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本不可理喻的疯子
忽然双膝跪地哀求着我
我连自己是谁
身处何地都不清楚
你这样……是想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再杀掉我吗
[丧神,不,反正是那种被归为“第三类”的生物,我只能寄希望于它身上]
他保持着跪姿
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而苍老
[我如何救你]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但在你身上,或许能找到我需要的]
我无法相信他
这种举止没有任何逻辑的疯子
见我没有任何应答,他紧紧握拳,然后艰难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那下面藏着什么
多数是
一张没有其他五官只长着血盆大口的脸
每每想起,恶寒就盘踞在我的脊背让我战栗不已
但现实是
那一张如老树皮般枯槁不堪的面容
那双眼,却带着不屈服于衰老的狂热血红
可我记得他们说过,降神是不会老的
[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无比落魄地低着头
[很久以前,大概有近百年了,我开始衰老,我是降神,降神该是不会老的,本来就该是这样,但是……呵呵,你看看我,真是可笑]
现在的他落魄又颓唐地跪着,感觉眼泪这就要下来一样
[它不像疾病,无法康复,我一直在衰老,简直就像,变回了人类一样。每次这么想,我就无法安心。我没怕过任何东西,除了这个,我的信仰抛弃了我,我被自己的信念背叛了,你能懂吗孩子……]
他现在完全是个可怜无助的老人
[如果真是这样,世上不是有很多像你这样的……]
[不,呵呵呵,不是的……我是特别的。我逃过了“百年之刑”。如王室所说为了防止降神变为丧神而动用的刑法。为了避人耳目我还花了数年彻底抹去自己所有的生活痕迹,自那时开始,换上假名,戴上面具示人……]
他不断诉说着自己的一切,诉说着自己如何避过那些令条苟活下来
我也基本可以借此了解现在世界的状况
但是,要接受可能还需要时间,因为它太过疯狂
疯狂的进化,其后果是旧人类被进化者覆灭
不是新世纪的过渡,而是暴力的革命
进化变成了分立对抗的原因,死亡纷争的源意
[哼,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也不再那么疯狂了,与这个世界相比
[至少……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他的要求多么简单
但即使如此,我也无法满足他微不足道的请求,因为我根本没有名字
[那么在此之前的一个问题,你能相信我吗……]
他此刻与弥留之际无异,但不管是否出于同情,我都想选择相信和接受
[相信]
[白痴,你被骗啦嘎哈哈哈]
有那么一瞬间我会想像他这样回答
但取而代之的是他欣慰的微笑
[是吗,那么,为了方便称呼,由我代起一个名称……“厄尔班”怎么样]
厄尔班
人类之城
此刻已变为废墟……
我默默点头
[但是,你至少有一点头绪吧,还是你想让我解决一切]
说什么你也不知道,难道想让刚有些概念的我告诉你怎么返老还童吗?
[这样,你看,我的发明中有这个,这是催眠用的脑波共振仪,我根据原始的三种脑波拓宽出第四种“隐绪波”,它的机理是“唤起记忆”]
[你希望我记起一切然后告诉你如何返老还童吗]
索玛并没有反驳
没有过多言语,索玛示意我在冰冷的平台上躺好,然后用剪刀剪去我破烂的衣服
当我的上衣被脱去时,索玛的脸整个抖了抖,皱纹因为笑而挤得更深
印入索玛眼帘的
是厄尔班身上稀散的深色病斑和颈部那几乎像是被人斩首的伤疤
[喔!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也是,凭借某种方法变回去的吧,相比返老还童,你简直是更神奇的起死回生呀!!]
他手忙脚乱地加紧准备器材,不断地把东西碰到地上,清脆的沉闷的掷地声不绝于耳,但他丝毫不在意
一切准备就绪
本来还想相信他的
但这么差不多就可以的准备真是让我有些动摇了
真的没问题吧……
[可能会有点疼,因为只是Alpha版,请忍一忍咯]
等等!还没彻底完善就拿来用!?
他已经不想再听我反悔的打断了,从太阳穴开始的电流麻痹告诉我已经开始……
重回那座古老的牢间,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清响的脚步声
还未见人,抑扬顿挫的掌声就已响起
还在挥舞着双臂自顾自地做着激进演讲的卡赞,在察觉到掌声时停了下来动作
如同闻到血腥的狼一样,他转着头四处寻找着,然后飞扑到铁栏上
他使劲伸出手来,胡乱抓着
[叛国贼!你这叛徒!]
[哟,贵安,这里的生活还好吗]
凯斯特摘下礼帽,舞着手杖的礼仪从容不迫
[别想骗过我!我要告发你,我是无罪的,而你罪该万死!!]
