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铁人”是何许人,竟是能让园丁都一口道出他的名字?
其实他的实力并不算强,但名声却是不小。
他本是民国时期的S市的一名混混,为人义气又敢拼敢打,可惜的是,做事从不肯过弯。原本可以一路混上去的他,最终只是因为不会变通,被大佬们当做炮灰,死在了一次街头斗殴中。
本来,事情就该结束了,但没成想,活着的时候混得不怎么样的铁人,死后倒是风生水起。作为70多年前最桀骜的一批亡魂,靠着生时的一股子煞气,硬是和勾魂使对着干了起来。也恰逢那时候S市魂游界的驱魂师青黄不接,勾魂使更是新来的黎天星。铁人仗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再加上他古道热肠的个性,愣是拉起了一批人马,“活”得逍遥自在。而代号为“卫国”的一名驱魂师也一直追了他整整50多年,也就是现在的精英驱魂师“卫国”。
而到了后来,S市的驱魂师力量慢慢起来,各种天才此起彼伏。本就势力不大的铁人一帮人难以为继,无可奈何之下,带着全部身家投奔了“废狱”。
只是,原本废狱需要的,就是有血性的“铁人”,可谁成想,那么多年下来,铁人那种争强好胜的性子居然淡了。看多了你死我活,他现在唯一的愿望,竟是想过安稳日子!只是放不下跟着自己的弟兄,才为自己这批人找个“下家”。
只可惜,事与愿违,废狱只把他们当做一股力量,肆意地使用,这让铁人非常恼火,觉得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常常是对废狱的指令爱理不理,阳奉阴违。
所以,其实铁人的势力一直是和废狱貌合神离,只是碍于他们人数不少,考虑到法难责众,也无法处理,这次终于借着这次机会,才来除掉这根钉子。
想想,这次近600人的队伍里,竟是有200人是铁人的部下,他的势力也可想而知。
当铁人过来准备完成任务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这种异常,不由得手脚冰凉,顿觉得凶多吉少。
铁人的实力算不得强,恰如其名,他最擅长的只有C级的“钢之意”,杀伤性一般,纯度也不怎么高,不要说和园丁正面对打,即使和更弱的飞鼠打起来也是够呛。
当然,虽然同是掌握了C级的意,格瑞要是和铁人打起来,基本上就是送菜,70年的经验可不是白混的!
即便如此,希望依然渺茫,不过为了那么多年跟着他的弟兄,他也必须得试一试,无论希望有多小。
铁人这回正大光明在站在园丁面前,不是心有底气,而是退无可退的光棍心态。
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打赢了,就有一线生机逃出去。这个问题需要思考嘛?
这便是铁人!
……
夜色如墨,在所有废狱人面前的,是驱魂师们的最后防线——花园。
文明与自然,在天地间因一人的意志而割裂。
左是浆灰色的水泥世界,右是升腾着草木水汽的茂林。一道分明的界限于楼顶上展开。立于浓绿之间,废狱在外,驱魂师在内,而中央,是坐于巨花之上撑着优雅洋伞的绿发长衫的园丁!
“打趴我们,你们赢,毁了令牌,我们赢,就这么简单。”铁人豪气干云,单刀遥指园丁。
园丁淡淡地点点头,不知是否是赞同他的话,还是纯粹的表示知道了。只见它将伞收起,横于身前,“今日,你们是我花园难得的来宾,真遗憾,看来是没有机会能好好招待你们了,再拖下去,也没意思,不如早些结束的好。”
铁人豪迈地大笑几声,“不愧是园丁,这份淡定的气质,我行走多年,亦是少见,不过我能提个条件吗?”
园丁稍稍迟疑,不过还是同意了。
“这场战斗,我,不想牵涉任何人。就你!和我!”铁人熟练地挽起一朵刀花,一双鹰目缓缓眯起,“我输了,我们所有人自然随你处置,我赢了,你放我们所有人走,怎么样?”
园丁深深地皱起了眉。
这就是铁人的聪明之处,单挑,看似铁人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其实则不然。废狱虽然人多,但是一拥而上,驱魂师加上园丁对付的还是那么多人,园丁的意发散开来,对于群战,依然是压倒性的优势,别的不说,它若是多放几次花之舞,这里依旧要全跪,无一能幸免。
可是单挑就不一样了,园丁优势虽大,但面对一个人,身边没了掩护,自然是不能用长蓄力的爆发性攻击,那么威胁首先少了一半,再加上铁人本身也有C级钢之意,少许交锋还是能够抵挡,更何况他根本不需要战胜园丁,只要在混战中顺势毁了令牌,到时候大家一哄而散,这么几个人还能追不成?
