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面前的塔罗牌是“15”号牌,【恶魔】,比诺艾尔的“14”号牌,【节制】只多了一个单位数字,真是千钧一发呀……
唉~踉踉跄跄的赢了。
在这又黑又长的走廊里,安妮扶着受伤的克莱尔走过一片幽暗。随从打着手电筒开路,黄光照出一扇精致的木门。依稀能听到人们的谈笑声。
看样子走过这扇门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快走吧,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
男朋友!这货胡说些什么呢?我哪里有过男朋友。
“什么?你有男朋友?真没看出来吖?几个月啦,有孩子吗?……”克莱尔一听到这种事情,就像个连珠炮一样问个不停。
“啊!我才没有男朋友呢?你在那胡说些什么!”安妮着急的说,生怕产生些不必要的误会。
再说男朋友这种东西有也罢没有也罢,说到底都是些身外之物,喜欢也好,爱恋也好在这座城市都不会长远。死个人什么的太正常了,所以久居雾城的人大都不太习惯向别人投入太多感情。
不过安妮可能是个例外,她喜欢这些,爱情,亲情,友情听起来都不错,只不过这些感情都是她曾经拥有而现在又失去了的,于雾城艰难困苦了十年,她一直未曾放弃过寻找这些。
爱情还有男朋友之类的,虽然是都是些令人害羞的事,但安妮还是渴望着有一天,白马王子来牵牵她的手,跟她说一句:“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啊~幸福死了。
“这么说,那个男的是你哥哥?”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有个男人来救你了,这下听清楚了吧。”随从有些不耐烦的说。
男人?会是谁?难道是市长来救我们了?嗯,八成是他,除了他我也没什么认识的男人了。
随从扭开门把手,随着“咯吱咯吱”的金属声,这扇精制的木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推开了。
门外本应是一个热闹的赌场,可是……与来时天差地别的变化。
赌场里除了服务生和少数几个凑热闹的人以外,就没什么人了。中心小道被火焰灼烧成黑灰色,一张张赌桌都被烧的不像样子,满地是扑克牌的碎屑还有呛人的烟味儿。服务生们用扫帚清理现场,不过就这一片狼藉可够他们忙一晚上了。
那唯一正常的位置就是会客赌桌这里了。
赌桌边上只坐着三个人。桌子上摆着三只空酒杯,一副塔罗牌。
戴着礼帽,身穿类似小丑衣饰的萝莉。她是这个赌场的老板,诺艾尔·格林。
身穿黑色斗篷,帽子遮住半张脸的老人。克莱尔认识她,是个会算命的老太太。
最后一位比较特殊,白色风衣,白色围巾,白猫面具,一身纯洁的颜色。这位可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被判定为【神】的男人,官方暂时将他定名为——白猫。
“你是……昨天的那个人!”安妮吃惊的说,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自己还会和这个人见面。
安妮追忆起与他相遇昨天,在大风的呼啸之中,上下撺动的白色围巾,伟岸的背影,还有他说的那句话:我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些一直回荡在安妮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与他见面了。
“嘘……”白猫将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快安静”的动作,“跟我走吧。”
啊~又是这个温柔的声道。
克莱尔看着安妮那一副花痴样,感觉挺有趣的,不过她的思维大都聚集在那个穿黑斗篷的老卜女身上了。
“竟然!”诺艾尔盯着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安妮,心里暗暗的震惊一下。
我明明已经杀了她,可为什么一点儿都没坏呢?难不成是……无限祝福。
“好了好了,派对结束了,我又要开始工作了。”比阿特丽斯说。
“大师!”克莱尔挣开安妮,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握住老卜女的手。
“哎哎哎,你小心点儿。”安妮像个大姐姐一样叮咛克莱尔。
比阿特丽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微笑,只有微笑。
“看起来你都明白了,怎么样,我不是骗子吧。”
“嗯。”克莱尔点着头,又看了看安妮,棕色卷毛,粉色外套,白色裙子,打扮得真老土,不过。“大师您说的对,她的气质的确比钻石还要值钱。”
比阿特丽斯放开克莱尔的手。
