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少女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之后,我算是大概了解现在的情况了。
原本少女是想召唤一个使魔,但本应出现使魔的法阵中心在一道标志性的金黄色闪光后却空无一物,而那个使魔,也就是我,出现在了她的身体里。
何等的奇遇,转念一想,我大概知道这整件事情的真相了,我可能做了个带有奇幻色彩的梦。
刚刚经历过一场音波攻击的我身体疲劳至极,会做梦是正常的。
不知何时,我又自动回到了少女的身体里。还未等我发问,少女便解释道:“那个…说出来很丢脸,人家的法力还不够放你出来,刚才你能出来是因为我使用了租用的这间魔法屋剩下的残余能量。诶嘿!”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这么给我蒙混过去啊喂!”
对了,这是梦,这是梦!该用什么方法验证一下。
于是我操控一只白皙无瑕的玉手伸向我的面部,摸上了光滑水嫩的皮肤。感受了一番极致的舒适。
我不由感叹这少女营养补充的非常到位,面部保养几近完美。
如果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我一定要把她介绍给我妹妹。
随后,我用力一掐,仿佛下一秒就要挤出水来一样,我清楚地感觉到了疼痛。
“嘶!”少女忽然大叫了起来,双腿不断蹬着地面,“你干什么啦,痛死我啦!”
透过少女的心境,我毫无疑问地正在陷入无限愤怒与不满中的包围。
如果我真的作为使魔被召唤到了魔法阵中心,而且盔甲还在缺乏能量的情况下,我还真不能保证会不会被这个魔法世界孕育出的一个魔法少女给撕碎。
稍过几秒后,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非常的寒冰透骨。
就连我曾进行过的炼狱般的耐寒训练都不曾让我如此发抖过。
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娇躯一震,这形容词可没用错,毕竟我操控的是一位少女的身体,胸前两团欧派不适时宜地摇动着,我一下子失去平衡而摇摇欲坠。
意识一阵模糊,我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少女的身体里面。
“天空中流动的水之精华啊!请您暂为屈膝于吾的管制之下!”
少女稳住身躯,双手突然伸向面前,随着一声响动,一道冰蓝色的透明魔法阵应声展开。
少女手中的法阵不断跃动着光芒。
“封!”
一声娇喝爆发而出,我顿时感觉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仿佛坠入无尽深渊。
四肢无力,身体虚无缥缈,感觉自己就像个无能为力蝼蚁一般。这种感觉是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我一下子慌乱了,愤怒地急忙喊问道:“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让你失去了对我身体的控制权而已。”少女也生气起来,不满地发泄道,“竟然让我这么痛,看来要好好教教你呢!”
我并未理会她的威胁,不过我心里马上诞生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是不是得一辈子待在你的身体里?我感觉就像个植物人!”
我再一次刷新了我的恐惧记录,如果真是这样,我妹妹不得……毕竟她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
“植物人是什么?算了,也不会一辈子啦,等到我的魔法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再放你出来了。”少女不知何时手里捧着一本书说道。
“那我刚刚是怎么出来的?”
侮辱人的智商也得有个限度吧?这么明显真把我当猪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租借的这个魔法屋提供的能量还没用完,我就抱着物尽其用的信条顺手看了看你的物种呀!”
“哦对,看来我的头脑还没能成功适应这个异世界呢!”
不过,这货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尊重别人,一口一个物种的,真是的,不知道现在是文明社会吗。
“因为大部分召唤出来的使魔不是怪兽,就是精灵嘛。很少有人形的!”
我既然能窥视她的心理,那自己内心的想法当然也是被她一览无余。
我打了个寒噤,如果还有身体的话。
就算我房间里的无数本子被人看光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她就是我一般。
等等,这是要出零之使魔第五部了吗?难道就她一个人的使魔是我,一个人类?
原来老头还跟岛国方面有合作呀,那下次是不是该请他让我客串客串爱情动作一类的片子啥的……
“嗯?爱情动作片是什么?”她不解地问。
“额,没什么…没什么”我赶紧打了个哈哈,同时极力掩盖内心不断滋生的邪恶。
“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你弄清楚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不寻常地来到这里了吗?”
我问出了一个现在最应该问的问题。
“嗯…因为我召唤了你呀。”
少女纤纤玉指在一本书中上下翻飞着,不断有小魔法阵出现,而后又破灭。
这个世界连翻个书都这么高大上的吗?还自带特效。
她应该是从那本书中了解到我是作为何种东西被召唤过来的。也就是说,得到那本书,我就可以大概弄清楚我自己本身的性质了。
比起别人的讲解,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动手,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在短短三天之内掌握坐在桌子前学习理论知识的士兵所不能掌握的东西。
不愧是我,在这种超自然现象发生的情况下,我居然还能如此冷静地思考,我不禁对自己的镇定行为做了一次点评,而点评的内容则是毫不吝啬地赞美。
“嘁!自大狂!”
