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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系統這麼隨便真的好嗎?

0001、系統這麼隨便真的好嗎?

作為一個擁有21世紀華夏國記憶的異世重生者,蘇文發現這個世界的文明還在地球中世紀程度,登時感覺心很累。也或許他不是什麼重生,是正常的投胎了,只是不知為何還擁有部分上輩子的記憶。

襁褓的日子很無聊,尤其是連視覺和聽覺都還沒發育完全時。睏了就睡,睡飽就餓,餓了就哭,哭了就會有奶頭塞到嘴邊來的生活,蘇文感覺自己智商正在急遽退化。

如果持續一年以上說不定就退化成真正的嬰兒了,幸好過了半年左右便發育出模糊的視覺和聽覺。蘇文第一次聽見"系統"的聲音差不多就在這時候。

『你好蘇文,我是個類似系統之物,你可以直接叫我系統。請幫忙完成我發布的任務,協助我拯救世界,你可以因此得到豐厚的獎勵。』

蘇文在思考中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叫蘇文?』

『猜的。哦當然,你完全可以為自己另取一個名字。』

猜的……猜的是什麼鬼答案……難道不是因為蘇文擁有上輩子的記憶,而且在記憶中自己名叫蘇文嗎?

系統等了一會兒沒有接收到什麼回復,於是把第一個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蘇文再度反問:『我想先知道,我拒絕的話你是不是馬上掉頭去找別人幫忙?』

系統誠實的回答:『大概不會吧,我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蘇文建議說:『能不能請你透露一下會怎麼搶救?』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我剛剛說笑的,拯救世界什麼的高大上的主旨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一套遺產分配系統。』

『遺……產?』

『嗯,你因為靈魂轉世和血脈等複雜的計算理由,被判定為一筆鉅額遺產的千萬名繼承人之一,在提領你的份額之前,你需要完成一些考核,真的是相當簡單的步驟。』

『考核的內容就是你發布的任務,完成的獎勵就變成是我繼承的遺產對吧,這樣我明白了。』

系統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下文,便追問:『你到底明白什麼了?』

『我聽說過許多惡質的系統,如果對象不肯進行或完成不了任務,動不動就是賜下無法忍耐的激烈頭痛,甚至是任務失敗就抹殺。』

『傷腦筋,你比較喜歡那樣嗎?』

『不。我只是正暗自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

『其實我剛剛說笑的,我既不是拯救世界也不是遺產分配系統,我只是個寂寞的智能,在找人聊天。』

『聊什麼?』

『你的願望、理想和未來……之類的?』

雖然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這個話題還是令蘇文不由得故作深沉地用虎口掐了掐自己的下巴:

『後宮……吧。』

『……剛剛我都是開玩笑的,其實我是--』

『贏在起跑點之後宮人員儲備暨管理系統?』

『已抄收,感謝。』

蘇文想了想:『其實不管你是什麼系統,只要用豐厚的獎勵引誘我,反正不做任務,我閒著也是閒著,多半是會上鉤的。』

系統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根本沒拒絕吧。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愛。』

『為什麼選我?』

『就說是愛--好吧。嗯嗯……因為獎勵太過豐厚,必須選一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人來幫忙。』

『胡說,難道我不瞭解自己嗎,我這人很有野心,在於後宮這個方面。還有後宮。主要就是後宮。』

『後宮佳麗三千人……』

『……鐵杵磨成繡花針?不!三十人都太多了。』

『可是我說的這是歷史事實喔?』

『好吧,我的野心不足別人的百分之一。不過我還有個野心就是--不用努力完成懸賞任務也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勵。』

『這不是野心而叫做妄想,喜歡沉醉在自己的妄想中,俗稱沒有野心。』

『具體的說你能提供什麼豐厚的獎勵?』

『可以訂製,或者是讓我猜猜你喜歡什麼。比方說--你喜歡空間對吧?』

『喜歡是喜歡,那東西應該很貴吧?』

『的確不太便宜,但單純的儲物空間還不算太難兌換,如果非要擁有田地陽光空氣水還能調整時間流速那種空間農場,就會是天價了。還有就是--』

『還有什麼?』

『你居然會喜歡這種東西啊--篷車?』

『正確地說是露營車。話說回來,我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也有什麼能做的任務嗎?』

『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修練,呼吸、止觀和局部動作等等,我會將它發布成每日任務的形式。』

