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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涅槃的少女

第九章 涅槃的少女

军历184年8月11日,自从跟着姐姐离开自己的家已经好几个月了,小艾伦在这段时间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

质朴的农村小男孩,在这个过早的年龄,就体会到了社会上的阴暗一面——某些农村里可能一生都见不到的事情。

为了活下去,他在饭店的垃圾堆里寻找食物,用柔弱的身板和野狗争夺半块被随意丢弃的肉饼,在姐姐生日那天冒着极大风险偷了半条面包······受过的伤,挨过的打,遭过的骂,受过的白眼,早已数不胜数。但是,小艾伦不害怕,也不后悔,他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了自己过得更艰难。所有的艰苦,他都没有和自己的姐姐说过,那个粗心大意、不会关心人的笨姐姐竟然只发现了一次自己被咬伤的事。不过小艾伦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就不会让笨姐姐担心了······

聪明的小艾伦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从来不问妈妈去了哪里;他也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他从来不在姐姐面前哭泣。每天悄悄去见姐姐的时候,讲一些自己看见的好玩的事情,给笼子里的姐姐,让姐姐露出笑容,是他最大的乐趣。

“男人不可以相信眼泪!”自己的姐姐曾经这样对自己说过,所以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在角落里悄悄哭,不想让姐姐失望。

小艾伦不懂太多大道理,他只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姐姐爱自己,自己也爱姐姐,足够了······虽然以前和母亲一样温柔的姐姐最近有些笨笨的,嘻嘻······

而今天,小艾伦按照姐姐的安排,一路悄悄地跟着去“新家”。本来应该是好事,因为姐姐说这样以后就又可以有饭吃,有衣服穿,还说不定有地方住······但是,眼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先是一群奇怪的士兵杀了来接姐姐的人,鲜血喷得老远,然后他们露出让小艾伦很讨厌的笑容,把姐姐拖进了到处是血的院子里的草坪,还开始脱衣服。而且,姐姐为什么要挣扎?一定是讨厌这些人!

总之,这些坏人一定是要伤害姐姐!虽然害怕,但是···但是,艾伦可是和姐姐约定过的男子汉!我要保护姐姐!

就这样,小艾伦从墙角跑了出来,捡起来几个石块,用以前打鸟窝练出来的准头,狠狠地朝那个最讨厌的家伙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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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块石头,当然不会对小队长造成什么影响,战气微微一震,就把石块弹飞了出去。不过,在这个兴头上被人打扰,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他,顿时感觉怒火中烧。

“哪个混账敢打扰老子的好事?”他恶狠狠地回头,略一扫视,只发现不远处一个抱着几块石头的小男孩,毫无疑问,“元凶”就是这个没教养的“杂种”了。

“轰走!别让他打扰老子的······”懒得管这个小子,转回头朝着身边的手下下达了命令,准备继续自己的好事。不过小艾伦却没打算让他把话说完,又一块石头扔了过来。

随手接住了石头,小队长感觉这个小鬼已经把自己基本上没有的耐心一下子消耗完了,一股无名火已经蹿上了心头。把石头扔到一边,他直接大步流星的朝这个小鬼走了过去。身边的手下也立刻跟上。

“艾伦!快跑啊!别管我!”睁开眼睛就发现大事不妙的伊莎蓓儿立刻大声向自己的弟弟喊到。她根本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冲动,不是跟他讲过不要管她的事情吗?

为这个便宜弟弟承担一切,可是伊莎蓓儿在坟前向母亲承诺过的。

不过,小家伙却比伊莎蓓儿想的还要“刚”,也许是知道跑不掉,完全没有退意,仍然在扔着石头。

不过也许是有点慌张了,准头严重下降,只扔中了一次,还砸在了坚硬的盔甲上,发出不大的声响。

还没等艾伦扔完手里的东西,小队长已经走到了艾伦面前,抬起手掌,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同时伊莎蓓儿注意到了手上微微运转的战气光芒。

啪!

伴随清脆的响声,小男孩被直接扇飞了出去!同时飞出的,还有血丝和牙齿!

