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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付梓桑家客厅(十年前)

2 付梓桑家客厅(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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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一年级的寒假,因为父亲工作关系,我们一家三口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也就是那姬美家的隔壁。

刚刚安定下来的家里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妈妈就急急忙忙带着伴手礼去拜访邻居了。

那时的我并没有和妈妈一起,而是独自一人在客厅里玩从箱子里翻出来的玩具。

因为妈妈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关上们,所以即便在客厅里也能很清楚地听到她们谈话的声音。

中年妇女间的寒暄开始没多久,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引起了我的注意。

【童年那姬美】你在玩什么啊?

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

这就是我和那姬美的第一次相遇。

她当时到底穿着什么,我可是记不清了。

不过,确实是在吃着什么,大概就是我妈送的凤梨酥吧。

【童年付梓桑】乐高积木。

【童年那姬美】那是什么?

【童年付梓桑】说了你也不懂。

无视我没好气的回答,那姬美就好奇地走到我身边。

【童年那姬美】我也能一起玩吗?

【童年付梓桑】我在撘霸王龙,霸王龙你知道吗?

【童年那姬美】不知道。

【童年付梓桑】那不给你玩,弄坏了你赔不起。

【童年那姬美】小气……

那姬美一边嘟囔着,一边把手上的凤梨酥给解决了个干净。

然后径自蹲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组装“霸王龙”。

【童年付梓桑】你干什么啊?

【童年那姬美】我叫美美,8岁。

【童年付梓桑】不是问你是谁,你来我家干啥啊?

【童年那姬美】我是来找梓梓的,梓梓回来了吗?

【童年付梓桑】梓梓?

【童年那姬美】嗯。

【童年付梓桑】我就是梓梓。

【童年那姬美】诶!?

她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童年付梓桑】我就是梓梓,你找我干嘛?

【童年那姬美】你真的……真的是梓梓!?

眼前的女孩一边发出很大的声音,一边站了起来。

我也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手中的积木掉在了地上。

【童年付梓桑】你干什么吓我!

【童年那姬美】梓梓……你真的是……梓梓?

【童年付梓桑】我说了多少遍了啊,我就是梓梓,我们认识吗?

【童年那姬美】说的也是呢,确实是一身棕色呢。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上下打量着我。老实说,那种感觉令人感到莫名的不爽。

【童年那姬美】我可以摸一摸吗?

【童年付梓桑】说了,这个积木可贵了,不能给你……诶?

我俯身护住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可她却将手伸向了我棉袄上的大毛边兜帽。

在手指刚刚触碰到毛边的瞬间,她缩回了手,好像我是什么不明生物一样。

在确认了没有什么异常后,她再次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童年付梓桑】你、你干嘛?

突如其来的诡异行动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可她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只是自顾自地抚摸着我的兜帽。

【童年那姬美】真的……真的……和以前摸上去的感觉一样……你真的是……梓梓……真的……

不知怎的,摸着摸着,她就呜咽起来了。

看到女孩哭了起来,我也慌了神,赶忙放下怀里的玩具,转身过来安慰她。

【童年付梓桑】你怎么了啊,别哭啊,我妈妈看到了就惨了……积木给你玩就是了。

可是她却只是哭,右手还拽着我的兜帽。

【童年付梓桑】你要这个帽子吗?这个拆不下来的啊。啊呀,别哭了,算我求你了。

【童年那姬美】不是……不是……梓梓……

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女孩,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我的名字,完全无法理解她想表达什么。

【童年付梓桑】我们以前认识吗?到底怎么了啊。

【童年那姬美】梓梓……梓梓……我好想你……

我当然不可能认识这个陌生的女孩,毕竟我才刚搬到这个地方。

可是眼前的她确确实实地喊着我的小名。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是搬家之前还未熟悉起来的小学同学?

还是一个幼儿园里并没有注意到的其他班的女孩子?

亦或是住在一个小区里一起玩过泥巴的玩伴?

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能对应起来的形象。

她,到底是谁?

【童年那姬美】梓梓,我好想你啊——

正当我还在脑海中寻找她的形象时,她却突然大叫着把我扑倒了在地上,双臂环抱着我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了我。

【童年那姬美】你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梓梓!

【童年付梓桑】你干嘛啊!放、放开我!

我死命地想推开她,可她情绪激动,加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始终挣脱不开。

【童年那姬美】妈妈总是说梓梓不会回来了,可是、可是,我知道她在说谎,因为……因为……

【童年付梓桑】放、放开我啦!

【童年那姬美】因为……我们约好了啊。

【童年付梓桑】诶?

听到她的话,我停止了挣扎,她似乎也安静了下来。

【童年那姬美】因为梓梓总是和我一起去公园玩,一起看动画片,我给你带吃的时候,你也会很开心地抱过来,不、不会讨厌我的,不会突然丢下我一个人的。对不对,梓梓?

【童年付梓桑】诶?啊……

【童年那姬美】那天,那天……我们一起看动画,我对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你也点头了。所以、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约好了啊……梓梓……

仿佛是哭累了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童年那姬美】梓梓……

等她彻底安静下来,我看准机会从她的身下钻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在地上。

而女孩看着我,也破涕为笑,伸出右手摸了摸我的头。

【童年那姬美】以前,我也经常这么摸你的头,你也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嘻嘻。

【童年付梓桑】根本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一会哭一会笑的……

我并没有躲开她的手,毕竟要是她又哭起来,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愿能在妈妈回来之前,赶紧把这胡言乱语的瘟神给送走,不然今晚屁股上又要因为欺负女孩子的理由挨好几下子了。

【童年那姬美】梓梓,你记不得了吗?

【童年付梓桑】嗯……

【童年那姬美】这样啊,那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也变成了这副样子。

【童年付梓桑】这副样子?

【童年那姬美】你等一下哦。

女孩坐到了我的身边,解开了厚厚的棉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童年那姬美】你看!

【童年付梓桑】别凑过来啊。

我挪了挪身子,稍微远离了些她,把目光聚焦到她递过来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是一个站在草坪上的小女孩。雪白的连衣裙在这片绿色中格外显眼。她满面笑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连身在照片外的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童年付梓桑】这是你?

【童年那姬美】嗯!

就算是不擅长认人的我,也能看出照片中的就是眼前这个脸上还有泪痕的女孩。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照片中的女孩还双手搂着一只双脚直立的棕色毛茸茸生物。

不明生物伸着舌头,似乎想要通过舔女孩的脸来表达对她的喜爱。

嗯。

如果我没有搞错。

女孩搂着的棕色毛茸茸生物,是一只松狮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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