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瞩目,或是令将要参加成人仪式的塔瓦勇士们备受煎熬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用凝实的土堆起的高高地祭台上,站着一众塔瓦部落的长老们,那在祭台最前的,就是塔瓦的首领——埃塔巴德。
埃塔巴德高达两米五,浑身壮硕如铁浇筑,在高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线。复杂却不杂乱的图腾从他的脖子一直延伸至大腿,替代了护甲印在身上。
他全身除了脖子挂着的一条粗大的“项链”外别无他物,但这就足够了。
首领的“项链”是由头骨和红藤编织而成,手艺不难,但每一副头骨都能追溯它的源头——某部落首领的头颅。
头颅用特殊溶液炮制后晾晒,干后会缩小一倍左右,从而使质地变得更为坚硬。
至今,埃塔巴德的“项链”上已有三副头骨了。
离埃塔巴德最近的一位长老,同时也是塔瓦部落中最为尊贵的图腾巫,是一个身材较其他长老瘦小许多,还带着一股与他人格格不入的气场的老人。
他的皮肤并不黝黑,而是焦黄干枯。与其他长老们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他身上没有兽骨等任何奇艺古怪的装饰。
祭台下,站着密密麻麻的塔瓦居民,人虽多,嘈杂的声音却不大,明明每个人脸上都有或兴奋或激动或担忧或害怕的表情。
安静,守秩序。这是尊贵的图腾巫教给他们的两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古怪新词。
兴奋的是那些还未参加仪式,提早观看汲取经验的塔瓦少年,激动的是对仪式抱有信心,等待着通过仪式的勇士。担忧的多半年长,害怕的——就是等死的……
不是非要参加,但塔瓦勇士们的信念从未有过退缩。即使逃过了仪式,也逃不过以后他人鄙夷的眼光和底下的地位。
看了看祭台下的人,埃塔巴德用恭谨地目光看向图腾巫,问道:“丹霍布朗长老,可以开始了吗?”
图腾巫点了点头。
埃塔巴德将目光转回,对着祭台下大吼道:“我塔瓦部落那即将成为勇士的孩儿们何在!”
“在!”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几十个黝黑健壮的男人一并走上祭台边缘,而后默契整齐的站成一排。
埃塔巴德从他们面前来回地走了两趟,仔细地打量着这些即将成为部落新力量的健儿。
“你们知道,从此刻开始,你们已经成人了!要抛弃以往可笑幼稚的想法,背负起部落的希望!大声告诉我,你们做得到吗?!”
“誓死捍卫塔瓦!”掷地有声。
“部落的好孩儿们。”埃塔巴德欣慰地肯定,然后退开三步。
一个面容慈善的老者缓缓走到瑞格等人面前。大长老的脸上写满了沧桑,沟壑填满了面庞,眼睛深邃到凹陷进去。他是部落里最年长的老人。
“塔瓦……神灵……祭……庇佑……”
大长老口中呢喃着古老的语言,干萎的嘴唇几乎不见挪动。他枯瘦的手臂抬起到胸前,用只能看见骨的手掌做着流畅的手势。
随后他将指头重重地点在了面前一个勇士的胸口。骨瘦如柴的老人爆发出的力量竟然非常惊人,健壮的青年居然连连后退了几步。
接下来的勇士被一一祝福,每个被祝福的勇士都会真诚的说上一句感谢。将所有勇士都祝福后,大长老转过身体,对着埃塔巴德说道:“愿塔瓦长存。”
话毕,他缓缓离开。
埃塔巴德重新站到勇士们面前,说:“大长老的祝福已经结束,但你们还需接受部落图腾的认可,才能真正成为塔瓦的战士!”
“现在,勇士们,去猎杀吧,在图腾的俯视下展现我们塔瓦的雄姿!”
“哇!开始了,最重要的对抗赛!”
“表现最优秀的绝对是埃瓦多,他可是首领的儿子!”
“这次的野兽不是这个世界的怪物,我担心……”
“我家孩儿一定能成为和风狼抗衡最久,最强壮的勇士!”
祭台下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释放出来,人们都在大声地欢呼和讨论。
塔瓦的勇士们被众人簇拥着推搡到了祭台后空旷的场地上。埃塔巴德走在人群前面,长老们则留在祭台。
场地很大,由碎石和泥土铺垫。场地远离祭台的边缘有一根高大的石柱,石柱顶端雕刻着塔瓦部落的主图腾。寥寥几笔便勾勒出恶魔的身形。
来到石柱底下,人群散开,埃塔巴德和几十个塔瓦勇士们都低下头,那高高在上的主图腾仿佛恶魔一般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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