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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最强与最弱

第六章 最强与最弱

夜色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一丝风。

偏僻的面粉仓库位于郊外,装满了面粉袋的集装箱堆成了好几堵高墙。老旧的铁轨从仓库外的空地上伸向远处,早已废弃不用了。铁轨下,铺着枕木和一层碎石块。远处,隐约可见灯火通明的学园都市,风力发电机的旋翼缓缓地旋转。

御坂美琴狠狠地咬牙,怒目瞪着站在集装箱之墙前面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狰狞的鬼怪。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脸上轻蔑地一笑,露出了一副藐视万物的表情。

他正是学园都市里的“最强”,拥有着控制一切矢量方向的超能力者,他是一方通行!

暴怒如同电流,在御坂美琴的体内以光速流动。她回想起那条被生生扯下的大腿,回想起了惨死在集装箱重压之下的“坂妹”,那个时候,坂妹的手上,依然还握着她送给她的呱太胸针...

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她身边的空气电离出了蓝色的光。电流在她身边扭动,发出了一阵阵爆裂声。

“啊!”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喊,电流像是无数蓝色的毒蛇,扑向了一方通行。电流激起了一片尘雾,剧烈的爆炸过后,一方通行的身影却依然挺立,毫发无损。

“喂!”一方通行懒洋洋地把双手插在裤袋里,不像是在战斗,倒像是闲聊:“至于那么生气吗?不就是一些克隆出来的傀儡而已,只要按下按钮,随便想要造多少个都没问题啊!”

“少开玩笑了!”

轻佻的话语,让御坂美琴更加地愤怒了。她掏出一枚硬币,扔向空中,一方通行好奇地看着她。

她举起右手,指向了一方通行。硬币落下,到了她的右手前。刹那间,三点一线,电流疯狂地涌动,安培力推动着硬币,硬币以三倍音速前行,如同一枚致命的子弹射向了一方。空气摩擦出了耀眼的黄光,硬币的轨迹像是一把金黄色的利剑!

超电磁炮!

一方通行却只是轻蔑地冷笑。

无形的名为“反射”的能量场在一方的身边聚集,全方位的保护着他,让一切的攻击都无法侵犯。硬币在砸到能量场的瞬间,轨迹突变。金黄色的利剑骤然扭曲,刺向了一片漆黑的夜空。一方不屑地摆了摆手,像是一个高玩在抱怨游戏太过简单了。

“这就是你珍藏已久的绝招了吧?呵呵,也不过如此。”

御坂美琴震惊了,她这才知道,在屠杀了一万多个“坂妹”之后,他的能力,早已经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好了,这场无聊的游戏,也该结束了吧!”一方通行重重地一脚踏在地上,碎石地面被践踏出了一个大坑,冲击波四散着传出,大地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上条当麻在常盘台的大路上飞奔,他的手上拿着地图,他的心里焦急似火。

他终于跑到了那个偏僻的仓库。仓库被一道铁丝网围起来了,上条当麻来不及再去找入口,直接爬上铁丝网,跳下去,继续飞奔。

天上密布着一层阴云,仓库这里很黑,集装箱的高墙像是蛰伏的巨兽。他胡乱地在满是碎石的路上乱窜,突然间,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他的心顿时揪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又绕过一道墙,他来到了废弃的铁轨旁,眼前的一幕,令他目不忍视!

他再次看到了她,他的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女神,此刻合在了一起。御坂美琴躺倒在铁轨旁,在她的身边,一方通行得意地抬起脚,踩在了那张他魂牵梦萦的脸上。

上条当麻感觉心里最痛的地方被触动了。

“一方...通行!放开她!”他紧握双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一方通行转过头,看着当麻,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让你,放开她!”

“啊哈哈哈!”一方通行仰天大笑,看着当麻,像是在看一只蝼蚁:“真有趣,本大爷即使是在level5里,也是最强的,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本大爷说话呢!”

