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还在怀恋以前那样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光吗?”
女神不屑地哼了一声,伊零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吗,现在。
“过去的事情……罢了。”
盯着眼前的盘子两秒钟,他叹了口气。
“算是作为以往的时间里为数不多的朋友所给予你最后的劝告吧……当你不断前行时,别忘回头看看,也许……没什么。”
“这就是你的忠告吗,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的是没有可能的吧……)
哪怕抱着最后的希望,在看到女神平淡中略微有些不屑地眼神,伊零知道自己是白说了。
“……你的世界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后我不会干涉你的世界里的人和事……我们算是两清了。”
“那再好不过。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
“请讲。”
女神对伊零的眼神变得严厉了起来。
”你在走之前,对我的勇者讲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如字面意思,我只是想让她观察下人间百态一下而已。”
“仅仅一句话就使她整整在整个战争中没有主动出过一次手?”
“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
女神沉默了两秒。
“看来我需要重新选择勇者了啊。”
“……噢。”
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但伊零没有插手进来的打算。
女神很满意伊零的反应,说了声“那我告辞了,零。”之后前去与其他的神攀谈。
“……诶。”
看到曾经的朋友如今堕落成这样的样子,伊零也觉得有些痛心。
“算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但愿我以后不会变成这副模样吧……)
再次看了一眼眼前仿佛下一刻就能绽放出光芒的饭菜,伊零却是无论如何都动不起来任何的胃口了。
……
回忆结束,伊零如今隐隐约约还感觉有些疲惫。
(但愿下面的旅途……不会太无聊吧。)
伊零对壮观却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机的沙漠丝毫不敢兴趣,哪怕偶尔出现的绿洲会让人感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总体除了褐黄色就一片单调的地方伊零实在令他反胃。
同理,他也不打算观赏任何人造的景观。虽然在那次学园祭上他对人造景致稍稍改变了看法,但依旧无法阻挡他的一个想法——人造的,无论多么美丽。都会像人类那样,内部无比脆弱。就算保护地再好,也会在某一瞬间,如同雪崩那样再也不见了。
只有近乎永恒的大自然才是他所钟爱的。
虽然它们在地质年代上依旧只能绽放短短的一瞬间,可这依旧不能阻挡它在伊零眼中恒久不见的事实。
即使只要他喜欢的东西就可以成为永远的存在,他所不喜欢的事物无论原本寿命多么久远转眼间就会灰飞烟灭,但这依旧不能改变它们内在的涵义。
短暂而通过繁衍而维持着变相的永恒才是这些转瞬即逝的事物的本质,就算是伊零,也没有改变的打算。
(我究竟是伊,还是零……这答案,我早就得出来了吧……那家伙居然还坚持叫我零……)
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固执呢?
不过此时伊零对此一切都已经放下了,将之抛到脑后,等待着飞机的降落。
第一站是北欧。
虽然有着洋流的影响,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属于高纬度地区,在东方已经是阳春一片的时候这里依旧是望不到边的皑皑白雪。
西欧大多数都是人文景观,除了地中海和北爱尔兰的草原以外伊零并不对那块土地感兴趣(不知道北爱尔兰算不算在西欧内……虽然英国佬们大多数都不认为自己属于欧洲)。
相反地,虽然18世纪土豆引进至北欧导致当地人**发式增长,但比起拥挤的西欧以及东欧,北欧相对而言还算了无人烟,除了城区,数十公里才出现一个村庄都算正常。
而且和加拿大相似的,北欧的山河风光都已精致文明,色调永远是最纯粹的绿与蓝,配合着河畔旁木屋以及待渔的小舟,以及远处终年不化的雪山,好一副祥和的山林风光。
与中国壮丽的景观不同,北欧的景致大多都是小家碧玉却带一丝豪气的,其中以挪威为最。
下了飞机,伊零二话不说地前往著名的松恩峡湾。
每一个来到挪威的人,当他打算走进挪威的森林时,想必会听到这样的告诫:当你在山林和水边逍遥时。要记住黑夜里你并不是独身一人,除你之外还有很多山妖。
山妖并不像中国神话里面吃人的妖怪,相反地,它们反而从某种意义上是挪威人的象征。关于山妖最有意思的说法是它们只能昼伏夜出,一但贪玩忘了在天亮前躲起来,它们将被阳光化为山石,所以挪威各地都有许多石头。传说山妖们喜欢喝粥,它们的长鼻子就是用来搅粥的,所以在圣诞夜,挪威农民都会准备一大碗粥饭放在门口。随着时代的变迁,山妖的外形和角色已有了变化,在某种程度上融合了挪威矮人小精灵“尼斯”的特征,显得更加友善,喜欢帮助人类,如今,山妖的名字更是出现在很多挪威地名中。
就是一群不杂好看的喜欢捣乱却又乐于助人的妖精罢了。
不管传说是否属实,伊零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寻找传说中的山妖(据说只能在晚上找到),而仅仅是观赏挪威最美丽的峡湾风光。
为了清静,他没有跟着任何的旅游团,独身一人就前往了山林深处,独自在白雪上留下一串小小的鞋印。
虹色蝶似乎不喜欢这种寒冷的环境,蜷缩在伊零的手心中,伊零小心翼翼地捧着她。
“抱歉……忘了你不喜欢冬天了……”
虹色蝶扇了扇翅膀表示不在意,但伊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将她放在胸口,两只玉手轻轻盖上,保证她的温暖。
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
赤橙昏暗的阳光透过雪后薄薄的云层照射在银白色的雪山上,使雪山显得光亮却又黯然神伤。
“要是晚上没地方住了的话可就不好玩了啊……”
为了感受到更多的乐趣,伊零没有从旅游观光道上行走,而是选择了一条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没有人走过的小径行走。
当他找到这条路时,它基本上已经被皑皑白雪全部覆盖了。
(独自一人在雪山上过夜……算了,我又不是某贝爷。)
叹了口气,本来不想使用能力的伊零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松恩峡湾。
正当他准备使用能力的时候。
(……嗯?)
刚刚一瞬间,他在不远处仿佛看到了一块石头动了一下。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是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伊零……可不是普通人。
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在伊零身上可不成立,他在第一时间就前往那块石头处一看究竟。
“……”
敲了敲石头,什么也没有发生。
“……”
蹲在“石头”旁瞪着眼睛,伊零决定与“石头”比耐心。
“……”
他仿佛看到“石头”留下了汗水。
“……如果像MC里那样用这石头做一个石锅会怎么样呢?”
自言自语着,之后……
石头蹦了起来。
“你究竟是和我有仇还是怎么了啊?非要和我过不去!”
“……早出来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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