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阁楼里的公主。
不过是暂时没地方可去而已,也不会有自己这样的公主。
在看到故事书中的某副稍微能引起共鸣的图画时,梅兰心里念叨了一阵,然后合上了书本。
已经是醒来后的第四天,范德威买来的火车票在昨天过期,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虽然说是一本正经的说出了“我会留在这里然后活下去”这种漂亮话,但几天来都没有找到线索,那就只能是在已经无所谓进不进去的书房和密室里的那些故事书打法时间了,又或是对着新语词典杀死脑细胞。
那天说完话之后还差点饿到晕倒,真是滑稽到不行。
她放下书,从书桌旁起身,刚好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声,索性就又坐下了,准备在迎接谈话时有个舒服点的姿势。
依然是把盘子端上来就走,话不多说,就连看都不看几眼,之后一个小时左右的,范德威就会把盘子端下去,这几天来都是这么度过的。
“这是在养宠物,还是送牢饭呢。”今天早餐送来的时候,她看见在脑海里刻印上了快十遍的景象,半掩着嘴,递出来一句。
梅兰瞟了一眼今天的早饭,是煎鸡胸肉和烤薄饼。
“你想要那种配置我也可以省点麻烦。”范德威停了下来,转身回望,语气平淡,却依然能听出压抑着的情感,只是过于模糊罢了。
虽然说店主人是她唯一了解了不设忌惮谈话的对象,但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说上话了,最后一次是……范德威来确认梅兰是否需要利用上火车票,顺便丢来了一堆女人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搞到的,本来说是作为出行的行李,这么一来也可以当做是生活用品。
明明那天晚上互相倾诉了一番后也不该是关系差到连话都说不上才对,奇妙深刻。
那么既然搭上了话,就该是解决一些问题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梅兰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又看见了范德威身后那第扇门的第三把锁,这次回归了简单的机器结构,铁链子一栓再加上一把方形小锁就完事了,就算再次被破坏掉只要一通焊接就能修好。
“那就是应该是商业服务,对吧。”
造成了那么多的财产损失之后又白吃白喝,并不能算是能够令人心安理得的事,既然店主人已经承认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麻烦,她就顺水推舟地讲了下去。
“你也没钱。”店主人一脸平静。
把他送来这里的人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当然委托人和执行人应该是两回事,要是说把她安放在那里的人顺手摸走了哪个“亲爱的”想要给他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以工抵债?”她问。
范德威思考了一会儿,坦然的说:“我这里缺个服务员。”
脑内想象出的场景,让梅兰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知道我说话有多难听的。”
她以此作为推脱,苦笑着,然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块薄饼被她送进嘴里,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不时的在房间里散出光亮。
范德威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于是依然是等待着,跺脚催促。
“接受肉偿么?”
咀嚼完薄饼的梅兰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只是低头垂目,把脚收紧了些,不带着任何的羞耻心。
“为什么?”范德威只是皱眉,却已经可以清晰的读出来一些急切,齿间飞速通过的气流和没用上嗓音的失声告诉了梅兰对方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我还有其他东西可以给的?还是说,你看不上?”
梅兰微微侧过身来,把手放在大腿上,十指相扣。
她的“才能”完全只能用来破坏,如果不能在店里帮上忙,那就什么都创造不了。
之前在镜子中的形象,就算在她自己看来也应该是一副年轻貌美的皮囊,对异性来说这是具有吸引力的东西,她也明白,确实这种行径在印象中能被定义为恶劣,但她现在找不到阻止她这么做的理由,只不过是为了安心感的交换而已,至于后果……别人的评价么?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认识的“别人”,就算是“父母”。
至于范德威现在看上去感到不可思议,她也感受不到什么异样。
“它不合法。”店主人严肃的回答,从结果来看十分可笑。
而梅兰也确实试图笑起来。
“你又不在乎,四天前你做过示范了。”
却最终变成了愤恼。
四天之前他就是通过本来该被叫做“不正当”的手段,来试图保证她的安全和回应祈求的。
“就当我是在做慈善。”
范德威准备甩门离去的动作更是给这种心情加上了一剂助燃剂。
“你别……”
她抬起头,大声将范德威叫住。
至于为什么会反应如此激烈,大概是因为莫名依然存在的自我拒绝接受施舍。
亦或是,思维太容易被无理由的“帮助”动摇,又非要因为已经落到“被抛弃”的境地而抗拒如此的情况。
“把这变成交易吧,我不想亏欠什么。”
她的话只是让店主人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又整个的转过身来,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
“那就当是给我找份伺候祖宗的活,忙下来就能忘记烦恼了。”
范德威最终在留下这么一句后离去,拒绝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比起“回忆故人”这种话,这倒是更加无法辩驳的说辞,梅兰没有再说什么,无声的抓起薄饼。
于此,她又看到了被她从密室中拿出来,放在书桌上的那本故事书,想象着那家伙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
能够在失去双亲之后忍耐二十多年的家伙,他实在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需要在醉酒的时候才能一口气的吐露出来,或是用收藏根本没有价值的禁书这一行为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的宣泄感情。
而现在梅兰又是非要给一切都找一个理由,以致于难以接受说不清源头的帮助,特别是在对方已经在遭受如此的损失后还要继续。
要是对方上来质问赔偿,她还能够随口说一句“都怪你不说清楚啦”来把一切都这遮掩过去,可是谁叫他根本不计较这事。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说不上话的,不过今天大概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要住在这里,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只是出言不逊几乎成了本性。
她默默地吃完了早餐,十分罕见地回味了一番,薄饼上的糖浆有些的腻,幸好煎鸡胸不是那么油,不该是为免费的东西而多睡的程度。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范德威来收盘子了,书桌的窗帘已经被完全打开,梅兰就这么沐浴阳光,半托着脸,尽情呼吸还算清新的空气。
“神明是存在的,对吧?”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猛然问出一句。
“只是在这里它们已经回应不了请求了。”
范德威十分确认。
“那鬼怪呢?”
“……有是有,但不会在这里,那片地块已经被严加封锁了。”
又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一样,梅兰若有所悟的张开了嘴,更是好奇的向窗外探视,完全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
“那我这几天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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