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中的涼亭。
拿布希將睡得有些沈重的頭抬起,緩緩地撐開眼皮。這座石桌已經被他的體溫敷的熱呼呼的了。拿布希掏起了包內的錶,這才驚覺,這個竹苑竟然沒有晝夜之分。自己已然睡了將近七個小時,但天色依然明亮著。
「果然這裡還是一個小世界,難怪看不到鐘塔。我竟然此時才發現。」
拿布希對自己的表現有一些生氣,來到這個千年後的世界,好像一切都太過平靜,安和,這裏的人也沒有心機,不用猜測、防範人心。一些原本在戰亂時培養出的對周圍見微知著的能力都因為沒什麼危機而漸漸淡忘了。
他抬頭,想了想。
行道零應該是這個世界的異類吧。而且似乎對此地也是熟悉。
於是他沿著行道零走的方向走去。也就是他走來涼亭的那條石道。
不過走了一會爾,拿布希卻想到什麼呵呵了笑了幾聲。回頭。
他想逛逛這座竹苑。如果自己想得沒錯,那條石路應該是可以通往鐘塔的道路,而自己走來時可能忽略了其中的一些機關,所以沒有發現除了石道以外的暗道,不過也有可能是那裡有一些地方空間的規則不太一樣,但如果這些規則隨時間變化的話,自己現在才步上行道零七小時前的後塵,應該無法通往那裡了。所以不如趁此機會逛逛這裡。
所以他回到了涼亭,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
他走上橋,穿過了圍繞涼亭滿滿水中花的湖。
小橋、流水。
他想到了以前在達比斯城的湖畔,也是有一座小涼亭,也是有一座橋,最初還有一隻傳聞可怕但實際上很可愛的妖獸。
千年之後他也曾到過那處,那裡依然是湖,但水已經不是當初的水,人已經不是當初的人。
拿布希倚在橋上。
這座橋並不寬、也不長,但蜿蜿蜒蜒,與水更是只有一寸之隔,像是浮在湖水上。這座湖也不大,但卻是很沉、很靜。
可以看出此湖的水是活水,他東西邊各有兩條小溪,東邊水清流入注,散於這座湖中。
拿布希過了橋,到了對岸。
出現了一道岔口。
拿布希隨性選了左方的路,這裏的山、水、樹、影,個個搭配,虛虛實實,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走著走著拿布希就來到了由石子堆砌而成的假山前,其上刻著『清心石林』兩個字。
幾道枯樹枝的影子陷在這山石之中,清風飄過,這些字跡上變多了幾道黑痕晃動。
石林與其說是林不如說是迷宮。
這裏每個空間都由幾座大石區分開,石頭分隔的空間中有花有果有樹木,每個空間都有通道,有些是四方都有,有些只有進和出的兩處。
拿布希穿過一處便又會進入另一處空間,彷彿永無止境。
久久不能出,拿布希不今開始焦躁起來,他嘗試著朝同一個方向走,但往往這次走東,下個空間的出口就沒有東,如此每個門彷彿都存在著讓人無法分清楚方位的學問。
「早知道就不要進來了。」
拿布希對著自己苦笑。
那自己為何會被吸引進來呢?
拿布希走不出去,乾脆坐下開始思考。
方才自己望湖生意,如此順著自己那時的意念,挑了看起來較蕭瑟的路,這些路彷彿可以與他的情感融合得很完美,當他走在這路上,看到這些景觀,自己的情感就融於其中,得以呼應。
「原來我是被自己騙進來的。」
拿布希笑了。
難不成這清心石林的用意就是測試一個人的心是不是清如止水。只有心無雜念者方可過這個迷宮。
「那還真是有趣。」
拿布希對自己說。
這皇家的東西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難怪那個太子那麼討厭他自己家。
竹苑是一個有別於地球的小世界,不管何時都不會天黑。拿布希所幸靠在一座假石旁。
他閉上眼睛。
「敏,我今天想著妳,然後就又碰到有趣的事情了。」
他淡淡笑著對著婆娑的樹影、玲瓏的假石、虛無的空間說道。
風細細地吹著,楊柳閒閒地輕飄,拿布希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更多。
既然是因為情感而來,那就放情於此吧。
他不再想出去的方法,反而是盡情的沈浸於這石林之中。他清楚的感覺到石頭的堅韌、枯樹影正在靜靜的浮動。
竹苑的陽光搭配著和風灑在皮膚上的感覺是溫暖的、溫柔的,像是每天在孤兒院起床後的感覺,美好的、幸福的。
他曾經想要用一己之力守護這一切,但是失敗了。
他放聲長嘯,聲音撕裂了空氣、劃破了山石。
他大哭,石林中的樹木漠然,只是低下頭,看著,這個多情之人。
樹在想,千個春夏秋冬,千個花開花落。都過了千年,還這麼傷心。
石頭在想,時間的力量都可以將的原本的凹處風化成圓潤,但卻絲毫無法抹去這個男孩的悲傷嗎?
