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日子不如意的时候,四处打工,记得那时托姐夫的人情,在歪城驾校当过一段时间的前台,日子是过得很好的,每日却不尽如意。
也不知是歪城驾校独有的,还是每个驾校都是这样(后来,我便没再在驾校谋过职务了,所以倒也就不得而知了),闲时恨不得扎耳挠腮,每每想暂离了位置,做些什么事使自己欢快时,却又来人,不是一个个的来,来便是成片成片的来,届时,争吵声,喧闹声,便恨不得往你耳朵里钻,让你躲也无处躲,避也无处避,直急的人上蹿下跳,却也觉不出个先后谁来。
老了记得的也就少了,但有一人,也是忘了全名,单记得他姓高,记得他倒不是因为他是个什么来头的大人物,只是因为他的霉运,可以说当时他给我那烦躁的生活了一点调笑的对象,现在想想却有些不落仁了,故是写了这篇文章,姑且算是文章吧,聊以纪念一下这位先生,若他能看到,也不知能不能想起我这号人物了。
起初我是单管练车的预约的,第一次见高先生便是那时。记得那天实在无聊,想去借本书读,却又怕来人预约,其实单单来人是不怕的,但来人了,监工(也就是老板)也就要到了,若被发现,奖金是不用想的了,工资也要扣下些,便不免要少喝半吨酒,少抽几颗烟了。
正是那又想又怕的时候,高先生走进来了,说话十分文雅“请帮我预约一下,我想练车。”那年代,“请”是极少能听到的,“想”就不用说了。于是我便特意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先生,记得,他穿了一件忘了颜色的毛衣,一件好像是黄褐色的夹克,下身是看不到的,只看上身,这就是一位讲究的先生,衣服是很整洁,当时看这儿判断一个人是我的拿手绝活。似乎看到久了些,让他有点不舒服了,看了下身上,又问我:“怎么了,先生,有什么不对吗?”先生!何等的殊荣啊,我被叫过小子、服务生、喂,只他第一次叫我先生,想来这也是我对他印象深刻的一个原因吧。
我不再看他,只是做着预约的活计,那天倒也巧,就单他一人,不然就不知要争到何时了。就当那最最后的一个步骤,只差那章向那纸上一盖,后面的故事就没有了,可惜就差了那一步,门外急匆匆的闯进一个胖子,正是“监工”,他大喊着停,我也就迟疑了片刻,他却将手里的纸往我面前一拍,“给这位女士预约。”他如是说。
我看看高先生,又看看他,不知该如何,他倒也看到了高先生,便着实有些趾高气扬地对着他说,“这位是加了钱了。”高先生便鞠了一半躬,走了。现在想来,着实是有些对不起他了。
后来,过了半多个月吧,有一次,高先生来了,这次却来得不巧,他之前已有了七八人来,正为了唯一的一个练车机会争个不停,他倒也不参与进去,只找了个角落站着,我看着他,想着他或许正为这些人的争执感到无奈吧,在我看来,他顶像这样的人。他决计不是那种会在背后暗搓搓地骂人的人,我是这样认为的。
却说他站了有约么十多分钟吧,那可恨的监工又来了,这次倒不是一个人来的,只见他抵住门,引进来一位女士,别人不知,我却看出就是那天纸上的女士,监工也不说二话,“这位女士把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都预约了。”当然那七八人,都想要个说法,记得好像是说她是什么大官的夫人,于是就没人敢说什么了。后来听说,这位夫人从不曾加过什么劳资的钱,甚而连学费都没交。受了男人的荫蔽罢了,人民如实说。
再后来,又是数月,高先生又来了,却不巧,里面正有一个女人在“舌战群儒”,任你千言万语,只但一句“女士优先”便杀的对面丢盔弃甲。高先生上前来,问道:“女士,你很着急吗?”先生到是第一次显得有些焦急了。
“不急啊。”
“那可否让我先练车呢?”
“不行,女士优先,听过吗?这可是国家的政策,你想违抗国家吗?”女士很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态度,这着实有些气人了,我却不是不能说些什么。
高先生很有些无奈,我倒也不愿如来那女人的意,但确实无人想跟她争了。
就因为这事,那吃瘪的人里便不忿起来,倒也对那女士不可奈何,只能来投诉我,或是那些人中有些势力吧,幸而姐夫的情面还有几分作用,监工思来想去,便让我去做了清洁的工作。可说是飞来横祸吧,日子着实是紧了些,我却反到觉得欢快了些,起码时间是自由多了。
有时想起来,托人问问高先生的情况,据说,他又来过几次,却次次遭人阻拦,便也就次次无功而返,要我说他实在是有些礼让了。
再后来,变没了消息,只知道直到我找了别的工作,离开了那让人不快的驾校,他也没成功预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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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让一些人恶心到了吧,也是想致敬一下周先生,便有了这文章,写的不好,新手上路,请诸君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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