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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终):新的开始与新的结束

第二十章(终):新的开始与新的结束

惨淡的红云在鲜红的空中慢慢划过,安静,好安静,好恐怖,血色的恐怖。

一种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这个世界,笼罩在二人心内,他用力直起身,看向莫云愁。

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无奈地笑了笑,重新低下头。

“那,好吧。”

他扬起他那张带有灰尘和鲜血的尖,冲向血色的天空,一样,一模一样的颜色,那张与空中一样颜色的脸,在无奈地笑,嘲讽自己的笑容。

莫云愁闭上双眼,长舒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张开嘴: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斜过眼睛,依旧仰着头,用余光看着莫云愁。“我?也很简单,就是…”

冰冷,伴随着疼痛,从腹部一下子涌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捡起匕首,**莫云愁的腹。温热,鲜红色的液体顺着伤口流出,集成血滴,从空中落向地面…

一阵风悄悄吹过,带动着下坠的血滴,向侧面飞去,飞过他的匕首,他那沾满红色液体的手,他带着灰尘,血液,带着嘲讽与邪恶笑容的脸。

他将头伸到莫云愁的耳边,耳边,是阵阵的呼吸,风时而激烈,时而柔和,触碰着他的耳垂,触碰着他的耳道,震动着他的耳膜。轻柔的声音环绕在他的耳廓,久久不能散去…

“我的要求,就是让你死!”

他一把推开莫云愁,带着惊讶,带着恐惧,他向后倾倒,眼神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好可怕,那一切模糊的世界,什么也听不见的世界。

眼前是一片鲜红,带有几片雪白的天空,但是在莫云愁眼中,这是死亡的前奏,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在落地的一刹又再次弹起,他感受到后背以及腹部传来的疼痛,他感受到身体再次向上飞起又向下落去,再一次回归这片大地的怀抱。

腹部不停地涌出鲜血,后背已经没有知觉,他动不了,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量,视线更加模糊,就像在水下,摇摇晃晃。

他摇晃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莫云愁挪动,就像一个僵尸,一点点地挪动,挪动。他走到莫云愁头边,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他举起拿着匕首的右手,高高举起,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咬紧牙齿,一下子将匕首向下刺去…

带着一丝不温热,带着一丝冰冷,脖子被匕首刺入,他张大着嘴,眼球向上翻转,大片大片的红色液体飞向地面,飞向沾着灰尘,带着充满嘲讽的冷笑,带着无奈眼神的脸…

莫云愁将手放在匕首上,我握紧他的右手,突然向自己伸来,再一次向前刺去,马上放开手,一下子将他扑倒,双手双脚紧紧地锁住他的身体。

满脸的惊讶,满脸的鲜血,他不知道,莫云愁是如何再次站起,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控制住他并将其反杀。

“不可…能…”他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奈何莫云愁紧紧地锁住,丝毫不能动弹…

鲜血还在流出,莫云愁的手里传来阵阵的晃动,血,不再流出;晃动,开始一点点变少。他突然变沉许多,向前倒去,莫云愁放开了手,向一旁翻滚,张开双手,视线瞬间恢复,不再是什么也看不清,一片蓝色了。

胸口,腹部燃起火焰,而一旁的他身体突然燃烧,是淡蓝色,透出一点白的火焰。莫云愁在看到这束火焰后,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

白色的焰心与银色的内焰包裹住他整个身体,将他一点点分离,一点点腐蚀着他的身体。淡蓝色的外焰一点点汇集,冒出白色的烟尘,向空中飞去,越来越远,越来越高,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莫云愁静静地躺在那里,瞬间消失不见…

黑暗,令人害怕的黑暗,突然传出一阵光芒,刺激着他的双眼,莫云愁用手挡住光芒,这是新生的太阳…

他半迷着眼,从地上坐起,温热的阳光抚摸着他的身体,温暖,柔嫩,就像母亲的抚摸。他向四周看去,不再是一片沙漠,不再是一片血海,而是一片草地,带着闪闪发亮的水珠,将阳光射进莫云愁的眼中…