我顿时心如石堵,一张老脸差点挂不住,在外人面前一向显得沉稳可靠的我,内心中自我满足的心理,竟然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暴露无遗。
“算了,也不是该管这事儿的时候。”我适当地转移话题,随后向少女抛出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什么?”
我不禁惊讶我居然问出了一个这么玄学的问题,看来就算我平时不太看书,内心思想也是蛮有深度的嘛!然而我的又一次自我满足却并未招来少女的吐槽。
“诶,书上这种情况好像和你的很相像嘛?”少女掩盖不住她的欣喜。
“什么?”我心里发出一句声音,现在的我眼前一片虚无,仿佛只是漂浮在无尽黑暗中的一个意识体,我只能通过少女内心的声音,以及感受她的心情来判断外头的情况。
“书上说,这种附身而来的形式是使魔的一种分支,由于可以随意附身在主人的体内,自由地感受主人内心的心理活动,会比一般的使魔与主人有着更高的羁绊,与更佳的默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照这样来看,这种使魔的智慧不仅比起普通使魔来要更高,而且在战场上要更加能理解主人的内心想法,这种默契往往成为制胜的终极武器。
如果是同等级别的魔法师与魔法师之间带着使魔对战,那必定是附身型的使魔那一方胜利,并且其存在的方式也大大提高主人的安全性,属于稀有类。”
“我是这么厉害的使魔吗?”在听了这么一长串的解释后,我不禁哑然。
“不过,这种使魔可以由魔法师随意选择存在形态,也就是可以在附体,与不附体之间随意转换。”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还我自由身啊!”我高兴之中带着不少的急促催道。
“不是说了吗?我还没有能力决定你的形态…我的魔力还达不到要求…不过我会努力的!”
少女颇有些愧疚地嘤嘤说道。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那还要等多久?
但少女的心情和语气让我实在生不起气,同时也对少女如此负有责任心产生了些许好感,但也只能安慰地说了几句努力加油之类的话。
“诶,等等!你怎么会这么好心,不会是打算等我放你出来后强占我的身体吧!”
少女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这少女跳跃性的思维我已经习以为常。
“当然不会,我可是你召唤来的。”
其实这句话是隐晦地表达,我不是你的使魔吗?也就是说,你是我的主人。
但我碍于面子,不肯承认,只能换了这种说法,但毕竟还是要靠她回到原本的世界,我也要带点尊敬的意思在里面。
“那既然这样,你还会害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其实也不对啦,使魔的意志是自由的,也有使魔找了新主人,而抛弃了前主人,也有召唤出来的使魔比主人还要强的,最…最后把主人给吃了的……”
我不禁吞了口口水,这么险恶的吗,和以前看的动画片完完全全的不同。
“而且啊……而且!”少女不知何时声音低了下去,“一个魔法师一生只能召唤一个使魔,要是那个使魔离他而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召唤了。”
我沉默着不说话,少女的心情就像害怕我会不忠于她,做出各种伤害她的事情,这份柔弱的心情,不知何时让我生起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放心吧,我是不会离你而去的!”
不知道是何物使然,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随后想到这样无偿地说出这句话难免会让少女难办,或者心生戒心。
毕竟,虽然现在我与少女是客观上的主仆关系,但我们彼此的心还是很陌生。
所以我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在你找到让我回到我的星球的方法之前!”
“嗯,谢谢…不过我听说使魔都是从异空间召唤来的,从历代有关使魔的记载来看,使魔是从无尽的孤独中诞生的,也是在无尽的孤独中成长的,所以使魔全都抱有一些病态心理。”
这是又是在变着法骂我是变态吗?我内心不禁苦笑。
“不…不是啦,我是说,你看起来很阳光的样子…”
“因为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并不是什么异空间,在那有无数的人,有城市,有朋友,也有亲人,所以不存在孤独。”
“是这样的吗?”少女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嗯。”
——“咚!”
这个小屋子的木门忽然被撞开。
那声“吱吖”的巨响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随后是一群男性粗犷的辱骂声:“你到底用够了没啊,后面这么多人等着呢!臭女人!”
“是啊,是啊!你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没教养的东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遵守规矩!”
少女明显被这阵势惊得不轻,愣了几秒才灵魂重回。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
虽说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但我能通过少女的心理来判断大概出了什么性质的事情。现在少女的心情只有抱歉,紧张,不安,和羞愧。
“是粗心犯了什么错吗?”
我内心如此猜测,不过也好,让这个神经大条的女生好好改改也不是坏事。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少女的催促者来人极为不善!
一道魔法能量自人群后方喷涌而出,所有人被震得四肢发麻,头脑发昏,其中也包括少女。
——中界魔法,震撼波!
“是哪个吃饱了寻死的在这儿闹事?”