[啧啧,罪只是个托辞,我们本就是伴罪而生,穷尽一生用来赎罪,人生就是如此。如果你还在怨恨我把你扔到牢里,呵,我也不想道歉]
凯斯特啧着舌否定道,然后在卡赞恰好碰触不到的地方停下
[如果你当初没疯,现在也该变成这样了吧。我倒不求你的感谢或谅解,扮演这样一个大人物。不过可惜,大人物就是这样,站在焦点,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唔噜!唔唔唔!!]
[他在从事一项伟大的事业,而且已经获得成功我们的一切牺牲都不会白费]
[唔唔唔呜呜!]
卡赞焦急得咯喷着唾沫,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你”这样我也很心痛,但这个世界是不会靠感情做出改变的。请你,在这里自杀吧,为了掩藏“他”的一切,一直都是]
凯斯特深鞠了一躬,罕见的收起了他那玲珑过头的笑容
压低礼帽,他不再回头地,走向通往出口的楼梯
卡赞的手紧紧握住铁栏,然后,他的掌心开始发出灼亮的红光,将一节铁熔了下来
只要遥光深深植在他的脑内,他就无法反抗
他倚墙坐着,后脑紧贴着墙壁,将热熔铁刺抵在了脑门上……
开始了
我感觉皮肤下的血液轻微震动着,莫名有些舒适,所说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相反的,困意却更加强盛的翻涌着
再次睁开眼,我知道我已进入梦乡
但是,现在的我
在高到空气稀薄的被告台,被铁链牢牢捆在十字架上,四周是完全黑暗的夜空,没有任何光芒,冰冷空气中连夜莺的悲鸣都没有
就在这无人存活之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纷乱低语淹没我的身体
能感到无数双眼睛,或鄙视,或嘲笑,或可怜,或冷淡地注视着我,然后碰碰旁边的人窃窃地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低沉的声音完全重叠在一起听不出任何人的发言
别看我
「Deus,把一切破坏掉」
别看着我
「敌人,死囚,连我也是」
都闭嘴!!
「哥哥~~」
!!!
厄尔班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束缚他的锁链被无形的刀刃切得粉碎,他脱离了十字架,开始在无底的黑暗加速下坠着
空洞的声音从空白空间的四面八方回响着,让厄尔班惊恐地四顾
就这样落入无人生存的没有生息的孤独之中,在被一切未知否定后堕落到深渊之底
突然
他的腰被人给紧紧抱住,他几乎都不能呼吸,但也停止了坠落
低头看去,如此近的距离,却看不清它的脸,事实上,它的脸只是一片漆黑,只有一张咧着尖牙的嘴吐出寒芒
「哥哥,你来找我了吗,阿佐尔好高兴~~」
厄尔班的心脏剧烈颤动着,寒意如冰块般顺着脊梁掠过
那在厄尔班心脏中,冰冷燃烧着的火焰,是被常世唤作悲怆的东西
「哥哥,我们,会合为一体,就像最初那样!!」
无数尖刀突然从厄尔班体内“噗噗”地刺了出来。那张模糊的脸,它的狰笑却越发清晰
能感觉到,那些如呕吐物一样浑浊不清的记忆,顺着伤口灌了进来,然后涌向他的脑内呈现出来
这记忆实在太过混乱,甚至连画面都无法看清,只能依稀辨别出些许声音
痛哭,哀号,大笑,求饶,撕裂,破碎,爆烈,燃烧……
所有能与纷争和暴力挂上钩的声音无一缺席
[阿佐尔……]
「快点过来哥哥,来王城,我们一起」
【把死囚杀光】
[为什么……]
「没有理由喔,我们就是为此被制造出来的,被父亲」
阿佐尔说着,用小小的手抚摸着厄尔班的胸口
「哥哥你持有最核心的部分,没有你我什么也做不了。你的“Freeze”(无限冻结),加上我的“Slaughter”(粉碎虐杀)」
[我们……究竟是什么]
「Deus——复兴人类,讨伐死囚的工具」
[但是,所谓的死囚,就是人类……]
阿佐尔轻轻地,用漆黑的手指挡住他的嘴
「不能多想,只管挥刀就好,否则,坏掉的会是自己」
坐在沉睡的厄尔班身旁,索玛抖着腿,不断地转着手指
突然,尖锐的警报声让他噌地跳了起来
[异响?怎么回事]
异响出现,就证明厄尔班在抗拒着,就和古典的脑波检测中绘制出杂乱的铅图一样
索玛并没有专业的心理学知识
不专精于某科的科学家,从事发明都是从通过归纳总结先代的经验记录,科学追本溯源都是由一点派生出来的,虽然那一点至今仍被上帝紧握在手中
所谓的“原理可行”即可
但现在,姑且先叫醒他吧
索玛这么想着,凑到厄尔班跟前,轻拍了拍他的脸
突然
索玛的身体被沉重又无形的某物紧紧缠住,如同巨蟒正在挤压他的身体一样
索玛对这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无比惊惧