背后是脚步声,出现在他眼前的淡蓝色的铁靴,蓝色中加几分白色的长裙。铁靴踩在嫩绿的草地上,在阳光下更加亮丽。

莫云愁转过脑袋,看着空中的太阳,没有说话,只是坐着,静静地坐着…

沉重的铁甲发出碰撞声,她也坐了下来,靠在莫云愁的身边,头放在他的肩膀。莫云愁没有抗拒,而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没有任何惊讶,没有任何波动,他们紧紧地靠近对方,却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去把他们找回来吧。”她抬起头,看着莫云愁不再沾着灰尘与鲜血,不再是愁眉苦脸,不再是令人作呕的那张脸。

“嗯…”

“话说,你是不是应该去谢谢他?”她再一次将头放在他的肩膀,看着前方,轻轻地说,

“嗯…”

莫云愁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重新带上他的白色斗篷,露出微笑,向另一边走去…

“等一下…”莫云愁停下脚步,同时说出口,没错他忘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他瞬间跪在地上,狠狠地抱住自己的头,一个劲地向地上砸。

莫云愁抱着脑袋,看向天空,温热的阳光不再是那么美丽,这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心痛。莫云愁闭上快要哭出的双眼,仰天长啸:

“我忘记问怎么回去了?”

莫云愁趴在地上,举起右拳就向地上砸。可是在触碰地面的一刹,莫云愁疼得睁开双眼,泪水差点喷出眼睛,地上,是一片石头,带着绿色植物的石头。

莫云愁仿佛忘记了疼痛,瞬间站起身,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一个刀柄,下面是石头。莫云愁慢慢地走近,这里像一个法阵,而刀正处于法阵中心。

莫云愁刚将右手放在刀柄上,刀柄后的圆环瞬间发亮,上方瞬间明亮,可以看见太阳,阳光直射进这里,却仅仅照射在圆环上,而自己却可以看见太阳。

莫云愁将左手也放在上面,用力一拔,没有拔下来,但是天上出现无数的太阳,阳光遍布在这个法阵,对应着每一个阵眼。

莫云愁再一次用力向外拔,所有的阵眼投来阳光,汇聚在刀柄的圆环,圆环一点点融化,莫云愁一下子松开手,看着逐渐融化的圆环,以及一点点向下移动的光芒。

覆盖在刀上的石头在逐渐融化,化作红色的液体,感觉十分粘稠,贴着石层一点点向下流动,流在石头外围,按照地面的纹路向外流动。

液体经过一个又一个阵眼,光芒越来越小,在液体流过最后一个阵眼,只有空中的阳光照射在刀上,这是一个剑鞘,但是里面放着却是一把刀,

莫云愁连着刀鞘一并拔出,冲着阳光拔出刀。

刀身挺直,可谓入鞘朴实无华,出鞘锋芒毕露。漆黑的刀柄,金色的纹路在银白色的刀身上,这片金色犹如水墨画一样,画的正是一条完整的中国龙。

金色的长龙盘绕在刀身上,栩栩如生,与真无二。莫云愁将刀重新收回刀鞘,所有光芒一切尽散,看不出华丽,看不出任何富贵。拔出一点,金黄闪闪,银白色与金色冲刺着他的双眼。重新收回,朴实无华,与一般刀剑无二。

突然,地上的溶液向上升高,莫云愁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将刀重新插回石中,所有溶液停止升高,恢复原样。

莫云愁拔出自己腰间的剑,跟着他闯祸无数风雨的剑,莫云愁将头贴在剑柄,沉默,没有说话。突然抬起头,用另一只手拔出刀,在拔出的一刹,将剑插入石中。

“也许,这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莫云愁想起第一次看见它的山洞,只是像被人遗留在那里。

莫云愁用手摸着它的剑身,一年多,却依旧如新,没有一点破损,没有一点失色。但是,他也是个老者,跟着他太久太久,需要休息了。

“我会回来找你。”莫云愁向后退去,向他鞠躬,将刀放在原本属于它的地方,而它的剑鞘,却被莫云愁紧紧地握在手心中…

身后就是一张大门,莫云愁推开门,是一段梯子,再上方是一个活门,用力一推就打开了。莫云愁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重新将门关上,并在旁边坐下几号。向前看,这里是雏达的西北,便在门上画出一条十字,快步离开…

莫云愁重新找到维斯特,而维莉娅正在与莉莉娅在一旁闲逛。维斯特看见莫云愁满身鲜血与灰尘,立刻小跑过来。

“您这是…”

“没什么,维斯特,你竟然对我用失忆术!”

