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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创新点主要就在这里。”
扎着高马尾辫的金发少女推了推眼镜，切换了幻灯片到下一页。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4个人。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3位，都是科学界的大人物。其中，那位已经满头白发的博士，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医学专家”、甚至“创造奇迹的女性”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头衔。
少女咽了一口唾沫。她的一只手，按在了位于裙子口袋里的。
虽然她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她的论文更是同样地有理有据。但是当她真正地走上那一方小小的讲台时，她居然还是难以遏制地颤抖了。
毕竟，她将要进行的，是对现有人类一切认知的，一次彻头彻尾的颠覆。
“所以你的意思是……生命、血液、灵魂与能量，世间一切有‘生’这一属性的东西之所以会有‘生’，就是你提出的这种‘超越微粒’的作用？”她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待商榷啊，关于所谓的灵魂到底是否存在。”
“现在得到公认的理论已经承认，微观世界有一个‘划分极限’。”少女顿了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这个极限一直在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已经导致有人已经开始怀疑理论的正确性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还是找到了这个极限，并且可以证明它的确是最小的。这在论文的第4章第3到6节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说明。”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在此处说明一下。虽然我们已经认真研讨过你的文章，但是很遗憾我们暂时还无法理性地认同你的观点。”坐在博士右侧的那位看起来挺年轻的男性研究员提出了请求。
“好的。事实上，我已经发现，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其实是‘模拟’出来的。”
“哦，又来了，那一套老掉牙的所谓‘客观唯心主意’。”坐在另一侧的秃顶专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请您不要着急，这一点我也已经有证明的手段。请看这个：”少女通过操作脑内植入的芯片“终端”，调出了一个浮在半空中的投影窗口。“这个终端里，安装了我们小组所开发的、文中称作‘客户端’的程序。这个程序可以连线到‘根服务器’，也就是所有的世界的顶点。”
“——打断一下，你的意思是，这种上层世界通过智慧生命的意识或者智能设备运算模拟出世界的关系，让所有的世界构成了一棵树形？”
“严格地来说，应该是DAG（有向无环图）。”
“那么那个根服务器是如何形成的呢？是由什么其他东西模拟出来的？还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客观存在？”
“这个我们组目前也无从知晓。因为我们的程序只能连接到这个根服务器，所以上层的情况并不清楚。这也就好像小说中的角色无法知道自己到底是真正存在，”
“那换句话说，使用这个程序，就相当于将使用者提升到目标世界去，同时获得下层世界的全部‘权限’是吧——根据你论文的说法，上层世界对下层世界拥有绝对的支配权。”医生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了。
“嗯……是……是的。”少女又犹豫了一下。
“你在犹豫什么。”
“没什么。我可以继续吗？”
“请。”
“那么接下来我要做一个演示。请告知我你们想要喝的饮料，我将会使用这个程序让它们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少女离开了讲台。
放映机投出的影响停留在一个DAG模型的动画上。动画机械地重复着，显得莫名地有些不安。
“摩卡，温热。”认真的男性研究员说。
“放盐的白开水，盐的浓度大概和生理盐水相当，温度18度。”女医生说。
“伏特加。随意。”不愿意听的专家说。
“好的请稍等……”少女向那个简陋的字符界面程序中通过意念输入了指令。立刻，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杯用玻璃杯装着的盐水、和一瓶市场上就能买到的酒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成功了。除了变出饮料以外，其它的任何需求都是可以完成的——无论是让物体消失，悬空这些基本的，还是修改人的意志、思想，甚至完成任意的时空跳跃。”
“我倒是感觉你这篇文章可以换个题目，改叫《利用程序开发超能力》。”研究员露出了一个肯定的表情，点了点头。
“不过我觉得这个还是非常值得怀疑。”那个本不愿意停下去的专家决定路转黑，开始挑刺，“你如何证明这个是真实的，而不是你通过一些简单的仪器设备，干扰了我们的主观感受？”
“那您可以用专业的仪器设备分析这三杯饮料的成分。”实验的成功，让少女稍微找回了一些信心。
