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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加入共同体

第二章 加入共同体

“喔?没想到你跟来了啊?”

“啊,就这么跟着他们走太无聊了,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要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看看这个世界的尽头到底长怎样罢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跟得上我。”

“老实说我也只是勉强能跟上……”

“是吗?那我要加速了!能跟上就过来吧!”话说完十六夜行进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啧,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吧!”感受到十六夜强烈的恶意的我,随后也努力跟了上去。

大约追赶了十六夜有三十秒后

“总算跟上了…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快啊?”跟随十六夜的脚步我也来到了『世界尽头』。

“谁知道,不过你跟来了吗?大概过了三十秒左右吧跟,嘛…基本上不错了。”

“魂淡,你这家伙的速度有多快你自己应该最了解,我能跟上就是奇迹了好吧!”我对十六夜咆哮道

“嘛…先不谈别的。所以,这种地方有什么东西吗?”

“嗯?”十六夜身后的瀑布突然出现了不小的动静,随后一条白色的巨蛇从瀑布中钻出。

“小鬼!既然敢闯入我的领地,选择一个「试炼」挑战吧!”

“蛤?试炼?那我要试炼你值不值得试炼我!”

“喂喂……这种类型的家伙一定会暴怒的吧!”

“小…小鬼!”

………

“莫…莫亚先生,十六夜先生,总算找到你们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试……试炼!还没有结束呢!小鬼!!”喘着粗气的白色巨蛇从水中再度浮起。

“蛇神……!莫亚先生!十六夜先生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蛇神生气成这样啊!”

“嘛…这条蛇让我们选试炼,十六夜就说什么,要试炼他有没有资格试炼我们之类的话。结果就把这条蛇惹毛了…”

“那…那…为什么莫亚先生不去帮十六夜呢?”有些心急的黑兔向我问道。

“不…黑兔你太晚来了,要知道你口中的『蛇神』可是被十六夜吊着打啊!”

“咦?!”

“在加我一个进去的话这条蛇太可怜了。”在与黑兔的谈话中,十六夜和巨蛇的战斗也来到了尾声。

“你这混账……不要太得意忘形!人类!我怎么会因为这点程度而被打倒!”蛇神发出刺耳的咆哮,露出尖牙与凶狠的眼神,刮起的旋风带起水柱继续往上攀升。

黑兔仔细确认了一下周遭,才发现四处都是扭曲折断的树木,看来都是战斗所造成的痕迹。要是被那道水流卷入,人类的身躯肯定会被无情地撕裂成碎片。

“梦话等睡觉再说!所谓决斗不是分出胜者就能结束,而是要定出败者之后才会结束!”不需要再费心确认,胜者已然决定。

听到这傲慢到极点的发言,黑兔和蛇神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哼——那句蠢话就是你的最后遗言!”河水呼应着蛇神的怒吼,掀起了如狂风般的波浪。宛如龙卷风般旋转着的水柱上升到比蛇神身躯还要高出一大截的位置,将数百吨的河水吸上天空。

这些旋转的水柱总共有三根,各自都发出了如同生物的咆哮,像蛇般扭动袭向十六夜。

这份力量正是有时能呼风唤雨,有时甚至还能破坏生态系的「神格」恩赐拥有者的实力。

“十六夜先生!”黑兔大叫着,然而为时已晚。

旋转着的水柱掏空岸边、扭断树木,并把十六夜的身体吞进激流之中——!

这时突然产生了一个超越暴风雨的暴力漩涡。

被卷进旋转激流中的十六夜,不过挥动一下手臂,就扫灭了暴风雨。

“嘛…果然只是样子货吗?不对…是因为十六夜这家伙太强了吗?”站在旁边看戏的我撇了撇嘴。

“怎…怎么可能!”黑兔吃惊的大喊。

“嗯,你这家伙也还算不错啦。”接着就响起好象要踩碎大地的爆炸声。

跳向蛇神胸前的十六夜朝着它的身躯踢出一脚,蛇神的巨大身体高高飞上半空后摔进了河里。这个冲击造成河川泛滥,洪水淹过了森林。

再度全身湿透的十六夜以似乎有点尴尬的表情回到岸边。

“恭喜你全身又湿了。”我用嘲讽到不能在嘲讽的声音说出了这句令人欠揍的话。

“哈!还真是谢谢阿!”十六夜恶狠狠的说道

“可恶,今天整天都在泡水。喂,黑兔,你至少会出送洗费用吧?”十六夜这句像是在说笑的发言并没有传进黑兔的耳朵里。

她的脑袋已经整个错乱,根本没余力顾及这些。

“喂?黑兔?”看到黑兔没有什么反应我也跟着叫了叫她。

“喂,你怎么了?再呆下去我就要揉你的胸部跟脚了喔?”

“咦?哇啊!”