维斯特身体晃动一下,满脸惊讶,但是仔细看了看莫云愁,神色瞬间放平。

“我…只是想保护你。”

维斯特将头底下,不再看向莫云愁。突然,脑袋传来微微的疼痛,莫云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维斯特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和蔼的微笑,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好了,我没有错怪你的意思。我已经没事了,虽然是为了不让我伤心,但是用失忆术是很费魔能的,以后不要轻易使用了。”

“主人,您…不伤心?”

莫云愁转过头,看着一旁,“如果说伤心是肯定不会的,因为我只是内疚。但是我现在好了,毕竟更重要的事情。”

莫云愁看向维斯特,又看向身后的村庄,天空,草地,以及不远处的树林。

“主人,您身后的是?”“身后?”

莫云愁疑惑地将手伸向背后,不是火枪,比较大,越来越粗,莫云愁一把拔下来,这是一支号角,前段被黄金覆盖,后面是银白色,中间的银白交界处,是一张星辰图片。

“星辰…号角…”莫云愁吞吞吐吐地蹦出这四个字,双手拖着它,拿到嘴边,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将号角尾部贴在自己的嘴唇。

“呜…”沉重的号角声响起,在这偏远的村庄回荡,莫云愁闭着眼睛,用全身的力气继续吹响号角。

“主人…这…又是什么?”莫云愁停止吹,放下号角,眼前是一片星辰图,以及星星拼出的字样:

“黑暗复苏,魔神重现,世界危机。”

莫云愁不禁读出上面的字,但是下方有一串小小的字:

“在矮人荒芜的沙漠,临近湖泊吹响号角,会有奇迹出现。”

莫云愁继续寻找,他在星图左右穿梭,在星图背后,也有一句话。

“圣母在辉茵河,而黑暗也在辉茵河。”

“辉茵河…遭了!”莫云愁突然大叫起来,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维斯特。莫云愁脸上充满严肃,不禁使维斯特也紧张起来。

“维斯特,如果我们用最快速度到窝儿轮需要多长时间?”“大概,一天半,如果是骑马用不上一天。”

“我们立即骑马赶去窝儿轮!”莫云愁说完的同时,呼喊着远处还在游玩的维莉娅和莉莉娅。

(一天后)黑云笼罩着天空,笼罩着这座工业城市。莫云愁从窝儿轮南门进入,一路上,除了一些守城的士兵,谁也没看见。

城堡的大门是开的,门口都是鲜血,刚到门口的莫云愁立刻睁大双眼,拼命向里面冲去。

维斯特看莫云愁拼命地奔跑,与维莉娅带着莉莉娅向前跑去。城堡内哪里都能看见鲜血,以及被破坏掉的大门,莫云愁想都没想冲了进去,却在门口一下子摔倒。

莫云愁刚想起身,一杆骑枪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那个人看见莫云愁的脸一下子激动起来。

“是团长,是团长!团长回来了!”

莫云愁一下子听出来这是谁,这是布尔森,他清脆的嗓音一下子让莫云愁放下一半的心,既然他还活着,说明骑士团还在,她也许还活着,是一定还活着!

维斯特他们也同时赶到,看见屋子里倒下的莫云愁,看着旁边激动的布尔森,一时间不知所措。布尔森的话召唤出几十人出现在城堡各处,他们每一个人都说着一句话:“团长回来了?”

莫云愁从地上站起,疑惑地看着周围,所有骑士团的人都在这里埋伏着,同时所有人都在激动地看着他。

“布尔森,这里发生了什么?”

“团长,您回来真是太好了。快我先带你们去指挥室。”

布尔森带着他们来到四楼一个大厅前,布尔森敲了敲门。

“今天的黑暗。”

门内传出一阵女声,声音十分甜美,同时十分熟悉,莫云愁放下了心,但同时缩紧了心。

“明日的光明。”

布尔森对出暗号,门打开了,里面一共是三个人,一个是亚德里恩,一名不认识的站在亚德里恩旁边,以及站在门口的索菲亚…

莫云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索菲亚,索菲亚扭过头,没有管他,回到桌前,倒是亚德里恩还向莫云愁打招呼。

布尔森带着维斯特他们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莫云愁、索菲亚、亚德里恩以及一名不认识的…

这将会是莫云愁新的开始与新的结束,也是他结束雇佣兵的生活,开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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