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
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的白色。
来自麦坎贝尔是如同牛奶的乳白色，而萨拉托加的确是如同水晶的近乎透明的纯白。
鹰的形状与女孩的形状缓慢地相互交织着，融合着。
然后，融为一体的白色如同麻薯一样的缓缓消失。
变得透明，消失不见。
似乎什么的都没有发生，但是伊零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
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伊零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小天使倒是对这个场面显得自然许多，因为个子太矮双脚触碰不到地面，小天使双手捧着茶杯，摇晃着双腿，显得十分悠闲的样子。
“埃塞克斯……你们家的麦坎贝尔……是自己培育的吗？”
是训鹰人呢……还是养鹰人呢……
“怎么说都可以吧。”
埃塞克斯，沉默了少许，这么回答道。
“为什么问这个？”
“……”
沉默了少许。
“……”
微微眯着眼睛。
“有些好奇罢了……对了，能和我详细讲讲麦坎贝尔的事情吗？”
“嗯。”
并不是什么令埃塞克斯为难的事情，她喝了口热茶润了润**燥的空气弄得有些发痒的喉咙，说。
“你听说过当鹰活到50岁的时候，会将自己的羽毛全部拔掉，将自己已经迟钝的爪子磨掉，之后像凤凰一样在火焰中重生，再度获得生机的传说吗？”
“嗯。”
心灵鸡汤一般的东西，伊零或多或少也有些耳闻。
“那都是骗人的东西，实际上，老鹰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要是它们真的这么做，也仅仅是自寻死路罢了。”
那么这和麦坎贝尔有什么关系呢？
伊零没有打断女孩的话，只是用眼神询问了这个问题。
“但是啊……说老鹰像是凤凰……倒是真的。”
犹豫了少许，埃塞克斯这么说。
“说到这里，伊零你是中国人吧，你相信神灵吗？”
在埃塞克斯的眼中大多数中国人是不信教的，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嗯，姑且算是吧。”
伊零这么说。
“那接下来的就好解释了……”
稍稍叹了口气。
“我分不大请不死鸟和凤凰的区别……总之，都是能够浴火重生的，对吧，我感觉，麦坎贝尔也是如此。”
梳理了下窝在麦坎贝尔的羽毛，埃塞克斯闭上眼睛，就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说。
“我们家的鹰……可以说是驯养的，也可以说不是。”
“就像是传说一样，它们永远会从朝阳的光晕中飞来，最终会在落日的余晖中坠落，一代代的都是这样。”
从自己的祖先就开始了。
每一代总会有一名孩子伴随着从晨曦中飞来的鹰诞生，最终会与在夕阳中消失的鹰一同离世。
一直如此，仿佛是一种诅咒，但又可以说是一种祝福。
还好是在有着庞大信徒基数而且将鹰看做国家象征的美国，自从女孩那参与第一次西部大开发的祖先开始鹰就一直伴随这个家庭。
给这个家庭带来幸福，给这个家庭带来不幸，避之不及，只能接受了。
最后，鹰融入了这个家，成为这个家的一员。
伴随着孩子诞生的欢笑前来，携带着送别逝者的安魂曲离去，周而复始，宛若轮回。
“弄得我们这个本来是清教徒的家庭有好几代都信仰锡克教了……就是那个印度的教。”
稍微自嘲了下，埃塞克斯看着怀中稍稍有些不安分的麦坎贝尔说。
“麦坎贝尔还很精神呢。”
“……”
换而言之，伊零明白了。
无论是埃塞克斯，还是萨拉托加自己，都很清楚。
那不久的宿命。
现在所做的，寻找医生，寻找药草。
仅仅是，象征性的，隐藏着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而又不愿说出的必然结果罢了。
没有过例外吗？
伊零想了想，决定将这句话咽下肚子。
在明显不过的答案了。既然不是必然的结局那为何又称之为宿命。
“还有啊……”
埃塞克斯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伤感。
“老鹰的寿命……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长啊……”
麦坎贝尔的毛，已经开始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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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咸鱼作者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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