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礼丝？”奈森有些惊讶。
然而她并没有听到，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穿着寻常衣服的撒旦。
褪去华服的魔皇依然有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和雕刻般深邃的容颜，但是此刻他只是一位父亲，温柔地为女儿扎紧头发。
“先生，要不要买一个送给美丽的小姐呢？”一个礼帽小店的店员热情地招呼。
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撒旦陷入沉思，思考许久之后挑选了一顶宽大的女巫帽。
“爱礼丝，过来。”撒旦温柔地唤她。
“父皇，不……父亲，我才不是女巫呢。”爱礼丝双手拉着帽沿，咬着下唇，并不满意父皇的礼物。
“你那古灵精怪的样子，说你不是女巫可没人会相信。”撒旦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爱礼丝心生一计，伸手去拿另一顶女巫帽子。
撒旦读出了她的小心思，勾了勾手指，那顶帽子便飞到了更高处。
爱礼丝跳了几下，都没能够着。
“哈哈哈。”
撒旦笑着抱起她，拿到帽子的爱礼丝将它扣在撒旦头上，还贴心地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
“嘿嘿。”爱礼丝被撒旦的新造型逗笑得弯了腰，两顶帽子碰在了一起，宽大的帽沿藏不住她幸福的笑颜和他宠爱的眉眼。
“奈森？”爱礼丝的声音拉回了奈森的心神。
“想什么呢？”爱礼丝漫不经心地问，手上挑选的动作没有停下。
奈森对爱礼丝微微一笑，想了想，好像她刚刚在问自己哪个面具比较好看来着？
爱礼丝手中拿着两张颜色鲜艳造型古怪的面具陷入纠结。奈森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的脸，恰与方才的貌美女子重叠了，只是和撒旦在一起的那个爱礼丝笑容灿烂，脸上少了一丝冷暖自知，更像一张白纸，被保护得很好。
奈森心生疑惑，明明在那个像极了莉莉丝的年纪，怎会还有如此温馨的记忆？
“你看了我的记忆呀？”爱礼丝察觉到他的异常，她用狡黠的笑隐藏眼底的失望。
“你是不是相信了？”爱礼丝问。
“相信什么？”奈森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相信我和撒旦来过这里。”爱礼丝的语气渐渐冰冷。
“……”奈森沉默了许久。
“你被骗了哦，奈森，”爱礼丝用一串珠子换了一张面具，边走边说，“你刚刚看到的画面，都是我的臆想而已。”
爱礼丝戴上面具，血绣面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她用命令的口吻说到：“不准再看我的记忆。”
那张面具千变万化，将愤怒，憎恨，悲伤，喜乐都表现在脸上，而爱礼丝总是将情绪隐藏起来，表现出来的只有无所畏惧的云淡风轻。
或许它很适合她，可以代替她的喜怒哀乐。
“店家，来一坛陈酿。”
此刻，在深巷中的一家酒肆来了一位穿着斗篷的客人。
“喲，这不是酒鬼撒旦吗？”
店长轻蔑地提高嗓音。
“店家，来一坛陈酿。”
他用沙哑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伸手将捧在手心里的一颗宝石递给店长。
店长捏起小小的宝石，滑稽地闭一只眼睛看，然后将它扔进垃圾桶里。
“这是哪里捡来的垃圾，就你也配喝我的酒吗？”店长不屑地说道。
“那不是垃圾，它是真的。”男子着急地翻着垃圾桶，满是褶皱的手还在不停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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