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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前进的方向

第十章 前进的方向

暮色西沉,克兰斯多小镇也迎来了属于它的夜晚。有些寒冷,却也宁静安逸。安德烈和卡莲离开也有些时间了,然而直到现在却还没有一点消息。想到这儿芙蕾雅有些沮丧的关上了公会的大门,一转身却看到卡洛斯正坐在大厅吧台附近的桌子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你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出现?去安心的当你的神官不好吗?虽然是冒名顶替的。”芙蕾雅对于卡洛斯的出现有些厌烦。然而卡洛斯却对这些视而不见,

“冒名顶替?不不不,弗雷德是我,卡洛斯也是我。还记得那个名字由来的人,大约只有芙蕾雅你一个了。”卡洛斯搓了搓手指上的灰尘,壁炉里的火焰跳跃了几下,发出“哔波,哔波”的声音。芙蕾雅看着他那英俊的侧脸,竟也在一时间有了些许动容,她在想,也许很多时候很多事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但是,她还是不能忘记也不能原谅,他亲手杀死了他们最好的朋友,卡洛斯。他甚至还逼迫自己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王侯。只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吗?如果是,那他现在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呢?

“芙蕾雅,跟我走,好吗?”卡洛斯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强烈的恳求。

“你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我跟你走?”芙蕾雅并不打算退让。

“为什么?你说是为什么?”卡洛斯有些愤怒了,几步走近过来,一把伸向她脸上的银面具,他是想把那面具扯下来的,却被芙蕾雅握住了手腕,她看着他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个公会毁灭是它的命运,连阿尔萨斯都放弃了,为什么你还要坚持?”

“不,他没有放弃。他支开我们只是不想我们受到伤害,我知道这个公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要公会里的大家都还活着,就一定还会回到这里。那种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和信任的感觉你是不会懂的!”

“我不懂吗?噗,哈哈哈……”卡洛斯甩开了她的手,面目在那一瞬变得有些狰狞,这使得他背转过身去,重新走回吧台旁的那张桌子,端起一杯玫瑰色的红酒,优雅的送到口边,轻轻品了一口,说,“其实,这么相信别人的只有愚蠢的你吧。公会成立的消息已经送出去这么久了,除了一些因为传言觊觎神器的臭虫,再还有任何一个人来吗?”

“那,那是因为……消息才刚刚送出去,很多人还没有注意到。”芙蕾雅这话说的也没有什么底气,她很想去相信,一直以来都想相信,但是,现在,她的相信已经快被蚕食殆尽。如果不是安德烈和卡莲的出现,她也许就要放弃了吧。那么,现在还要继续等待下去吗?真的还会有谁出现吗?

“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芙蕾雅?”卡洛斯话语间有些得意,因为他意识到这场针锋相对的“互相伤害”他又占到了上风,“不会有人来的。”

“砰!砰!砰!”

短促而又不失礼貌的三声敲门声,就像三个巴掌一般,响亮的打肿了卡洛斯那英俊的脸颊。

“一定是露娜,上次我说过她了,现在她终于学会敲门了。”卡洛斯说着走过去拉开了公会的大门,站在他面前的却并不是露娜,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女?她裹着粗布斗篷一副风尘扑扑的样子,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然而她并没有带着旅行用的包裹,双手却将一本破旧的硬皮书抱在胸前。她那单薄的身体被这夜晚的寒风吹得摇摇晃晃,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

“那,那个,请问这里是‘魔法与剑’公会吗?”

*

千里之外的鬼之谷萨尔瓦却比深冬时节的克兰斯多还要冷得多,不过,此刻与兽人混战成一团的卡莲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有一种出离的愤怒让她想要杀光面前这所有的异类。

一只,两只,三只……还有,在哪里还有?啊,在这里。

剩下的几个兽人已经放弃了抵抗,扔掉武器,瑟缩在角落里发抖。然而卡莲手中的火焰却并没有熄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催促着她,

“杀了他们!快点,把他们都杀光!”

“卡莲!”随着一声轻喝,一把寒芒闪闪的长剑挡住了她。

“安德烈?”她的头脑在此刻才重新清醒过来。

“卡莲,放了他们吧。”

“可是……”

“如果杀了已经放弃抵抗的人,我们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安德烈说。他的话总在一些时候能让卡莲平静下来。看到卡莲收起了火焰,安德烈转身对着那几个兽人说,

“回去给你家主人报个信儿,就说这笔血债我们马上会让他血偿的!”

“还真是适合你的台词呢。不过这下身份可就暴露了,到时候要怎么才能溜进城去呢?嘛,算了。已经是这样了,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啊?!对了,那个孩子!”卡莲这个时候才想起当时那个被兽人团团围住的孩子,自己刚才杀红了眼,完全已经将那孩子的事情忘记了。坏了,那么肆无忌惮的使用魔法,该不会……把那孩子给杀掉了吧?

“孩子?”

看到卡莲慌慌张张的跑去广场附近的废墟翻找些什么,安德烈也有些好奇的跟了过去。

“还好你在这儿。呼——”

终于在掀开了一块门板之后,卡莲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门板的后面果然藏着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孩子,他的身上脸上都是血污,仿佛吓呆了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来回应卡莲的关心。卡莲伸手过来,用双手帮他清理干净脸上的血污,谁能想到在这血污之下竟是一张像洋娃娃一般可爱的脸颊。

“天啊,这孩子长得还真好看啊!”

安德烈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说,

“你老少通吃的吗?”

“我只是单纯地感慨一下。他的身体好冷啊,像冰块一样。”卡莲说着便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将那男孩裹了进去,随即将他的双手捧在手心里,哈了一口热气,说,“这下暖和多了吧,这披风可是加了双抗和御寒魔晶的哦。”

男孩仍旧没有说话,那双看着卡莲的深黑色的眼睛,毫无生气。

“我叫卡莲.莱茵哈尔。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还是没有反应。安德烈拍了拍卡莲的肩膀,要她放弃,

“这孩子应该是吓傻了。我们先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嘛,也是。”卡莲刚想起身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有些稚嫩却也低沉的声音,不过,那个声音很好听。

“罗莎。罗莎.艾欧里奥。”

*

河流下游的村庄,曾帮助安德烈、卡莲占卜的那个小女孩正坐在一个水晶球前。与她可爱的外表不同的是,她脸上那凝重的表情,仿佛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突然她身后的方向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即一个欣长的身影摇晃着靠在了门边。小女孩收起面上的凝重,换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说道,

“塔丽娅,你醒了?”

“恩。”

“头还疼吗?或者,还有哪里不舒服?”

“穆帕他,走了吗?”

“啊,恩。”

“他有说什么吗?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吧,明明是他的妈妈,却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他说,我有一个世界上最棒的妈妈。”

“唔……呜啊啊啊啊啊啊!”塔丽娅瘫倒在门框边上肆无忌惮的放声哭泣,那就像是要把一直以来所有悲伤都通过这声音发散出来。小女孩并没有制止她,还是那样淡淡的笑,那笑容暖暖的,直到塔丽娅的哭声慢慢变小,渐渐停止。

“塔丽娅,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件事情,也许会让你变成我这样,也许会让你失去所有的魔力,也或者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想要来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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