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顿然出现,身边还围绕着两个女人,皆是长相极好,身材妩媚。
那凶恶的男人左拥右抱地缓步而来,高大健硕的身躯为他增添了几分气场。
人群撑着昏沉地头脑,可还是没忘记要给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物让路。
群蚁排衙般,人群整齐迅速地被挤到墙角,一道砖头小道赫然显现出来。
随着施法者的脚步流逝,一阵时间后,魔法的效能已过,一些体质较好者先站了起来。
“是您啊!队长!”
现场清醒的人都认出了这是誰,艾斯菲克区的管理队队长,加尔孟德。
一位整个区中唯一可以使出高界魔法的人,自小就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刚刚的中界魔法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报告队长!”群众中有人慌乱地开口,“是那个少女!”
加尔孟德循着那人的指引看去,一位身穿白调衣袍的年轻女孩正瘫倒在地上,看来她还没有从刚刚的魔法中恢复过来。
“她霸占那个魔法屋已经超过了时间限制,众人见她违反了规矩,想催她快点出来才发出了吵闹声,惊扰了您!”
“哦?一个女孩这么大胆子?敢破这里的规矩?”
加尔孟德撤下刚刚还左搂右抱双手,向前踏出一步,锃亮的皮靴发出清脆的碰地声。
随后,脚下仿若蓬荜生辉,一张魔法阵型如大网张开,转瞬间,他便来到的少女面前。
少女这才刚刚清醒,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只大手忽拎住脖子,像一只牲畜般,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她被砸在魔法屋的墙壁上,巨大的骇人响声像一声凄厉的哀嚎。
“咳!”
少女体内大量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脸颊与身体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由于少女快要被砸得失去意识,只能模糊地听到外面的声音。
眼前的加尔孟德半蹲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半响,不见少女回答。于是他冷冷地啐了一口:“不回答是吗?”
他站起身来,看似随意的一脚便甩向少女的肚子。
在场的魔法师都能看出,这可不是普通的一脚,其内施加了中界破坏增益。
从外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伤痕,实则少女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冲击。
“带走!”
队长一声令下,几个士兵迅速来到少女跟前,将少女施加了禁锢魔法,随后管理队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少女再醒来的时候,四面只有徒然四壁,此时已是夜晚,没有任何的光亮在这里,只有监狱走廊的尽头散发着一束微微的火光。
她尽力恢复意识,粗略地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牢里,和自己的使魔说话太入神了啊…都忘记了时间。像是这种要被关一个星期吧?
少女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是在监狱里!
她不禁蹲在墙角默默留下眼泪,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境界。对外面的世界来说,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她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这句话她也只能在内心里说,因为毕竟是自己犯了规矩。
但面对被关在监狱里的现实,她仍感到非常伤心与绝望。
体内的剧痛在撕裂着她,心灵的创伤在折磨着她。她忽然想到一个一了百了的做法,那就是去死。
当然,她不能这样做,她必须撑着直到她能成为魔法师赚钱的那一天,要好好回报自己的家人,何况生活还有许多美好,她也有喜欢的男孩子,这种心情对一个这种年纪的女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虽说只是一个星期,但对她来说似乎永远都不能出去了。
少女尽力挺起一个笑容,心想道,刚召唤到一个稀有使魔就被关进来了,真是好倒霉呐!
“喂!发生了什么!”我紧张地问道,少女是我回到原本世界的一个重要线索,我不允许她出现任何差错。
少女的心情已经表明了一切,从她的惊恐程度来看,这已经不是犯错误该有的程度了。
“我被关进监狱了……”少女小声地说道。
蛤?这转折也来得太大了!刚刚我们还在说着话,这会儿怎么就在监狱里了?
少女感受到了我的不解,但她并未优先解释,而是先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我叫……茉茉莉,你的…名字呢!”
我不禁眉头一挑,如果我有眉毛的话,心想你这语气,是被人打了?而且伤还非常严重!我并未关心她的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问:“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没关系…是我自己犯的规矩!”茉茉莉极力让我感觉到她无关紧要的心情。但越是这样表现,她心灵的另一个角落的一种感情就愈发强烈!
“你跟我就别装了吧,瞒不过去的!”我想着一些安慰的话语,一边暗自称道这个坚强的女孩。可我并未有过安慰女孩子的经历,要怎么办呢……
茉茉莉显然感受到了我的心情,强撑着,反倒过来安慰我:“你还真是一个温柔的使魔呢!”
不知怎么,我感到我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茉茉莉的话语让我想起了当初战死在我身旁的战友,茉茉莉有着和他相同的语气,与极力想让我不要担心的心情。
诶?泪水夺眶而出?我竟发现我拥有了自己的身体,我顿时感到就像我拥有了一切一般!
“怎么回事!?”我惊奇地问道!
