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雨走后,艾玛便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手中的叉子。
“你还是忘不了她呢,那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孩子。”贝拉轻柔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一般飘过。
“你~你是吃醋了吗?笨蛋贝拉。”艾玛的头低的更深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这并不是她现在想说的话。
“我才没有很想她呢,一个爱慕虚荣的笨蛋人类罢了。什么黑色大丽花呀,明明就是个除了好看的脸蛋什么都没有的笨蛋人类,还想学什么英雄救美。我艾玛·威尔森难道还会被几个只知道女人和大麻的该死的混混玷污了不成。”
砰的一声,艾玛将手中的叉子深深地叉进了樱桃木的餐桌里。
“为什么要走进那条巷子?为什么要在乎一个与你毫无关联的小女孩?如果没有认识我,你就不会收到那封该死的威胁信,也不会被人折磨那么久还落得个分尸的下场。你那时候一定在恨我吧。恨我的话就来缠着我啊!鬼魂不是都会缠住自己恨得人吗。”
艾玛大声叫喊着,贝拉连忙施展了一个静音的魔法防止声音把保安给引来。
她明白,这些情感已经在艾玛的心底压了太久。七十多年来她从未忘记那个一身黑衣的虚荣女孩,那个为了救她不惜献出自己的身体的傻瓜。
“贝拉,我想一个人出去静一静。”艾玛伸手拔出了桌子上的叉子,至少看上去是冷静一些了。她还没有等贝拉回答便一个人走出了餐厅。
“还真是个小孩子呢,这个小笨蛋。”贝拉自言自语着。她知道艾玛的执拗与偏激,说是有些神经质都不为过。她现在是没有办法帮她的,只能容她自己去缓解去发泄。
她叹了口气就去找旅店的管理人员商量关于那张桌子和已经弯曲的叉子的赔偿问题了。这种善后的事情总是得她来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艾玛一个人在街上不知晃荡了多久,她只是单纯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丝毫不在意自己会到什么地方。
她像那些美国片里的丧尸一般耷拉着手臂,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任谁看到了都感到心里难受的。一路上不停地有好心人上去询问,想帮助这个看上去很可怜的孩子。但艾玛一个人都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
“不想活了吗!该死的小孩!快让开啊!”
一个骑着摩托的非主流男子大喊着想要避开艾玛,可他骑得速度也太快了,飞也似的速度带着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直直地朝着艾玛冲去。
她身上的肌肉本能地绷了起来,摆出了踢人的架势。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她展开双臂挡在摩托行进的方向。
“这样会痛吧?身体上的痛应该可以缓解一下心痛吧。”
她这样想着,等待着摩托车碰到身上的一刻。
砰……艾玛被狠狠地撞飞了出去,但撞上她的却不是机车那厚实的轮胎,而是一个女人。她在摩托撞到艾玛的最后一刻将她扑到了一旁。
那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的可爱系的碎花裙被粗糙的柏油路面磨得不成样子。胳膊上被划出两道触目惊心地伤口,而她的腿……摩托车从她的右脚踝上碾了过去,那只脚似乎和腿只剩一点连接了。
她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哼了几声便疼晕了过去。
被她紧紧抱住的艾玛只是腿上有一些轻微的擦伤,还没存在几秒便在艾玛强大的自愈能力下恢复了原状。
艾玛从那个女人的怀中钻了出来,她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甚至以为是七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大丽花。
一样的年轻美丽,一样的“傻”……
周围的路人已经开始渐渐地朝这里聚拢,有叫救护车的,有在报警的,甚至有个跟前医学院的女学生准备视情况给她做人工呼吸了。
“小妹妹,你有受伤吗?”一个跟在那个女学生身后,看上去像是她男朋友样子的人像艾玛问到。
艾玛无视了那个男生的问话,脱下了自己一直穿着的风衣。用风衣去包扎女子的右腿,一边包着一边埋怨着那个女学生没有常识。她是疼晕过去的,人工呼吸有个卵子用,反倒是腿上的伤口不管的话很可能导致失血过多。
那个女学生尴尬地挠挠头,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轻易去碰那鲜血淋漓的小腿,害怕会惹上什么事。
没过一会,救护车来了。从车上下来一群医生七手八脚地把倒在地上的女子抬上了车。艾玛也跟了上去,虽然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但毕竟也是受害者按照程序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车上,一个护士不停地问着艾玛各种问题。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有家里大人的电话吗?”
