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邃的黑暗。
眼看着三式玖避无可避就要被击中的瞬间,秋良明飞扑过去推开了三式玖,替她挡下了怪物的拳头,自己被击飞撞上了危墙,陷入昏迷中的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哈,这是梦?还是..我已经死了?”秋良明站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静谧的黑暗中,仿佛失去了五感。明明几秒钟前才帮三式玖挡下了毁灭般的一击现在却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同时深邃的黑暗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景物是头顶的天空,这里似乎是某栋高楼的天台。一个模糊不请的人影正站在他的对面。
“喂,你就是来接替野马位置的那个新人?”那人影对秋良明问了句话。
声音很好听,带着少女特有的元气。但是秋良明没有回答,因为他突然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对。”他突然开口了,并且是身体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
——什么情况?秋良明纳闷,他尝试着找回对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但没能成功,索性放弃了徒劳的挣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发展。
他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仔细思索了一下,终于从回忆里找到了这一段对话,眼前的人影随着秋良明的回忆而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少女,从身材和脸庞来看约摸十二三岁的样子,留着清爽的短发,脸颊处有些小雀斑,眸子里透着一股灵性。看起来狡黠聪慧。
秋良明很清楚眼前的少女是谁,她叫肆夜,他以前的搭档,同时也是【黑雀】的副组长。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而眼前正在发生的这是肆夜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这不是走马灯吗,我果然是要死啊。
“既然你能到这里说明跑酷的考核已经通过了,”肆夜说着似乎做出了看起来作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来说十分违和的活动筋骨的动作,“那么这一关你也知道了,是格斗。我是考官肆夜,请多指教啊,小哥。”
“AM,请多指教。”
“规则很简单,能在我手下撑上30秒就算你通过了。”
“哈哈。”
“嗯?你笑什么?”
“如果...在30秒之内打倒你呢?”
“喂,你是什么意思,不要因为我是女人就小看我啊混蛋!”肆夜仿佛有些生气,示威般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如果是一个成年人的话多少会有些威慑性的动作在她身上却透着一股子可爱。
“你想太多了小姑娘,我啊,从来就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虽然看到考格斗的是个小丫头的时候还是有点意外的。”
“......油嘴滑舌的家伙!我劝你在被我打成白痴之后改改你的态度!”
————眼前的场景突然又一次变换,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取代了原本挂在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四周也突然暗了一些,眼前只剩下了一张木桌的秋良明正坐在桌前,和桌子另一端的肆夜一起盯着桌上的一份文档,两个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保持着缄默。
“喂。”
“嗯?”秋良明闻声抬头,看着打破了沉默并将视线射过来的肆夜。
“哈——”肆夜开口打破了漫长的沉默,但在那之后却只是却是先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的思维最不好揣测你知道吗?”
“连你都无法揣测的人这世上存在吗?”
“当然有啊,两个聪明人之间想要读懂彼此易如反掌。而真正无法预测的,是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和无药可救的傻瓜。”
“言外之意你觉得我是个疯癫的傻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白痴。”肆夜白了他一眼接着拿起了桌上的文档,仔细阅读着其中的细节。“不过......这个计划虽然看起来疯狂,但是确实可行呢。”
“哈!我就知道,连你这个天才都觉得可以的话就没问题了。要一起吗,肆夜A梦?”
“别给人起奇怪的绰号啦你这混蛋!”肆夜把手中的文档甩到秋良明的头上眼中的从有些恼怒转而变为带上了一丝担忧和无奈的神情。“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样的计划失败的话可是会万劫不复的哦?”
“我本来也就是孑然一身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一个人肯定做不来啦,具体实行的话还是需要你这个‘天才’的帮助啊,”秋良明说着用手指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一直以来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亲爱的搭档?”他扯着嘴咧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正对上她的视线。
几秒后,肆夜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绯红。
“......**!”肆夜起身就走,用仿佛是要逃离什么一般的速度快步离开。
然而,几分钟之后,肆夜又回来了,并且手里还拿着一本看起来很是破旧的笔记。
“唔?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野马离开前留给我的东西。”肆夜看了一眼手里的笔记本,眼神中满是怀念,“‘这是留给我那个白痴师弟的,等到他最需要这东西的时候再交给他。’给我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我就一直替你保管了,我觉得现在就是所谓的‘最需要它的时候’。”肆夜轻声说,“不要怀疑哦,我可没有打开来看过。”说着她把笔记本递到秋良明手里。
而秋良明在听到“野马”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僵住了,表情复杂的看着手里的本子。几次呼吸之后打开了它。
——这是!