而且,别忘了,在外,精英驱魂师的队伍被幻影加上一部分的废狱部队缠住了,可是能缠多久,铁人心里也没有底,所以还是要追求速战。
只是计谋虽好,可是若是园丁不答应……
铁人鼻尖微微有些汗水,这是他改了70年都未曾消失的老毛病。他决定,再加上些砝码,“当然,你如果想要群战,也是没问题,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奉陪,只是…你身边的人会‘倒下’多少呢?混战当中,一个不小心,连紧急脱战都会来不及的噢…”
园丁闭上眼,绝美的容貌上带上一缕忧容,最后还是点点头。
“不可以!”格瑞连忙大叫,“这绝对不行啊,园丁大人!我们…我们可以自保的!没必要选择这种更有…风险…”
越说,格瑞的声音愈发细微了,因为她看见,身边同僚不满的眼神,以及,渐渐后退的步伐。
感觉好似有一块石头梗在喉咙,格瑞有种想吐却吐不出的难受,狠狠地空挥着短剑。
与之相对的,是铁人与废狱人的狂喜,“那么你是答应了?旁边的人,绝不插手哦!”
“是。”园丁再度确认道,巨大的花朵缓缓降下它的腰肢,将园丁驼到地面,只见它漫步向铁人的方向,又转头向格瑞的方向,和蔼一笑,轻声道,“没事的。”
格瑞从未如此渴望空气,也不知晓原来空气也可以如此黏着,闷得吸不进半口。一咬牙,将短剑平端于胸前,暗自发誓,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哪怕是拼得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废狱人动令牌半分!
漫步到铁人面前5步的位置,园丁停下了脚步,左手紧紧地握着血色令牌,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铁人哈哈一笑,“当然,现在就——开始了!”
还未等“始”字脱口,铁人眼神一锐,冲将出去,他本身实力就不济,能够抢占先机更是重要!
手中的钢刀闪过寒星点点,一股锋芒直冲而起,C级的锐之意瞬间覆盖,令原本毫不起眼的砍刀重获新生般绽放。
园丁没有动,很坦然地就站在那里,若是放在几十年前,铁人会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一刀枭首,因为它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破绽。但常年与灵体作战的经验告诉他,这样才是真正的毫无破绽可抓。任何一处都可能是要害,也可能任何一处都是留给他的陷阱!
宛若鹰隼扑食,铁人目光一一扫过园丁全身。灵体还是有着人的意识,所以一般的人体要害的地方成为薄弱处的概率很低,即便用逆向思维,失败的概率依然很大,反倒是一些不受人注意的部位很容易忽视了防御,比如…
肘内!腋下!肋!腕!肩!膝!踝!
左手虚压,反手挥出一道魂元风,这种低档的试探手段很难有所建功,可不试试就永远也没机会。
果不其然,一到与高手过招,再尽善尽美的招数也变得漏洞百出,更何况这种微劣手段。园丁转瞬间就撑起一道极微薄的魂元墙,将魂元风全部当下,消耗又小,又不露半分虚实。这种教科书般的应对也可见园丁那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
无奈,弄不清虚实的铁人也不愿把自己的意图暴露,没有直接攻击握着令牌的左手,反而用刁钻的角度挑去右手的内弯,倘若能把园丁持着洋伞的右手砍断,也是对它战力的一种压制。
“铛”刀与灵体的碰撞,留下幽蓝火星点点,但是毫无建树。园丁更是顺势抛下洋伞,去抓铁人的胳膊。铁人不愿正面对抗,顿时放弃攻击,抬起一脚踢向园丁腹部。
园丁不急不慢,洋伞稍一落下,用脚尖一踢伞柄,恰恰好好挡在踢来的那脚中间,挡下了踢击又顺着这股冲力拉开了七八步的距离。
铁人心中一紧,这下子先攻的优势便丧失殆尽,心思急转之下又想出了新的突破口。
他并不急着再度冲锋,趁着园丁拉开距离的时间闭目冥思。
“叮~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凭空出现,一柄柄小型飞刀从虚空中显现,并不断地复制再复制,短短一秒钟,就有超过了30柄小刀浮在铁人身边,刀刃的银白光芒看一眼几乎要把眼睛都戳穿。
铁人的突破口,就是“波动定律”!
顾名思义,那就是意的强度并非是恒定的,是与使用者当时的心情、意志、欲望而有强烈波动的。除此以外,越是长时间准备的意也越接近于甚至超出自己真实的等级,而仓促准备的意,甚至可能跌破当前的两个等级!
而铁人,等的就是这个!此消彼长之下,也是唯一可能破园丁防御的办法!
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视野中渐渐只剩下园丁灰绿的身影……
(PS:关于意的解释会在第二卷出现,请不要心急,如果实在觉得难以理解,可以暂时想象成魔法攻击…虽然两者区别相当大…哦,本世界是没有魔法的,请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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