渐渐的,缠住他的东西一点点显形
那些如银色丝带般的东西,看起来就如有形状的光芒一样,肯定不是自然的产物
索玛被它们高高举到半空,厄尔班也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缓慢又僵硬,如同提线木偶,或者机器人那样,走到被丝带提在空中的索玛面前
那双眼睛,是如精炼的毒液般,或者,如遥远的无名星辰一般的莹绿之色
一段银芒从索玛身上剥落,如银色的蝶一样翩飞到厄尔班的掌心
那银芒不断跳动着,化作一柄短剑稳定了下来
[你在干嘛,要杀我吗]
但索玛并没有什么恐惧,是好奇,是惊异,睁大眼睛想看清和记下这一切的奇迹
厄尔班没有回答,相反,现在的他做出回答反而会显得违和吧
因为他现在就像是
阴影降临的死神一样
短剑刺向索玛的心脏,虽缓慢却不带犹豫
恍惚与惊愕之余
索玛仿佛看到
一个小女孩抓着厄尔班的手,将他一点点拽向前方
「就是这样,血噗地喷出来就可以了,很简单哟」
女孩狰狞地笑着,小小的尖牙闪着寒光
[不,不对,睁开眼厄尔班!!]
没有效果,莹绿之光依旧冰冷
[厄尔班,别让她控制,反抗……]
噗
话音未落,水银短剑已刺入他的胸口
鲜血依旧是那样美丽,但索玛的瞳孔却在不停晃动着
「哥哥?!」
但错愕却同时从女孩的语气中衍生而出
[阿佐尔……我不想……与降神为敌……]
阿佐尔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神采,她双眼无神的,松开了颤抖的手,一点点后退着
「不,不不不这可不行,哥哥,连你都要抛弃我吗,和尼欧不一样,哥哥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不要我不要!!!」
阿佐尔边挂着泪水边疯狂的嘶吼着
「哥哥,再说一遍,你刚才是在骗阿佐尔吧,是在逗我玩对吧」
阿佐尔是那样可怜,仿佛答案不如她愿就会当场崩溃一样
但就算如此,厄尔班依旧
[我不想与降神为敌]
「不行,这可不行,哥哥你,一定,是被“那种东西”给蒙骗了,都和你说过了,只管挥刀就行了,我们不需要“人性”,这种东西最该先于一切抛弃掉」
厄尔班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啊啊我不管了啦,笨蛋哥哥,你如果这么想知道这些无聊的东西,就自己跑来王城啦,一切都会呈现在你眼前,到时你就能知晓一切,然后理解和接受我说的一切了」
咕咚!
索玛重重的摔在地上,摆脱了梦魇的厄尔班也彻底醒了过来
[索玛?]
厄尔班赶紧跪下查看索玛的状况,厄尔班在最后一刻避开了索玛的心脏
[死不了……暂时]
索玛依旧逞强着说道
说着,他假装无恙的站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
[记起来了吗!你是如何起死回生的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这种事我没有想起来]
听闻此话,索玛挺直的胸膛瞬间塌了下来,鲜血再度迸出,面容也瞬间老了十岁
[总之先止血……]
[不了,哼哼,不用了。相比老死,就这样吧,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埋了吧]
连那种危急时刻都毫无恐惧之心,索玛现在又忽然对衰老灰下心来,真是自相矛盾的人啊
[不,等等,虽然我不知道,但只要去过王城就能知道一切]
索玛的身子忽然一顿
[对呀……王城……啊哈哈哈哈]
[哎!?]
忽然提起精神的索玛让厄尔班不禁一惊
[王室,对呀,我怎么能忘了他们,我决定了,去王城,现在这就去]
[等等,你是不是太……]
[我没激动!哈哈哈哈多好笑啊,我差点忘了还有王室这东西,哈哈哈哈哈]
明明又激动的像发疯一样了……
[今天的事要保密听见了吗]
[哦,喔]
[那是什么模糊的回答!给我发誓!快点!]
他果然是个怪人吧,能这么快就变的若无其事
[我发誓,保守秘密]
但索玛却完全没有在听的样子,他自顾自地转过身去,在抽屉里乱翻找着什么
[那么……我想我可以离……]
正当厄尔班要离开时,索玛猛地扑了上来,将手中的什么东西蒙在了厄尔班的脸上
咔,一声清脆的接合声
索玛松了口气退了下来,而厄尔班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金属的面罩摘下来
[那可不行,小友——我很想这么称呼你,但是,我还记得,除非你乖乖承认自己是个降神,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忘记的,如果你出去乱说一气我就彻底完了]
[唔唔!!]
