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终于只剩缇娜一个人了……
地上摊着几件衣服,缇娜的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剩,粉笔色皮肤加上略显憔悴的面容。
脖子,胳膊,后背,胸,大腿,肚子,脚踝,缇娜躺平,检查一下自己身上到底留下了多少印记。
不要!不要回忆啊!
诺艾尔已经走远,但她给缇娜留下的心理阴影却挥之不去。
扶住被诺艾尔咬的发红的胸口,缇娜颤抖着穿好衣服。
系头绳,黑白**仆装显出缇娜的娇容。
哦,对了,还有那件事情。
你回去给白猫捎个口信,力量是绝对的,不要对自己的武器付出任何感情。
诺艾尔,这句话……
缇娜注视着剑鞘。
诺艾尔,送给白猫的剑吗?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剑柄是深褐色的,上面还印刻着咒文,都是缇娜好熟悉的话。
“这是……不会吧。”
她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可能的!
剑柄上的咒文用的是具有飘逸风格的【古幽灵】语,大致意思是:以汝之火种换吾之巅峰力量。
缇娜知道,这是【古幽灵真祖】的剑,距离它铸就成型的那一天至少三千年。
而且,这剑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得赶快报告白猫。”缇娜掏出手机。
“正在通话中……”
缇娜这家伙,一下班就玩失踪,肯定是跑到哪里约会去了。
克莱尔嘴里含着棒棒糖,抢来的钱已经花了小半。
“呜呜呜呜!”汽车从克莱尔面前飞驰而过,差点压到克莱尔的脚。
“你长没长眼睛!”克莱尔朝钻进迷雾中的汽车大喊。
马路上汽车很多,人也很杂,灰色铺道砖上又多了好多裂缝,沿街店铺生意兴隆,路灯的光变得更加幽黄。雾城人口密集的不得了,人山人海让缇娜有些心烦。
甩甩自己那头飘逸的黄发,大发卡有些不稳当。
“该死啊,雾这么大。”
克莱尔四下张望,虽说已经来雾城四五天了,克莱尔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每天都雾气缭绕的城市,好久不见太阳了。
太阳,多美的东西啊。
还记得,在那长满了青草和蒲公英的山坡上。蓝天白云,雨刚停。
“只要太阳还在天上,我【极乐王】就不会消失。”披着红斗篷的男人指着彩虹大喊。
他叫山姆·克莱德,是个活在风里的白痴。
“爸爸,那是什么?”小克莱尔抱着山姆的腿说。
“哈哈哈!那是希望,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山姆抱起克莱尔,让她骑到自己的脖子上。
“呃?”克莱尔歪着头,一脸茫然。
这都听不懂吗?真是……
山姆并不生气,毕竟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领悟克莱德游侠的意志还为时过早。
“彩虹,是太阳搭建起来的。风,也是太阳吹来的。它高高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主宰万物。”山姆解释道。
七彩色光桥让克莱尔陶醉,那是世上最美丽的,世界上最神秘的传说。
“太阳,你听着克莱尔,克莱德游侠谁都不怕,谁都不服,但只有太阳,那可是我们老祖宗。”
山姆带上草帽,流露微笑。
“克莱尔!爸爸又要出去闯荡江湖了,这次可是众神专门请的爸爸。”山姆自豪的说。
“真的,众神诶?”克莱尔听不懂什么神呐,江湖呐,之类的话,但她可以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爸爸,要出去做一个大事业。
“来了!”
远处,一辆吉普车开来。
“爸爸去培沙华尔参加【列王纷争】(就是现在的雾城)去了,一个人在家,不准惹妈妈生气,听到了吗?”
大风吹过,蒲公英花种飞起,是浪花一般的棉柔海。
“车来了,你就要走了吗?”克莱尔问:“早点回来。”
山姆回给克莱尔一个大大的笑脸,逗得克莱尔不停的笑。
“好好练习纸牌魔法。”山姆放下克莱尔,“走了!”
吉普车一个大转弯来到山姆面前,司机一脚踢开车门,卡在门缝里花草簌簌的落下来。
“快一点。”
黄色的蒲公英花,风,把花种带走吗?
