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败景象,幽灵放荡歌唱
黑色迷迭香绽放,藤蔓蜿蜒生长
灵魂张望,信仰血色的月光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远处横陈的雕像,断臂隐藏在一旁
那是女神的狂想,用中指指示方向
红色的小花开在她的身旁,那是天堂
前面有一处深渊,小河淙淙流淌
鲜血一样的河水,灌溉嗜血的渴望
那是女王的汤盘,盛放变质的浓汤
她会掐断花的脖颈,问它是否哀伤
远方的爱人啊,是否记得我模样
我血流不止的时候,你是否一直悲伤
日与月璀璨消长,我却只能见到月亮
她有叫人沉迷的味道,血红的浓郁和银白的清香
女王低声吟唱,断颈的小花躺在她的脚旁
它们喜欢阴冷的地方,隐藏在深渊枯树旁
每一个死寂的夜晚,聆听血液在地下隐秘的声响
它们喜欢诡异的咏唱和死灵的歌声一样
唱的是奢想的报复还是寥落的绝望
远去的爱人啊,你是否记得我模样
当我俯视我的葬礼的时候,为何没有碰上你的目光
。
那里的花是一个模样,都在静静的生长
如果没有静谧的月光,怎会如此阴凉 `
破败的草地散发腐烂的幽香
美貌的精灵在宫殿秘密的徜徉
她们也在思念谁带着回忆的哀伤
藤曼葱郁缠绕,隐藏复仇欲望
等待那天到来,品尝血一样味道的汤
最爱的人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样
等待爱的来临,我们被一起埋葬
生命肆意生长,暸望无尽忧伤
花朵低头歌唱,歌唱不死主张
拥有曼珠沙华的地方回忆一定在绽放
远去少年背影,嵌在含泪的眼眶
没人祝福的爱情不会因此灭亡
有人选择懦弱,有人决定坚强
蓝色忧郁的河流可否洗刷过往
亘古的约定,可否有人坚守不忘
软弱的借口和随意的敷衍,扼杀了一朵美丽的花
那美丽在等待中枯萎变成伤变成恨变成血腥的渴望
。
我要找到他无论他是否变了模样
我会记得他的眼神,曾经那样清透
我会记得他的誓言,曾经那样响亮
我会记得他的背叛,曾经那样让我离去的仓皇
他已经离去用我温柔又冰凉的掌
他会很幸福,因为没有了我的阻挡
我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因为爱,我放弃了自己又一次独自在阴暗徜徉
可怜的女王和她的花儿一样 .
最终选择独自喝下那一份血一样的汤
亲爱的人啊,不论你去向何方
请无意中想起你曾经美丽的新娘
爱情转入坟墓的瞬间,已经意味着消亡
一切的悲鸣,都是生者的自我感伤
曼殊沙华——花开叶落,叶绽花萎,隔岸相望,生死恋人;命运之轮的转动: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鲜血与绝望浇成的血红花海开满了忘川河畔的每一个角落,那么绮丽有那么孤独,就如同命运的周而复始,就像那永远也不会再来的身影一般。
三途河上的摆渡人静静的躺在花丛中,他的灵魂永远的活在那个存在于真实与虚妄之间就连天人也到达不到的彼岸,在那片孤独与黑暗中与他的爱人一同沉眠。 只有当鲜活的生魂踏入这片绝望海洋时他才会无奈的苏醒,来完成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羁绊。载那些无法度过冥河的生魂 一程。
“老规矩,每人一个故事和一杯酒,谁让我最满意,我就载谁过去。”深埋在斗笠下的人传出平淡的声音。唯有那几丝不经意间露出的白发才能让人这或许是一个皓首老人吧。
十四杯酒摆在了渡人的面前,渡人端起第一个酒杯,酒杯为青铜所制四方遒首,盘绕在杯上的龙身饕餮纹仿佛还在述说那曾经的辉煌尊贵。杯中沉积着暗红色的酒液,仿若固体就像那积年未尽的血渍一般,其中还有轰鸣的厮杀声不断传出。
渡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出奇的烫,如同沸腾的铁汁一般炽热。渡者双眼微眯,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这是一杯将军的酒,百万雄师,金戈铁马,十四岁拜将出征,纵横沙场二十载,败尽天下名将,灭十四国,屠百余城,兵锋所指,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只能抑然束手。
可最后谁又能想到这等天骄未死于战阵之中,却为妇人所囚,饿死在了集市之中。
渡人感受着腹中那仿佛化不去的悲哀愤怒,放下酒杯。轻声唱到“得意在当年,登坛秉国权。汉推周勃重,晋让赵宣贤。 儒德尼丘降,兵钤太白传。援毫飞凤藻,发匣吼龙泉。 历火金难耗,零霜桂益坚。从来称玉洁,此更让朱妍。 鸳鹭臻门下,貔貅拥帐前。去知清朔漠,行不费陶甄。 献画符中旨,推诚契上玄。愿将班固笔,书颂勒燕然。”
“将军你的故事不用讲了,你的心愿我已知晓,你也不用过这忘川之水了。”渡人说着手中画圆,一幕水镜凭空出现,渡人把水镜递给将军。
