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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残破的大地

09 残破的大地

“呜哇!”

依靠着树林的掩护与自身敏捷的移动,哈克总算是成功避过了门德尔松的攻击。

只不过——

原本挺拔生长的树木七零八落地倒下,脚下的地面甚至都被打得没有几块可以立足的场所。环顾四周,可以让哈克自由移动的空间此时已经不复存在。

用人类的战斗力来衡量门德尔松的话,结果简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人类的身体无论如何修炼也不可能达到“山崩地裂”的程度,让门德尔松的破坏力达到如此强大的毫无疑问正是战车阿尔卡纳的能力。只是那究竟是让接触到的物体崩坏的能力,还是让人拥有超越极限的力量的能力,哈克一时还无法确定。

能确定的只有一点——被那样的拳头正面击中,将必死无疑!

“连能躲的地方都没有了。”哈克无奈地咬着牙。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不知为什么,刚才摸到真梦的手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竟神奇地充满了力量。不仅之前的疲劳全部一扫而光,而且现在的自己似乎正值绝佳的状态。

看着被逼到绝境的哈克,门德尔松也稍稍放松地感慨了起来:“像你这么讲究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啊,哈克。如果其他的守护骑士也都能像你一样,或许大家现在也都不用这么辛苦了吧。”

“……”

“没有话说了吗?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在隐藏着实力,现在我可是连阿尔卡纳能力都使出来了,再不拼尽全力的话你可真会死的。还是说有什么理由让你到现在还要保留下去吗?”

“为什么……”

“嗯?”

“你这么能打,灯之岛大战的时候你们守护骑士又在哪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出现!”

“你想问的就是这些吗?”

门德尔松叹了口气,看得出哈克的问题让他非常失望。

“就是这些?都说女神永远都站在人类这一边,为什么暗影之王出现的时候你们却不知道在哪里?所谓的守护骑士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哈克越说越激动,就像要用气势把门德尔松撕碎一样。

灯之岛与暗影之王的战争,虽然人类这一边非常幸运没有出现死者,但是作为战场的灯之岛被毁一大半,历史悠久的阿尔卡纳学园更是几乎被夷为平地。当时除哈克和海蕾娜之外所有参战的觉醒者身受重伤,最后甚至还被抽走了阿尔卡纳(只不过这是真梦做的)。

即使这样,大家还是为了人类的现在而拼尽了全力。与此相比,拥有强大到足以撕裂大地的守护骑士当时却全然不见踪影。

这样的人们根本不配“守护”这两个字。

“唉,暗影之王的突然出现,对我们来说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没能赶在第一时间守护大家,我心里也很惭愧啊!”

“那么这回你们自己人抢走无辜的女孩也是无能为力的事吗?平时总是要大家信仰女神,真等灾难来的那天却说什么无能为力,甚至在世界恢复和平之后反倒对自己人干过的坏事拿出无所谓的态度,难道没有能力的普通人真就不值得去守护吗?”

“哈克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其实贾斯汀这个人或许就是这个时代最强的魔法师。”

门德尔松很明显不打算正面回答哈克的质问,而他生硬地转换话题也让哈克非常恼火。

“哈?你想说什么?是想说只要有才能的人,哪怕道德上是个人渣都无所谓、都可以得到女神的赞许吗!”

“唉,所以才说热血的年轻人很容易听进别人的话啊。”门德尔松摇摇头,一脸苦笑地看着哈克脚下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大地和横七竖八倒着的树木:“虽然现在不是你担心别人的时候吧,可我还是想说,刚才那个女孩很可能已经被贾斯汀制裁了。”

真梦?

被贾斯汀?

哈克心里一紧,刚才送走了杰米妮她们就急忙赶回来,也是因为担心真梦会出什么意外。尽管她之前在灯之岛的所作所为让哈克难以分辨她究竟是敌还是友,但至少现在这一刻,想要把贾斯汀揍飞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也只有相信真梦了。

对啊,当初真梦从天而降瞬杀暗影之王的英姿至今仍然刻在心中,就算对手是什么大魔法师又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哈克索性放下紧绷的神经,一屁股坐在了原地:“你有这心情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的那可恨的同伴吧。话说你不是要制裁我吗,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打算让我死个明白吗?”

