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六岁的季琳走出小学校门,就闻到了各种迎面而来的小吃铺上飘出的香味,说起来,他也已经饿了。
没有人来接他,他口袋里也没有钱,本来季琳就打算这么回家的,毕竟他知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但是,闻到这么香的气味,季琳还真有点舍不得走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季琳真希望能撞见自己的亲戚,他实在太饿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会产生这种想法。
“那个……。”他听到有人好像在叫他,但声音却又是陌生的;错觉吧?……
抬起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吃车前,卖小吃的人真盯着他,说道:“请问,要买烤饼吃吗?”然后拿起放在装好的烤饼……
季琳这才回过神来,同时,也想起自己没钱的事实,“不,不买,不好意思。”他赶紧拒绝道。
“唉?不买吗?可是我已经做好了……。”
季琳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人家的小吃车前面站很久了,边上的人看到他这么站着,似乎也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了。
这可不好,自己不仅没有买烤饼的意思,还耽误了别人的生意。
“那么,这个你拿着吃吧。”那个卖烤饼的老板冷静地把烤饼递向季琳。
“唉?”
“烤饼刚做的,等冷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我没有买烤饼的钱。”
“嗯,其实也不贵的,这个东西,送给你好了。”
“可……可是……。”
“你不是饿了吗?我虽然不能保证我做的饼一定能充饥,味道也不能保证你一定喜欢。”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觉得浪费粮食也不好,我刚吃过东西,吃不下这个烤饼。”
感觉到周围似乎有异样的眼光汇聚,季琳还是不好意思地接受了老板的好意,简单道谢之后打算离开。
“那个,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唉?怎么称呼……吗?这个我无所谓的,随便你怎么叫我。”
“可是,这个样子您不能确定别人是不是在叫你了啊?”
“额……,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么这样吧,你就叫我‘烤饼大叔’,好不好?”
这是个普通的称谓,但季琳总觉得这么说出来有些好笑,不过也行,这附近似乎也没有卖烤饼的地方了。
“哦?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嗯,那个……家里稍微有些事情。”
“什么事?”
“我母亲住院了。”
“哦,那你快去吧。”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季琳也没时间在意了,拿着煎饼边啃着边走。
几个月前,季琳的母亲照常在家里陪他,按照平常来说,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母子共同渡过的双休日。
当季琳的母亲问完季琳想吃什么,走到厨房还不到几分钟,季琳就听到了摔倒的声音,吓得季琳赶紧冲进厨房,但发现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昏过去了。
季琳感觉打电话自己的父亲,结果,等来的却不是父亲,而是救护车。
送到医院里的母亲醒来之后,执意要回家,但……她估计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已经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到了这个月……根据医生的讲述,季琳知道自己母亲现在的全身基本只剩下一个头部能自有活动,其他地方全处于瘫痪状态了。
然后,家里的所有家务都由季琳来处理了,还有他母亲的那份,季琳也承担了下来,处理好家务,然后做菜送去给母亲吃,最后解决掉一天的作业,成了季琳的生活。
自从母亲倒下的那一刻之后,就没有再站起来过了,而季琳,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任性了,就像一个坚信着只要自己乖乖听话,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的乖小孩。但是季琳母亲的情况却没有那么乐观,而是一天比一天差。
第二天放学,季琳又在校门口遇到了之前那个卖烤饼的烤饼大叔,当然,这次季琳准备了买烤饼的钱,也把之前欠的钱给补上了;虽然烤饼大叔再三推辞,但季琳还是硬塞给了他,只得接受了。
“对了,还么你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季琳在拿到烤饼的时候,烤饼大叔随口问道。
“我叫季琳。”季琳没怎么想就回答了。
“哦,那么,你和市长是……?”
“唉?您认识我父亲?”
“果然。”本来季琳本来低着头看着烤饼的,忽然感觉到那个烤饼大叔的身上露出一股渗人气息,但抬起头时,那种感觉又没有了,烤饼大叔脸上还是挂着普通的笑。“听闻过市长先生的姓,但刚才为止一直都是我的个人猜想?”
“嗯。那个,大叔,我能稍微问你个问题吗?”
“请讲?”
“那个,您对我父亲的看法是怎样的?”
“唉?这个……还好吧,我觉得市里被它治理得蛮好的。”
“是吗?……谢谢您能如实回答我,那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在季琳眼中,自己父亲却没有这么伟大,反而是一个不顾家的男人。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平时工作很忙,而且不得不东奔西跑,每天都很累,但季琳还是不能原谅他就连母亲在做手术的时候都不能陪在身边。
亲人们也在谴责季琳父亲的行为,但始终没有用,而且一和母亲谈论到父亲的事情的时候,母亲就不知为何会心软,来全解所有人都原谅自己的丈夫,但季琳作为孩子,却一直没有原谅的意思。
自从母亲病倒以后,季琳在学校里的表现也完全变了个样,原先结交的朋友满满的都疏远了,喜欢玩的玩具也渐渐都放下了,还开始学会存钱了。
但这个年龄的孩子因为都不懂事,所以容易嫉妒眼红别人,甚至想要夺走别人的东西。那些之前找其他小孩欺负的不良学生,也渐渐把目光放到了季琳身上。
虽然季琳家父是市长,但整个小学里也就教师和上级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受到过这市长大人的恩惠。
“把钱主动交给我们?还是要我们动手?”第三天放学后,这几个不良学生竟然想欺负季琳。
不过,正好给边上摆摊的烤饼大叔看到了,然后就被阻止了。
然后,那群熊孩子的家长来了,他们也涨了胆,直接骂了一句带上“妈”的脏话,被大叔当着家长的面一顿打。
家长觉得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也对着大叔出手了,不分青红皂白。但大叔一个人还是把他们全打倒在地。
至此以后,这位烤饼大叔也成为了在季琳身边的精神栋梁,在走出校门闻到那烤饼的香味时,季琳就会莫名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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