将军拿着水镜,细细端详,镜中显现出其死后俗世种种,时哭时笑,最后竟面南而跪,以头跄地目中更流出血泪来,不断泣道“臣有负陛下重托,竟使社稷倾覆,宗庙无主。”
渡人待将军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说道:“将军,我虽不能使你还阳去匡扶社稷,但那位武帝此时还在鬼国之内尚未轮转,你可沿河而上三千里便是大周鬼国。你或许还能与他再尽一场君臣情分,这茫茫阴世大可纵横,也能了了你心中夙愿。”
将军起身稽首,向渡者感谢道:“多谢先生教我,吾这便起身前往鬼国,日后若能再有相见之日定当肝脑涂地相报。”言罢不犹豫的转头离去。
渡者心中苦笑一声,自己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再难有机会与他再见了吧。
振作精神渡者端起第二杯酒,这第二个人是一位白衣女子,女子以面纱覆面,但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领如蝤蛴,美目盼兮,青丝垂落,不难看出是一位绝色佳人。
酒杯乃是琥珀所制上云龙纹更是填了几缕华贵,此刻杯中盛满了金黄的酒液,不禁望之令人陶醉渡者却不急着饮下这杯美酒,玩味的笑道:“酒液金黄却是用眼泪酿就,只怕这杯盛世余音是越饮越苦吧,不知到了最后是否还能下咽啊。
“这人世间的最苦的莫过于等待和错过了,但最甜蜜的也莫过于此。这杯酒或许最后却是甜的呢。”那女子悄然说道。
渡者撇了她一眼,轻笑道:“”你这丫头却想哄我,你这杯酒明明最后是以绝望凝成,偏骗我最后还能品出甜意。看在你这杯酒也是用眼泪制作,倒是与我那位故人有几分相似,我倒不妨品上一品。”
说完轻抿了一口舌尖上传来一股暖意,豆蔻年华的少女走进了繁华的帝都,此时王朝正是鼎盛,万国来朝,就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绚烂。少女乃是国公之后,身份尊贵,出入无不前呼后拥身边尽是阿谀赞美之词,少女于是也养成了一副娇蛮的性子。
世人常言最好不过少年时,少女的美好生活终究是落下了帷幕。
在那猝不及防的一天,大群手持兵刃的军士闯进了国公府内,为首的是一个尖声尖气的太监,那太监带来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的旨意-凡国公府一干人等,男者尽数充军塞外,女子皆发配教坊司绪用。
少女出身官宦世家,偶尔也曾在哥哥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中不禁意的听过教坊司这个名字。虽不知这个名字究竟代表了什么东西,却从她母亲那突然变得惨白的面孔中仿佛明白了或许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她终究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在她们被带到教坊司的当天晚上,她母亲便在那个幽暗的小房间里上吊自尽了。
她母亲在自尽前还和她相拥而眠,把她搂在怀中安慰她:她们家是被冤枉的,陛下很快便会赦免她们家,她们一家很快便会团聚,让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经过母亲的安慰,那一夜她睡的很香甜。可是双眼一睁看到的却是母亲那挂在房梁上的尸体。母亲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双眼之中尽是一片温柔,仿佛她所讲的那个美好的未来已经来临了一样。
母亲的死亡,她后来也想明白了一些。母亲本是书香门第出身,又是家中独女受尽万般疼爱,出嫁之后又与父亲夫妻和睦,事事顺心,从未受过半点大的委屈,突然经历这种大变,或许死亡对她来说也是更好的解脱吧。
少女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在教坊司最初的岁月的,但在她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却是母亲死后挂在房梁上的的样子和尸体被像块破布一样拖出房门的模样,或许其中还能加上教坊司嬷嬷毫不犹豫打下来的竹鞭吧。
记得那一天是少女十七岁的生日,少女正感伤的准备独自一人度过这个再无人记得日子。嬷嬷却急急忙忙的要她们去外面跳一曲北塞的秦王破阵乐,听说是北面来了一位身份显赫的贵人说是要看。
少女急忙收拾了一下,朝着外面跑去。在路上,少女不仅心里想道:现在国朝正是兵收库内马放南山的大好光景,是哪位大人物却要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跑来看什么秦王破阵乐。而且少女以前可是无意听说过今上这位对那前朝的那位秦王可是大有忌讳,即便身份再是显赫,就不怕被御史言官之类的逮着告上一状,恐怕大小也是一场麻烦吧。
