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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时景然(一)

Side:时景然(一)

无论是一见钟情,还是数次偶然的相遇,亦或是普通的擦肩而过,都可以被一个字覆盖:缘。

缘,妙不可言。

喧闹的蝉鸣不停的在耳畔聒噪,时景然望着远处,喃喃自语时,正好是简冬拿着冰雪碧跑回来的时候。简冬将雪碧扔给时景然,拧开自己的一瓶咕咚咕咚,喝完笑的贼兮兮的问,阿景你这小子居然还挺迷信啊?

时景然没搭话,拧开自己的一瓶几口灌下。喝完将盖子一盖,倒过空瓶子就是对着简冬的头一打。

“滚回自己家复习去,我特别迷信,今天不宜帮白痴复习。”时景然笑得灿烂,提起放在一旁的书包就迈出了步子。

不管是自己突然有感而发还是脑子里有根筋不对,时景然都会觉得缘分妙不可言。尤其是在别人问自己,你是先认识的简冬还是先认识的夏央的时候,时景然在思索几秒之后,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这一个念头。

这谁知道,先认识的谁重要吗。时景然永远都会给出这样一个相同的答案。

为什么要把简冬和夏央拉在一起?因为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娃娃朋友。这两男一女仿佛穿着连体衣一样从幼儿园之前一直到高中都形影不离。三人的父亲是从初中一直到高中都同班的哥们儿,三人的母亲是从初中一直到高中都同班的姐妹。三个人是在出生的病房里就结下的友情。

可这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缘分仿佛在这高三要到了头。

夏天有几件大事,高考,中考,各地的期末考。

高考结束后接连的就是中考。当中考结束后,才是各个地方的期末考。

高考一马当先。而高二的三人,明年正好是高考的年纪。今年则没有了暑假。

高考还没有到来,但是有两种人很清楚自己的去处,一种特别好的,那么必然是准备上一个很好的大学。这一种人中也分为两类,一类是学神,看他们天天吊儿郎当玩这玩那,成绩却就是好的不得了;一类是普通学霸,这一类大多是靠努力拼出的成绩,为此他们更不会懈怠反而会更加的竭尽全力去学习。往往这种人活的最是痛苦,将来到社会又不是靠分数而是能力。分高低能一般而言都是正解。一种是知道自己什么都上不了的人。那么他们的唯一去处就是去寻找工作或者等待父母、兄姐养活。当然也有不少会选择后者的,但是必然被人瞧不起,总是会成为别人的谈资。

有时最可怕的,就是人言。

最苦逼的就是夹在中间的,说好又算不上优秀,说坏可分数一般来说都看的过去。这就是人们说的中等生。这一类人运气好可以混个好大学,运气差可能会落榜。要是有点钱,大多是拿钱消灾,早早的丢出了国外。

时景然属于第一种的第一类,夏央则是第一种的第二类,而简冬,则属于苦逼的中等生。

时景然和夏央必定不会迁就,必定会前往最高的舞台。而简冬不愿意一人被落下,于是竭尽可能的靠着两人的拉扯奋力向前。

缘,半分靠天注定,半分靠人维系。

所以简冬听到时景然这话,立马笑嘻嘻的凑上去道歉。他也知道这发小从小刀子嘴豆腐心。但长久以来,自己卖蠢,时景然吐槽生气,夏央和稀泥,这样的定位早就是三人的心照不宣了。

但今天夏央不在,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放下脸面了。简冬也是想得开。

“唉剪刀,我们这暑假就放一个星期,阿央还要上课啊?”时景然刷着微信,对着身边的友人抱怨。

两人共同的青梅竹马夏央一直都是一个努力的人,或者说,“被”努力的人。从小学开始,夏央的假期几乎就被父母报的各式补习班给占满,每次时景然和简冬邀她出去玩,得到的几乎都是否定的回答。久而久之,两个人已经养成了在假期等待在夏央补习班楼下,三人一起度过夜时光的习惯。本来以为这只有一个星期的短暂假期,三个人可以聚集在哪里一起复习,却没有想到夏央的母亲早就给她报好了培优班。