艾玛不想理会那个喋喋不休的护士,眼睛一直盯着被一群白色衣服围绕的女子。
她伸手拽了拽一名医生的衣角,手上的鲜血在他的白大衣上留下一道血红色的手印。
“她,有名字吗?”
“你不认识她吗?我还以为她是你老师呢。”那个年轻的医生继续说着完全没有介意艾玛留在他身上的血印,“她叫刘雨萌,是跟前天河三中的老师。这都是她证件上写的。”
“话说回来,小妹妹,你真的没有受伤吗?”那个年轻的医生看到艾玛在马路上被划破的裤子,不禁问道。
“你们一个个都好烦啊。不信的话来看啊!”艾玛不耐烦地撩开自己穿的牛仔裤,膝盖上只是有些脏,完全没有一点伤痕的样子。
“她会没事吗?”艾玛只是抱怨了一下便收起了原先不屑一顾的态度。“别骗我,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懂,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知道,你在她的小腿上做的简易包扎很完美,换做是我也不一定会做的更好。那我就直接说了。”这名医生停顿了一下,“她右腿胫骨开放性骨折,还伴有中量的失血和轻微脑震荡。就目前的情况看性命是没有太大问题,除非……”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在一旁处理伤口的另一名医生突然叫住。
“常礼,体温39.6度,高烧啊。”
“妈的,怕什么来什么!”那名叫常礼的医生也没有功夫再给艾玛解释了,因为现在是危机时刻。
而艾玛知道那是什么,多半是伤口感染引起的败血症。那么大的创口,一旦感染后果会是毁灭性的。大量病毒细菌会通过血管遍及全身,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各种致命的并发症会如同食人的恶犬一般将她吞食殆尽。
车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总算到医院了。一帮人迅速将昏迷不醒的刘雨萌推进了急救室。艾玛则被拉到另一边给她做了全身的检查。
后面闻讯赶来的贝拉在和前来了解情况的警察们做着交涉,因为艾玛这时候满脑子都是刘雨萌的事,根本不会理会几个她眼中烦人又无能的人类警察。贝拉只能以孩子受了很大的刺激为由拒绝了警察的追问。
“你还好吗,亲爱的?”贝拉的眼神中充满着担忧。艾玛今天一天的时间承受的太多了,她很担心会给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虽说艾玛已经有四百多岁了,可自从她的年龄被定格到十四岁的那一年起,她的心智也永远停在了那一年。
血脉、天赋、寿命带给她远超常人的智慧和能力,但这并不能改变她依然是个孩子这个事实。
“贝拉你先回去吧,我还想等她醒来。我想看看这个蠢蠢的人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艾玛的头微微扬起,强行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啊。”贝拉心里想着,她和艾玛相识这么长时间,自然明白艾玛是真的很关心这个她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类。
不过她继续带下去也没什么用,让艾玛和这个人类女孩独自相处说不定能缓解一下黑色大丽花事件再度重演给艾玛带来的冲击。
贝拉走后没多久,之前救护车上那名叫常礼的医生找上了艾玛。
“小妹妹,你的家人还没有来吗?”常礼蹲下身,平时着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的艾玛。这种像是对待小孩一般的态度让艾玛非常不爽。
“我的名字是艾玛·威尔森,别再叫我小妹妹了。听到没有!”艾玛怒视着这个脸上总带着阳光般笑容的年轻医生。
“好好好,艾玛小姐,行了吧。”常礼伸出手想要去摸艾玛的头,但还没碰到就被她充满杀气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别那么凶嘛,救你的那个大姐姐现在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不过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你要是想去的话,可以去病房里看看她。”
说着,他领着艾玛来到了刘雨萌所在的病房。她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生命检测的装置,受伤的右腿看上去只经过了一些简单的处理,被轻轻地吊了起来。
“刘小姐,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呢?”常礼走上前去询问道。刘雨萌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哼叫,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没见她已经成那样了嘛,还要让她说话,你是恶魔吧。”艾玛一下子推开了常礼,捂住刘雨萌微张的嘴唇。“别理那个笨蛋医生,你你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呢,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
刘雨萌或许是因为看到自己救下了女孩儿平安无事,十分吃力地朝着艾玛笑了一下,然后又好似用尽所有力气一般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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