一方又低下头,踢了御坂美琴一脚:“好,好。看在你的勇气上,我就如你所愿,把她还给你吧,可要接好了!”

像是一个射门的足球运动员,一方猛然地抬起脚,发动了超能力。力量在他的脚上凝聚,他的力气徒增千万倍,脚边的空气震出了声音。

一方通行狠狠地一脚踢过去,御坂惨叫着,飞到了十几米的空中。

上条当麻连忙拔腿疾跑,朝着她的方向拼命地冲了过去。最后几秒,他猛然向前一扑,在空中接住御坂,挡在她身下。巨大的惯性之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滑行出去,地上的碎石顿时在他身上划下了无数的伤痕。

当麻爬起来,身后火辣辣的一片疼痛。御坂正被他双手抱着,趴在他的怀里。他正要松一口气,却突然觉得左手有些异样,抬起手一看,上面满是粘稠的鲜血...

“为什么...要救我...”

御坂美琴抬起头,当麻这才发现,她的脸上全是血,更多的鲜血正从她额头上的伤口不断地流出。

“够了!”当麻把她搂在怀里,说了句他自己都觉得中二的话:“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因为你是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答应我,要活下去!”

御坂美琴微微地点头,当麻轻轻地把她放到了一边:“好好地休息吧,御坂桑。”

“肥皂剧演完了吗?是不是可以开战了啊?”一方通行走过来,

上条当麻站起来,举起拳头,怒视着一方,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一方通行!你的残忍,你的暴虐,你的罪恶,就由我,一拳打飞吧!”

“什么!哈哈!”一方通行大笑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有意思,那就让你看看,本大爷的厉害吧!”

当麻大喊着,冲向一方通行。他却只是冷笑着,轻轻地踢了踢身边的铁轨。

铁轨突然巨震,长长的螺丝钉被连根拔起,数十厘米粗的钢材,像是塑料棒一样,飞到了半空中。

上条当麻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一方又是一阵大喝,半空中的钢材突然像是扭麻花一样,弯曲成了奇怪的形状。钢材在一方通行的身边浮动,如同无数狰狞的巨蟒,又像是山寨的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

“洗内!”

一方通行大喊,突然间,钢材一齐对准了当麻。数吨重的钢材急速地扑向了他。他拼命地四处闪躲,钢材不断地在他身边落下,每一根钢材落下,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地震。集装箱的巨墙倒塌,里面装着的面粉倾泻而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面粉味。

钢材终于落尽了,一方通行慢慢地走过去。奇形怪状的钢铁的森林里,上条当麻仰面躺着,大口地呼吸着充满了面粉的空气。

一方不禁有些不可思议:“哟,居然还活着?也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了吧?”

当麻没有答话,一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先是极度惊讶,而后是极度的愉悦:“难道说,你是个level0(无能力者)?”

“哈哈哈!”一方通行终于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表情都扭曲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赛高!本大爷就算是在level5里都是顶级的,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败在我手上,就在刚才我还打败了同为level5的御坂。而你一个level0,学圆都市里公认的最弱,居然也敢向最强的我挑战!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呢,太有意思了!”

的确,这是一场实力悬殊到没有悬念的战斗。在一方看来,一个无能力者来向他这个顶级的超能力者挑战,就像是骑着自行车去撞高达一样的可笑!

他走过去,狞笑着,朝当麻伸出了两只手:“来啊,碰一下我的手啊,当你碰到我的那一刹那,你就会因为全身血液和生物电倒流而死!来啊,你自己选啊,是摸我的左手,还是右手呢?”

“卧槽一方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男的耶,男男授受不亲你不造吗?”当麻莫名其妙地在心里说了句烂话。

“还是说?两只手一起来呢!”一方大叫着,扑向了当麻。

突然间,当麻举起右手,朝着一方的脸上猛击过去。只听一声怪响,一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一阵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自行车居然撞扁了高达!