*

“哈哈哈,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在灯之岛大藏书馆的特别阅览室里,穿着紫色长袖制服与短裙的蓝蓝在桌子前面转着圈,好像在台上演戏剧一般豪迈地给哈克讲着她之前读过的各种小说。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要给哈克补习阿尔卡纳的觉醒理论了。

“话说,真有人会那么傻吗?把自己招式的原理都告诉对方的话,搞不好会被垂死翻盘的啊。”

“太天真了!”蓝蓝不满地撅起嘴:“一边倒的战斗有点也不好看,要的就是这种危急时刻的大逆转。而且,反派在最后狂妄到忘乎所以也并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这样的情况我自己就亲身经历过几次了,最后都毫无疑问是我的胜利。”

“这样啊。也难怪,凭你的阿尔卡纳能力,谁也没法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啊。”

愚者阿尔卡纳的觉醒者蓝蓝的能力是“不变化”,任何伤害性攻击对她都是没用的,这点连精神系的攻击也包括在内。

而且,还可以保持无论怎么吃都不会变胖的骄傲身材。

“但是还是会感觉疼的!”

*

(这时候表现得更加像是认输的样子才更有欺骗性吧)

哈克回忆起蓝蓝的教导现学现卖起来。

“喂喂喂,你觉得守护骑士真的会自大到把自己能力的秘密随便告诉给别人吗?我身后守护的可是泽蕾雅女神,是人类的希望,就算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也不能有一丝大意。”

“到现在还要拿女神当万能的理由吗?”

“因为女神就是这个世界啊。好了,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你死了之后我会让人们把你当做一个为了女神牺牲的英雄来纪念,而不是一个背叛信仰的人。”

门德尔松说着,左手拿起盾牌,缓缓地向哈克走来。

这时哈克也站起身来。

“那样的话,我就更不能死在这里。”

“说的没错!”

嗯?

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似乎是穿过了空气,直接传到了哈克的脑海里:“没有什么能瞒过隐者的能力。”

是暗影之王!

直到现在才带来这么激励的消息,这家伙也真是会抢戏啊。

“哈克你听着,他手上的盾是可以抵挡一切攻击的圣盾‘生命之理’。他本人的觉醒能力是可以通过精神力自由增幅力量的新生能力,如果使用者的精神力足够强大,甚至可以让力量接近无限大。”

无限大的力量……

难怪可以达到山崩地裂的程度,这本身就已经不是人类的极限范围之内了。

“但他是绝对赢不了你的,祝你好运!”

说完这句话,暗影之王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从一开始这个隐者就没有出现过。

“永别了勇士!”门德尔松高高跳起跃过被他砸烂的大地,像是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举起的右手一样对着哈克大喊:“不管你还有什么,这一拳都会结束的。”

说完,门德尔松从天而降挥拳砸向哈克,或许这一拳里面已经包含了足以击沉一个岛的力量了吧。

然而哈克并没有躲闪。

他只是脚尖点地轻轻地跳起来,接着伸出右手——

像是接过朋友扔过来的苹果一般,轻松地接下了门德尔松的拳头!

随后哈克一闪身,像摔一条沾满了水的毛巾一样,狠狠地把门德尔松摔向地面。由于此前地面已经被门德尔松的怪力打得残破不堪,随着一声巨响,门德尔松整个人便陷进了一片废墟之中。

哈克不知道被门德尔松破坏的大地究竟有多深,不过看着砂石卷起的烟尘以及伴随震动不断跌进地缝的石块,估计这个第一守护骑士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爬上来了吧。

从空中对地面发动打击的话,重力是人类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借助的力量就是重力,而在这个空间里,哈克的能力对重力的控制是绝对的。

“趁这家伙还没起来,得赶快离开这里去北面海滩和真梦会和了。”

依靠着重力操控的能力,哈克总算是离开了这个随时可能坠入地缝的战场,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前往了约定的地点。

他心里很清楚,门德尔松毕竟不会被这点意外真正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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