我捏了捏拳,身上装甲的重量清晰地能够感受到,行动独有的微小机械声就像最美的钢琴曲安慰着我的心灵。
我合上面部装甲,呈现出的数据显示我只有20%的能量了,但如果不使用战斗功能,大概能撑一年吧。我对这套盔甲的续航颇为自信。
况且可以使用太阳充电,太阳能不会转换成任何其他的形式消耗掉,完完全全的可以被我吸收。
茉茉莉无力地靠在墙边,极具肉感的双腿在长袍中若隐若现。
她微笑着看着我说:“你的盔甲真是非常漂亮呢!”
我知道她在强忍,于是我抱起她,右手下方顿然打开一个方形的微型储物盒。
“这是止疼药,我先给你注射。”我拿起那个针状物,一边将茉茉莉轻柔靠在自己怀里,一边拿起她的手,迅速地将药注射了下去。
但那之后,茉茉莉就一直呈现半昏迷的状态。
关于我是怎么得到我的身体一事暂且不论。止痛药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少女得到治疗。
可是该怎么办呢,呼叫狱医?不太可行,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茉茉莉跑不了要被调查一番,到时候会更加难办。
空间跃迁技术呢?这个点子顿时从我心中闪过,似乎可以!只要在狱警察觉之前回到这里就可以了。
然后,难点来了,我要如何定位方向呢?我对这儿的地形一点也不了解,万一跃迁到更危险的地方怎么办?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够冒险,对了!茉茉莉可能会什么治愈魔法!那我只要将她唤醒就可以了。
说着,我展开了手掌,中心一个圆状能量发射器本是用来制敌用的,现在我只要控制好电量,应该可以起到复苏器的效果。
“滋!”
少女应声睁开眼睛,但似乎身体还是无法行动的样子。
我迅速脱下面部装甲,露出焦急的面容:“你能用治愈魔法吗?”
“能用,你受伤了吗?”
这个笨女孩,这时候了还想着其他人,就不能为自己多想点吗?
“给你自己用啊!”
“可我没有感觉到痛苦啊,只是身体不能动弹而已。”
“因为我给你注射了止疼药!但这无法治根!听我的,快用!”
她笑了,看着我焦急得快要落泪的样子,我不禁又回忆起了战场的残酷。
“我可是你的主人啊,你自己不也这么说的吗?哪有使魔命令主人的啊…”
战场上与战友生离死别的场景历历在目,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伙伴死去,是比己亡更大的折磨。
“我求你了……别放弃!”
这股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
我在内心鼓舞着自己,又以充满坚定信念的眼神鼓励着她。
“好吧,既然你都求我了!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她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小地吟唱着魔法,最终展开的只是一环微弱的光圈。
我立即明白过来,这可是监狱,自然对魔法有防护措施!我真傻!白白浪费了她的精力!
那么,就只能拼一把了。
“抓紧点!”我命令道。
“还真有老大的样子啊,你经常命令别人吗!”她昏昏欲睡的笑道。
都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我叹气道。
打开跃迁定位,我随手定位了北方最远的一个地点。
一阵光华闪过,盔甲能量迅速地蒸发掉。
运气不算太差,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城里,四周不算漆黑,村道和不大不小的房屋四处林立着,前面一片灯火通明,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我边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奔跑着,一边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时间,早上8:00。
那里已经是8点了吗,妹妹现在应该已经在上学的路上了。博士可能还在睡懒觉,最好的战友应该在聚众喝酒,那里是新的一天,这里却是即将到来的黑夜。
我用着扩音机不断重复着医生这个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的单词,但却无人应答,气氛无比的冷漠。
许久,终于。
有位老人站出来说:“年轻人,你是从远方来的战士吧?”
他应该是看到我这从未见过的一身装甲得出的推测,于是我应道:“是的,老伯。”
“最近发生了国家战乱,所有医生都被调往前线了!”
我顿时感觉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这则消息给我当头一棒,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打压下去。
再次的空间跃迁是办不到的,即使是这件盔甲,正常使用类似这样的强力功能也需要一些冷却时间。
我的心坠落谷底,努力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盼望她能够应答我,可她又沉沉地睡去了。
“那个,大哥哥!”
——我于是回头看去。
一位身着紫色风格着装的小女孩忽然站在我身后,年龄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
“能让我试试吗?我爸爸是医生,我也会一些低界治愈魔法。”
我顿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立即表示同意,并按她的指令将茉茉莉平放在地面上。
“天空中舞动的风之韵彩啊,听从我的呼唤吧!”
