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I trembled like a child
……
伴随着轻柔的手机震动,凄婉动人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浑浊而凝滞的空气和着节拍涌动,淡淡的忧伤开始在昏暗的三坪房间里弥漫。
我趴在电脑桌前,显示器惨白的光线打在疲惫的脸上,眉间紧皱隐隐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
这个歌声,是在呼唤我吗?
眼皮抖动了几下,意识从黑暗之中挣脱出来,慢慢现出一条缝隙。
嘶,头好疼……
紧随意识之后,疼痛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层层冷汗迅速打湿了我的衣裳,我扭曲的面容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左手扶着额头支撑起重若千斤的脑袋,两侧的太阳穴突突鼓动不停,好似下一秒就会爆开。
秋风早已吹黄了树叶,却仍有尖锐的蝉鸣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手机,手机……
右手在混乱的桌面上胡乱摸索,撞倒了东西也浑然不觉,空易拉罐滚落到地板上跳跃了两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找到了。
大拇指精准无误地上划,将手机放在耳边,我略带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与焦躁。
“喂,谁啊?”
“呵呵,还问我是谁,我是你老子!没出息的东西。”“老东西,你脾气好点,吓着孩子了。伍嘉,什么时候到家啊?”“他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是你这么惯的,臭婆娘,把手机给我,滚出去!”……
两个熟悉的人在电话那头争吵了起来,虚无缥缈的说话声使我烦躁不已。将手机换到左边使劲揉了揉耳朵,那蝉鸣声却不减反增,如千万支高亢的号角在我耳边齐鸣。
本来就已经头痛欲裂,震耳欲聋的噪音更是搅得我脑浆沸腾,额头两侧青筋暴起,要被折磨的西斯底里了。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啪!一声脆响,我狠狠扇了自己耳朵一巴掌。短暂恍惚过后,聒噪的蝉鸣终于渐渐小了。
“喂!谁啊?说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数秒,随后父亲以更高的分贝回应我。
“老子是你爹!”
听到他低沉中带着些许不满的声音,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察觉到了什么。
老爸这次不仅没有开口骂我,还语调平和地跟我说话,他终于理解支持我了吗?
他的语气虽然不好,但也足够我欣喜若狂了。
从事写作的这几年,不断扑街的这几年,父亲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每每打电话过来不是吼就是骂,不务正业、废物、不孝子、没出息……这些词早就已经听得没有感觉了。
父亲的支持似一剂良方,令人崩溃的头痛迅速得到了缓解。我靠在椅子上缓缓睁开眼睛,仰头看着老旧发黄的天花板,漆黑的瞳孔深处亮起了点点光泽。
“爸,您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老子没事给你这废物打个屁的电话,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后天就是你姐结婚的日子,飞机票老子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中午如果看不到你人,老子就去把你那狗窝全给你砸了。告诉你,伍嘉,老子这次说到做到!”
嘟嘟……
我露出一丝苦笑,眼神迅速变得黯淡。
呵呵,也是,他怎么可能会支持我呢。明明知道他有多么厌恶我,却还自作多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真是蠢得可怕。
手机被我抛向身后,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床上。撞击使屏幕又亮了起来,一团鲜红赫然其上,如同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你这么讨厌我又何必要我回去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皱着眉毛拍了拍自己愈发疼痛的脑袋,强迫自己爬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显示器里的word文档。
伍嘉,坚持住,不然这个月有三本书的大全勤要泡汤了。
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同时也是我其中一个扑街作品迎来大结局打上完结标签的日子。可能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这么没骨气,我只能说你不懂五本书都扑街的痛,虽然我早就不痛了。五本书平均收藏2K全部B签,合计日订阅个位数,靠全勤度日的我早就成了全站最出名的蛀虫作家,远近闻名的人肉打字机,是编辑教育新人作者的反面教材。
创作是痛苦而快乐的。指尖与键盘接触间,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人物诞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有活着的实感。
不知不觉太阳由东到西已经落了大半,夕阳钻过窗帘间的缝隙射在墙上将昏暗的三坪房间一分为二,如同分割两界的赤色注连绳。
来自灵魂的困意正一寸一寸地侵蚀着我的意识,我紧咬着牙关,汗水顺着鬓角不断的滑落。眼白密密麻麻布满了血丝,眼瞳里却闪烁着激昂与哀伤交织的神光。
我全神贯注敲击键盘抑扬顿挫的声音,是为王登临宝座演奏的交响乐。
‘逢魔时刻,阴阳两界交错,王与她将在宝座前再会……’
“啊……终于写完了。”
提交完最后一章打上完结的标签,我低吼一声,躺在椅子上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前所未有的疲倦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
不行,不能再在这里睡了。
我扶着桌子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突然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又倒回了椅子里。
意识渐渐被黑暗吞噬。
‘你整天不务正业就是为了写这些垃圾吗!你给我滚出去,老子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写的不是垃圾!”