時間彷彿消失。
有一個男孩在哭。
一旁的柳樹看著,一旁的石頭看著,這座石林看著,整座竹苑都看著。
「謝謝你們能陪著我。」
他跟這些景物說道。
接著他身旁的柳樹揮了揮青色的柳枝,消失了。
石頭沒多語,消失了。
竹苑消失了。
這裏的佈景一個接一個消失。
最後只剩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這座竹苑彷彿是長年為了在等待一個情感,一個撼動他們漠然的情感,一個讓世界起死回生的情感。何謂生?這片竹苑覺得歡喜是生、痛苦是生、悲傷更是生,對他們來說生不只是存在著,而是一種感情,當這情感出現後,他們便消失了。
「一千年,一千年了。吾輩等了你一千年了。」
一道聲音從拿布希背後的空間竄出。
拿布希回頭。
一陣天玄地轉,原本白茫茫的大地扭曲,所有的空間擠成一團,接著眼前一亮,拿布希出現在一座湖面上。
一隻巨獸端坐在湖上望著他。
一隻巨大的天竺鼠!
這隻天竺鼠緩慢地從他圓滾滾的身軀底下伸出四肢。
短短的四肢往前,原本像是橢圓的馬鈴薯身軀伸長了數倍,從圓形變為長條形。
可以看得出來牠用盡全力伸了個懶腰,接著又縮了回去,呈現一個肥大的馬鈴薯狀態。
拿布希認出這隻神奇的動物。
這隻就是妖獸,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怪物。說他是怪物其實並沒有冤枉,因為他確實是一隻體型五米長的妖鼠,而且生為一隻老鼠竟然在水中生活,還學會了魔法。
拿布希和李敏曾經要除掉這隻妖獸,但發現原來那些吃人啦、呼風喚雨啦的那些傳聞都是誤會一場,這隻天竺鼠雖然怪異了一點,但卻未曾有意傷害過人。
「這裡是哪裡?」
「吾輩的窩。」
「明鏡湖?」
「對的。」
「湖底?」
「可以這麼想。不過明確來說,是湖映射出的空間。」
拿布希仔細看了四周,這整個空間都是一面湖,所有的景象像是花、草、樹木、建築物、甚至是那棟最高的鐘塔都從湖面冒出。雖然可以看見那些東西,但他們卻不是真的存在於此的,存在的只有光影。
「他們把整個城市投影在竹苑?是為什麼?」
拿布希問道。既然這隻妖獸在此地,就表示他活了千年,或許他知道連艾爾羅蘭都不知道的一些秘密。
「不是在竹苑,竹苑的空間早已被破壞,就算萊爾極力修補,也無法復原,所以你剛剛進去的那裡,是竹苑的碎片空間,萊爾用那些碎片空間來封印這個映射的世界。」
「...又是萊爾。」
「對的。當初我答應他的計畫,他答應你和敏敏一定會來找我,只不過他沒說我要等這麼久...嗚嗚嗚嗚。」
這隻巨大的老鼠就這麼留下兩行眼淚。
「謝謝你等我。」
拿布希撫摸了天竺鼠下巴的毛。
這隻肥大妖獸的臉蹭進拿布希懷中,很快的牠就舒服的融化了,整肢癱在湖面上。如果他不這麼大一隻的話應該會很多人搶著養吧。每次看到他這副模樣拿布希都這麼想。
「那你知道萊爾到底要幹什麼嗎?千年計畫到底是什麼?」
「吾輩沒聽說過什麼千年計畫耶。萊爾拿時候是求我幫他支撐他施的結界術式,不過這幾年,我從外部得到的魔力雖然增加,但這個術式卻越來越虛弱了,照這個樣子不出幾個月,這個結界就會消失,再也無法隱藏這個綠洲了。」
「原來是你在支撐這個結界啊。」
「是的。因為只有我能在這個空間中存在千年。」
「也對,不過為何萊爾要封印,或著說隱藏這個空間?」
「因為他不想讓人造人碰到魔法,所以只好將我隱藏起來。」
「這是個好方法啊...」
因為人在人沒有如此巨大的情感,所以不可能沖破方才竹苑的封印。而千年之後,如果拿布希歸來,到了這個竹苑,他必定會有感於那裡的景致而忘景生情,突破封印。拿布希不禁嘆了口氣。千年了,自己曾經生活十幾年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李敏、孤兒院雖然恍如昨日但也已經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小拿...小拿!!」
「...怎麼!?」
「沒事,你在想敏敏?」
「...恩。你不想她嗎?」
拿布希看到,這隻天竺鼠的眼睛閃著淚光。