万千花种混入空气,这风景好美,比彩虹还要美。
记忆中那个帅气的身影在克莱尔心中挥之不去
爸爸,明明是个那么有活力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得了那么奇怪的病。
培沙华尔,以十年未褪去的迷雾而获得了“雾城”这个绰号,至于迷雾的成因,至今无人知晓,前去迷雾中心探险的科学家也无一生还。
太阳都已经不在了,那现在的你还好吗?
克莱尔突然变得低沉下去,一口咬碎棒棒糖,手指不停的摩擦刚刚抢来的牛皮钱包。
再等等我,你的女儿一定会救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克莱德游侠,山姆·克莱德爸爸。
呃……还要去赌场吗?或者是其他什么办法?总之要赶快帮爸爸把治病的钱攒够,可是还差的好远呢,没有时间浪费了。
不如……卖身去,对,这可是攒够钱最快的方法,但是,会不会有些不正经,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妙龄处女啊。
片刻犹豫。
好,就这么定了,全都是为了爸爸,为了帅气的【极乐王】。
克莱尔攥紧拳头,跑去电线杆找那些色迷迷的小广告。
要当小姐了,克莱尔。
我应该穿的少一点,会比较吸引人吧,对,还有眼神,眼神是最重要的,我得表现出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才行。
克莱尔解开衣领上的两个扣子露出自己不太圆满的胸线,刚好穿着女仆服装。
会不会遇到好男人呢?不要幻想啦,又正经又帅气的男人是不会去青楼的。
一蹦一跳,来到一根电线杆旁边。
“通缉令?”
电线杆上只两张印有政府邮戳的A4纸,其他的小广告都被清理了。
可恶,你们怎么那么不通人情,不用到小广告的时候你们不清理,用到的时候你们可倒好,都挺勤快的!
好奇心驱使,克莱尔还是读了读这两张通缉令。
“重金悬赏!莫妮卡·珀西,赏金10万元。沙仑·克里斯琴,赏金35万元!天啊,这什么鬼?”
35万块啊!这么多!如果我能得到35万元,爸爸的病一定会迎刃而解的。
克莱尔又仔细看了一遍通缉犯的个人简介和照片,蓝头发,背带裤,微胖,是个挺可爱的小萝莉。
“沙仑·克里斯琴对吧,我一定要抓到你。”
克莱尔下定决心,撕下通缉沙仑的广告踹进口袋。
“零零零零零……”
克莱尔的手机响了。
“喂?克莱尔,我是安妮,快来爱心诊所吃晚饭吧,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电话那头传来安妮嗲嗲的声音。
“惊喜?是不是薇薇安那个老骚包死了?好,那家伙死了皆大欢喜呀。”
“呃……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是个萌萝莉……你赶快过来看看吧。”
薇薇安此刻还在睡觉,穿简单款式的睡衣,灰黑色头发,薇薇安盖着被子傻呵呵的笑,她头上的两只猫耳也在有规则的抖动。
平时装可爱,其实……安妮抚摸着睡熟的薇薇安,薇薇安不用装,这个熟睡状态下就已经很可爱了。
“好,你们一定要在安心诊所等我吃饭啊。”
“嗯,一定会的。”
“拜拜。”
“88。”
“和谁说话呢?”白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妮回过头,一副猫脸面具加一件灰白色运动衣。
白猫的穿着还是没有什么新意呀,真希望他能把面具摘下来让我好好看看,是帅哥还是**丝?帅哥还好,万一是**丝!那天晚上,岂不是让他占尽了我的便宜,啊!
“克莱尔。”
“哦。那个,安妮,我有点事情要办,需要出去一下,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你们先开动吧,不要等我了。”白猫边说边有要向外走的趋势。
“不了,还是等你回来大家一起吃吧。”安妮说。
“啊~还要等他回来啊~沙仑的肚子都饿扁了。”沙仑说。
沙仑爬在床上,柔软蓝发,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讨人喜欢。
“乖,沙仑,大人说话不要插嘴。”安妮摸了摸沙仑的头。
拜托,你16岁,我14岁,明明只差了两年,你还好意思自称为大人。
“那……随便你们吧。”白猫系紧衣扣。
又要去冒险吗?白猫,唉~明明我能帮到你的地方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冒险呢?可能?他有他自己的原因吧?加油,白猫,我是你永远的后方支持!