“伯母太可怕了没办法啊,这一周都是要晚上八点才会有休息时间,到时候给她带点吃的去吧。”简冬立马回答道。

不过也真亏她能忍,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和她爸妈闹过矛盾。简冬不无感慨的说。

因为她知道这是为她好,而且她这么积极的人,也很难被压力压垮啊。时景然想到。

如果说三个人之间有个中心,自然不是赖皮随和的简冬,却也不是最为天才最为自我的时景然,而是夏央。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夏央的开朗,她的那种无时无刻不在向前的朝气与纯真,让时景然和简冬觉得耀眼,仿佛是太阳一样的让他们感到温暖,想要靠近。

而这么多年,时景然和简冬也都在默不作声的保护着这份耀眼,让夏央在她自己的努力下几乎是顺风顺水的度过了她的学生生涯。

两人在路口分开,约好晚上七点半在夏央补习班附近的商场碰头。

在家里,时景然选择用睡觉来打发接下来要度过的时间。并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时景然,作为天才,实在是对一般的事情提不起兴来,不如为晚上的游乐养精蓄锐。

天才,没错,时景然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并不是那种单就在学习方面有着天赋的天才,而是方方面面的。

无论是学习,体育,还是电脑游戏,时景然都能够极快的上手并且在并不是很费劲的情况下做到极致。因为他的天才,作为努力派的夏央面对他人的询问时常只能尴尬的笑笑,但却一直没有放弃努力做到最好,甚至凭借努力做到能跟天才相提并论的地步。

所以,时景然才觉得夏央耀眼,因为她拥有着自己难以提起的干劲,自己并不曾拥有过的拼尽全力的姿态。

所以,夏央对于三人组才会如此的特别。或者说,对于时景然如此的特别。

这真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普通人对天才总是怀有着嫉妒的心态,一直都会在背后痛诉天道不公,笑话天道酬勤只不过是努力家安慰自己的空话。但真正的天才才知道,被他人用着羡慕和嫉妒的眼光从小看到大是多么孤独的一件事,所以有了能够单纯的用钦佩而不含恶意的眼光看待自己的人,是多么的幸运;而有了能靠努力拼尽全力追逐自己甚至比肩的人,更是一种幸福。

简冬之于时景然,正是前者;而夏央之于时景然,则是后者。

所以时景然感谢缘分,感谢从小到大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简冬和夏央的这所谓的“缘分”。他从心底里相信,缘,妙不可言。

时景然醒来时,已经过了六点,夏日的太阳落下的格外的晚,此时的天空没有被一点阴霾所覆盖,万里无云,阳光璀璨夺目。

估摸着到夏央的补习班不过是一刻钟的路程,时景然磨蹭了半天才起床,换好衣服出门后慢慢悠悠的走着。

街上的蝉依旧不知道疲倦的鸣叫着,品味着它们最后的夏日。

时景然漫不经心的走着,偶尔打量下街道两边的小摊小贩。一如往日的光景,一如往日的叫卖声,时景然努力想在其中寻找到一些不一样的、别有趣味的事物,却发现又是一次无用功。

感到无趣,时景然有些放空大脑的抬头眺望远方。突然,仿佛是被重物直接敲击了一记一样,时景然感到头有一种炸裂般的疼痛感。他情不自禁闷声叫出了声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紧接着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头部。可触摸到的完好的感觉却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被袭击。还完全没有理解当下的情况,啸叫声就在他的头脑中响起,眼中能见到的是无信号时的雪花。

时景然大声叫喊起来,可却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并不是头脑中的啸叫声盖住了自己的声音,而是,即使是盖住耳朵,应该能在头骨之中传播的声响也一点都没有,仿佛是除了啸叫以外的声音全部被隔绝。时景然忍受着头中炸裂般的疼痛,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向前探着,咬着唇一步一步的向着眼前雪花之后走去。