移动到黑兔背后的十六夜把一只手从黑兔的腋下伸向那丰满的胸部,另一只手则沿着迷你裙和吊带袜之间往内侧探,就像要搂住她的大腿。黑兔吓得忘记刚才的感动,赶紧推开十六夜往后跳开大喊:

“你是笨蛋吗?想要伤害人家保护了两百年的贞操吗!”

“保护了两百年的贞操?呜喔!我超级想伤害!”

“虽然我很想吐槽十六夜为什么如此平常的说出如此下流的话语,但我不得不说你这两百年的贞操似乎更值得我吐槽。”

“你们是笨蛋吗?不,你们的确是个笨蛋!”黑兔把疑问句换成肯定句痛骂十六夜他们两个。

“不,才不是。”

“算了,现在就先不管这件事吧,留着当之后的乐趣。”

“是……是这样吗?”哇哈哈笑着的期待新星或许是黑兔的天敌,她一瞬间把眼神飘向远方。

“你这家伙还有之后啊…”我无奈的撇了一眼十六夜。

“当然,难得遇到黑兔这么有趣的家伙,我以后的乐趣可都要靠她了。”

“话……话说回来,十六夜先生要拿那位蛇神大人怎么办呢?或者该说它还活着吗?”

“我没有取它性命啦。虽然对战很好玩,不过痛下杀手就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了。只要看过『世界尽头』的瀑布,我就会回箱庭。”

“嘛…我是觉得说跟你们一块回去太无聊了,所以就跟着十六夜一起来到这所谓的『世界尽头』了。不过事实证明这的确挺有趣的。”

“那么至少要领走恩赐吧。无论游戏内容如何,十六夜先生都是赢家。我想蛇神大人也不会抱怨什么。”

“啥?”十六夜以诧异的表情回望黑兔。

“黑兔你应该没有说过吧。”

“是…是的,我马上解释。”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解释过的黑兔开始补充说明。

“和神佛进行恩赐游戏时,基本上可以从三种竞争项 目中选择一个。最一般的就是『力量』、『智慧』、和『勇气』。通常进行力量竞争的游戏时,会准备适合的对手……不过十六夜先生已经打倒蛇神大人本身了嘛,我想一定可以拿到很棒的奖品。这样我们的共同体也能够比现在更具备实力了。”黑兔踩着近似小跳步的步伐靠近大蛇。

然而十六夜却以不高兴的表情挡在黑兔面前。

“怎……怎么了?十六夜先生。看您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不满?”

“……也不是。你说的很对,从恩赐游戏的角度来看,胜者从败者手上取走什么的确是正当的行为,我对这点没有什么不满——不过,黑兔。”讲到这里,十六夜那轻浮的语气和表情突然完全消失,令黑兔的表情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你这家伙,一直瞒着我们什么关键的重点吧?”

“……您是指什么呢?人家已经保证会回答关于箱庭的问题,还有游戏的事也是。”

“黑兔,虽然我并不在意太多有关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我希望必要说的东西还是不要有隐瞒会比好喔。”看着严肃的十六夜向黑兔逼问,我也提出了意见。

“不对,我想问的是你们的情况——算了,我问重点。你们……为什么必须召唤我们?”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黑兔实际上却严重动摇

因为十六夜的质问就是黑兔刻意隐瞒的事情。

她的眼神不安地漂移着,表现出事出突然猝不及防的态度,回望着十六夜。

“这只是我的直觉,不过我猜,你们的共同体应该是个弱小队伍,不然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没落吧?所以才会为了强化组织而召唤我们。如果这样推论,那么你刚刚的行动还有我拒绝加入共同体时认真发怒的反应,都可以获得合理的解释——怎样?一百分满分吧?”

“所以啦,关于你隐瞒这事实的行为……让我可以判断出我们还有选择其他共同体的权利,这个判断对不对呀?”

“…………”

“不回答就代表默认了。为什么不说话,黑兔?这种情况下即使你保持沉默也只会让状况更加恶化而已喔?或者是即使我跑去别的共同体也没关系?”

“不……不行!不对……请等一下!”

“所以我不是正在等吗?好啦,快点全部老实招来。”

“这种追问方式真符合你的性格。”

“如果我不这样,这家伙是不太可能说出这些的。”十六夜在岸边一颗大小适中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摆出愿意倾听的态度。然而对黑兔来说,讲出共同体目前状况带来的风险未免太高。

“算了,如果你不说也可以不必说,只是我会干脆地去加入其他共同体而已。”

“……如果人家说的话,您就愿意协助我们了吗?”

