能居然害到别人。那么在决赛的时候也作假了吧。”
“跟监测员有关系是怎样?整个封测期都是这样过来的?难怪平时总见不到他。作弊的小人。”
国王不耐烦地看着夏末。
“不服吗?要不是你跟几位异邦人有些交情,当场格杀了你也是应该的。”
夏末默默的捡起了地上的断刃,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不,我做。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做。但是……”
断刃朝着国王的头突刺了过去!一把刺进了国王的王冠上,变短了的剑刃更容易发力,即使以他的臂力也还是笔直的插入国王的头发里。国王没有反应过来王冠已经被突然的一剑砸开了,瞬间落得披头散发。
“你干什么!简直是疯子!”
“抓住他,抓住他!”
“你这个区区的奴仆居然敢对陛下做这种事!”
卫士们又一次将夏末捆了起来。夏末扔掉了断刃,眼睛笔直地盯着惊魂未定的国王。然后在现场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
“你们都记住,断掉的剑,才刺的更深。”
他的一剑没有刺中国王,但却刺入了这些人的心里。
**************
第十天了。
夏末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也是作为奴仆的第十天。
他端着一碗不知道算是稀饭还是泡饭的东西,总之是在米饭和一种很难喝的汤搅在一起。
仆人的伙食是用主人的饭菜剩下的材料做的,想也知道不会差到哪里去。尤其是王宫里面根本不会缺伙食。可是一看见是夏末来拿饭,厨师给的就是这种东西。
夏末默默的吃着饭,味同嚼蜡,他根本无心理会这种小事了。
失去了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是异邦人,这是无可置疑的事。证明就是他视觉里面果然有那个窗口存在。而且那个肥猪国王明显知道这件事!还把我弄成这样!他究竟有什么打算?为什么不放我走?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再出现过?
夏末的脑袋里全都是疑问和焦虑,其余的空间则是愤懑。这十天以来他受尽了所有人的白眼,遭到了所能想象的屈辱和恶意对待。
“嘿,在吃饭吗?”
又是裂鱼,他总是会挑夏末吃饭的时候过来。夏末不记得曾经如何的得罪他,但是他对自己就是有一种近乎不讲理的嫉妒和厌恶。夏末只要有任何的得着他都会不高兴。相反,夏末的痛苦就是他感到快乐的时候。
夏末没有出声,还是吃着饭。
裂鱼抓了一把灰尘,肆无忌惮的从上方撒进夏末的碗里。灰尘和着少许的泥沙铺在夏末的晚饭上面。夏末停了下来,但眼睛还是抬都不抬。
“你想做什么?”
裂鱼得意的蹲了下来,他那狰狞的三白眼跟夏末的视线平齐,如鳄鱼般昏黄的眼珠里散发着阴沉的喜悦。
“你不是奴仆吗?凭什么比我先吃饭?”
“……滚开。”
“只有嘴还是这么硬啊。无能的异邦人在这个世界里面是垃圾中的垃圾。你也应该吃垃圾才对。”
夏末没有理会碗里面的泥沙,直接一大口吃进了肚子里,满不在乎的继续着晚餐。食物是能量的来源,他不能被这种人影响而断食。否则他将永远无法离开这鬼地方。
“玛德……你这家伙,还敢这么嚣张。”
裂鱼越看越火大,正要起来揍夏末一顿。忽地看见白骨在不远方经过。
“白骨!过来这边!”
“裂鱼?”
白骨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结果走近了才看见夏末也在,她尴尬地笑了笑,却没跟夏末打招呼。夏末也不说话,他习惯了,这十天以来早就习惯了。
“白骨,就要出远门了。有好多细节没谈到的,今晚一块商量吧。”
“好啊。”
裂鱼不时注意夏末的反应,然后邪恶地笑着。
“正好,我房间里有酒,来我那里怎么样?”
裂鱼的邀约非常露骨,大晚上到男人的房间喝酒,后果会怎么样很明显。白骨也是微微一怔,白皙的面庞染上了一片红霞。
白骨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对裂鱼露出了笑容。那是小心翼翼地,有些谄媚,有些讨好的笑容。就跟之前对着夏末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我们走吧。”
裂鱼发出狂妄的大笑,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夏末,几乎能看到他破碎的心。这让他更是兴奋。然后他拉着白骨走了。
夏末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低下了头继续吃饭。
他没有在意这件事。他知道这早晚会发生。以裂鱼在这几个人里的领导位置,还有白骨的性格,早晚会变成这样的。他感到惋惜,可是这是白骨自己选择的道路。他无法说三道四。
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裂鱼提到的‘出远门’这件事。夏末隐隐约约感到,自己逃离的机会就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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