一道魔法阵应声而开,这次是绿色的魔法阵,散发出的光芒包裹了茉茉莉的全身。
我能感觉到她正在恢复生机,无数的治愈粒子跳动在茉茉莉的身边,围绕着,给予着。
“接下来只需等待即可,从她受的伤来看,攻击者应该使用的是中界的破坏增益,然后配合物理伤害攻击她的。但攻击者明显还不太会用这项魔法,导致大多力量分散出去,不然可没这么幸运了。”
明明只是个小女孩,但分析得却这么冷静到位。
粉色衣调的少女立即获得了我最诚挚的感谢与最崇高的敬意。
听完她的解释后,我诚恳地表示了感谢。并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做幻玲,是一名中位法师,主修祝福魔法,但在家父的严逼之下也浅浅涉猎了一些应该作为主业的治愈魔法。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不像子承父业那样主修治愈流,但我也不太好多问。
“你们有地方住吗?”幻玲问道。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我们要回监狱。于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找了一个避免引起怀疑的借口。
虽然很想用一些实质性的物品来谢谢她,但我也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出来感谢。
再三表示感谢后,我带着些许自责与羞愧带着少女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空间跃迁的冷却时间过后,我们便又迅速移至怀中少女的狱房。
看来治疗还要等会才能起作用,我蹲坐在一旁等着茉茉莉睁开眼睛,一边用面部盔甲听着音乐。
我倒是不怕狱警什么的突击检查,我的盔甲已被设定为战斗态,在这个模式下,它时刻运作着检测环境这一基本程序。
只要一有未经标记的陌生人一进入范围,便会立即发送提示。
顺带一提,我已经将茉茉莉列进了标记名单,表明她是安全对象,即使开战,系统也会自动使他们受到的伤害最小化。
这些都是基本功能,加上空间跃迁消耗的电量以外,再算上装甲的基本程序运行以及体术加持。
还剩下15%的电量。其中大部分都是跃迁所消耗的。
对于这的情况,一概不知的我必须要调查一番。
我向系统下达指令,旋即从我的后颈部飞出一只类似飞虫的仪器,名叫“守望精灵”
这是一种极为隐蔽的侦测机器人,外观只有蚊子那么大,而且飞行的时候不会有一点噪音,在侦查的时候极为好用。
通过监视器,我大概了解这的地形。
我们所在刚好是最末端的监狱房,向右边延伸过去就到了第一个楼梯口,上了一层楼则又是一层监狱房,那看来楼道口都在同一垂直线。
继续向上侦查。我终于看见了三名守卫,通过机器测量以及数据整合,平均身高在 175cm左右,如果不计算可能的魔法因素,这三个家伙的身体素质我一只手就能收拾。
不过我在意的是他们的谈话内容。
“喂,你听说狱里来了个女的吗?”
“哎呀!你才知道吗?刚进来没多久,好像是多占用了魔法屋的时间,要关7天。”
“我看她长得还挺清秀的,不如我们…”
其中一个最高的笑道:“你以为我是真的关她七天吗?”
其余两人不敢相信地一同问道:“你难不成要提前放走?你这是坠入爱河了?”
“坠你个头啊坠!”高个子举起手就是往他两那不开窍的脑袋一拍,“当然是玩儿到腻了再说啊!”
“哈哈哈哈哈!还是大哥有谱!”
我默不作声,继续把剩下的地形记录完后便召回了“守望精灵”,为了节省电量,我并不采用实时视频的方式,但能听见声音,通过“守望精灵”的录屏之后再对地形进行整合、收录。
同时,我也将几个狱警之间的谈话截取了下来,似乎可以当证据用,如果监狱管理层面不会对之不管不顾,那么至少安全出狱是靠谱了。
我检查了一遍所有的武器,它们都保持良好的状态休息着,弹药储备充足,只要不惹大麻烦,并且对每支弹药运用到极致的话,撑个半年是没问题的。就算到时候弹尽粮绝,也可以使用这个世界的武器。
“呃……”一旁平躺在狱床上的茉茉莉苏醒了过来,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我收起所有数据面板,走向床边,见到莫莉莉清澈的双眼已然睁开,看到她恢复了意识,我总算是安心了一点。
“有哪里不舒服吗?能行动吗?”我蹲在她床边很是担忧。
“嗯…没有不舒服了,应该能走路了,谢谢你的关心!”茉茉莉直起了身子,坐在床上。
“那,我要问一个问题。”我挥动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我的身体回来了?”
没想到茉茉莉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做了个要说悄悄话的手势,我于是附耳上去,等待着她的答案。
“其实,我一到晚上,就会变成中界魔法师哦!”她小声的说道。
“中界?”
我还不太明白这里面的概念。
“魔法师分为 初界,中界,高界,天界,世界,神界,仙界等等,越高越厉害哦!”她解释说。
原来是魔法力增涨了。哎?那这样不就和我盔甲充能时间错开了吗?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在日间活动?”即便知道了这一点,我还是想问一句,看看有没有可能。
“有的哦!”茉茉莉微笑地说道。
此时此刻,我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是那么美丽,清纯!
