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季琳两手拿着晚上要烧的菜，在玲给她开门之后，对家里这么喊了一句。
“嗯，钥匙给你。”玲把季琳的钥匙挂到他空着的手指上。
“嗯，非常感谢。”
不仅送回家，还陪他去了趟菜市场；原先琳不想让玲陪自己去的，但玲的意思琳向来都是同意的，这次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不过，真是帮了不少忙，如果摊主稍微离开，一个人还在那里和空气说话，确实有些尴尬，但是带上墨镜装成瞎子被学校里人认出来又会被当做笑话。
看来以后还需要玲多多帮忙。
家里没有人，很正常；父亲还在外面工作，晚些才会会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晚饭，让父亲一回来就能吃上那就再好不过了。
习惯地来到厨房，习惯地洗好菜，习惯地开始下厨，对于琳来说这些都是日常中的日常，但一般的同龄人还是比较难做到的。
今晚的菜还是只有一道，不过，对于琳来说，一道菜就够了，自己在学校食堂好歹还能能吃上一两个肉菜，父亲那边的生活，不敢想象……也不知道玲晚饭是怎么解决的，但这好像不是琳该关心的事。
煮汤，下菜，加料，就等着起锅。
应该可以趁这段时间干点别的事，看书的话怕看得时间太长结果把汤煮坏了。
打扫下卫生吧？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扫了？家里也够脏了。
因为时间有限，简单的扫一下再拖一下就差不多了。
从卫生间里拿出扫把，把整个家都简单扫了一下。
来到母亲的黑白照片前，看到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好久了，自从母亲去世那以后，琳就只和父亲做到努力得活着。生活变得一团糟是没错，但是还得继续，不能就这么死了，那样母亲在天上也不会原谅。
虽然没有擦桌子的打算，在看到母亲照片脏得出奇得脏，也忍不住清理了，顺带把书桌一起清理了一遍。
自从父亲从市长的位子上下来之后，就再也没用过这个书桌了，若是之前，父亲处理好一天的公务，无聊也喜欢坐在书桌前看看小说。母亲则是坐在床上，或是温柔地看着父亲，或是靠在枕头上静静地睡着，等着父亲过来给她扶正，盖上被子。
琳在门口偷看，偶尔也会被父亲发现，但父亲却每次都装作没有看见他一样，继续保持微笑地坐在书桌前。
但是现在，那种如诗如画般的生活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叹了口气，琳继续忙，把整个房子又用拖把拖了一遍。回过神来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时间掐得比较准，一锅汤差不多该煮好了。
“有人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门，琳确定那个人是在叫自己家的门。“喂喂？季雪飞先生在吗？”
怎么办？自己看不见普通人啊？这门肯定是不能开啊？
“嗯？神父？”琳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谢天谢地，他按计划时间回来了。
“哦？季雪飞先生？您才刚回来啊？我还以为您早到家了，所以特意早点来。”
“嘛，换工作了就是这么回家。”
“唉……那真是辛苦您了。”
“哪的话？倒是你，今天怎么知道来看我？”
“我嘛，来城里玩玩不行吗？”
“行，当然行……到我家坐坐？”季雪飞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当然，好久没来了不是？”
门被打开了，季琳看到了一个穿着神父服饰的男人扭着头站在门外。
……唉？怎么看得见？
“哦？季小少爷？”神父注意到了季琳，显示愣了一下，然后转而微笑着问季雪飞道。
“啊，是啊，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季雪飞回复了一句，然后跟季琳说道。“这个是我的老朋友——教父，这家伙到底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先打个招呼吧。”
“教父好。”季琳向教父拒了个躬，然后说道。“爸，你先陪教父聊，我先回房看下书。”
“嗯，好。”季雪飞应了季琳，然后把教父引导客厅里坐下聊天。
季琳则是回房，偷听他们的对话。
两个人聊的都是以前的回忆，或是最近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新闻。
从两人的对话中，季琳没听出什么可用的信息；但是，季琳从两人的对话中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
正当季琳打算起身，去厨房查看汤菜有没有冷掉的时候；神父忽然讲起了一个季琳比较敏感的话题。
“季雪飞先生啊？您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季雪飞记得这是神父第二遍问他这个问题了……
“谁知道呢？即便有，或许也没有看清这个世界吧。”
“哦？我记得您上次回答的不是这个答案吧？怎么了？”
“嘛，各种各样的事，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季雪飞叹了口气。
“……这样啊。”神父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作为神父，我能和神明对话，季雪飞先生要是有什么想转达给神明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为您效劳。”
季琳原以为父亲会终止这场玩笑，但事实上并没有，季雪飞而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我只希望神明不要惩罚无罪的孩子。”
“这样……我明白了。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季雪飞先生？”
“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嗯，的确，这样直接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季雪飞先生，你也应该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吧？”
“知道。早就做好觉悟了。”季雪飞的态度很坚定。
“……阻止不了您啊，没办法，在下也只能按照您的意思去办事。”
“嗯，多谢了，挚友。”
“什么话，我们都这么深的交情了好这么客气。”
“不不，这次我是真的为难你了。对了，你晚饭吃过没有？没有的话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听到这里，季琳忽然感觉不妙。
晚上的菜只有一锅菜汤，就用这种东西招待客人可不太好。
“哦，今天恐怕是没时间，在下还要赶回去，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还好神父没有答应。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们整整聊了一个钟头，而且，季琳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用的信息。菜汤也冷掉了，得重新热才行。
季琳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看来神父是真的准备走了，不过，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让季琳很在意：
如果丢掉自己的一切去换那孩子的幸福，或许并不会成功，因为，失去亲人，比什么都痛苦。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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