小男孩的身体完全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就没有了声息。

“艾伦!”伊莎蓓儿立刻着急地喊了出来,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在旁边的士兵狠狠地拽住了她拴在脖子上的链子:“老实点!”猛然间失去平衡的伊莎蓓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柔弱的身躯立刻摔了个七荤八素。

听见身后的喊声,小队长却突然明白了:“哼!这个野小子原来是你的弟弟啊!怪不得,奴隶一家!都他妈是杂种!”说着,这个小队长迈步走到了趴在地上的艾伦身旁,在伊莎蓓儿绝望的目光中抬起脚尖,直接一脚踹中柔软的小腹,将小艾伦踢飞了几米远。

“不!”伊莎蓓儿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的绝望和不甘!这些士兵在以前根本就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蝼蚁般的存在——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但是现在,却随意的蹂躏着自己的家人,糟蹋自己的尊严。说起来,自己沦落至此,也是拜自己以前的“忠诚士兵”所赐啊!

再次尝试爬起来,又被一把拉倒的伊莎蓓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舌尖传来的丝丝铁腥味,证明已经咬出了血。泛白的指节握成的拳头紧紧地抓着地面的草皮,却没有任何改写命运的力量。

弱者,就是弱者啊!

就在此时,伊莎蓓儿惊喜的发现,远处地面上的艾伦动了一下。

不!必须让艾伦活下来!这不再是为了一个承诺,而是自己真的很在乎这个唯一的家人!我,想要和弟弟一起活下去!无论再卑微,只要能看见艾伦的笑容,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永远失去自由!

“大人!求求您!放过艾伦吧!他不懂事!我怎么样都好,求求······”终于放弃了所有尊严的伊莎蓓儿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祈求着面前这个曾经自己眼中的蝼蚁,只为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闭嘴!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会儿有你受的!给老子安静地乖乖躺好!呸!一群贱货!迟早弄死你们!”然而这个人显然并不在意一个奴隶的意见,说着还狠狠地朝艾伦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说完,估计觉得这个小男孩多半不死也残了,小队长转过身来,准备继续被打扰的好事,虽然心情已经不怎么好!一会儿一定要让那个贱货哭着喊着好好求饶!嘿嘿!

不过还没等他迈开步子,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有些烦躁的准备转过头——既然这小子这么想死,就满足他好了!

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手上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早已有些不省人事的小艾伦在朦脓中再次听见了姐姐的哀求,不明白为什么,但是那种钻心的痛楚又再次将他成功唤醒!

欺负姐姐的人,不可原谅!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再次爬了起来,狠狠地扑了上去,用已经被扇掉了好几颗乳牙的狠狠地咬住了这个欺负姐姐的“犯人”的小指,随后,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狠狠地合上了的下颚。

随着一声筋骨碎裂的声音的响起,这个小队长的左手小指竟然被生生的咬了下来!鲜血立刻喷洒了出来!

“啊!!!!”小队长立刻发出了令人遍体生寒的哀嚎,“给我宰了这个杂种!!啊!!!!!!”

恶毒的命令还没下出来,身边的一个手下已经冲了上去,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朝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虚脱倒地的小男孩砍了过去,锋利的剑身连一点声音也没有,轻松地穿透了单薄的身体!

“不!!!!!该死的圣辉教废物!给我住手!啊!!!!”这一剑佛刺在了伊莎蓓儿的心头,让她的心鲜血直流!她不顾一切的想要爬起来,却被一次次的打倒在地上。

当远处的身体倒地的声音逐渐消失的时候,伊莎蓓儿已经筋疲力尽的趴在地上,空洞的眼神流出了鲜红的血泪。

小队长止住了血,在手下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行!贱人!你们做得很好!老子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她给我扒干净!”

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伊莎蓓儿已经听不清身边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感到绝望、怨恨、痛苦!

为什么,格尔修斯和修拉要背叛我?!让我成为这少女之躯?

为什么,命运这样邪恶,让自己体会到了世界上最温暖的爱之后,又都在转瞬之间就把他和她夺走?

为什么,我一退再退,放弃了曾经的荣誉、尊严,连最平凡的生活都不让我过?

为什么,那个世界上最温柔的母亲,和世界上最天真可爱的孩子,要被这些肮脏暴虐的灵魂所吞噬?

为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力量,善良与美好就要接受死亡?拥有着美好心灵的人类,就要被黑暗所屠杀?

荒谬的命运之神!表里不一的共和国蛀虫们!还有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女神光辉传播者”!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强者,失去了怜悯和善良的恶魔啊,如果我还有机会重新掌握转动命运齿轮的力量,我必定将你们——屠!杀!殆!尽!