“你又如何证明你不是使用的简单的传送科技——事实是，这种超时空科技是一只猩猩都能够做到的，”医生也发话了。“如果你知道时间解离症的话。”
“事实上这种症状正是由我们小组的另一位成员导致的，他在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中使用类似的方法扭曲了时间，波及了附近的一架飞机——”
“你不觉得跑题了么？”
“哦，抱歉。”少女清了清嗓子。
“嗯……和我的计划有出入？”
“很自然的错误。”
“哦！糟了。”
“……总之，虽然我无法证明我刚刚使用的并不是传送，但是如果之前的假设成立，我可以说明，正是在这个根服务器里面，用于计算能量和生命等对象的基本单位就是这个超越微粒。”
“驳回，你的假设不一定成立。”秃顶直截了当。
“即使假设成立，你的文章在之后的推理过程中也出现了部分逻辑不清的情况。虽然考虑到你的年龄，我觉得已经不错了；但是……禀着科学精神，我只能驳回。”小年轻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原理不明，但是我觉得，你的这篇文章可以改为提出一种技术。你可以想想你的粒子对人类有什么作用。”
“事实上我正是有备而来。”少女又切了一页幻灯片。这时屏幕上出现的，是一根顶头闪烁着光斑的长杖。“这是我们的概念机。我们已经设法从自然界中收集这种粒子——事实上，由于世界中有大量散失的热量，将这些热量收集起来并转化成超越微粒并不困难。接下来，如果将这些粒子在光的推送下以不同的频率发射出去，就可以对人体起到不同程度的治疗或是增强效果。我们可以进行实验。”
随着几道闪光，会议室里出现了一个测力器，以及一个和幻灯片里一模一样的设备。
“请在这个上面打一拳，用最大的力量。”
“哦，好。”年轻的研究员主动站了起来，用尽全力给了一拳。
测力器给出了572牛的示数。
“那请您再给一拳。”
少女将杖对准了研究员。蓝色的光芒撒在他的身上。
“轰！”
测力器，甚至后面的墙壁，都被这一拳轰出了一个拳头形状的洞孔！
“我……我的天？！”
“所以，老师们……”少女打算再说点什么。
“没人可以躲过我的眼睛！”
“碰！！！”
窗玻璃被巨大的力量打成了碎片，一发子弹仍然保持着之前的轨迹，贯穿了那个年轻研究员的身体。就在这时，一团被黑色的迷雾环绕的身影从窗口飞身而入；它可怕的枪口，瞄准了除了博士以外的其它两人！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阴影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有啊。”少女立刻喊道，“哥哥大人！！”
“来了！”
蓝色的闪光应声出现在房间里；等光泽散去时，一个和少女长相相仿的少年已经摆好姿势，左手背上的弩，已经瞄准了闯进来的敌人。
“幻想啊，吞噬我的敌人吧——”少年大喊。箭矢骤然射出，划出了一道割裂天际的光。
那个身影却又化作一道浓雾，躲过了这次攻击。
“趁现在，快走！”少年突然对少女喊道，他的身形立刻在闪光中消失了，就像他来时一样。
少女也跟着不见了。
“死吧，死吧！！！”当这个浓雾再度消失的时候，那个身影大声喊道。
霰弹如同雨点一样，向着会议室的各个方向地毯式覆盖。房间里的一切甚至墙壁都被打得千疮百孔，投影仪也摔了下来，却在落地之前就被打得粉碎。
三人被打成了重伤；其中被狙中的一人生死不明。
“可……可恶。”同样身中很多弹的医生艰难地爬起来。
他们显然是来抓自己的——她认识他们。
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战胜……
正如套路里面设计好的那样，那根闪着微光的长杖就在她的手边。
——如果将这些粒子在光的推送下以不同的频率发射出去，就可以对人体起到不同程度的治疗或是增强效果。少女大概是这么说的吧。
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在这种时候，值得一试！
“英雄……不朽！！”
耀眼的金色光芒骤然爆发，照耀在了遍体鳞伤的三人身上。就如同奇迹一般，他们的伤口正在迅速地愈合，很快他们便完全恢复了！
“不……这不科学！”即便自己已经亲身感受了治愈的效果，秃顶仍然拒绝承认。
“不过无论如何，这位老兄，你被逮捕了！医生，给我加光！”小年轻卷起了袖子。
“好！”蓝色的光芒照耀在了研究员的身上。
“不好，你这是……”
“吃我研究员之拳！”
“在今天上午，一家医院的会议室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值得庆幸的是，凭借着博士发明的一种新型装置，当场没有任何人员伤亡。虽然很遗憾，始作俑者已经通过不明的手段逃离，但是很显然受过很大的伤，墙上还保留着的那个人形的凹陷，说明犯罪分子曾遭到房间内人员的钝器猛烈攻击反抗……”
新闻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场奇怪的纷争。
医生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桌前，回想着。
这根神奇的杖——大概它将会是医学历史上最大的奇迹了吧。
那个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下次把她的论文拿到大会上面探讨一下吧……
“哒哒哒。”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医生，电话通知您速度前往战区——”
“好的，等我收拾一下。”医生答道。
这场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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