看到内容的瞬间,秋良明的表情明显滞住了,不可置信、惊异、甚至..有一丝悲愤的情绪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
“喂...喂?上面写了什么啊?”注意到了秋良明十分精彩的表情,肆夜忍不住问他。
“这是...‘那个’的手抄本......”
“‘那个’?”肆夜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是一套拳谱,师兄...‘野马’他自创的拳法,正是因为这套拳法,师父才将他逐出了师门。”
“哈?原来‘师弟’是这个意思?你们的格斗术是一个流派?这套拳法又是怎么回事?”肆夜大吃一惊,丢出了许多问题。
“是的,实际上师兄是我们这几个同门中最有武学天分的。师父曾经也对他宠爱有加,几乎是把他当作掌门来培养。可是师兄的拳杀意太重,即便是平时的切磋下手也是极其狠辣,同样的一拳,我打出来或许能将人打倒,而师兄,则是能将人杀死。
对此师父是没少头疼。直到他创造出了‘血逆’,就是师兄这套拳法所起的名字
然而这套拳法在师父眼里不算是武道而几乎是邪门歪道——事实上它几乎是作为暗杀术而被师兄创造出来的。师父发现后大为盛怒,忍无可忍,他说师兄‘正气不足,杀气太重,不适合修武。’便废了师兄的筋脉,将他逐出了师门。
可是,为什么他会把这本笔记留给我呢?”
秋良明陷入了沉思,低声呢喃着。
“咳咳,”肆夜突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秋良明的思考,“这套拳法的来源什么的我是不知道啦,也不感兴趣,但是他会把这本拳法留给你,意义不是很明显吗。”
“嗯?你什么意思?”秋良明疑惑着抬头。
“我帮他带的话你不会过了一分钟不到就忘记了吧,‘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交给他’,就是说他早就算到你会有需要这东西的一天,就算是邪道也好,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一种很大的帮助,尤其是‘眼前’的情况,对吧。”肆夜看着他的眼睛说。
秋良明听着肆夜的话沉默许久,最终嘴角上扬成了一个弧度,轻笑。“呵呵......也是呢。”
——眼前的情景又一次变换,视线又一次被黑暗覆盖。然而秋良明似乎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传遍全身的疼痛接踵而至,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躺在地上,身边净是些碎石,耳边传来阵阵怒吼声。看起来恢复了知觉也不是好事。他自嘲的笑了笑。
秋良明努力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战局,不远处三式玖依然与那怪物缠斗着。似乎是刻意把那个该死的大块头引到了开阔的地方,三式玖游走不停,手中刀刃不断的在怪物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但似乎并不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那怪物似乎因为伤口不断添加而变得狂怒,吼叫着不断捶向三式玖,却总是被后者敏捷的闪开了。就这样两者不断僵持着,从怪物身上的诸多伤口和三式玖疲惫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昏迷了许久。
一边看一边想着能够打破眼前僵持局面的办法,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同时联想到了刚才的梦境。
“刚才的梦....原来如此。肆夜这丫头…真是,死了还不消停。”他猜想刚才回忆重放般的梦境或许是某人的亡魂对他的提示。轻声吐出了这么一句,明明是抱怨的句式,可语气却有些悲伤。
这该算是帮忙吗,他想,作为搭档她可真是仁至义尽啊,能够打倒眼前敌人的提示…他转念又一想,想到了接下来他或许要去做的事,突然又觉得,这只怕是在给他添麻烦。
他带着自嘲的笑,站起身冲了出去。冲到那怪物身后,正面于那怪物的三式玖看到了他后眼神中满是惊愕。
而秋良明以快到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在怪物周身几处落下了如雨点般的攻击,虽然快却不乱,似乎是在刻意打击几处特殊的部位。拳头与怪物的巨大身躯碰撞发出阵阵紧凑的“嘭嘭”声。打完十几拳后,秋良明站在了怪物身前,刚好将三式玖护在身后。
一切只发生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怪物甚至都没能来得及转身,站立着受尽了秋良明的攻击。几秒后,血液从怪物的双眼溢出,血如涌泉般潺潺流下。仿佛是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了,怪物朝着秋良明和三式玖的方向软软的跪倒了下去,然后竟再也没能爬起来。
“什、什么情况?!”三式玖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疑来形容了。
“哈啊...哈啊...如你所看到的啊,”秋良明回头,似乎已经力竭了,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被我一套王八拳...打的站不起来了呗......”
说完这句话,秋良明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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