“那就让我在日间活动吧!”我发出请求。
“当然可以,我要在晚上储存魔力,从现在到明早储存的魔力可以供你使用2小时。”
“那如果整夜都在储存呢?”
“6个小时。”
我的装甲充能只要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明天白天我只有1个小时的自由战斗时间,如果边充电边运行的话搞不好会不稳定,毕竟这里可没有修理厂,所以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心里有了大概的考量之后,我问起了各种关于这个世界的问题,并且获得了这个世界的时间,转换成地球时间后修改了我的时钟。
不久,天将明,我也回到了茉茉莉的身体里,根据茉茉莉的粗略计算,可供我活动的时间共有 2小时5分钟 。
我猜测今天狱警肯定要来找她的麻烦,我已经做好了全力将其击退的打算,并且提前规划好了逃跑线路。
茉茉莉打了一会儿小盹后,狱警的声音高高地响起,“407号狱员,请过来办事处一趟。”
随后,监狱的铁门上忽然浮现一个魔法阵,随后又破灭掉。
门应声而开。
茉茉莉听从指令走了出去,一路上面对各种老狱囚饥渴难耐的眼神,和他们无理取闹的叫唤,茉茉莉很是害怕,只得蜷缩般地走在道路的中间。
好不容易地熬完了这一程,茉茉莉不知道的是,更可怕的陷阱在等着她。
推开办事处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正当茉茉莉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双大手忽然从后面环抱住了她,将茉茉莉按倒在了地板上。
我高声命令茉茉莉按我说的行动。
茉茉莉没有迟疑,她迅速解开我的封印。
仍旧垂涎少女的身体的高个子狱警并没有注意到一阵光从他后边闪过。
我于是展开了手心,将那狱警电晕,随后拉起还惊魂未定的茉茉莉,隐藏在了门后边。
确定没有后续的脚步,我检查了那个狱警的身体。很快,我从这个高个子狱警身上翻出了一张个人信息卡。
我的眼睛快速扫过名字,年龄,身高等等信息,但目光在最后一行难以察觉的小字上定格了下来。
糟糕!
我心里大喊一声,随手捏碎了那张类似于ID卡的东西,抱起茉茉莉迅速定向于最远的一个方向开启空间跃迁。
“该用户已失去联系。”
我心中还在回想着那行字。
这是什么,魔法系统吗?我明明没有了结他的性命,怎么会?
那另两个狱警估计已经跑去救援了,只有他两知道狱警最后跟谁见过面,肯定立马就能想到茉茉莉,袭警,即使是在异世界,应该也算个不小的罪名。
——但是为了保全茉茉莉的身体,我无从选择。
我放下茉茉莉向她确认有无办法检测我们身上是否装了什么类似可以追踪的手段。
“没有。”
但她如此回答。
这多少有些麻烦,还不能放松警惕。
我不能再回到茉茉莉身体里了,将来可能要发生许多危险,我必须及时给予她保护。
我开启空间跃迁,很快就到了个陌生的地方。
放出几只“守望精灵”,我一边通过它们记录,一边带着茉茉莉实地考察。
四周大概是个战乱后的村庄。
根据现场来看,本应随处可见的尸体,血液完全都没有,但我的装甲却检测出了有大量的血迹反应,破败的楼房坍塌在地上,断流的小河仅剩的水也非常清澈。
表面看起来只像是个无人的村庄经历了一场地震,但我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
凶手想要隐藏他在这里所犯下的罪孽,而且隐藏的非常完美,如果这个世界的人没有掌握高级的刑侦技术的话。
犯人应该只针对了魔法手段可能进行的检查做了隐藏,可是他忘记世界上其实还有科学技术这么一个东西。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要发生的,可能都是科技对战魔法的战斗!
魔法究竟有多强我并不知道,所以我得想个办法理解一下魔法伤害的概念。然而最贴切,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寻找一个战场,观察那里的战斗。
然而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茉茉莉选了一个完整度最高的建筑稍作休息。
我张开干瘪的嘴唇喘了口气。
“你渴了吗?”茉茉莉看着我,“我可以给你水哦!”
“是魔法吗?那再好不过了!”
茉茉莉吟唱起魔法,不一会,她捏紧了拳头,凑到我的嘴边。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如释重负地暂放心中的包袱,尽情享受起甘甜的清泉。
看着我的样子,她笑了。我却非常心酸,这是要经过何等磨砺的坚强女孩才能发出的笑容,何况刚刚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是我第二次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女孩了,能这么坚强自立的女生实在不多,而且,她眼中还有强烈的求生欲望。
在战场上,最缺的就是这种眼神。
我为什么想要保护她呢,是出于怜悯?乐于助人?还是因为她是我的主人,而我是她的使魔?当然都不是,她想要将生命延续下去,这就够了。
我一边将盔甲设定成充电状态,一边靠在一堵墙壁上,想着很多事情。
今后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回家?我的妹妹该怎么办?不过我留在那的银行卡应该还够用几年,何况就算我不在了,我也和博士打过招呼,要照顾好我妹妹。
这似乎是所有战争影视都会出现的桥段,当自己要前往战场,都会将自己的亲人等等托付给谁。
但这不是没能力的证明吗?自己这个一度出入生死战场的老兵,却连自己的妹妹都要放在心上担忧,何等的讽刺。
“你在想什么呢?”茉茉莉温柔地引起我的注意。
“没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对着一个柔弱的女人诉苦。
这里我又获得了一个信息点,当我不处于附身状态时,就感受不到对方的心理以及想法了。
“叮!”