仿佛是有一道看不见的界限划在前方,从某一步起,头疼停止,脑海中的声音停止,眼前的雪花消失,一切都恢复到了正常。

——除了周围的一片漆黑和眼前巨大的身影。

金色的王座悬浮在空中,位坐其上的身影被镶着白色绒边的深蓝色披风掩盖,看不出其体型。他的服装也很奇特,宽大的白色长袍将其身体的每一分都遮掩住,衣服上装饰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首饰。在深蓝色的披风与白色的长袍上,金色的花纹在不断的变化、游走,与其人脸上所带的金色的面具一同发出了耀目的光芒。

那是雕刻着雄鹰、雄狮与公牛的纯金造的面具。

时景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身影,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眼前的这一幕。

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日常、普通的状态,或者说,这可能根本不是他所处的“世界”。他选择沉默,即使知道可能是徒劳,他选择警惕的看着金色的身影,等待面前之人的行为。

身影说话了,是难以分辨性别的叠音。

“恭候多时了,人类啊。我乃众神之王,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首,统治宇宙万物的至高无上的主神。亦或用你们人类所熟知的名字来称呼,即为宙斯。”

此时时景然感到的,不是震惊,而是搞笑。

“感到惊悚与滑稽也为必然,但无论你如何考虑,我所言皆为事实。”时景然没有说话,自称为“宙斯”的人就先一步的回应了时景然心中的感受。

难道是能够读心?此时的时景然才算是真正的有了非正常的自觉,反而却因此冷静了下来。

“时景然,这是你的名字。”宙斯用肯定的语气向他抛出了疑问。

被叫到的人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所以,我现在是什么状况?”

对方如果真的是平日听到的希腊神话中的神明“宙斯”,如果按照刚刚的“恭候多时”来推断,自己应该不会即刻遭受到攻击。换句话说,此时的境况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即便对方想做什么,自己也完全没有能够反抗的可能。

“若是指的下界的时景然,其存在已经被抹消。”不顾时景然一瞬间愣在原地,宙斯继续说道,“而此时的你,已经成为了上界的神。”

时景然完全不能理解刚刚听到的话,只能扯了扯嘴角,“你说,抹消?”

“没错,你所在的世界已经不存在时景然这个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让我回去,我还要去赴约。”时景然挺直了身躯,冷漠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瞪视着宙斯的双眼已没了恐惧,只有怒意。

“作为不完全的神,你无法前往下界,只能停留在此处。”没有任何的动作,宙斯从进入时景然的视线开始就没有任何的动作。

仿佛那衣装下只是一尊雕塑,没有任何人的生体机能,只是摆放在那里凸显神圣与华贵的气质。

“战斗吧,直到最后一刻,直到你能实现你的愿望。”

宙斯的话音刚落,整个身躯连同王座顿时炸开,迸射出刺目的银色闪光。时景然条件反射一般闭上眼架起双臂护住身躯,同时感到自己整个身体一轻,脚踩地面的坚实感也消失不见。

他忙睁开眼,低下头发现自己已经腾空,目测不出距离的低处是缓慢移动的白云。金色的立方体在自己周身极速旋转,最终从他脚的高度相同的地方自下而上组合,逐渐显露出绵延的山脉、缠绕的橡树叶、仰角的公牛、低顺的雄狮,以及两只展翅的雄鹰。

正是刚刚时景然所见到的那金色王座的缩小版。

他快速的向王座的相反处避开,却“砰”的一声,身体仿佛撞上了墙壁。他不敢置信的转身敲打着刚刚自己撞到的地方,手触摸到了一面光滑寒冷的东西,但肉眼却完全看不见。

能看见的,只有周围一望无际的天空,与11个同样悬空,却仿佛被杂质隐藏了的身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显被电子化的声音从右边传来,时景然看向右边,只能听到不断的砸向看不见的墙壁的声音。仿佛是一个和自己一样不能理解状况的人。

左边相当的安静,可能是对着境况并没有什么问题。

正在时景然准备打量下远处的人时,难以分辨性别的叠音又从自己的身后响起:“人已到齐,那么接下来开始解释继承战争的规则。”

闻声时景然迅速的转身,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右边的人开始大声叫喊:“你这家伙究竟......”