“为什么!”一方爬起来,捂着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身上笼罩着“反射”,当麻碰到他的一瞬间,拳头的力量就会放大并反弹回去,他会毫发无损,当麻反而会被震碎手腕。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当麻也爬起来,像是在替一方解释似的,举起了右手:“很惊讶吧,我的右手拥有着‘幻想粉碎’的力量,任何超自然的力量碰到它,都会无效,你的能力也不例外!”

形势突然逆转,当麻握紧拳头,弯着腰冲向一方,准备一个勾拳打向他的下巴,将他打飞出去。

然而,一方却依然在冷笑着。

当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已经晚了,只见一方居然从腰上掏出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砰!”

尖锐的枪声响起,当麻只觉得胸口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他仰面倒在血泊中,一方通行拿着枪走过来的时候,他依然不甘地瞪着双眼。

上条当麻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方通行身为最强的能力者,他随便捡起一块石头扔出去,都会变得像子弹一样致命,为什么他的身上还要带着手枪?这就好比地球人和外星人打星际战争,外星人却突然掏出一把石器时代的石枪扔过来一样,简直是件不讲道理的事!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方通行控制着弹道,子弹准确无误地从上条当麻的心脏穿过。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巨量的鲜血就从他的胸口流出,急速的失血让他的意识迅速地模糊了。

“可...恶...”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上条当麻艰难地转过头,望着她所在的方向。漆黑的夜空下,她静静地靠在集装箱的墙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他再也,没法保护她了。

一方通行假惺惺地抹了一把眼泪:“呜呜,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她,还真让人感动啊!也好,本大爷就成全你们吧!”

他吸了一口满是面粉的空气,表情又变得愉悦了起来:“嗯,今天晚上没有风啊。嘿嘿,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你听说过‘粉尘爆炸’吗”

当麻吓了一跳,似乎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不过反正也无所谓了。

一方通行将一个集装箱扔到了半空中,而后迅速地砸下。两个集装箱剧烈地碰撞,爆烈出了一阵火花,粉尘被迅速地点燃,巨大的爆炸声随后响起,上条当麻的身边化成了一片火海。

一方通行望着这对烈火中的凤凰,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过身,纵身一跃,迅速地跳到了百米高的天空中。

火还在燃烧着,上条当麻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拼命挣扎着,在地上爬动。他还想,再看她一眼...

然而,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烈火袭来,上条当麻觉得全身一片滚烫,像是被扔进了岩浆里...

“砰!”

剧烈的爆炸声中,“上条当麻”惊醒过来。眼前的通风橱里,**从球形冷凝管里溢出,沿着管壁流下,流进了底下的电热套里。红光一闪,**顿时像是梦中的面粉一样,迅速地燃烧了起来。火焰蔓延到球形冷凝管的管口,冷凝管化成了一根熊熊燃烧着的火炬。

莫明傻眼了,身边的同学迅速地行动,有人去拿灭火毯,有人去报告陈一辉,有机实验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陈一辉铁青着脸,大声质问莫明以及和他同组的孟华。

“我...我不知道,我刚上厕所回来,让他帮我看着,老师你是知道的。”孟华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陈一辉又问莫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让你看着,你搞成什么样了!”

“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事,我睡着之前他还在的,他难道是在我睡着后才跟我说的?”

陈一辉涨红了脸,眼神就像一方通行一样的狰狞。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你还有理了!上课睡觉你还有理了啊!”

莫明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陈一辉又大手一挥,莫明知道,他的厄运又要来了。

“责任事故!大家都给我记住了,这是责任事故!这个实验零分,本学期再有一次责任事故,你就给我明年再来!”

陈一辉咆哮完,气呼呼地转身离去,同学们也各回各家,继续去做自己的实验。孟华跑去和他的两个哥们合作,只剩下莫明傻愣着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只能翻开实验指导书,蛋疼地看着。

如果做实验出糗也算是一种超能力的话,他应该能算level6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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