“那你就和她成为朋友吧,你的生活一定会变得很快乐的,至于能不能成功,我就说不准了。你要多学学你爸爸,把架子放下来一点,总是趾高气扬的女孩可不是男孩子们喜欢的类型。”
“我爸爸。”克莱尔的声音低了八度。
“怎么了,山姆·克莱德那里发生什么状况了吗?”比阿特丽斯问,但是语气和刚刚一样平和。
“不知道染了什么病,从上周开始,就下不了床了。”
所以,克莱尔为了给爸爸看病,连夜赶来雾城筹钱。
“哦,这样啊。”比阿特丽斯说,语气更加平和甚至有了一丝轻蔑加在里面。
对于山姆·克莱德这种高度不负责任的男人,比阿特丽斯没什么好评价的。也真是苦了克莱尔啊,摊上这么个爸爸。
山姆是个玩世不恭的男人,是个放纵自己的伟大人物。
“我想替我爸爸占一次卜,算算他的病情能否好转?”克莱尔说,字里行间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就是这张牌了。”老卜女很随意地从赌桌上取来一张牌,牌面上画着一个手持木杖,刚刚踏上远行之路的男人,他身后摆着八只圣杯。

此牌名为——杯八。
这张牌的含义是,舍弃曾经拥有的一切,自愿从头再来。
“既然事情都办完了,你们就都滚开啊,我要一个人清静清静。”诺艾尔说,无疑是在下逐客令了。
不用她说,没有人会想要在这个赌场多待一分钟。
“看来只有等下次才能给你解释了。”比阿特丽斯说,黑斗篷变得透明,她又隐身了,不见形不见影。
……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人力三轮车的老车轴不停的响。
“真对不起你呀,薇薇安小姐,这么晚了还让你起来工作。”安妮带着耳机,对准手机话筒说。
白猫骑得很快,风也很大。
“没关系,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职。狼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作息时间,更何况是在培沙华尔这种地方鬼混。”电话那边回了一句。
“太谢谢你了……”
培沙华尔,号称雾城,由于某种神秘力量而被浓雾缭绕,整整十年。理性的科学家们称之为怪诞;感性的艺术家们则称之为仙境。这里还有其他听起来荒谬却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大塌陷,钻石雨,好多好多,在十年之后的今天业已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嘛,也许这些怪谈的真相,可以从这个戴着白猫面具的人身上找到解释。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老车轴应该涂一些油了。
雾气依旧好重,十年以来就没有被削减过,柏油路永远都是潮湿的,倒是给政府省下雇佣洒水车的资金了。
进入深夜,能见度不足五米,连白天常亮的路灯也变成了间歇性照明,没有什么风景给你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浓雾。
白猫在前面奋力的蹬车,安妮和克莱尔坐在露天的“后车厢”里。
小风徐徐吹来,白猫风衣衣角被撩起又落下,撩起有落下,安妮呆呆的看着这个背影。
气氛有些尴尬,还不是因为大家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聊八卦?大家才刚认识连一天都没有,聊什么嘛。聊风景?这里净是些雾,有什么可聊的。
百无聊赖的安妮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谢谢你救了我们。”安妮礼貌的说,就差给他行一个英式礼了。
“不用谢我。”白猫温柔的回了一句。
不用谢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下子就把话题给终结了!唉~培沙华尔的人真是不好沟通。
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只有老车轴在作响。
“呃……恩人,你是雾城本地人吗?”
“我呀?并不是,我是十年前来到雾城的,记得那个时候雾城还没有这么多的雾,经济也没现在这么好,就是街边儿的小摊特别多。”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卖,炸薯条,红豆糕,巧克力冰沙……”一提到吃,安妮就打开了话匣子。
“果粒酸奶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喜欢喝那个,尤其是西街珍妮奶奶做的果粒酸奶,真是太好喝了!”白猫说,放慢了瞪车的节奏。
“哇,那个可是我的最爱,我最喜欢用炸油条配果粒酸奶当早餐了。”安妮边说边揉着脸。
“不不不,喝酸奶配油条不好,我一般都是配金砖面包来着。”
“金砖面包!”安妮一听到这四个字就兴奋地跳起来,扶着白猫的肩膀对白猫说:“你是指那个外酥里嫩,还早了点儿蜂蜜馅料的方块儿形状面包吗?”