我迅速武装上装甲,这是有外人入侵的提示,我特意设置成微波炉的声效。
原因是我妹妹总是将什么好吃的都往里面放,最后拿出的成品却惨不忍睹,每次都成功让我露出像面对敌人那样的神情。
我放出一只“守望精灵”升向高空查探敌人位置,我与茉茉莉则隐藏起来等待结果。
“是有追兵来了吗?”茉茉莉有些不安地问道,我看出这句话颇带心理阴影,毕竟好像从我们谈话戛然而止的一段时间,她就在受尽折磨。
我不禁心生怒火,不就是多占用了点时间吗,一个女孩子竟要受到如此对待?
“好像是的。听我的指令,不要轻举妄动。”
结果出来了,位于我们东北方向100米处,有两位陌生人正在缓缓接近,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来找我们的。
在这种地方鬼鬼祟祟,无非两点:一是凶手,二是原住民。
“什么人隐藏在此!”其中左边的那个身穿黑色披风的人大喝道,同时打出一道火焰法球。
我急忙抱着茉茉莉使用快步冲刺,连是怎么被发现的都来不及思考。
我尽量不让他们发现茉茉莉的存在,然后将她藏在一个角落,急忙嘱咐道:“好好躲着,知道吗?”
不等回答,我便站回到了那两人面前,正大光明地露出我的身形。
面前的两人皆是带着兜帽,穿着黑色披风,像是统一的制服,是某个组织的人吗?
不由我反应,两道火焰弹已经从天而降,我迅速向后闪避,同时记录下伤害水平。
下一秒,我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炸烂,黑烟缓缓升起。
这威力不过相当于两枚单兵导弹罢了,使用我的防护盾能轻松接下。
但也不能忽略他们的其他攻击手段。
心中的想法刚刚落下,旋即,那两名法师双手一挥,一条烈焰龙竟从天而降,笔直朝我游来,一边还发出嘶吼的响声。
这是西方龙的样子,有四肢和翅膀,看刚才他们的施法动作,是两人合力而放,这就是最后的大招吗?
当然,不止烈焰龙的爪击与火焰喷射,那两个神秘斗篷人也在发射火焰弹对我进行干扰。
我灵活地躲闪着攻击,猛然间,我抓住敌人的某处破绽,原地蓄力一踏,地砖被我的脚力震碎,零散的石子像绽放的水花四处纷飞,烟尘被强大的冲力搅碎在其中。
已是废墟的村子上空,我超出了那只烈焰龙的高度,作势要攻,但瞄准的却不是那头张牙舞爪的西方火龙,而是深居幕后的两名法师。
我抬起覆盖着黑色机甲的手腕,淡蓝色的光芒顿时像磅礴的水瀑倾泻向下方,空气仿佛也被撕裂,细密的弹幕同时也像一道帘将我和那展翅欲来的火龙隔开。
两名敌人的反应很快,他们各将双臂交叉于胸前,两叠厚实的金六芒星阵法像防护罩那样撑开、扩大。将他们完好无损地包裹在了里面。
我入神地注视着下方烟尘弥漫的空间,心中期待着敌人能够就此罢休。因为我和茉茉莉正处于腹背受敌的情况,谁都能看出这是非常不利的局面。
我倾巢而出的攻击已然消去它的威势。那条全体通红的巨龙忽大张双翼,伴随着激烈的破风声与震慑人心呼啸声向我袭来。
巨龙探出前爪,削铁如泥的利爪轻易地就冲破了空气的阻力,爪锋深深地刺入我身旁的空气。
如果不是我躲闪及时,即使当时我身前凭空多出几千块厚实钢板也会被完全戳穿。
火龙的进攻愈加猛烈,我必须拿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龙爪的伸探。因为从机甲的估算来看,爪击的威力高至一击便可以将几十辆装甲车串成一串。
即便使用护盾硬挡,那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不具备有效的打击手段,因此,能做的只有逃跑躲闪而已。再加上下方两人不时地发射法球,我随时可能被击中。
像这样被消耗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自己拥有强力装甲也迟早会被击败。现在的我状态极差,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如果这样的战斗一直持续下去,毫无疑问会死。
死,这个字眼。在我还进入特殊机构前,也就是还在过着平淡日常的时候,自我认为是远在天边的东西,但它很近,近得让人猝不及防。
我对关于死亡的一切非常敏感,或许是因为我在人世尚有挂念心头的人,或许只是因为我的懦弱。
但是,想要活下去的想法确是存在的。使自己,他人活下去,我想要这么做,即使这种想法的本质仅是挂着正义名号自我满足,即便是虚假的东西,我也要做下去。
我对少女有着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她的坚强开朗,渴望生存的意念,对于我这个在部队里,战场中习惯消极,抱怨的人来说,无异于春露之于枯叶。
“不能死…”我坚定眼神,头脑飞速运转,想着能活下去的方法。
无论我逃去哪,这条龙都始终跟着我,期间有好几次产生必定被火球和利爪击中的情况,护盾的展开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我的盔甲能量已经不多,并且能够待在外面的时间也所剩无几。可恶,要怎么赢!