“嗯,如果有趣的话啦。”

虽然十六夜嘴上在笑,但他的眼里果然还是没有笑意。黑兔终于发现自己看走眼了,和另外两个只是随便听听自己说什么的少女不同,这个看起来很轻浮的少年却以认真的眼光来评定着「箱庭世界」。

“那,莫亚桑呢?”黑兔紧张的问着我的意见,深怕我有出去加入其他共同体想法。

“同上,共同体对我来说有趣,我就会留下。”

“……明白了,那么人家也该下定决心,努力把我们共同体的惨状讲得愉快又有趣吧。”

“首先,我们的共同体没有能够拿来自称的『名号』,因此被别人提到时,就会被当成无名的其他诸如此类——以『No Name』这种轻蔑的名称来称呼。”

“喔……被当成其他诸如此类啊。还有呢?”

“其次,我们也没有等于共同体荣誉的旗帜,而这个叫做旗帜的东西,背负着显示共同体势力范围的重要任务。”

“喔?然后?”

“除了『名号』和『旗帜』之外,最致命的是……连构成共同体核心的同伴也全都没留下。如果讲得更白一点,就是在一百二十二人中,只有人家和仁少爷拥有足以参加游戏的恩赐,其他成员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喔!”

“已经走投无路了呢。”

“是呀。”

“这还真是大危机。”黑兔笑了几声响应十六夜的冷静发言后,垂头丧气地屈膝跪下。一旦把这些情形实际讲出口,就让她不由得感到自己的共同体的确已经面临末路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的共同体在开托儿所吗?”

“的确,虽然个人来说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但是以共同体来说大部分的成员都是小孩子这实在太不正常。”我在一旁附和道。

黑兔忧郁地摇摇头。

“不,他们的双亲也全部被夺走了。被袭击箱庭的最大天灾——『魔王』夺走了。”

“『魔王』?你指的魔王是游戏中最终BOSS的那种感觉吗?”

“莫亚桑要这么理解也没错,不过我想和莫亚桑想象的魔王有些差异。但是不论如何『魔王』的实力都是无庸置疑的。”

“是吗?不过既然自称魔王,那应该是那种强大凶恶,即使我拿出全力打爆他们似乎也不会被任何人责备,既厉害又大胆的卑劣家伙吧?”

“也……也是啦……如果能打倒魔王,的确有可能获得来自多方的感谢。而且只要打倒魔王,根据条件,也有可能让对方隶属于自己旗下。”

“喔?”

“魔王是指拥有名为『主办者权限』这种箱庭特权的修罗神佛,万一他们主动挑起恩赐游戏,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我们就是因为被迫参加了拥有『主办者权限』的魔王所举办的游戏,我们的共同体才会……失去所有以『共同体』这单位来活动时必须的一切人事物。”

“还真是恶劣呢。于是他们这些所谓『魔王』的家伙向我们共同体发起恩赐游戏,结果我们败北了,然后那些小家伙的双亲就被夺走了?”我向黑兔确认道。

“是……是的,等一下?莫亚桑你刚刚是用『我们』共同体来称呼,而不是『你们』吗?”黑兔惊讶的看向我。

“嘛……听你说了这么多,你大概就是在担心我们不会加入共同体吧?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是决定要加入你们共同体了。”

“莫…莫亚桑,可是为什么?”

“真是的,我都说要加入了还问这么多,不过我姑且也回答一下吧。恭喜你,成功吸引到我了兴趣了。”

“真…真的吗?!”听到我的回答,黑兔有些兴奋,随后将目光移向十六夜,希望他也能一并加入。

然而十六夜直接无视了黑兔期待的目光,只是在岩石上换了个翘脚的姿势,接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没名号也没旗帜的确很不方便呢,特别是无法主张势力范围的确是很大的损失。不能干脆做个新的吗?”

“这……这个嘛……”

正因为如此,黑兔他们才会把希望寄托在「从异世界召唤同伴」这个最后的手段上。

“的……的确可能,只是一旦改名,就代表共同体完全解散。这样是不行的!因为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想守住能让同伴们回来的『家』……!”

“……喔,想从魔王手上夺回同伴和名誉啊……”

黑兔深深弯腰,诚挚地恳求着,然而十六夜只是以冷淡的语气响应。看他的态度,实在不像是认真在倾听黑兔的发言。黑兔颓丧地垂下肩膀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至于重点当事人的十六夜只是懒懒地又换了个翘脚姿势,沉默了整整三分钟之后。

“不错嘛…那种决心。”

“啊…?”黑兔显然还没有从十六夜的话中回过神来。

“啊什么啊?我都说了愿意帮忙了黑兔,你应该表现的比刚才更高兴一点才对吧?”十六夜不太高兴地这样说道。

“呃……咦?咦咦?刚刚的气氛,是会演变成这种结果的气氛吗?”

“就是这种气氛。还是你们不需要我?要是你敢讲什么没礼貌的话,我真的会去别的地方喔?”

“咦……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们非常需要十六夜先生!”

“很好,很老实。好啦,赶快去叫醒那只蛇领取恩赐吧。拿到之后就来去看看河川终点的瀑布和『世界尽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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