「想!但是我知道她千年前...啊對了!!其實萊爾要我帶他跟你說幾句話。」
「什麼話?」
「她說,如果知道魔法到底是什麼,那敏敏就有復活的可能!」
「什麼?」
拿布希張大雙眼。
驚喜
興奮
懷疑
拿布希扒著天竺鼠的鬍鬚。
「他還說什麼?」
「萊爾說,敏敏不是他殺的所以她的魔力可以被你封印。如果你當初封印成功的話,那麼她的靈魂可以千年不滅。也就是說你現在參透了魔法之力那麼敏敏就有可能可以被你復活。」
「...不過我聽艾爾羅蘭說萊爾已經知道魔法是人類的負面感情而生的難道不是這樣?」
「這吾輩就不知道了,不過萊爾是在死前告訴吾輩這些的。然後...鬍鬚很痛!」
「鬍鬚沒有神經不會痛!」
「原來如此!所以難怪我不會痛。」
天竺鼠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拿布希將雙手放開,天竺鼠後退了三步深怕自己的寶貴的鬍鬚在被這個人抓住。
「不過吾輩又不是吾輩的鬍鬚,怎麼知道鬍鬚不會痛?」
天竺鼠想了一下認真地問道。
「有理。」
「是吧!」
天竺鼠得意地將圓滾滾的頭上抬,有些得意地甩了甩毛。
「你可以跟我講這個結界的封印術嗎?」
「這跟復活敏敏有關嗎?」
「不知道,可能我會發現一些線索吧,畢竟這個年代魔法之力好像已經滅絕了,結界中的人使用的是星塵的力量。」
「那你隨我來吧。」
拿布希青衣一擺,腳下濺起了一波輕輕漣漪,霎時消失,然後出現在天竺鼠的背上。
「好久沒騎你了啊。」
「吾輩也好久沒被騎了。」
天竺鼠開心地甩了甩毛。饒是拿布希身為一代功力極高的院長也差點被甩下來。
「吱吱吱...出發吧...。」
伴隨著一陣天竺鼠興奮的怪叫,拿布希只覺頭一暈,周圍的景物一晃,接著又出現,但已經不是那座湖上。在他們周圍無疑是一處狂風撩殺的沙漠。
「...這是?」
「結界壁喔。阿,你是說我怎麼辦到的嗎?其實你當初在達比斯市中所有的術式都被移植到這個映射的空間了。所以在這個映射的空間,我們可以瞬間移動。」
「你延伸了我的術式?」
當初拿布希佈下的術式的範圍只有包含城市之內,也就是相當於結界中以中新鐘塔為圓心大概一半半徑的區域。
「是啊,這樣比較方便。畢竟我要監視結界嘛。」
拿布希眼前有一絲細微的薄膜由地面而生求面狀的往天空延伸,這就是結界壁了。
「結界也是建立在這個映射的空間裡嗎?」
「不是,你看到的是實體空間喔,也就是現實之中,在映射的空間之中我們可以看見現實的所有景象,但無法觸碰到,除了魔力構成的物體。」
「所以可以接觸到這結界的障壁?」
「是的。」
「不過結界的障壁怎麼在這裡,那道隔開沙漠的城牆呢?」
這幾個月拿布希也算是融入了結界的居民之中,他們口中的結界,便是那座隔開荒蕪與生機的那道城牆之中。
「其實那道城牆沒什麼實際上的用處,當初的設定就是距離結界障壁內的五公里處都是沙漠,與外界一樣,所以有沒有城牆,那裡都會是沙漠與綠洲的分水線。那道城牆硬要說的話是給人安心用的。」
「原來如此,不過那道城牆上還輪班守著星塵的魔法師呢。」
「這我知道,不過其實就算那些魔法師是守在對的地方也是多餘的,因為這個結界本來就不是來屏蔽智械與外界世界的!」
「你說什麼?」
拿布希差一點雙手一用力把天竺鼠的毛扯下來。還好他最後克制住了。
「...其實,萊爾造出的結界是個陣法,它本來就不是用來對抗外界腐化的世界,而是為了隱藏這裡面的世界,不過當初他沒有跟人造人說,只跟他們說:裡面是安全的。」
「傳說有一名大賢者打敗了智械還創再出了結界抵抗著外界腐朽的世界,原來這還真的是傳說啊?」
拿布希有些無奈地笑道。這讓他有一些生氣,因為在與提娜、黛唯娜相處時,他們都是以『對抗智械』的大賢者為偶像,勵志對抗智械拯救人類,讓人類有更好的生活,不再局限於結界中的世界。要是提娜和黛唯娜知道實情的話一聽會很失落的。
「小拿,其實萊爾他...」
「我知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用隱藏的方式來度過危機,畢竟那時候習得魔法的人很多都變成智械,人類世界可以說是毫無抵抗能力,而人造人魔力較弱,比較不容易被智械發現,這是人類族群延續唯一的希望。而且艾爾羅蘭的資料中,第一代守護者便是萊爾。星塵之力的研究也是他開始的。不過...」
