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我居然疏忽了。那也就麻烦你了。”“是。”教皇已经同意了杰雷提出的作为教廷的代表出席提瑞尼尔王的宴会。“虽然只是一次小规模的庆生会，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教会的行动应该格外谨慎才对。”多年的宿敌被剿灭，千年的大领主牺牲，这段时间里教会的行动大概会格外的引人注目，那个空缺的位置也是人们的目光焦点。
“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先退下吧。”杰雷站起来转身径直离开，在门口遇上了亨利主教，亨利看见他似乎是以不屑的神情瞥了自己一眼后就走了出去。
“亨利，有事吗？”“不能说没有，还是关于新的大领主的人选问题。”“我正在考虑，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杰雷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来到教会在几年的时间，那个所谓神圣的来历说白了只是来历不明而已。”所罗门教皇知道亨利的话与他和杰雷的过节无关，都是事实。
自己虽然也怀疑过杰雷的身份，但是在一次次见识到杰雷对于教会的质朴热情之后也就打消了顾虑。亨利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同时又对一些思想古板的老式贵族十分信任，自己也长期为此不满。汉斯对于这些事向来不太多干预，而是带兵处理教会的外务。这里的平衡维系了很久很久了，在汉斯死后的现在，新的大领主位置的确难以立刻决定。“再考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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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大量建筑物，庭院中的青翠草木，埃米尔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象。他记得当他作为‘杰雷’存在的时候，每次看见这些东西时内心只有对于教会未来的担忧。但是现在不同，他为这些打理的精致美丽的花草心旷神怡，又想着那些建筑会如何坍塌或者干脆成为俗人们的赌坊酒馆，他一边想着这些事，然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
“师傅。是你吗？”自己的外貌除了体格变的瘦窄了以外没有分别，红色的右眼也已经施加了幻术结界，埃米尔很清楚。所以对方的话只能分类为无意义的寒暄了。“是我。”
埃米尔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就像周围没人一样的走了过去。‘莉莉丝是唯一一个和‘我’朝夕相处过的人，如果为了不露出马脚而热情地和她聊很久的话，只会露出更多纰漏。’
埃米尔在拐角处向刚才的走廊瞥了一眼，那个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由于背对自己，没办法看见她的表情，但是大概不会太好。埃米尔几乎可以断定，在这一次的冷漠以后，她一定会开始害怕和自己接触，这样也就省去了将来的很多麻烦，有益无害，埃米尔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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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啊！”科迈斯在提瑞尼尔的城门处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了。“提瑞尼尔城里有很多好地方，杰雷我先带你去走一趟吧。”“咳咳，这就是让我们三个都穿着便服的原因？”“是啊，教会的教士服可是格外的引人注意，很不便的啊。”
“迈斯，我们应该先去见父王才对，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可是。”“一路上，你已经把提瑞尼尔的城内布局说了不下五十遍了。你和科尼奥先去吧，我会晚一点到。”
“那好吧。”科尼奥带着科迈斯先行去向王宫，而埃米尔也开始重新仰望这个城门。的确是高大的结构，但是其中的老旧也是一目了然的，埃米尔也十分怀疑这种城门到底有没有保护城市的能力。
城市里面的环境很沉闷，和科迈斯描述的完全不同，市场的货物都是大量的来自城市外围村庄的产品。这个国家充其量恐怕只有一个伯爵领的大小，自给自足，依靠教廷而得到不低的地位，尽管这个国家恐怕真的很弱小。
埃米尔在一个喷泉广场的长椅上坐下来，看着周围的行人们，跟加感觉这里的气氛很消沉，几乎每个成年男子的脖子上都系着十字架，不过大概没几个的人心里有十字架。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埃米尔站起来去往提瑞尼尔的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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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由衷的感谢教会的恩泽，赞美上帝。”年迈的提瑞尼尔王在小型宴会上一再向埃米尔表达自己的感谢。“除了教会的指派外，我更多的是以个人的名义参加这里的宴会的，身为主人的您不必这样拘谨。”
宴会的规模比想象的还要小不少，几乎让埃米尔觉得这是专门在招待自己似的。然而这最上等的酒，被豪华的香料装饰的肉类，也不难看出这位国王的意图，他是想拉拢自己的。
宴会之后，提瑞尼尔王特地派人来邀请埃米尔参观自己的收藏，等到埃米尔到达时，发现连科尼奥和科迈斯都不在。
“圣子大人，晚上好。”“尊敬的提瑞尼尔王，晚上好，感谢你允许我参观提瑞尼尔王室的藏品。”提瑞尼尔王室，或者称为乌利尔王室，长期以来附属教廷，收藏的东西大多都是教廷赏赐的圣物之类的。埃米尔因为自己的圣子身份，这样的东西可以说已经见的过多了，而然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的真正想法不是让自己参观，而是。
“您大概正在为王位继承的事苦恼吧。”提瑞尼尔王叹了一口气，“是的。”“王位应该是由长子来继承就行了，其中有什么难办的事吗？”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但是三年前我和科尼奥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却表示自己没有这样的意愿，他一直以来都对我言听计从，但惟独这件事他却不愿接受。而科迈斯，我不放心。”“的确，科迈斯的性格太过天真了。”
“继承我这个世俗君主的王位意昧着要除去神格，放弃永生的机会，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科尼奥才。。。”“根据教会的历史，神格者原本是几十年才出现一个，而且一般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但最近的几十年神格者的大量出现。想来您把两个儿子送进教会历练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吧。”“唉，这是始料莫及的事啊。。。”
“我有一件事想问您。”“尽管问吧。”“您对教会几十年来不断提高权威的事是怎么看的。”提瑞尼尔王沉默了，显然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您害怕回答这个问题时会被我用什么手段让教会听见你的想法的话，那么就由我来说，如果有不对的请你反驳。”
“教会的高压，是你的国家难以和不属于教会的国家往来，国家极度封闭，经济几乎停滞，国民的生活难以改善。提瑞尼尔几乎已经成了教会给你的封地而不是附属教会的独立国家了。”
提瑞尼尔王低着头一言不发，在埃米尔说完之后，才说出话。“我还以为你是教皇派来测试我的，看来你真的是以个人名义来的。”
“我的国家虽然没有被毁灭，但是已经失去了灵魂。”“灵魂？”“恩，国家的灵魂，独立的文化记忆。提瑞尼尔自己的历史几乎已经被教会的历史盖了过去，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提瑞尼尔自己的英雄故事了。”“教会虽然保护了你的国家，但是你的国家却几乎成为一个教会的伯爵领，是吗？”
“唉。”提瑞尼尔王指着墙边的玻璃柜里的一柄生锈的剑，“那是这里最后一件本土遗物了。如果只是因为它的古老的话，那还不如放一块石头进去。”
“谢谢，圣子大人听了我这么多牢骚。”“哪里，您的问题我终究无能为力。如果我将来有那样的能力的话，我会尽力而为。”“如果圣子大人有需要的话，老朽会施以援手的。”
这会是一个有力的后援吧。埃米尔这么想着，走出了收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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