让你们明白,弱者,也有尊严!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既然你们摧毁了我的世界,我,也要毁掉你们的一切!

即使堕入万丈深渊的无尽黑暗,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我明白,我所侍奉的是,真正的光明!

别无所求,只为复仇!还有弱者的自由!

终于在这一瞬间,伊莎蓓儿下定了决心,听见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呼唤。抛弃一切的弱者的力量!

猛然间,一股陌生的能量从自己灵魂深处涌了出来,但是那种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却是伊莎蓓儿曾经作为苏拉的时候,所无比熟悉的。

少女的眼神猛然恢复了神采,同时瞳孔中金光流动,瞬息间漆黑的瞳孔就完全散发着金色的光辉。同时,以少女为中心,猛然爆发出一圈猛烈的金色气浪,瞬间将身边的一切摧枯拉朽的摧毁殆尽,身边的两个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上附加着魔物双抗符文的铠甲瞬间被震成碎片,身体像是破布娃娃,被吹飞了十余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恐惧和七窍流血的表情显得异常狰狞,但已然彻底凝固。

“这···这是···战气觉醒?!可是力量怎么会这么强?”小队长忍痛伸出手遮挡着少女散发出的刺眼光芒,同时努力释放战气,艰难的在离少女接近十米的地方稳住了身体。至于身边那些战气修为没自己强的手下,早就像滚地葫芦一样倒了一地。

像是被风精灵浮起来一样,少女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直挺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冷漠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小队长,那看待死人一样的眼神让小队长遍体生寒。

这时,身边剩下的七个手下也爬起来,聚到了队长身边:“老大,怎么办?”

虽然后脊发凉,但是这个时候身为队长的自己绝不能慌。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些基本的军事素养还是有的:“她···才刚刚觉醒,虽然力量很强,但是还不会用!我们结阵对抗,就算杀不死她,也可以坚持一阵,刚才的动静里面的兄弟应该也听见了,等他们出来,我就不信还打不赢!”

“对对对!”“还是老大厉害!”

“废话少说!列!”在这个紧要关头,多废话就是找死。懒得理会那些拍马屁的家伙,小队长下达了列阵防御的口令。

这群人的军事本领还是可以的,几秒之内,就列成了一个标准的四人双排阵型,从背上取下圆盾,小心警戒着伊莎蓓儿。

而到这个时候,站在原地静止不动的伊莎蓓儿终于初步适应了体内突然涌出来的这些力量。和天赋魔力有些相似但又有本质不同,估计是人类的战气。

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新拥有力量,心里有些喜悦,但是更多的却是苦涩——母亲和弟弟搜已经离开了,现在觉醒又有什么用?

不过,这可不代表她会放过面前这些凶手。既然决定为复仇而杀戮,那么,总得和这些“帮自己”觉醒的“好兄弟”先庆祝一番不是?

有些轻蔑的看了一眼他们结成的阵型,作为共和国曾经的统帅,这些基本的阵型她岂会不清楚优劣?更何况,她可不是像那个队长想的一样,不会使用力量啊!甚至于,她都不想用什么巧手,只有强行从正面将这些人彻底绞碎,看着他们的恐惧表情,才能稍微消除一点心里的痛苦!

虽然现在拥有的战气,和以前自己雄厚的魔力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但是,伊莎蓓儿已经足以发挥出恐怖的力量了。

不再停顿,伊莎蓓儿眼神微微一凝,这些崭新的能量迅速在身后凝聚,下一秒,金色的光芒猛烈的爆发,高速的反冲地面,让伊莎蓓儿像一颗炮弹,瞬间突进了对方的战阵中——这就是所有战士都会的一个简单技能,冲锋!但是,伊莎蓓儿对能量的精准操控,让她可以用最少的能量爆发出最快的速度!虽然这些战气才刚刚接触,但是那种源自灵魂的熟悉让伊莎蓓儿像以前使用魔力一样如同臂使,甚至更加精细!