「不過?」
「如果是以對抗智械的賢者為目標的人應該會很失望吧?就像小天你當初...」
天竺鼠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對啊,會失落一陣子。不過...」
「對不起。」
「沒關係的啦。不過萊爾他一直知道你會回來,要我在你回來的時候跟你說,其實這個結界是一個陣法...所以吾被認為這個結界其實不那麼簡單,不過吾輩當初只答應他要看守這個結界魔力一千年,所以吾輩只負責控制結界的魔力耗損,並不知道裡面的構造。」
拿布希聽著突然想到一件重大的事情。
「你是如何維護結界的魔力的,而且這龐大的結界魔力從哪裡來?」
結界中的居民不使用魔力,這裡唯一會使用魔力的就是這隻天竺鼠,雖然這隻妖鼠有著龐大的魔力,但要供應這個結界那是滄海中的一小匙水,還是差的太多。
「其實界界中的人造人雖然魔力少很多,但還是有的,這也是我的任務之一,就是吸收他們的魔力,讓這個結界中的魔力幾乎消失,這樣智械也就不會發現這塊地區了。」
「原來如此。這樣的設計的確不錯,」
應該就是城內的行道樹在吸收結界中的魔力到這個映射空間中,然後這隻天竺鼠在映射空間用這些魔力中操作結界的屏障,讓外界的智械不能發現此地。
「是不錯,不過最近結界的穩定隱蔽性出了問題。吾輩無法修補。」
天竺鼠若有所思地說,即使牠硬是用自己的魔力灌注到結界中,結界還是無法穩定。
「找不出原因?」
「對的,不過吾輩認為就像人老了就會變虛弱,所有東西都有期限一樣,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期限到了...你可以看看。」
拿布希湊近結界的障壁。這道障壁沒有任何魔力的痕跡,如果不是湊近看也看不出來那一絲空間被扭曲的痕跡。
拿布希伸手出去,卻沒想到也摸不著,於是他就這樣整個人穿過障壁。
竟沒任何感覺!!
拿布希由障壁外向內望去...近是一望無垠的沙漠,哪裡有結界城牆的影子。原來這道結界障壁隱藏的視線是結界內五公里之處,也就是圍牆之處。
拿布希不禁感嘆於這結界設計之巧妙,就算是當時最強的魔導者也不曾想到可以有這樣的設計。
難怪提娜他們從未發現這道結界是用來隱匿用的,因為他們知道路,而回來時只要入了這道距離城牆五公里的結界就可以看到城牆,但智械不會靠近這裡因為他們感覺不到此處有任何魔力,當然也就不會發現裡面其實有一座人類的城都。
拿布希回到結界內。
「可以從這裡直接回到現實世界嗎?」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可以,只不過如果要再進入映射世界就要很麻煩了,因為竹苑已經不存在,那道連接兩個空間的通路已經沒了。」
「沒關係,我已經從你這裡知道很多事情了,我想我還是要研究這個結界,如果就你所言,這是個陣法...」
拿布希陷入了沈默。
「怎麼?」
「那麼啟動陣法的關鍵是什麼?」
「吾輩不知道,不過看你的樣子,你有線索了?」
「對!...我得走了。」
「好的。這個映射的世界就像是一個由魔力附屬的世界。」
「好,那我出去了,再見。」
「你出去的地方就是你現在所站的地方,因為這裡與現實是對應的。」
「好!我剛好要到城牆外看看。這樣剛好。」
拿布希最後再次摸了摸這隻肥胖的天竺鼠。他的身影晃蕩,逐漸模糊。
拿布希現在正獨自站在距城牆五哩外的地方。映射世界中雖有風沙,但並沒有風沙的感覺,一切都很安靜,但現實就不一樣了。
風沙襲像拿布希,刺痛感扎在他的皮膚上。
他伸手探向眼前一處。
就是這裡!
一到魔力從他掌心綿綿而出,幻化成霧。
一道屏障在霧中現形。
這就是結界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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