可话还没有说完,仿佛被从中生生的掐断了一样,接下来的话语消失了,另一个难以分辨性别的叠音在右后方响起:“请原谅,宙斯,我会在之后向我的代理人解释。请继续吧。”

并没有对那声音回应,自己身后那看不见的宙斯接着说道:“你们12人已经被选为了下一任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我可以允许你们的欢呼,你们可以尽情的向你们的命运报以最诚挚的感谢。”

“但你们要明白,也许并非是你们有异于常人之处,你们只是我们所抽到的手牌中最为优秀的一张。因此切忌傲慢。”

“你们虽已成神,却只是你们人类世界中胚胎一般的存在,尚不能拿上台面。”

“因此,你们12人将要进行继承战争,没有期限,直至最后你们其中只有1人存活尚可结束。那最后的一人即为新的至高无上的神王,你们即可继承我们的神位。”

“我们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广阔的舞台,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你们每一个人的英姿吧!”

整个天空舞台寂静无声,只有宙斯的声音不断回响。时景然愣在了原地,感觉大脑无法理解消化刚刚自己听到的话语。剩下的11个人,一半是与他相同的状况,另一半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时景然舔了舔嘴唇,尝试着准备说出自己的问题,可却被突然的情况打断了话语。在12人的正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他身着黑色长袍,黑色的长发将其的面容完全遮掩,一只苍白的手有力的握紧黑色骨骸制成的双股叉仿佛整个身影就是由黑与白构成。可其无论是发上还是衣装上挂着镶嵌着的华贵宝石,却撕破了这一份黑与白的平衡。

这个人,用着清亮而略显阴柔的声音说道。

“你们,可不能忘了我啊。这一次,怎么说哈迪斯也必定会参战。”

瞬间,难以分辨性别的叠音在天空舞台此起彼伏。包括时景然在内的12个人似乎都没有弄清楚状况,因此保持着沉默。

知道自己身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无踪。时景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仿佛放轻了几分。

“哈迪斯,作为这么多次以来的愧疚,我应允你的参战。”声音仍是毫无情绪,“但这是继承战争,据我所知,你并没有找到你的继承人。”

“那可不一定,我已经找到啦,我那可爱的小继承人。”哈迪斯嘻嘻嘻的笑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将衣袍一甩,清晰的露出了其中一脸惊悚害怕的少女。

时景然感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背后都被冷汗汗湿。黑色的长发,梳起的马尾,上面甚至还扎着自己去年生日时送给她的发饰,少女穿着自己看了快三年的校服,两只手不安的捏紧背上书包的双肩带。在12个模糊的身影中,少女清晰的身影没有一点遮掩。

“阿央!”右边的声音不知为何又一次响起,这一次简直是暴怒一般的嘶吼。右边的人像是想要砸碎面前看不见的墙壁一般疯狂的敲打着前方。

“哎,谁......谁?是阿然......还是阿冬?”她的声音也是自己原本的甜美嗓音。少女在听到自己的昵称的一瞬间,仿佛是失去了全部的勇气一般,泪水直接夺眶而出。她向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下一下无力的敲打着,“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都看不清你们的脸啊。我好害怕啊。”

“不要害怕阿央,我是简冬啊。没事的,不要怕。”右边的人虽然这样逞强,可嗓音也有了些颤抖。

“白痴二人组!不要再说任何一句话了!你们还想要给别人暴露更多的信息吗!”时景然暴吼出来,用的是平日里自己损二人时常用的称呼。他呼吸急促,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为什么,为什么简冬和夏央都在这里。不是说我们都是被抽到的手牌吗,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小概率的事情。

看着中间少女咬着唇哭泣的脸,时景然用手揪着自己的发丝。怎么办,现在到底怎么回事,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出事啊。

哈迪斯安静的等待着天空舞台又一次恢复安静,然后突然爆发出了笑声。仿佛是从其灵魂深处爆发出的笑声,让其不断的颤抖身体,良久才有了停止的迹象。他抬起头来,发丝中隐隐约约透露出苍白的面容与漆黑的双眼。他的嘴角带着狰狞的笑容,用拿着的双股叉直直的指向了时景然。

在时景然惊愕的眼神中,他笑嘻嘻的说到:

“没错吧,缘,妙不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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