“没错没错,我就是说那个。”
“哇,那个面包好贵的,一看你就是个土豪。”
“在吃这方面就要舍得花钱才对。”
“你说的太对了!哎,梅耶家的米酒,你肯定也喝过吧?听说特别贵,而且一点儿都不好喝。记得小时候,有个大哥哥请我去喝了一次,啊~整个人都坏掉了。”
“哎,那个的确不怎么好喝,但是对身体好,防癌。”
“是吗?”
“对了,还有那个……”
吃货的世界我真的是进入不了,克莱尔心里想,突然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孤独。
“唉~ 可惜大塌陷那天,他们都……,嗯哼!单位的工作餐太难吃了。”安妮说,欲言又止的滋味可不好受,看她的表情伤心的很。
安妮不喜欢讨论死亡之类的话题,特别不喜欢。
叹息之后又是叹息,惆怅之后又是惆怅,迷惘之后又是迷惘。
十年,岁月把培沙华尔摧残的不成样子。再也没有便宜的路边摊,再也没有热闹的夜市,再也没有邻居和你打招呼,再要没有人愿意给乞讨者一分钱,什么都没有了。这座城只剩下白茫茫的雾,偷盗,抢劫,杀人都隐匿在这白茫茫的雾里。所以培沙华尔才号称雾城呀,冷淡的雾城呀。
在这个不讲究人情冷暖的城市里,你不必为了人际关系而操心,因为这座城根本就没有什么人际关系可言,曾经有过,但现在没有,将来可能也不会有。
但安妮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可是个典型的乐天派,这不,又勾搭上白猫了。
“那个……想问一下你的名字吗?白猫。”安妮弱弱的问了一句,和以前一样,没期待过对方会告诉她。
“你叫我白猫不是也挺好的吗?”白猫敷衍了一句。
如果在正常生活中,告诉安妮自己的名字也未尝不可,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名为第二次【列王纷争】,个人信息非常重要,白猫不希望其他【王】发现自己是上一次【列王纷争】的优胜者,因为那很容易导致自己被围攻。综上所述,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人家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嘛?”安妮嗲嗲的说。
“交朋友一定要知道名字吗?”
“那当然,只有交换了名字,我们才是朋友啊。”
“那好吧,我的真名叫帕特里克,姓氏先不告诉你。”白猫说:“不准和其他人讲,那边的小姑娘也一样。”
“帕特里克?”克莱尔小声重复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关于这个名字,怎么说?好熟悉的感觉。
“我叫安妮,这个是克莱尔。”安妮兴致勃勃的做着introduction,连同克莱尔的。
“为什么把我的名字也一起告诉他了?”克莱尔说。
“好了,好了。”安妮坏坏的打断克莱尔:“嗟乎!既然交换了名字,我们就是朋友了,既然我们是朋友,遇到困难就要站在一起。此为交友之道。听清楚了吗?你们两个。”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咔嚓!”
老车轴的响声停下了。
“就是这里了吧。”白猫透过浓浓的雾气看到一块别致的小牌子挂在门市房上,牌子上写着“爱心诊所”四个字。
好老土的名字呀。
“克莱尔小姐,我能扶您下车吗?”白猫很英伦说了一句。
“喂,你们听我把话说完……”
“当然可以,我的骑士。”
克莱尔把手递给白猫,因为脚伤不能点地,克莱尔想到了一个办法,扶住白猫的肩膀跳下去,不过这一下也把伤口震得挺痛的。
“要不我背你吧?”
“啊,不必了,不必了,这点路我还是可以走的。”克莱尔有些逞强的说,其实还是有些害羞吧,毕竟被男生背的时候,身体的很大面积包括两个重要部位都要贴在人家身上。
为什么我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你们两个听我把话说完啊!”
“咚咚咚。”白猫敲了三下门。
“有门铃不会用啊,真是白痴!”屋子里,她的语气有点生硬,不,是太生硬了。“门没锁,进来吧。”
“谢谢。”
白猫推开门……
“果然来了。”屋子里的少女拔出手枪,“去死吧,【天使】!”
“砰!”
银色手枪推射子弹,直指白猫眉心。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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