於是蘇文從半歲大就開始進行簡單的修練。然而隨著年齡漸長,蘇文發現事實並不是挑揀著任務選爽的來做,而是巴不得系統多發些任務讓他能多賺點獎勵點數……

原因無它:中世紀平民的生活痛苦得不能忍。

首先吃的是粗糧。蘇文捫心自問也算是粗糧愛好者了,一星期不吃個兩三次都覺得腸道不暢快。問題是這跟餐餐都是粗糧甚至高達九成'只有'粗糧,根本是另一次元的問題。

蘇文第一次聽系統說可以兌換白米和麵粉時,居然很健康的反問那麼糙米和全麥麵粉的價錢怎麼樣,一回想起當時系統回答前異樣長的沉默,就羞得好想找洞鑽。

中世紀的衣服也很難穿。這個問題倒是容易解決,從系統兌換的內衣褲冬暖夏涼好洗不易髒,甚至質料堅固可以穿很久。麻煩的問題絕不是衣服,是床。

蘇文從小睡的床就不平整。不但很硬而且不平。他想起近代平民譏笑貴族的寓言故事豌豆公主--那些貴族甚至忍不了40層墊被下的一粒豌豆。蘇文從上輩子就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其實他也連床單下的一片指甲屑都不能忍,雖然在考慮墊40層床單前他會優先考慮清除指甲屑。

蘇文自認並不十分嬌氣,偶而睡一晚硬板床沒有什麼問題。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床不但硬,而且根本就不是平的。不過這個問題最難解決的地方在於,他根本不可能向系統兌換一張床大剌剌地放在家裡。

蘇文的奶媽不算太細心,有時候還會換人,因此在自己的內衣褲當中私塞幾件兌換來的內衣褲,完全不是問題。床的話就不太可能,蘇文不敢冒奶媽發現他的床不凡處,而開始打聽這張床的來歷的風險。

附帶一提蘇文的家境似乎相當普通,所謂奶媽只是到處都有的、仗著自己有奶同時照料四、五個孩兒補貼家計的鄰居婦人而已。蘇文自己的雙親似乎長年在外遊商,相當忙碌。

其他各種痛苦還包括但不限於沒有自來水、得去相當遠的水井打水,當然也沒有抽水馬桶必須刷洗糞桶,屋子漏雨叫做沒漏雨、所謂漏雨是指屋裡下雨了,這樣的屋子當然對蟲類和小動物是完全開放環境等等。據說即使在古羅馬時代都已經有城市供水和排汙水設施了,但蘇文目前定居的這座小縣城中沒有。

其他需要改善的生活條件族繁不及備載。

聽聞蘇文的意見,系統表示:『嗯,有一套任務理論上可以在近期內就交付給你,完成時獎勵大量點數。不過失敗率高而且後果嚴重。』

『多麼嚴重?』

『你會死。』

『失敗率多高?』

『超過八成。』

『沒有什麼提高成功率的方法嗎?比方說等我變強一些再去之類的。』

『和你的能力沒有太大關係。簡單的說,任務內容是要你去慫恿對象某人去跟他喜歡的女性表白,其實那位女性對他也有好感。但是如果表白被接受的話,你會死,也就是任務目的是讓他的表白被拒絕。』

蘇文無語了。

好一會兒他才追問:『那兩人在一起跟我的死應該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所以那是一種預言?你之前說你要拯救世界的時候,我就想過你該不會有預知能力,所以預知了世界毀滅的危機吧?』

『是。』

『這能力聽起來很牛,比方說,好像可以用來賺很多錢。』

『我不缺錢。』

……也是。『那我們回到上一個話題。既然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就算任務失敗,難道我不能做些什麼來避免自己的死亡嗎?』

『可以,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方法?』

『……我用點數兌換?』

『可以;但你本來的目的是多賺點數,現在變成多花點數,而且即使從我這裡得到了方法,也不表示你必定能辦成。』

蘇文考慮了一下,決定:『我接受這個任務。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必定會死,就有一賭的價值,不然我這輩子若是因為怕死而這個不幹那個也不幹,就啥也不用幹了。』

『好。馬上進行傳送?』

『好。』

『那你先穿些衣服,任務地點比這兒冷得多。』

傳送前蘇文發現自己被兩只巨大的軟球前後夾住,然後再被它們挾著快速移動。過程中是不能呼吸的,幸好時間不超過一分鐘,憋著氣也不會有太大壓力。

當巨大的軟球分開將蘇文'放下'並逐漸消失,蘇文發現自己身處深山老林中。附近的樹種毫不眼熟,顯然和自家有相當程度的距離。

蘇文四下眺眺,心問:『目標在哪?』

『你正前方約五百公尺,一頂帳篷裡邊。』

蘇文循言往前找去,短暫的路程後見到了對方,帳篷由獸皮縫成的,看起來很暖和但並不輕便。

「你好~,有人在嗎?不,不如這樣說吧:塊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裡邊……」蘇文心問:『目標叫什麼名字?』

『約翰。』

「你就在裡邊吧,約翰。」

名叫約翰的少年從帳篷中緩緩鑽了出來,打扮得像個獵戶。

蘇文說:「我來這裡找你不為旁的……」心問:『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叫啥名字?』

『安吉兒。』

「我警告你,你現在馬上給我去向安吉兒表白,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約翰直狠狠地盯了蘇文一會兒,眼神軟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個反應在蘇文的意料之中。他會採取這樣單刀直入的'勸說',自己的年齡和長相就是最大的優勢--

蘇文現在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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