逃跑的想法在我的心里已滋生许久,但是能逃得出去吗?如果回到茉茉莉身边使用空间跃迁,盔甲的能量将会降至警报线以下,战斗系统将关闭大部分功能,到时茉茉莉再遇到危险,自己就无法再保护她。
自己当初就不该下让她原地等待的命令,应该让她快跑,这样想,反倒是自己害了她。
我已经无法再思考下去,难受的感觉从心头涌上。
敌人抓住我分心的时机,一发火球击中了我的护盾,盔甲的能量瞬间跌落,现在只有百分之三左右。
“警告!战斗系统部分功能已关闭!侦查系统功能完全关闭!请尽快充能或更换备用电源!”
完了,真的完了敌人见我的护盾越发淡薄,便更加猛烈地进攻了起来,但有一件令人振奋的事,那条棘手的龙消失了,看来那龙对于他们的能耗也非常巨大。
敌人非常稳健,看来战斗经验丰富,不骄不躁,即便我狼狈不堪,也还是与我保持着距离,一人观察着周边环境,只是偶尔发射几颗火球,另一人则专心牵制我的行动。
很快,我被逼到一处建筑物里,四周的墙很高,上面悬着一口钟,看来是个钟塔。
追杀我的两人逐渐向我靠近,我只能抽出腿甲上的激光短刃,但它还处于未激活状态,外观上只是一把匕首的刀柄而已。
我有些紧张,但脑袋忽然灵光一闪,也许能逃也说不定!
我挥舞了几下短刃,装出气急败坏的样子,随后粗暴地将短刃又插了回去。
左边的那个敌人手臂一抬,光芒在我身边乍现,由金色光芒组成的圆柱体将我们三个笼罩在一起,像是游戏里常见的禁锢技能。
有一个人开口了,但声音极其模糊,虽然能够听清说的是什么,但完全分辨不出音色,像是用残缺不全的喉咙在说话。
“你看到了什么,盔甲人。”
“他肯定看到了,杀了他吧,不留活口最保险!”
“不,万一他还有同伴在呢?也许那个同伴已经逃跑了,之后可能会将消息传出去,先对他进行拷问,找出他有没有同伴吧!”
“嗯…你脑子果然聪明,那就这么办!”这名敌人说完,右手一抖,像是凭空抓取火焰,一团火红笼罩在他的手臂上,但他却若无其事地走近我面前。
带着火焰的拳头猛然向我砸来,我向右侧躲闪,但那盘绕在他手臂上的火焰忽然炸开,如果我没有穿着装甲估计会被当场烧死。
虽然火焰无法侵蚀我,但是翻涌的火焰却遮挡了我的视野。随机肚子感到强烈的冲击,我向后腾飞了出去,撞在了金色圆柱体的边缘,壁上激起一层波浪。
“让我先把你打趴下再解决问题!”
我的身体极其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只不过肚子被打了一下,还是隔着装甲,怎么会这么痛。难道也是魔法吗?这个东西真是比我的装甲还要变态啊!
我重抽出短刃,用刀柄抵挡着“右手火焰”的攻击。
“哼!一把破刀柄能做什么!”
话音落下,他的火焰攻击同时也砸落,我已经掌握了他的进攻节奏,趁他攻击我的同时,我也将激光短刃激活,红色的刃“呜”的一声,刺穿了他的身体。
我并未停止动作,压低身子,将激光短刃从“右手火焰”的**掷了出去,深居后方的敌人显然没有意料到,我的刀刮破了他的左腿,他瞬间痛翻在地。
我赶忙跑过去想要斩杀他,但地面忽然高亮起几座微型法阵,其中一座紫色的伸出了藤蔓似的条形物体缠住了我的身体,另几座红色法阵有一颗红点在不断扩大,看上去是要爆炸的样子。
倒地的敌人忍痛伸出手,一颗火球直直砸向我的脑门,我一下子失去意识,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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