“还有……”白猫忍不住吐槽一下:“你们三个能不能不要穿的那么少然后还一起躺在床上睡觉!说实在的,我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啊,哈哈哈。”安妮傻笑着
他说的倒也对,薇薇安小姐穿了件透明睡衣,我只穿了内衣,至于沙仑酱,什么都没有穿吧……好像。
安妮又掀开被子确认一下。
嗯,沙仑酱是**的。
“那个,以后注意。”安妮说,然而……
白猫已经走了。安妮呆呆傻傻的目送玻璃片中的白猫,看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雾中。
“喂?缇娜,你在哪里?”
“北城区的运河边上,132号长椅。”
“待在哪里,我马上赶到。”
“了解。”
白鸽飞起,环绕水面飞行。缇娜瑟缩在长椅上,抚摸大腿上的伤痕,抱紧诺艾尔送给白猫的剑。
缇娜眼神忧郁,强忍着泪水。
运河上船满为患,巨大的铁片在雾中彳亍。水声嘈杂,云雾缭绕看不见对面的大坝,小风吹拂,衣服穿的不够厚。缇娜感觉很冷,一头银发在微风下摇曳。
“唉~”
姐姐,你……
缇娜抱紧剑鞘。
这把剑有名字,古遗物·噬魂,是康斯坦丁家族的宝物,也是缇娜祖上传下来的圣剑。它曾是凯瑟琳·康斯坦丁,也就是缇娜的姐姐
使用过的武器,看到它,意外与伤心的感觉喷涌而出,叫缇娜怎么能受得了?
泪水涓涓流下,滴落在木质长椅上。回忆停不下来,缇娜的回忆停不下来,姐姐,和自己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姐姐,过去的多少快乐场景现在都转变为辛酸的回忆。
还以为自己会很坚强呢?为什么有了钱,有了朋友,有了爱人,姐姐却没有了,【列王纷争】。
缇娜的姐姐死在了第一次【列王纷争】,中了诺艾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
“缇娜·康斯坦丁,是你吗?”
“白猫,帕特里克。”
缇娜用袖子擦干眼泪,无奈红彤彤的眼睛还是被白猫看出来了。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缇娜没说话,女仆装盖住伤痕累累的身体,缇娜走下长椅,恭恭敬敬的为白猫献上噬魂剑。
“你的一个朋友托我带给你的。”缇娜说:“她要你好好使用这把剑。”
“怎么突然这么严肃。”白猫诧异的说。
缇娜半弓身体,双手持剑,白鸽August落到她的肩膀上。
严肃是对这把圣剑以及姐姐的尊重,【幽灵】的礼节就是这样,简单又繁琐。
“哦,谢谢你了,缇娜。”白猫接过剑鞘。
“唰!”利刃出鞘。
缇娜颤抖了一下。
剑,特别华丽,剑柄是深褐色的,上面刻着白猫看不懂的【古幽灵】语。剑身用的是上等白钢,号称永不生锈,永不磨损,永不卷刃的最好钢材,有些重,白猫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来适应。剑身上也刻着些精细的花纹。
这是……连环画一样的,好像是农夫与蝎子的故事,农夫救了蝎子,蝎子却反过来蛰了农夫的手。
“真是好剑!它有名字吗?”白猫兴高采烈的问缇娜。
“它……”缇娜又哭了,“叫噬魂。”
“缇娜?怎么又哭了?”白猫说。
“白猫!”缇娜冲过来,搂住白猫,脸紧贴白猫结实的身体,眼泪浸湿白猫的外套。
所有伤感,在这一刻发泄的淋漓尽致。
十年了,没道理呀,为什么我还是会这么伤心。
“乖,别哭了,还有我在呢不是。”白猫安慰起缇娜。
“姐姐,姐姐……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缇娜泣不成声。
培沙华尔的雾,北城区的运河边上,少女在痛苦的挣扎着。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缇娜,求你了。”白猫温柔的说。
August离开缇娜的肩膀,扑扇白羽,飞落到长椅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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