完全无法说话
[这个面罩的保险只有我才能打开,可别自己乱试,否则,嘴被豁开什么的我可不管,哼哼哼]
厄尔班不禁背后发寒地停下了双手的动作
[嫌难看吗,唔嗯……别和发明家纠结审美呀。哦!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索玛用力拍了下脑袋,然后从地上捡起屏幕已经摔裂的电脑,开始飞快地编写着什么
[我都忘了,这个封口面具,是有模仿功能来着]
所以你的发明都是不顾本意随便乱加功能的吗?
这么想着,厄尔班感觉那面具渐渐发烫,并且开始不停的蠕动着
[Conk(完成),咿哈哈哈]
他惯例地仰头大笑了两声,然后,将镜子摆到他面前
一个表情瘫痪但十分可爱的银发少女……哎?这是镜子吧,这是我吗哎!!?
[嘎哈哈哈,怎么样,和我的初恋一模一样]
谁要和你初恋一样啊!!赶紧给我取消这么鸡肋的功能啊!!
而且你初恋看起来好眼熟哎,我和她见过吗?不可能吧,你的初恋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吧,不对,或者已经被处死了吧
无法发言的厄尔班用乱舞的肢体和眼神抗议和质疑着
[啊啊,你又有什么可不满意的,还想要裙子吗,真是麻烦,我又没有那种东西,不过让你顶着女孩的脸半裸着出去真是有伤风化。啊啊不对,你瞧瞧,我竟然开始考虑这么无聊的鬼东西,都是你这小鬼害的]
索玛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转着圈
我不相信他不是在装傻
[喔,假胸,我想想在哪……]
走了再见
再待下去
已经想象不到会演变成啥样了
厄尔班正要扔下这个神经病果断离开,这才发现,木板都有不少断掉的地板上堆满了杂物,只有一条隐约的小路,去往门那里的必经之路,被索玛给死死挡住了
提问,如果在不能说话的状态下,和一个正常情况都听不进别人说话的家伙交流
没有,绝对没有
[你想,逃走?]
没有没有,发现逃跑无望的厄尔班使劲摇着头
[那么你想留下?]
呃……
厄尔班转了转眼睛,然后缓缓点头
[哈哈哈哈想得美小鬼,少打扰我!]
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索玛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粗暴地扔到厄尔班的脑袋上
[我不管你出去会干嘛,在他们把隐藏的东西都告诉我之前,我都不想再替该死的他们担任何心,你出去想杀,随便,没地方去,半夜就蹑手蹑脚回来找个房间过夜——别让我看见或者听见你]
拿掉白大褂,厄尔班的银发乱得倒翘起来,那没有表情却可爱怜人的白皙脸蛋让他更像个或许有些怯生的三无女孩
但是,这对索玛来说毫无意义
[现在,滚出我的实验室,“人类”!!]
索玛彻底取回了原本的疯狂,乱挥着花剪驱赶着厄尔班完全不像是点到为止的玩笑,追杀他直到大门口才停下来
哄,哄
蒙着面罩的厄尔班抚着胸口呼呼地粗喘着气
[希琳?你在这里干嘛]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厄尔班抬头看去,说话的人……
是阿斯特罗
[唔,你你你那是什么打扮啊!]
燥红的火唰地烧遍阿斯特罗的脸颊,他迅速举起手臂遮住红透的脸,另一只手指着厄尔班吼道
希琳?我以为降神不会近视的,你为什么会……
等等
等等我知道了
难怪这张脸眼熟
这是那个叫希琳的女孩的脸!
索玛你个死变态萝莉控!!
[你在发什么呆啊,快回去换件衣服啊,难道你已经堕落到要靠露肉来吸引男人了吗]
二话不说,阿斯特罗抓起厄尔班的手,直接强横地拖走
等、等等等等你认错人了
纵使厄尔班这样在心里大声呼喊,也毫无用处
[别动,快回去我给你找件衣服换,有什么别扭待会我会奉陪的]
他,那样暴躁不讲理的阿斯特罗,原来也会这么温柔的讲话吗
果然,这家伙是喜欢那个叫希琳的女孩吧
明明不久前还处于无记忆的残废状态,忽然就这么会察言观色
该说厄尔班“早熟”呢,还是阿斯特罗白活了这么多年
[不过不得不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平的让人可怜啊……]
绝对会生气,不,太客气了,反正换作希琳真人听到的话,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厄尔班不禁为阿斯特罗担心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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