冲进人群的瞬间,伊莎蓓儿右手结成剑指,战气化作的金色剑锋随手划过一个士兵的咽喉,下一瞬间,他的头颅就高高的的飞上了天空,脸上甚至连恐惧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做出。同时,伊莎蓓儿随手从这个士兵手中夺下了共和国的制式双刃剑,依然是熟悉的感觉。

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体力气很小,但是通过战气刺激肌肉,伊莎蓓儿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随意地舞动。

战气疯狂的涌入剑身,让它发出微微的嗡鸣声,剑身也包裹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锐利万分。

直到这时,时间不过过了一秒。身边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伊莎蓓儿的剑锋已经抹过了下一个咽喉。

身后的士兵终于挥出了一剑,但是剑身却直直地从少女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竟然是残影!在小队长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中,少女的身影像是鬼魅一样瞬间从两排士兵的身前划过,瞬间带起剩下的五道血花,还有五颗飞上天空的脑袋!

依旧是冲锋,但是能够在如此短的距离里随意的变向,还能从容的挥剑!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怪物?连自己的军团长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怎么可能······

手下的士兵一瞬间就被全部杀死,小队长已经没有了抵抗的意志,急急的准备转身逃跑,但是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汇集战气发动冲锋,少女冷漠精致的脸庞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

同时,两道道几乎看不见的剑影划过,他的两条腿的机头已经被划断。

双腿已经无法支撑,小队长痛苦的跪倒在了少女面前,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腿哀嚎。

“刚才是哪只手扇的耳光?”少女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一丝情感。

不过小队长疼得根本没办法回答。

“想起来了。”随后在小队长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两道剑光再次划过,自己的左手就齐肩膀飞上了天空。

“哪条腿?”

小队长已经痛苦地倒地,疼痛的冷汗疯狂的涌遍全身,连哀嚎的力气也米有了。

“想起来了。”下一秒,小队长的右腿从膝盖被齐齐斩断。

“你······杀了我吧·····别指望···我····向·····杂种···认错······”小队长抽着冷气,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少女。

“还算有骨气,如你所愿。”少女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下一秒,小队长感觉自己的世界猛然间天旋地转,模糊间还看见了自己没有了头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

再没有回头看一眼,仿佛只是消灭了一些恶心的苍蝇。伊莎蓓儿提着没有沾染一丝鲜血的利剑,缓缓地走到了小男孩的身体旁边。

蹲下来,温柔的抚摸着已经红肿的小脸,伊莎蓓儿轻柔的帮小艾伦整理了破旧的衣服,抹干了脸颊的泪水,然后将他背到了背上,用随手从士兵尸体上扯下的布条在自己身上绑好。

“艾伦,我们回家,找母亲去。”温柔的声线,只说给一个人听。

等到豪宅里察觉到动静的士兵们赶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血腥无头尸,还有草地上战气觉醒时被震碎的细铁链和项圈。

悲恸的少女,已经带着自己最爱的小艾伦,坚定地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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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利姆坦丁城东北角,一处普通的民居,漫天的星辉和月光透过窗口洒进屋内,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不时地抬头看着窗外跑过的一队队士兵,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她的年龄大约介于25到30之间,精致的瓜子脸上,镶嵌着小巧的五官,保养很好的皮肤白皙紧致而富有光泽,一头如瀑布一样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背上。不算华丽的衣装,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等到外面的喧嚣声逐渐远去,她站起身来,来回在屋里踱步,半晌,她对站在房间角落的某个有些不真实的人影问道:“情报属实?刚一觉醒就有了校尉的实力?还一路杀出了利姆坦丁?”成熟的女性声线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只不过那种久居高位的威严却更令人心悸。

“只会更高,毕竟除了击杀了接近一百名圣辉军团士兵外,还一剑击穿了城门,虽然不是战争用的城防铁门。”那个身影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声音像是一个中年男子。

“是吗······有女孩的详细资料吗?”

“请过目。”男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恭敬地递上了一份文档。

“你的效率还是那么高,卢锡安。”海柔尔满意的称赞了一下,不过没有露出任何笑意。

“是海柔尔大公教导有方。”男人谦虚的回应了一句,默默的退到一边。

“啧,真是命运多舛啊。可怜的孩子。”半晌,海柔尔合上了手中的东西,眼神微眯,有些感叹的说到,话语中有些别样的遗憾。

“卢锡安,她往哪个方向走了?”海柔尔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淡淡的问道。

“南门出城,应该是回家了。”

“嗯,顺路啊,不错。”海柔尔默默地转过了身。

“海柔尔大公,莫非您想······”