走进场,少女不禁好奇的抬头望了望那位被簇拥在人群中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位大人物竟然会是一位弱冠少年,只见那位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满身竟然然透露出一股凛然霸道的煞气。
少年轻摇了一下手中的水墨折扇,颌首道:“可以开始了。”
说完旁边一个官员露出一个诌媚的笑容,然后朝一边招呼的老鸨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台上舞蹈开始,秦王破阵乐本是前朝那位文治武功都登峰造极的帝王在未曾继位时北伐胡虏大胜所做。舞蹈通篇尽是一股堂皇,便是由女子演奏也未失了那股铁血之气,观之便让人心生肃穆之感。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少女心中沉思了半晌,终于想起人群中的这位大人物是谁了,自己当初也曾跟在父亲身后远远的见过他一面,这少年是镇北侯世子。而且镇北侯一脉与自己家也算是薄有交情,何况以他的家世若要搭救自己便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想到这里,少女仿佛抓住了什么,咬了咬牙开口大声吟诵道。
场中舞蹈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少女望了过来,一时间场面鸦雀无声。随即,老鸨反应过来脸色气的发紫,捋了捋袖子便要上来给少女一顿好打,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这养不熟的小骚蹄子,今天抽的确是哪门子风,妈妈我平时待你也算是不错,今日这么多贵客你却把坊里的生意搅成这样,还不快去给台上的各位赔个不是,搅了各位大爷的雅兴,你倒看我回去怎么好好收拾你。”
正坐在人群中的少年却挥了挥手示意老鸨先退开一边,嘴角露出一丝琢磨不透的笑容眼神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少女戏谑道:“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却还有几分胆识,这般光景却能吟的出这首《贺圣欢》,倒也还算不错。”
少女朝那少年微微行了一礼,双目直视着少年的眼睛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回世子的话,芸娘乃是穆国公嫡女,因家逢大变才沦落此间,若世子能救芸娘脱离苦海,芸娘来日定有厚报。”
少年不屑的晒笑了一声:“你如今连自身都是难保,何谈来日厚报。更何况你们家的那事上面盯得可是还紧,若是我现在救你出去怕是连我自己也要带着吃上不少挂落吧,这事情我可是帮不了你呢。”说完便是转身欲走。
这时少女却镇定自若轻唱道:“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然后静待那少年反应,仿佛一副吃定了少年的模样。
果然少年面色大变,转身冲到少女身前,压抑着怒气质问道:“说,你还知道什么。”
少女却抿嘴笑了笑:“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不该知道的那就或许不知道了。”
少年面色狰狞如同即将爆发的野兽一般一字一句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少女摇了摇头:“自然是怕的,不过比起一辈子待在这个腌脏地方死了倒也算是个解脱。更何况世子如果在这里杀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物,那么对这首诗感兴趣的人怕是又要多上不少啊,相信世子心里面也是清楚的。
少年心里如同沸水一样不停翻滚着,思绪如同乱麻一般涌来。这事本是府中一件旧事,已经过去不知多少年月,这少女是如何得知,更何况正赶上这要紧的关头,这件事如果被人捅了出去稍有不甚,便有可能溃于一篑啊,这事必须拖这段时间,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心中打定主意,于是少年烦躁的瞄了瞄少女,吩咐一旁的侍从给少女赎身。
少女听到那少年吩咐侍从给自己赎身,心里不禁松了一口大气,那首诗本来是她闺阁一位密友和她闲谈是不禁意提起,说是自己从家中长辈那里偷听得来,据说是和镇北侯府里面一件颇为要紧的事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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