一声怒吼,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颤抖的双臂拄着桌子,脸上的汗水如雨般滴落下来。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就像被来回拉扯的破风箱。
趴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里那条殷红的霞光逐渐消失,我灵魂里的那团火也愈发黯淡。
黄昏要到了……
眼睑合上的瞬间,‘噗’一声轻响,那簇火苗与霞光一同消逝了。
嗡…嗡……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I trembled like a chil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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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苏醒了过来,之前困扰我的头痛、蝉鸣、困意统统消失不见了。】
‘这是哪,我睡了多久,不会拿不到全勤了吧?’
‘你可以把这里称为天堂,亦或地狱,二者皆可。’
‘关个灯就天堂地狱,我中二病这么多年都说不出这么羞耻的话,哈哈哈哈哈哈……’
‘等你笑够了就摸摸自己的脸。’
‘啊?我的脸怎么了……卧槽,我的脸呢,我没有脸了!不对,是没有手……不对不对,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简单来说,你已经死了。’
‘你当我傻啊,我死了怎么还能听见你跟我说话……’我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在心中冥想,你是谁?
‘你们世界所谓的神。’
‘果然是意念交流,神明大人,可以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脑死亡。’
‘好吧……’
‘了解够了,就说出你的第一个愿望吧。’
‘啊?第一个愿望是什么意思?’
‘曾经神有两个,我们在永恒的虚无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某一刻,他说要终结永恒的虚无,于是它把自己化为混沌,创造了空间时间还有一切。它曾委托我,如果有人在逢魔之时回归,并且心无怨恨,我就要实现那人四个愿望。’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只要不违背混沌的法则,我就能实现你的愿望。’
‘我的那个梦想终于能够实现了吗,神明大人,我想和八重樱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你的愿望不能违背别人的意志。’
‘……唉,空欢喜一场,还以为能圆梦呢。神明大人,我许愿重生之后成为主角!’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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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再次沉寂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
并没有信息出现在我的意识里,可是我切实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淌,一切活着的象征。我的尾椎骨后面似乎多出来一个肢体,我能感觉到我可以控制它。我试着动了动,但是有什么东西包裹着我,用尽全力也只是稍稍抖动一下而已。
这是尾巴?我记得胎儿还没发育完全时会长尾巴。
这……这,太厉害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我感觉我的大脑在颤抖了。
我真的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嗯?怎么越来越挤了,有什么在把我往外推。
喂喂喂,我还没发育完全呢,您这是早产啊,我未来的娘诶。
我勒个去,这什么年代了还顺产,要挤死我了!
快停下,快停下!!尾巴都没长回去,这个早产也太早了,出去必死啊。
“郭老师!郭老师!还有一只!”
“什么!?小玲你快准备一下”
“头已经出来了,娜娜,加油……”
终于出来了,
谁在说话啊,好吵,声音不会小点吗。本来就早产,被你声音震死了你赔得起么。
娜娜…我未来的妈妈吗?这什么鬼地方,竟然把婴儿论只,你以为阿猫阿狗啊。
嘶,好冷好冷。这医院什么服务态度,毛毯都没有准备一条。
“郭老师,这只好小,它能活下来吗?”
你知道我小还不快点给我条毛毯包着,你大爷的,我现在就要冻死了!(╯‵□′)╯︵┻━┻
“小玲别发呆!赶紧把它抱到保温箱里去,不然要冻死了。”
“啊,好。”
郭老师,带着这么一个呆学生,辛苦你了。
我究竟是有多小,竟然能把我完全托在手里。我的娘,这个早产有点刺激啊,在保温箱里呆几个月怕不是要破产。
不过没事,等我活过来把存款都给你,我的支付宝我还记得呢。
“要活下来哦,小家伙。”
haihai不用你说我也会活下去的,小玲同学你可以退下了,声音再温柔也无法掩饰你呆的本质。
啊,好暖和,我要睡会了。
“郭老师,最后那只已经睡着了。”年轻的实习护士小玲满脸兴奋地跑到郭大夫身边。
“老师,怎么了?”以往成功接生后,他总会露出笑容才对,可是现在他垂头丧气一声不吭。
“娜娜,为了生最后第五只,死了……”郭大夫把手套重重摔在桌子上,摘掉眼镜抹了把眼泪。
小玲这才注意到娜娜躺在那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
“呐,老师,不能哭哦,娜娜她肯定是笑着走的……”
呜呜……小玲嘴上安慰着郭老师,反而自己嚎嚎大哭起来。
“呵呵,你这孩子,还来教育我。为了不辜负娜娜,我们必须照顾好她的孩子。小玲,能做到吗?”
“嗯,能!”小玲抹掉眼泪,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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