“嗯,带她回去,毕竟是个好苗子。她不是受伤了吗?我们能猜到她的动向,圣辉教当然也可以,以她现在的情况,估计要死在半路上。”

“但这样一来,我们的动向不就暴露了?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天才?大公,您可要三思啊!”男子的话语有些急切了,现在深入敌营,主动暴露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没事,路上的接应网络不是有的是吗?嘉兰的军队最近应该不会轻易行动,就靠一些圣辉军团的小杂兵,还奈何不了我。”海柔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话语中透露出的自信却令人动容。

知道自家主人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更改,当然也出于也相信海柔尔大公的实力和智慧,男人没有再劝阻,只是上前询问道:“大公,我们多久出发?”

“现在。”

“现在?”

“是啊,叛徒已经斩杀,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早点出发,那个女孩就越可能被我们救下来。”海柔尔看了一眼墙角的人影,“你去安排一下吧,城门没开,我们从秘密通道出城。”

“是!”

看着逐渐消失在墙角的人影,海柔尔再次拿起了那份文档,心里默默的叹息着:“可怜的孩子,转眼间就失去了一切,巨大的仇恨才让你变得那么强大和血腥吧。但愿你还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能够真正找到这一切悲剧的原因,去阻止更多的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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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刚刚苏醒的大地,注视着凡尘的一切幸福和悲剧。

在美丽光芒的见证下,背着已经僵硬的弟弟不眠不休走了一夜的伊莎蓓儿,持剑疲惫的警戒着面前这队骑在索伦战兽上的人影。

“想和我一起去奥加帝国吗?”为首的女人注视着伊莎蓓儿,询问道。

“为什么?”

“就凭我刚才救了你。”女人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圣辉军团士兵尸体,“就凭我知道你想复仇,就凭我——奥加帝国海柔尔·伯妮丝·奥加公爵,能给你这个机会!”

“我很特别吗?”

“当然,刚一觉醒就拥有比帝国校尉还强的实力,你是一个天才。奥加需要你。”女人的语气不容置疑,那的确是一个国家最高层的统治者才会拥有的自信,曾经也是这样一员的伊莎蓓儿就凭这样的自信,肯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

“需要我做什么?”

“先做我的贴身女仆,以后会给你回到这里的机会。”

“我是奴隶······”

“奥加帝国没有奴隶!那个标记在奥加帝国证明不了什么!”女人的语气平静万分,但是当中的绝对肯定让伊莎蓓儿选择了相信——毕竟是人类自由之国,不是吗?

“怎么样?跟我走吗?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出路了吧?”看着还有些犹豫的伊莎蓓儿,海柔尔略微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有优柔寡断的的人。

“我当然愿意当然跟你走,我也没有选择。”看了一眼坐在索伦战兽身上的那些身影,刚才展现出的那强大的战斗力让她明白自己愿不愿意都得和她走,而且,本来她也打算找机会逃到奥加帝国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想把弟弟和母亲安葬在一起。”

“这个没问题,我们帮你办。”海柔尔略微转头,向身后的那个男人命令道:“卢锡安,送这个可怜的小男孩一路,没问题吧。”

“当然,海柔尔大公。男人”微微欠身,立刻应答。

然后,海柔尔转过头来,看着伊莎蓓儿,用柔和的声音说到:“把你的弟弟交给他吧。”

等到男人小心翼翼的把艾伦背在自己背上之后,海柔尔微微侧身,向站着的伊莎蓓儿伸出了手:“上来吧。”

伊莎蓓儿楞了一下,立刻抓住了海柔尔的手:“是,主人。”

温暖的手,温暖的身躯,和母亲的感觉好像·······

坐在海柔尔身后,身心俱疲的伊莎蓓儿在摇晃中微笑着,逐渐进入了梦乡。

······

“你叫什么?”

“伊莎蓓儿,主人。”

“叫你小伊莎可以吗?还有,你没有姓氏吧,跟我姓怎么样?”

“当然,主人······还有······”

“嗯?”

“谢谢你,主人。”

军历184年8月12日,奥加帝国海柔尔·伯妮丝·奥加公爵遇见并带回了伊莎蓓儿,并赐姓“伯妮丝”。自此,“神之守护”伊莎蓓儿·伯妮丝正式站到了历史的舞台上。正因为如此,在后世有一种说法认为,这一天,才应该是“黎明年代”的开始。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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